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根本不配和我真才实学见真章,丢给他!”
“你这混蛋吹起牛来脸一点也不红,我算是服了你。”姜步虚又好气又好笑,将拐尾向地缺一抛:“这老狗卑鄙阴毒,你这混蛋也相去不远,正是半斤八两,棋鼓相当,好吧!就让你如愿。”
地缺接住拐尾,火速装上。
“你们在胡扯,有何用意?”地缺一面装拐尾,一面惑然问。
“用意?”姜步虚取出缚龙索:“拖延时刻呀!很简单吧?”
“拖延时刻?”
“是呀!活阎罗不久会赶来的,他才是咱们的目标,这条蹩龙和你一样,出手就用绝学出其不意猛袭,一下子就想把对手摆平,但这次保证也不至于立下杀手,他打算把你活擒交换人质,上啦!你可以尽量施展。”姜步虚一抖缚龙索:“你如果想逃走,得问我肯是不肯。”
“你们打错主意了。”地缺冷笑:“不错,活阎罗副会主的确预定在此处,与派至各处搏杀紫灵妖道的弟子会合,但此地有警,所有的人都不会来丁,你们等吧!枉费心机。”
“是吗?不久自有分晓。”姜步虚轻松地微笑:“我相信你们在山上一定派有了望的人、发现这里只有一两个人打斗,必定将信号传出,活阎罗擒走了盂家的女儿,必定藏匿在附近某处地方、躲避紫灵丹土大群高手追搜。
他发现没有大批的人前来搜寻,必定高兴得要死,—听只有一两个人交手,必定好奇地赶来察看。
老狗,你似乎并不怎么了解活阎罗的个性、可知你在风云会的地位并不高,虽则你的武功并不比活阎罗差,杀人的技巧,甚至比他高明多多。”
“废话少说!”凹海游龙等得不耐烦,大声催促:“老狗,在下要进招了,准备好了吗?”
“老夫早就准备好了,你随时都可以进招……”
“那就看招!”
剑似乎突然幻化为无数急剧进射的电虹,排山倒到海似的走中宫排空直入,澈骨裂肤的剑气浪涛似的狂涌,每一道电虹皆狂猛地直射要害。
“铮铮铮!”地缺封住了三剑,暴退了六步。
第四剑似乎速度增加了一倍,地缺采取闪避移位虚接手法躲闪,先机全失,沉重的铁拐竟然崩不开轻灵的长剑,接招的勇气沉落,被逼得八方狂乱地闪避,只能用游斗来勉强支持。
一代高手名宿,完全递不出招式。
姜步虚说得不错,四海游龙一出手就用绝学,出其不意猛袭,一下子就想把对手摆平。
这一照面间的狂风暴雨式狂攻,猛烈凌厉锐不可当,地缺的拐尾,毫无机会指向中宫。不可能独得弹出拐尾的机会。
三番两次,几乎被连绵吞吐的电虹及体,游斗也阴象环生步步见险。
旁观的姜步虚,也感到有点心惊。
铁拐的重量超过长剑三倍以上,而且拐长了两尺,出招的劲道倍增。
按理以老残废的内功火候运拐,绝对可以轻易崩开直线从正面攻来的长剑,争取空门乘机反击回敬,可是,竟然无法震偏长剑三寸以上。
“这蹩龙剑势之狂野,委实匪夷所思;御剑真力的浑厚,也极为惊人,他真有威震江湖,傲视武林的本钱。”姜步虚心中嘀咕,无形中提高了戒心。
看一场武林高手的搏斗而能留心体会,必定获益匪浅,虽然没有亲自搏斗所获的经验来得宝贵,但也比自己苦练体会有益多多。
看到四海游龙大发神威的豪勇表现,他对四海游龙的真才实学改变评估,不敢再掉以轻心。
同时,也从中找出别人无法了解的优点与缺点。
“用你的弹拐呀!老狗,你左手的怪刀怎么也用不上呢?贴身就可以出手哪!”姜步虚在一旁怪叫:“你喏大年纪,又有一段假脚,影响步法的灵活,用游斗支持不了多久的,快下毒手呀!老狗。”
他恨透了地缺,弹拐与新月掌中刀极为阴毒,要不是四海游龙坚持出手,他真想亲手废了这老残废消一口恶气。
地缺并非用游斗周旋,而是被逼得狂乱地闪避,不但无法抓住弹出拐尾的好机会,甚至没有丝毫抢人近身的机会,他在旁大叫大嚷,更增心理上的压力,愤恨交加中,激起阴毒的念头。
风雷大作中,突然传出一声真气进爆的异鸣,四海游龙的剑尖,把地缺的右胯割裂了一条血缝。
