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大叔,你真愿忌那浪得虚名的刀过无情吗?”小魔女一面走一面不快地嘀咕:“他的冷焰宝刀非常名贵,我的逸虹剑也锋利呀!如果被名头唬倒,初出道的人还有什么好闯的?”
天涯怪乞苦笑道:“小丫头,你说得真轻松。天下各处的泥土里,每天都有蛆虫啃那些闯道者的腐烂尸体,大半尸体是还没闻出名头的人的。
那姓孙的混蛋,对宰杀那些想向他争名的人,是绝对刀下无情的冷血杀手,也许他不敢公然杀你,怕你老爹九天飞魔大发魔威。
但斩掉你一双手,既可保持豪杰的名家风度,又可博得武栋朋友的尊敬和同情,你老爹如果敢问罪,他那些猪狗朋友岂肯坐视?”
“你以为我稳输不赢?哼!”小魔女更为不悦了。
“你不要哼,也许你惜春宫的神功绝学真了不起,但凭他杀人的经验,就比你丰富一千倍,只有武功比他强三倍的人,才能对付得了他。
不要急,小丫头,咱们好好策划策划,多找几个人,两个人对付不了他,那就上去四个,甚至六个,就可以埋葬他了,决不可逞英雄,自以为信心十足向他单挑叫阵。喂1你一个人来的?”
“我爹娘在对岸封丘逸园作客,我等得不耐烦,所以带了侍女冬梅过河游览府城名胜,昨天刚到便夜游龙廷,几乎与周王府的卫军打起来,怪好玩的。”小魔女兴高采烈地说,一听便知她是一个闯祸精。
“听说过点龙一笔掳劫尚义门主爱女的事?”
“只听到一些风声。”
“所以你有点不以为然?”
“对,双方还没交涉就先伤人命,是不是过份了?”
“所以我老花子也不服气呀!这样吧,咱们分头找人助拳,我也是前天才来的,本来是过境,走关中,不知道附近能否找到朋友。喂!能过河把你老爹老娘请过河来吗?”
“这……我试试看。”
“好,咱们这就分头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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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门柏家的大厅,气氛相当紧张。
自从许姑娘主婢失踪的后片刻,柏家的快马传信使,已带了急信向四方飞传,召集朋友应付急难。
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决非意外,决不是他一把剑所能应付得了的。
次日一早,信息便传抵郑州,到了许门主手中,许门主的人第三天一早就赶到了。
而快剑并没将许姑娘已经脱险的信息传出,也来不及阻止应召赶来正在途中的朋友。
其实他也不想传信阻止朋友赶来相肋,正好趁机集中全力对村点龙一笔一群牛鬼蛇神。
赶来助拳的人络绎于途。搜踪的人正有计划地广布搜索网。可是,点龙一笔一群牛鬼蛇神,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连外地的朋友也得不到丝毫的线索。
显然,牛鬼蛇神们仍然潜伏在府城附近。
多日搜索劳而无功,今天居然把姜步虚弄到手,这些侠义英维们的兴奋神情,真像穷花子拾到了一堆黄金,谁也懒得冷静地分析自己的行为是否合乎情理道义。
消息传得十分迅速,擒姜步虚的事本来就发生在大街上。
来得最快的人,是中州镖局的局主,多臂熊熊天豪,只带了三名伙计登门。
多臂熊不是怕事的人,但镖局不能开罪各方面的英雄好汉,从不介入私门与意气之争,与各方神圣皆保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
所以名义上与开封十大豪强保持友谊,但不与任何豪强走得太近,骨子里,他对十大豪强颇有敬鬼神而远之的心态。
中州镖局人数众多,镖师以下的伙计足有两百人手以上,所有的人,都不许在十大豪强的地盘内惹事生非。
这说明多臂熊是个有远见的人,与十大豪强保持距离,因为不论他与那一豪强走得太近,都会发生难以收拾的局面。
十大豪强之间,彼此都有利害冲突。
一山不容二虎,有十头老虎,早晚会出大灾祸。
犯不得终于发难计算快剑,大灾祸终于降临了。
大厅有人满之患,堂上堂下坐满了人。
身分高坐在贵宝席的人,就有九名之多,其中有刀过无情和桐柏山孟世家的女公子孟念慈。
快剑与相貌威猛的许门主,移山倒海许正衡父女,今天是主人。
客人多臂熊四个人,倒像是被审问的囚犯。
“熊局主,姓姜的已经不是贵局的伙计,实在不需劳驾局主替他说话辩护。”快剑的脸色不好看,说话气大声粗:“每一项证据,皆在在指出姓姜的与范轩宇有勾结,你居然说他不认识范轩宇,委实令人莫测高深。”
多臂熊为人四海,修养也够,脸上虽然仍然泛着微笑,但外露的坚毅神情,仍具慑人威严。多臂熊镇定地说:“姜步虚在敝局干了四年的掌鞭,他只是一个和气谦虚,与人无争的平常伙计,双手有百十斤力道而已,他没有与人争名利的理由。
他一早辞工,还没到家,柏兄便把他看成范大爷的同谋,实在令人难以信服,他没有与范大爷搭线的价码。
不错,他已经不是敞局的伙计,但四载同甘苦共患难情不可抹,我知道他的为人,所以愿为他尽一番心力。
柏兄,我以至诚担保他是无辜的,他只是走了霉运,无意中被波及的受害者,请将人让我带走。
你们可以进一步调查,如果有确鉴的证据与他有羊,我负责把人完整地交给你,我熊天豪是个有担当讲道义的人。”
“熊兄,你是说,咱们这些人,是没有担当不讲道义的人了?”刀过无情冷冷地说:“咱们好不容易才获得唯一的线索,易地而处,你老兄肯将人交出吗?”
