那白无常,也知老二功力,与自己在伯仲间。两人交手,谁也别想讨好。因此认为,如香姑属意自己,那是最好不过;如若她属意黑无常,则那时再与他动手不迟。
当下,黑无常收回招魂幡,道:“好吧,为兄且让你一回,就按你所说的办!”
说完,二人齐齐的望定香姑,露出自己最得意的表情,盼她属意自己。
香姑眼看黑、白二无常就要打起来,心里正自高兴。谁知黑无常一句话,顿将一派干戈化为乌有。
香姑心里大恼,脸上却装出无可奈何的,脱脱含情地对白无常一笑。见黑无常将黑脸一沉,忙又把头一低,转过头,对黑无常也无可奈何地一笑,哀哀地道:“二公子,小女子本……本想与你……但……”
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黑无常见状,怕香姑说出属意其兄,心下大急。急忙上前,用身子挡住白无常,执着香姑的手道:“姑娘既属意本公子,那就快走,咱们到后面回房去!”
香姑之手被黑无常鬼爪抓着,心里腻腻的要死。却偏偏故作忸怩,用力挣扎着道:“但是本姑娘对大公子……”
白无常见香姑言下之意,是属意自己,怎肯让到口的美味落入黑无常口中?急忙抢上前来,用力将黑无常挤过一边,对香姑道:“但我却比他好,是么?”
香姑却装出无比害怕的样子,叫道:“别别别……二位公子别争……”
黑无常怎肯相让,又上前将白无常挤到一旁,再次拉过香姑的手,道:“姑娘既是属意本公子,就快跟咱走吧!待会儿,本公子定叫姑娘满意得很!”
说完拉住香姑便跑。
香姑跟黑无常跑了几步,却又故意回过头来,可怜兮兮地望着白无常。嘴张了张,却又害怕似的不敢喊。
香始这一招,在白无常面前,胜过当今顶尖高手的绝活。
白无常见香姑楚楚可怜、欲哭无泪的一副娇媚样,一颗心,顿如被黑无常剜去似的。当下顾不了许多,趁黑无常背身奔走间,一伸招魂幡,便对他背上命门截去。而幡上铁冥币,也同时飞向黑无常背上一十六处要穴。
那黑无常捏着香姑之手,甚觉柔腻如脂,一颗淫心,早飞到卧室床上。
急奔走间,黑无常哪防白无常暗下毒手?才觉背后风生,欲躲避时,背上各要穴,齐被击中,“怦”的一声,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一阵,立时毙命。
白无常情急出手,怎会想到会失手伤了兄弟性命?见状大急。怕鬼圣来追究,一时竟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
香姑甚有急智,一见黑无常死去,便知道自己计划,已成功了一半。
当下,急对白无常叫道,“快,大公子,快将二公子拖到里间去!”
白无常疑惑道:“姑娘这是……”
香姑忙道:“二公子之死,幸喜无人看见。待会公子你将他弄到外面丢了,毁尸灭迹,谁知是公子你干的?”
白无常闻言,心里一块石头,顿时落下。忙将黑无常尸体,拖进里屋,擦去门外血迹,高兴地对香姑道:“多亏姑娘聪明,让本公子免去一大祸事!”
香始见白无常一双鬼眼,又开始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怕他无礼,心生一计,冷笑道:“不过,公子也别高兴得太早,你那教主,可是容易蒙骗的么?”
白无常一脸高兴,顿时化为冷冰,木讷地道:“这……这……”
香姑冷哼道:“你家老二,武功绝伦,一般高手,谁能伤得了他?你家教主精明无比,回来毋须追究,只消从常情上推敲一下,便会猜出是公子你干的……”
白无常一张鬼脸,顿时变色,急得话无伦次:“那……那……我该怎么办……该……”
香姑冷冷地道:“事到如今,公子认为该怎么办才能免祸呢?”
“这……”白无常慌乱地在屋内转着,想了想道:“姑娘,趁父王没回来之前,我们……我们快收拾细软逃跑吧?”
香姑冷冷地盯着他:“凭你的本事,能逃得了么?”
白无常不由急得满脸是汗,叫道:“那……那咱们就只有等死么?”
见白无常这副窝囊相,香姑心里差点笑出声来,觉得时候到了,便冷笑道:“依本姑娘看来,这也算不了什么祸事。你那老鬼回来,又敢把咱们怎的?”
白无常见香姑忽然改称鬼圣为“老鬼”,不由诧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咱父王法力超凡入圣,天下群豪,尽皆畏惧。若父王发起怒来,你我皆会没命的!”
香姑冷笑道:“那他的功力,比得上本姑娘的冥天夺命三式么?”
白无常不由一愣,顿时语塞。香姑那三式他已目睹,当然知道鬼圣功力,难敌其中任何一式。
香姑见白无常不说话,进一步说道:“公子你可知道,你那老鬼抓住了我,却又不敢伤我,是为了什么?”
白无常忙道:“那是见姑娘所使出的武功,乃本教失传两代的掌门绝学!”