哎一声惊叫,地缺向左震出、失足、摔倒,倒地处,距姜步虚仅一丈左右。
滚动中,拐尾破空化虹飞出。
一声长笑,姜步虑仰面躺倒、前滑。
拐尾并非射向四海游龙,而是猛袭姜步虚。
拐尾速度太快,无法用肉眼分辨,按理定可一发即中,相距太近了。
不但拐尾落空,从姜步虚的胸腹上空飞越,姜步虚的右脚,反而贴地端在地缺的左肩上。
这一脚,反而救了地缺的老命。
地缺倒滑尺余,滚身而起,恰好躲过四海游龙赶到的一招金针定海,危机间不容发,几乎贯入右大腿把地缺钉在地上。
姜步虚一跃而起,大喝一声,身形斜飞,有如电光一闪,速度骇人听闻。
砰一声大震,把四海游龙撞得扭身摔倒。
姜步虚也倒了,一滚而起。
“你这混……蛋……”摔倒的四海游龙大骂,以为姜步虚争功要抢擒地缺。
咒骂声嘎然而止,利器破空的厉啸传到,足有十件以上速度惊人的暗器,从两人的上空几乎贴体飞越,厉啸声令人闻之心胆俱寒。
假使姜步虚撞晚了一刹那,两人身上最少也将贯入三枚可破内家气功的霸道暗器。
“到屋子里去!”姜步虚急叫。
四海游龙不假思索一跃三丈余,两起落便钻入最近的一座农舍。
发射暗器的人,共有四个之多,问时,人影如潮水般一涌而至,再不见机暂避,第二批暗器恐怕更难躲闪,两人都得留下摆平在地上。
四海游龙以为自已的轻功宇内无双,所以绰号称可飞腾变化的龙,却看不清姜步虚的朦胧形影,远在五丈外便失去姜步虚的踪迹,而两人几乎是同时撤走的。
“姜小子……”四海游龙入屋便大叫。
农舍的外厅简陋,设备少景况一目了然。
“别叫,咱们中了头彩!”通向院子的走道,传来姜步虚的语音:“先避一避,另找处所收拾他们。”
“什么头彩?”四海游龙顺从地窜入走道。
“风云会的会主来了。”院子里出现左手抓了一声曲尺长尺余宽木板的姜步虚。
“哎呀!这岂不是正好宰他吗?”四海游龙跳起来:“混蛋!你竟然莫名其妙领头逃跑,你……”
“你他娘的混球!来了将近二十个人,你我两人禁得起他们一击!”姜步虚向内院急走:“极乐天君道术通玄,吞刀吐火据说已修至地行仙境界,身边的己个客卿,都是身怀奇技异能的神秘高人。
天下十大暗器名家中,有一半是他花重金礼聘的走狗,刚才那群暗器,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了你的小命,你还敢吹牛?”
“你……”
“我害怕,你别跟着我好了。”姜步虚越墙而走,窜入村外的树林。
“怕死鬼,你打算永远逃命?”四海游龙口气仍然强硬,但行动却相反,紧张在他后面急走。
“我要制造机会。”
“什么机会?”
“制造我掌握主动胜机的机会。”
“我……”
“你最好不要逞英雄,因为他们不是英雄不做英雄,所以非常容易把你这种英雄送入地狱,十个人宰不了你,他们会断然派一百个人剥你的皮。
只有你这种大白痴,才得意洋洋骑着名马,佩着宝剑,公然招摇替美人做护花使者,所以你这种人一定死得最快。”
“你……”四海游龙要冒火了。
“紫灵丹士那些人,就比你聪明一百倍,他们会玩弄阴谋诡计,会利用你这种大白痴作饵,知道怎样避宝击虚,怎样因势利导制造胜机,哼!你不服气是不是?”
“不管怎样,我不能辜负孟姑娘……”
“把命豁上?”
“并无不可。”
“好,你他娘的情圣,我带你到另一处地方找,很可能有机会。”
“在何处?”
“我花了一夜工夫侦查,已经概略摸清他们的布置,极乐天君带了大批人手到了此地,那表示紫灵丹士并没上当,急急撤走重返县城另作打算,避免钻入风云会布下的陷阱,刚才我留了心,确知副会主活阎罗没跟来。”
“他擒走了孟姑娘。”四海游龙像在吼叫。
“他一定得意洋洋,安置人质去了,说不定正在准备吃庆功宴呢!”姜步虚毫不激动:“得意忘形易于对付。”
“在何处?”