这位风云十杰排名第二的豪杰,一点也没有风云豪杰的风度。
“至少,我熊天豪决不捕风捉影,在没获得罪证之前,决不伤害一个赶车的小人物。”
多臂熊逐渐按探不住,说话有了火气:“柏兄,可否将许姑娘擒回的无双秀士;所招的口供让在下明白一二?无双秀士应该知道姜步虚这个人吧?”
“无双秀士任何口供都没招。”快剑讪讪地说:“咱们低估了他的修为,囚禁在秘室没加制他的经脉穴道,当晚便被他用缩骨功钻窗缝逃掉了。点龙一笔主持大局,无双秀士不可能知道一个做钓饵的车夫人是何来历。”
“许姑娘,你应该知道姜步虚被擒时的情景吧?”多臂熊转向许姑娘询问:“真是他引诱你们入伏吗?”
“我只知道他走在我的前面,向侧闪开,范家的打手就出面了。”许姑娘神情有点不安:“双方冲突,他并没走避,在城外被囚的秘室中没有他,这也是事实。
我主婢俩自信武功颇有成就,被迷香暗算上当,并不表示我主婢武功不如人,我们都无法脱逃,他一个不会武功的车夫,居然毫无损伤在外逍遥自在,也是事实。熊局主,你不觉得可疑吗?”
“你们问过口供了吧?”多臂熊转向快剑问:“好像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他怎么解释那天的事故经过,与为何能在外追逐自在的理由?”
“还在问。”快剑说:“有三位问口供的专家,正在秘室侦讯,不久当有结果。”
“熊某希望见见他,这要求不算过份吧?”
“很难说,熊局主。”刀过无情冷笑:“阁下最好不要见他,万一这件事牵连到你,阁下的处境岂不太槽?是吗?”
刀过无情这番话,不啻指责熊局主也是范轩宇的同谋。
“欺人大甚!”多臂熊咬牙说,拂袖而起:“你们人很多,七嘴八舌心怀成见,似乎吃定了熊某,不留余地,好,咱们走着瞧!
姓柏的,你给我牢牢地记住,我不管你用何种手段对付姜步虚,在我见过他之前,你们如果不在与范大爷或者点龙一笔对证之前处置了他,我会传侠义柬向你讨公道,我不怕你抬出任何神圣做靠山,是非自有公论。告辞!?
“你说清楚再走!”刀过无情拍案而起,鹰目中冷电森森。
“姓柏的,你怎么说?”
多臂熊不理会刀过无情,转向主人厉声问
“你已经听清孙兄弟的话了。”快剑冷冷地说。
“许门主,你怎么说?”
多臂熊找上了许门主。
“这里由柏兄作主。”许门主避重就轻。
“好,我说。”多臂熊一咬呀。“点龙一笔那一些人是逃不掉的,范轩宇也不会上天入地,当这些人一旦被擒,证明与姜步虚无关,那么,熊某将与诸位公私两了,熊某说得够明白吗?”
“你配说这种话?哼!”刀过无情不屑地说。
“配不配日后自有分晓。”
多臂熊领了三名店伙离座:“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十年前华山正邪大决斗.起因也是小小的冲突,死伤之惨,十年后武林元气末复。
这次事故也自是华山决斗的余波,谁敢说不是再次暴风雨的先兆?看今天的情景局面,诸位像是有意掀起风波,是福是祸诸位心中明白,咱们就坐等灾祸降临吧!”
“可恶:“
有人怒叫道:“马不知脸长!”