刚说至此,白无常突觉失言,急忙住口不再说下去。
香姑本想吓一吓白无常,不料却听到这消息心里不由暗自吃惊:难道,我无意中所学得的三式,竟是他鬼教掌门绝学?那么,那鬼谷圣宫中那具白骨,就是鬼门前两代掌门人的骨骸了?
香姑心下虽然惊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看不出公子武功平平,却知道本姑娘武功渊源。”
白无常一时失言,要想收回已是不可能。但想到香姑身上几处要穴,尽皆被鬼圣以极怪异的手法封了,连他也不知怎样解开。便道,“但是,姑娘虽负绝世武功,但要穴被封,非父王不能解。姑娘目前功力,连咱宫中末流鬼卒也不如,岂能与父王对抗?”
香姑等候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笑道:“本姑娘的功力,虽不能与老鬼对抗,难道本姑娘的师傅也不能么?”
白无常惊道:“什么,你师傅……”
香站见白无常变色,立刻信口道:“本姑娘的师傅,就是鬼门以前的掌门人鬼谷老祖呀!不是他老人家,本姑家怎会懂你们的掌门人绝学呢?一按辈份算来,本姑娘师傅,乃你爹的师祖,而本姑娘呢,公子你该叫姑奶奶!”
白无常一惊之后,却又不信,摇头道:“既是咱师祖,为何又不进来相见?”
香姑不见鬼圣,估计他可能出了鬼窝,便诈白无常,道:“不见徒孙们列队相迎,老祖怎肯轻易现身?当年,不就是你们这些不成才的东西把他老人家气走的么?不然,为什么不肯传你的师祖掌门绝学呢?”
香始信口胡诌,这白无常却信以为真。急忙道:“哎呀,老祖出走时,本公子还没出世呢,怎么能说是咱们把老祖气走了?就连父王,也是认为老祖他老人家仙逝了呢?怪不得老祖连掌门绝学也不肯传出来便走了呢,原来是被门下气走的呀!”
香姑见白无常上当,更是吓他道:“不过,老祖不愿让掌门绝学失传,所以令本姑娘带功前来,欲传你爹那三式掌门绝学,以免他当一辈子名不符实的掌门。不想本姑娘天道而来。却见你那老鬼,正在折磨本姑娘的好友梦公子,所以现身来教训你爹一下。不想你爹却以杀梦公子来要挟本姑娘,致使本姑娘被点了穴道。老祖若不见本姑娘回去,定会发怒,将你爹捉去碎尸万段!所以,本姑娘说你爹纵是回来,也不敢拿咱怎样。”
白无常见香姑所具武功,确系鬼门绝学,不由半信半疑。心里暗道:“父王与这香姑,皆是本人惹不得的人物。今失手杀了老二,已得罪了父王。自己刚才欲对香姑强行无礼,若将她放了,她翻过脸来,自己更不是她的对手,目今之计,不如将这香姑杀了逃出洞去,找一个隐秘之地躲起来,谅他们找不到。”
见白无常眼中突现杀机,香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道:“老祖神功,已能掐指算出你爹所躲之地。只怕此时,已将那老鬼捉去,送他到炼狱中去了!”
白无常闻言暗自心惊,暗忖:若此时杀了香姑,也定会被老祖算出捉去受那炼狱之苦。吓得连忙跪下,道:“姑奶奶,小人对你可是一片好意,为了你还杀了自家老二,姑奶奶你可要救小人呀!”
香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即将白无常碎尸万段,但也不敢过份吓他。想此时自己武功被封,万一这白无常在绝望之下拼命,自己那谎言,可敌不住他。
想到这些,香姑忙笑着将白无常扶起来,道:“本姑娘如不是对公子有好感,怎会对你说这些?”
白无常被她这一扶,见她手腕晶莹雪白,同时嗅到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一颗淫心又晃荡起来。
连忙站起来,将香姑双手一握,惊喜道:“姑奶奶真的爱小人!”
这一问,倒将香姑问僵了。她想否认,又恐白无常翻脸。若答应,又恐这恶棍趁机无礼取闹。
香姑想了想,干脆来个“枉顾左右而言它”,正色说道:“本姑娘此来,本欲将掌门绝学传给你爹。不想他对本姑娘甚是无礼。这掌门绝学,就传了公子吧!这样,纵然老祖饶恕你爹回官,也不敢将公子怎样了。”
白无常一听,立刻高兴得跳了起来,叫道:“本公子若当了掌门,姑奶奶就是教主夫人了,哈……”
香姑见白无常得意忘形,趁机说道:“但是本姑娘穴道被制,难展掌门绝学。公子快将本姑娘带到老祖那儿,让老祖将本姑娘穴道解开,本姑娘才能教你绝学呀!”
白无常高兴之下,不及多想,连忙答应,拉起香姑便要走。
香姑却故意将脸一沉,喝道:“咱们就这样走了么?本姑娘的好友梦公子呢,难道不带他一起走?”
