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之后,发现快剑那些侠义英雄们,也在大索姜步虚,因此所有的邪魔皆感到诧异,对姜步虚的活动皆暗中留意,这才由点龙一笔在十里亭现身,招引姜步虚入伙。
姜步虚却出现在再次掳人的现场,难怪无双秀士吃惊,但并不害怕。
有关姜步虚击败洛阳双杰,以及受到伏魔剑客五人用剑突袭的事,邪魔门不曾目击,认为仅是传开有误,或者有心人渲染而已。
目下有无我人妖、巫山神女这种超等拔尖高手在,当然没有害怕的必要。
“对,就是他!”桃花仙史更是记忆力惊人,对年轻英俊的男人更是过目不忘,姜步虚便是年轻英俊的男人,站在屋上青衫飘飘,神姿英发,比上次受到两个黑衣大汉打击挟持完全不同。
“小伙子,下来说话!”无我人妖还来不及有所表示,挟持着孟姑娘的巫山神女,已抢先将孟姑娘交给桃花仙史,向上媚笑如花招手娇呼。
“我在上面听了老半天,应该下来啦!”姜步虚笑吟吟地说,不是阴笑,而是见了漂亮女人的喜悦笑声:“呵呵呵!你巫山神女比我年长一倍,叫我小伙子我一点也不介意,虽然你美得像朵花,一身媚骨仍有少妇风华,你不叫我也会下来的!”
人站得笔直,屋顶离地面约有两丈高下,跳下来轻而易举,但他不是跳,而是身不动腿不弹,直挺挺地向树干般向下插。
向下降要快并不难,要慢可就难似登天,人的顿位重,重力加速度一定快。
可是,他直挺挺的身躯,却是缓缓向下沉,甚至连衣袂也不曾飘动,脚下像有某种看不见的悬浮物托住他,缓缓冉冉而降似乎失去重量了。
他是背着手冉冉下降的,脸上的笑容令巫山神女这淫妇感到心旌摇荡。
“唷!你会变戏法呢!”巫山神女昏了头,.忘其所以喜悦地娇叫:“你是怎么办到的?是安滑轮用天蚕索,一定!我怎么看不见你身上的索影呀?”
说了好几句话,按理,姜步虚早该降下地面了,但他是一寸寸悠然沉落的,所以身形仍然虚悬在空中,仅降下丈余而已。
花花太岁是高手中的高手,行家中的行家,经验与见识皆是超拔的,反应更是惊人。
“羽化炼形术:“花花太岁沉喝:“快把人带走,用暗器毙他……”
沉喝声中,哉指连点三指,可伤人于丈五六的神奇指劲连续破空。
右手袖底,晶虹再次激射而出。
无我人妖也不慢,三把小飞剑幻化为三只光团,急骤旋转有如匹练横空。
姜步虚的身形,陡然上升二尺。
从下方斜向上发的指劲与小飞剑,全部落空,激射而至的晶虹,也因长度不够而落空虹尖端距他的靴底,仍有一尺距离。
假使他不上升而续降,所有的攻击势将他攒聚。
“来而不往非礼也,哈哈哈……”
狂笑声中,他背在身后的双手前扬,身躯突然如流星殒坠,笔直疾沉。
他的双手,共揭了十片大青瓦。
青瓦回旋飞舞,是风呼啸,漫天急旋,极为壮观,有时交叉飞越,困难测来踪去迹。啪一声暴响,碎瓦纷飞,一块瓦击中无双秀士的背心,劲道十足。
无双秀士向前一栽,被打得眼冒金星,咬紧牙关滚身而起,拔腿飞逃。
桃花仙史本来要听花花太岁的招呼,赶快把俘虏带走,刚退了一步,一块青瓦已旋过她的头顶,打散了头上的盘龙髻,大概断了不少美丽的秀发。
“哎呀!”她惊惶地尖叫,向下一缩,丢掉孟姑娘,向墙根鼠窜而逃。
无我人妖像疯子般手舞足蹈,掌拍脚飞狂乱地击打飞旋而至的青瓦,响起几声暴震,共击碎了四块近身的青瓦,闹了个手忙脚乱。
巫山神女和花花太岁联手,背对着四手四脚齐飞,也击碎了三块瓦。
花花太岁的袖底晶虹索状兵刃,击碎了最后一块瓦,淬然的暴乱终于中止。
姜步虚站在孟姑娘身侧,神闲气定仍然背手而立。
孟姑娘双手被制,想站起却未能如愿,躺在姜步虚脚旁,粉颊苍白惊容明显。
“你……你真是姜……姜步虚?”无我人妖惊疑地问,嗓音大变。
“不错,那就是我,鬼神愁姜步虚。”姜步虚淡谈一笑:“如假包换。”
“中州镖局的……的掌……掌鞭?”
“也没错,全开封的人,都知道我是中州镖局的姜大掌鞭;当然,现在不是了,辞工啦!”