多臂熊头也不回出厅而去,身后传来群雄刺耳的讪笑嘲弄挖苦声浪。
3
一间坚牢的内室,暂时克作囚房。
无双秀士钻窗缝逃掉了,所以这间囚房的唯一小窗已被封死,点起灯照明。
姜步虚双手被分开,捆牢在墙钉上。
双脚用三十斤的脚镣管制,动弹不了,由高手制住了丹田气机,即使练了缩骨功,也没有行动的可能。
三个问口供的专家,已经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他所招的经过很简单,那些人发现他不是尚义门的门人,查出他确是中州镖局刚辞工的车夫,打了他一顿把他丢在一间小房内,没派人看守。
他强忍着痛楚挣扎着逃走,在城外躲了几天,回城另找活路,如此而已。
一再地盘,一再地问,一再用刑,他的口供毫不改变。
几个身分地位最高的人,由快剑引领进入囚房,其中有刀过无情、许门主父女、孟姑娘念慈与五名男女。
“他招出那些人的下落吗?”快剑向问口供的中年人问:“他好像快要撑不住了。”
“很抱歉,这小子什么都没说。”中年人苦笑:“用了九阴搜脉,以及胡老哥的离魂大法,没有用,他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柏大叔,恐怕他真的是无辜。”许姑娘看清姜步虚扭曲变形的面孔,有点不忍:“要不要派人向中州镖局,调查他最近两三个月内的行踪?便知道他是否有与犯不得勾结的可能了。”
“熊局主本来就袒护他,怎么查?”快剑不同意。
“大爷,不必向中州镖局查。“那位负责看守的大汉在旁说:“前院的追风腿骆老七,曾经向街坊打听,问了好些人。”
“怎么说?”快剑问。
“上次他随镖师夺魂钩罗北,押镖远赴西安,回程转接了西安关中百局的镖,在崤山与混世天王一群强盗起了冲突,僵持了廿日,过不了崤山隘道。
镖是在他辞工的前一天安全抵达的,前后共费时三个月零七日,所以在这三个月内,他根本不在府城。”
“这……”快剑一楞。
“三个月之前便互相勾结妥当,难道无此可能?”刀过无情冷笑:“点龙一笔策划诡谋,岂是临时起意的?说不定早已准备半年以上了。”
“侄女是两天前抵达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侄女的动静,而预早半年策划定计呢?”
许姑娘终于犯疑,觉得不合情理。
“我来问就知道了。”刀过无情阴森森地说:“我不信他是铁打的人,让我用挑筋抽肌的手段对付他,那伯他不招?哼!”
“哎呀!”上刑的中年人惊呼,脸色一变。
“你们让开!”刀过无情乖房地叫。
挑筋抽肌,那是一种惨无人道的酷刑,用小刀割开肌肉,剔出筋用钩钩住筋徐徐拉长,或者钩住某条肌肉的腱部,往外撕拉。
事后,人即使不死,也会永远残废;是最为恶毒残忍的手法,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刀过无情的绰号不是白叫的,为人本来就冷酷无情。
刚拈起刑具架的剔肉小尖刀,负责上刑问供的另一名中年人伸手虚拦。
“孙兄,三思!”这人沉声说:“我召魂使者胡大刚的离魂大法,决不可能有闪失,这人的口供,绝对可信。
孙兄不信任在下的神术,在下不介意,但你要用挑筋抽肌手段对付他,在下从此不再过问诸位的事,就此告辞,一切后果与在下无关。”
“那你为何不走?”刀过无情冷笑。
“胡兄,何必因为一个小人物的死活而伤了和气?”快剑苦笑劝解。
“话不是这样说,毕竟咱们都是侠义道中人。”召魂使者向室门走:“李老兄用九阴搜脉对付他,在下已经心中有愧,诸位如果有这种看法,为何不加入魔道黑道称雄?你简直无耻!”
气息奄奄,整个人完全走样的姜步虚,突然双脚一收,三十斤重的脚镣拖动哗啦啦的怪响。
“好,姓胡的,我尊敬你。”姜步虚突然以中气充沛的嗓音叫道:“至于这一群他们必须为他们的无耻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众人大吃一惊,几乎卟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步虚的双手,突然间变成无骨的软肉,滑出了捆绳,像两条变形虫,滑出立即又恢复原状。
他扭曲泛青的脸,一阵抽动随即恢复原状。
“铮铮!”脚镣扣肠的铁箍铆钉,突然变形松脱绷飞,双箍暴响弹开了,灯火摇摇,阴风乍起。
刀过无情手急眼快,手中的小刀猛地脱手飞掷,翻腾着飞向他的心坎要害,反应超生拔俗。
他手脚一伸,挺立原地,左手微抬,小刀人手。
“还给你!”他叫,手将小刀抛回,是抛而非射。
刀过无情见多识广,凭姜步虚那种在众目睽睽下脱困的神技,足以惊世骇俗,便知碰上了可怕的、身怀绝世的奇技的高手,怎敢狂妄地接刀?
身形一闪,让小刀坠落身侧,伸手急拔随身佩带的冷焰宝刀,要拔刀拼命了。
糟了,二十斤重的脚镣,突然飞掼而出。
镣练粗如鸡卵,两端有铁片扣胫箍,张开时宽有两尺,飞舞而出劲道惊人,挨上了必定灾情惨重。
室中人多,必定有倒霉鬼中头彩。
众人惊叫着躲闪,手忙脚乱向外退。
“卟!”一声响,一只胫箍击中刀过无情的左肩,沉重如山,力道惊人,所有的灯火,也同时熄灭。
刀过无情的冷焰宝刀无法拔出,仰面便倒,顺势倒滚翻,迅疾地滚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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