“这……”
白无常这下为难了,犹豫一阵,低声下气地对香姑道:“那个姓梦的,家父可是要用他与圣手书生换琴的。本公子若将他放了,家父追究起来,那……”
香姑喝道:“梦公子乃本姑娘的好友,放他出去!你想要那魔琴,本姑娘向梦公子要,他难道会不给么?”
白无常想那梦南柯软硬不吃,虽将他擒住,但能否换得到圣手书生的魔琴,还不知道。若香姑能向他要来,自己岂不是一举两得?又取魔琴,又得美人欢心,这可是件两全其美之事,何乐不为?
白无常这么一想,忙道:“是,夫人,本公子这就去带梦公子来!”
香姑见白无常急急忙忙的,去带梦南柯去了,忍不住暗笑道:人言阎王爷的告示,鬼话连篇!不想我香姑到这鬼窝来,一番鬼话,竟把这勾命鬼也骗了!
香姑正自得意,白无常已牵了梦南柯来。
香姑一见梦南柯被鬼卒们折磨得不成个人样,忍不住心酸,双眼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因有白无常在旁边,不敢露出真相,唯冷冷地对白无常道:“快,替梦公子把穴道解开,咱们一起上路!”
“这……”
白无常闻言好不为难。想这几日,自己将梦南柯折磨了个够。梦南柯的武功,高出他许多。解了梦南柯的穴道,一旦他怀恨翻脸,鬼圣又不在,自己岂是他的对手?因此上,白无常畏畏缩编的,不敢动手。
香姑见白无常迟迟的不肯动手,见梦南柯苦楚,一颗芳心,早抑不住,急上前亲为他解穴。
却不知鬼圣点穴手法,极是怪异,香姑此时内力不继。连试几处大穴,不但没解开梦南柯受制之穴,反将梦南柯痛得冷汗直冒。香姑一时忍不住,意扑到梦南柯身上,悲声叫了一声:“梦公子!”
这才是,功成九十九,却亏于一溃!
白无常本就不信香姑爱上他。今见香姑一遇梦南柯,就悲切地扑在他怀里痛哭出声。再将自己的尊容与梦南柯一比,正是一奇丑一俊美,香姑怎么爱他白无常?
白无常疑心一起,便忍不住喝道:“姑奶奶,你喜欢的,倒底是本公子,还是这姓梦的?”
“这……”
香姑猛然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一时间,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白无常见香姑神态,更是疑心。喝道:“说,你是爱本公子,还是爱这姓梦的?”
香姑顿时大窘。
对梦南柯,她早已暗自发誓:自己此生之爱,非他莫属!但是,香姑明白梦南柯决不会爱她!
此刻,香姑怎有勇气在梦南柯面前提个爱字?何况,一旦说出爱梦南柯,白无常定会立刻出手将她与梦南柯一齐杀死。
对白无常,香站可是看一眼也恶心得要死,怎么说得出口爱他?但是,要说不爱,也无疑是送了她与梦南柯之命。
因此上,香姑红着脸,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梦南柯虽被折磨得九死一生,但他少年气盛,闻白无常之言不由骂道:“呸,你这丑鬼,也配言爱?”
见梦南柯满脸怒气,白无常更不敢解他的穴道,只一味的逼问香姑道:“说,你与这姓梦的,是什么关系?”
香站不料这白无常会突然向她翻脸,想了想,故意怒道:“你这小子,难道不想当鬼教掌门人了么?”
白无常忙道:“怎么不想?”
香姑道:“那么,你为什么对本姑娘这么无礼?你再不将梦公子的穴道解开,待会本姑娘禀告老祖,将你与老鬼一起碎尸万段,那时叫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梦南柯在旁听了,如坠五里雾中。
这白无常却甚是害怕,道:“要本公子解这姓梦的穴道,自是不难。但他穴道一解,万一他翻脸,你也食言,不教本公子那三式掌门绝招,叫本公子问谁去?”
洞外,本就无什么老祖。香姑之计,就是让白无常解了梦南柯受制的穴道后,让梦南柯出手制住白无常,再与梦南柯一起逃走。
今闻白无常所说,竟是窥破了自己之计。香姑不由急道:“本姑娘既然同意嫁给你,难道还会让你吃亏么?你只要将梦公子放了,本姑娘一切都依你!”
白无常闻言,不由狂喜,道:“这就是了!古人道,亲不过两口子!现在,你我二人就将那事做了,你成了本公子的夫人,胳膊还会向外弯么?”
说着便要动手。
香姑见白无常耍无赖,大惊。急忙道:“你要干……那事,今后有的是时间!待你学了掌门绝学之后,再干不迟。现在,你快将梦公子穴道解开,送出洞去!如迟迟不去,老祖怪罪,本姑娘也无法救你了!”
白无常闻言,暗自道:“自古嫦娥爱少年。这香姑所爱,定是这姓梦的!待本公子试她一试——”
当下假意道:“好吧!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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