“你……你是真……真人不露相……”
“也没错,人的一生际遇,谁也无法预料,是福是祸,冥冥中早有安排。我姜步虚曾经是庄稼汉,做过采药人,干了四年车夫掌鞭,现在改行做称雄道霸的江湖浪人。
人为了活下去,一生中不知要经过多少风浪,谁也不敢说自己命中定了一辈子靠那一行业过活,天灾人祸都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所以,你如果认为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掌鞭,而没把我放在心上,那你以后的日子一定非常难过。快剑柏大爷那些英雄们,就是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所以现在日子难过。”
“凭你这两手绝活,我无我人妖就不敢不把你放在心上你刚才下降的身法,是不是传闻中的羽化炼形术?”无我人妖终于情绪稳定下来了。
“不是。”他坚决否认:“武林轻功派流甚多,但修至登峰造极境界的人得未曾有。据我所知,羽化炼形术可以凝神飞升而非下降;凌空虚渡是斜移平飞;步步生莲则是籍激烈反升的气流保持不坠;流光遁影其实归功于一个快字。”
“那你……”
“我又不是傻瓜,会将不传之秘告诉你?”
“姜老弟,咱们有志一同,何不开诚布公谈谈……”
“哈哈!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有志一同但利害不同,能开什么诚布什么公?”
“任何利害都可以谈……”
“是吗?”他用脚挑了挑孟姑娘的身躯:“你们要擒这位孟姑娘,做设埋伏陷阱的人质,就与我有了无可避免的利害冲突,怎么谈?谁肯让步?”
“你的意思是——”
他劈胸揪住孟姑娘往上提,脸上的邪笑怪怪地,猛地伸手拧了吹弹得破的粉颊一把,再捏住樱口像在审验马匹的牙齿。
孟姑娘羞愤交加,猛地抬膝攻击姑娘们最爱也最害怕的部位。
他放手将姑娘推倒,毫不留情地踢了粉腿一脚。
“我想通了。”他向无我人妖邪笑:“我不像你,我是一个年轻力壮的正常大男人!”
“混蛋!你讽刺我?”无我人妖激怒地大驾,居然脸一红。
“岂敢岂敢,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
“混蛋想法,哼!”
“那是一定的,凡是有违义理道德的想法,一定可以列为混蛋想法,包括你们掳女人做人质的想法在内。”
“你胡说些什么?”
“你好像也听不得老实话。”
“你……”
“这小美人很美,很够味。”他又用脚挑孟姑娘的小腰肢:“她曾经与伏魔剑客几个混蛋联手,扎了我一剑,我有权采取任何有利的报复行动回报他。”
“这就是江湖手段,应该。”无我人妖不自觉地做应声虫,邪魔人士的观念和想法,本来就与众不同。
“我想,孟世家是武林侠义世家,朋友众多,有许多朋友混身公门成为白道人士,这些人如果群起而攻,日后我在江湖遨游,必定寸步难行。”
“所以,最好把人交还给我……”
“不行,人是我的。”他断然拒绝:“如果我把她当成烧锅的,带在身边暖枕铺床,她孟家不但不敢行凶,孟家那些猪狗朋友也将却步。同时,也可以保证她今后不至于挥剑谋害亲夫,你说妙不妙?”
“你这天……天杀的坏……坏胚!”孟姑娘躺在地上尖声咒骂,羞愤交加。
“老弟,你这是一厢情愿。”无我人妖苦笑:“以你的人才武功,你可以找比她美一百倍的女人做烧锅的,天下间绝色美女多如牛毛……”
“我却想要这一个。”他截断对方的话:“你老兄反对吗?”
“我们当然反对。”巫山神女娇叫,俏巧地白了他一眼;“做孟家的女婿,保证你日子难过。人交回给我们,我负责替你找三、五个天下绝色少女……”
“去你的!我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你倒有五七分鸨婆相,你云雨神宫中,就养有不少迷死人的绝色少女,你想勾引我呀?”
“只要你点头,我……”
“没胃口,云雨宫主。”他俯身抓起孟姑娘:“我就要这一个合胃口的……”
巫山神女在巫山,建了一座取乐的艳窟,专门勾引江湖佳子弟淫乐,称为云雨神宫,因此江湖朋友也就顺理成章,戏称她为云雨宫主,她也以此为荣,这就是离经叛道叛逆性荡女的心态。
这刹那间,三个人同时出手合击。
花花太岁的晶虹怪兵刃,是全长四尺的缚龙索,内功深厚的人使用时,可笔直如枪,扫击如棍,可抽可缠,软硬自如且可及远,十分神奥霸道。
左手,是威力可及丈七、八的射天指奇学,武林最高明的指功之一,比枪更厉害的绝技。
无我人妖是拂云袖,与神奥的龙爪功。
巫山神女出腰帕中的霸道云雨香,剑也在超凡的速度下出鞘、击出。
蓦地风生八步,人影依稀如虚似幻。
暴乱正炽,屋顶已传下狂笑声。
“免送,后会有期!”屋顶上挟住孟姑娘的姜步虚声如洪钟:“你们这些混蛋狗男女,不动手则已,动则一窝蜂明暗齐来,全无半点高手名宿的风度气概,真不要脸。我怕你们,日后最好不要在落单时碰上我。”
“休走……”无我人妖怒叫,飞跃而上。
“哈哈哈……”狂笑声摇曳。
登上屋顶,花花太岁和巫山神女也上来了。
姜步虚将人扛上肩从跃如飞,己远在三十步外的屋脊上,再两起落,形影俱消。
“这小狗可怕,将是心腹之患。”无我人妖不敢追,毛骨悚然的向同伴说:“假使他真要等咱们落单,任何人也逃不出他的毒手。”
“我会设法弄到他的,哼!”巫山神女喃喃地说:“一个对女人有兴趣的青年,是不难对付的。”
她领先往下跳,总不能站在屋顶上眼巴巴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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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步虚在小巷所租的小屋,不分昼夜都有眼线监视。
这是他城内的落脚点,与城外十里庄的寄宿处不同,柏家既然监视十里庄的小食店,当然也会派人监视小屋。’
野兽与人相差不远,安土重迁,如非真正有其必要,是舍不得放弃巢穴的。
大白天,不能在街屋上面飞檐走壁,他从另一条小巷跳下,脱掉长衫将孟姑娘包住,制了哑穴,抱着人觅路返回居处。
他知道有眼线在附近监视,小心地绕巷底的邻屋越墙而人,跳天井入室。
天井后面是卧室和灶间,家具简单厨具甚少,平时很少在家起炊,而且经常随车队在外地走镖,根本不需举炊,这里只是他偶而住宿的窝巢而已。
左右邻是连栋的土瓦屋,同一型式的贫民住宅,邻居们男的白昼在外工作谋生,女的窝在家里很少出门抛头露面。
所以邻居之间甚少往来,谁也懒得过问邻居的生活细节,因此甚少是非。
姜步虚出了事,惹上了本城的豪霸,邻居们怎敢招惹这些来来往往的打手豪奴?
因此不管姜家有任何动静,邻居们干脆把大门关得紧紧地,谁敢出来探动静?
除非失火,绝对无人敢出来看究竟,豪霸们的作威作福嘴脸,善良的平民百姓没有不害怕的。
卧室前面,还有一处小小的堂屋,近墙的走道经过卧室和灶间,之后便是通向屋后防火巷的唯一小后门。
前进是堂屋和穿堂,是唯一活动与待客的地方。
他一个人居住,已经算是相当体面了,邻舍相同的建筑,甚至将穿堂改为卧室,前前后后住八、九个人,三代同堂平常得很,这里本来就是贫民窟。
姜步虚在后进小堂屋将孟姑娘往地下摆平,取回长衫穿上,拍活姑娘被巫山神女所制的双肩井,解了哑穴,大马金刀地往八仙桌前的长凳一坐,像是官老爷坐堂问案,更像一家之主的丈夫嘴脸。
孟姑娘好半天才活动手脚复原,发觉自己已完全恢复自由,颇感意外。
“你……你在我身上弄……弄了些什么禁……禁制?”她终于定下心神,寒着脸质问。
“你是昏了头,女人。”姜步虚也沉下脸,一脸丈夫相,语气粗暴:“你见过有几个做丈夫的,在老婆身上施禁制?”
“该死的!你不要嘴上缺德……”她愤怒地尖叫。
“女人,你给我闭嘴!”他拍桌怒叫:“刚到家你就撤野,小心我抽你一顿皮鞭!”
他的赶车长杆鞭,就搁在壁角里。
“我跟你拼了!”孟姑娘火爆地抄起一张条凳,真要撒野了。
糟糕,手刚抄起条凳,双肩尖便各挨了一劈掌,双手力道泄散,意动神动所运的内功,也被点在丹田上的一根手指所点散。
她骇然失惊,弄不清桌对面的姜步虚是如何越过这一面的?打击来得太快,有如迅雷疾风,她连人也没看清,那有防备的机会?
后续的打击更快更暴烈,劲道不轻不重,掌劈落左右劲根,反掌抽拍双胁肋,脚扫踢膝股,拳头在肩上起落……
反正一记连一记,像是暴雨打残花,毫无怜香惜玉的风度,大概暴戾的丈夫揍老婆,就是这付德行。
她想像自己是铁砧,正受到铁匠的大锤猛敲,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金绳乱飞,景物完全走了样,痛禁像浪潮般君临。
反抗毫无希望,手动打击临手,脚动打击临脚,似乎她所练的家传技击,完全忘了派不上用场,气散功消,神意不合完全走样,一点也不像一个身怀绝技的女英雄,而是可可怜怜的小媳妇。
“哎……噢噢……”她只有本能地叫喊,狂风暴雨似的打击快令她崩溃了。
谢谢天!打击终于停止了。
姜步虚抓牢她的头上三丫髻,将她仰面抵压在八仙桌上,双脚离地,情景香艳撩人。
“女人,你给我听清了。”姜步虚另一手扣住她的牙关,恶狠狠地说:“今后你再敢出言顶撞撤野不安份,我一天揍你十二顿,让你满地爬,甚至会吊起来狠抽,你就是欠揍!”
“你……你……”她含糊地叫,痛得泪下如雨。
“我所受的折磨,比你痛苦一千倍.一万倍!”他放手咬牙切齿:“你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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