“我会带你去,但没有保证,你如果另有门路,请便。”
“我跟你去。”
“悉从尊便。”
南关的东南角街尾,伸出一条小径,通向甘五里外的青龙冈青龙井集,乡野大道中只有本乡本土的人行走,罕见有外地人士往来。
三里左右,是南乡的财主卢大爷的农庄,县城的人称为卢庄或卢家田庄。
庄不大,由于地近南关,因而附近建了一些散落的农舍,以及养牛养羊的牧户,这些人对卢家的佃户长工,怀有五七分敬畏。
这是说,卢家是两乡一带的土豪,连县城的平民百姓,也对在城里走动摆足威风,打手豪奴前呼后拥的卢大爷,都保有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尽量避免沾惹卢家的人。
天下所有的城镇,必定有土豪,每一个土豪,有如当地的小小王朝,谁胆敢侵犯这小小王朝的势力范围,就得付出可怕的代价。
因此,卢庄附近所发生的任何大小事故,附近的人谁也不敢胡说八道,想从附近的人口中打听消息,不啻问道于盲。
卢庄的东北,是茂密的柘树林,名义上主权是卢家的产业,但已交由城内的大梁木丁场经管,不但有大梁木工场的人盖了房屋看守,更由卢家的子弟经常派人巡查,严禁外人擅人。
这些柘树,不是用来养蚕的,而是制造名贵家具物品的原材,最需要照料的是鞍材和弓材。
以朽木所制的马鞍,称为柘鞍,木质密细致而且轻润,最为名贵,选定某根合适健壮枝干之后,便安装型架。
型架有多种规格,按马背的形状、孤度、宽窄、大小而分号,那一种马须用那一种形状的鞍,大宛马的鞍就不能用在口外马上,每种鞍的规格大小都不同。
安装妥型架,枝干只能按照型架所限的形状生长,每年除了冬季之外,须经常派人检查、修护、校正……风雨过后更费神。
一根鞍材,自选定安装型架,以迄伐下候干制鞍,为期不算长,十年而已,或者十五年。
俗语说,十年树木,就是这意思。
十年,世间有许多人活不了十年。
所以,这种柘林不但禁止外人进人,凡是无人管制闯来的牛马,被打死了活该。
也因此一来,卢庄的这一片柘林便成了禁区,附近的乡民,一辈子也不知道林内是何种光景。
谁也没料到,柘林成了风云会的秘密聚会处。
毫无疑问地,卢大爷如果不是与风云会某些人有交情,就是受到了胁迫,不得不提供柘林给对方藏身掩护。
林内有几间看守留驻的土瓦屋,容纳百十个人不成问题,由卢庄提供饮食,毫不引人注意。
姜步虚昨晚奔波了一夜,得到不少消息,领了心中焦急的四海游龙,快速地接近柘林的南端。
大白天,想逃过监视人员的眼下不是易事。
救人如救火,他俩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慢慢蛇行鹭伏悄悄接近,时不我予。
尤其是四海游龙,出道以来志在扬名立万,一举一动皆以英雄好汉自命,不屑鬼鬼祟祟办事,加以心中焦躁,根本不在乎是否有警哨潜伏。
距拓林还有里余,旷野中行动绝难逃过警哨耳目,人毕竟不是能变化的神仙。
“看到前面的树林吗?”姜步虚脚下一慢,向前伸手指点:“再近一些,就可以看到外围的一圈酸枣树,防止人畜穿越,还有警告牌。”
“哦?那是什么地方?”四海游龙问。
“走近就知道了。”姜步虚不多加解释:“林子里建有住屋,那就是风云会用作临时聚会处的秘窟,孟姑娘有八成可能囚禁在里面,你怕不怕?”
“混蛋!你这是什么话?怕我也得去。”
“好,算我没说,反正为了女人,上刀山你也干,而我,可不想舍命陪君子。”
“你……”
“你自己去索人,假使你害怕,可以打退堂鼓,还来得及,我害怕。”姜步虚邪笑:“他们人多,没有必要硬去闯刀山,我宁可躲在一旁,等你把人救出之后,再从你手中抢人,你这条蹩龙比一大群牛鬼蛇神容易对付。”
“你这混蛋少做梦……”
“哈哈哈哈……”姜步虚一跳三丈、大笑而走,三两起落便消失在右方的茂草杂林中了。
四海游龙并不笨,对姜步虚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
先前以快速行动直捣活行尸一群人的藏匿处,姜步虚那有半点害怕的表现?而现在却溜之大吉,其中必有深意。
他不再表现英雄气概,向另一方向窜走,藉草木掩身,绕远些悄然接近。
他的窜走速度惊人,轻功或许比不上姜步虚,甚至比小魔女也差上那么一点点,仅比起其他的所谓轻功高手,敢说高明多多。
远绕出里外,窜出一从矮林,果然看到一排浓密的酸枣树,树上结累累小果实,尖利的刺又长又硬,树高丈余,牛羊绝难穿越,人更是望之却步。
他似有所觉,向下一伏,斜窜三丈外,从一旁抄出。
“什么人?滚出来!”他长身而起,剑已在手。
四五丈外,灌木丛前缘升起五个穿浅青劲装,以青巾蒙面,仅露出双目的人。
“名不虚传,果然不愧称游龙。”一名蒙面人喝采:“咱们知道必定有人要进去,没想到阁下来得最快,请往左绕,那一带外围的爪牙已经清除,进去之后,就得靠你自己了。”
“你们……”听口气没有敌意,他收敛了狂态。
“呵呵!不要问咱们的来厉。”蒙面人善意地拒绝暴露身分:“在某一方面来说,咱们是你无害而且有利的朋友,但如果某种情势改变,咱们很可能成为你的敌人。”
“说清楚些,好吗?”
“抱歉!不能再多说了,活阎罗那群人,比你早到片刻,里面到底有多少魔崽子,咱们无法查出。”
“你们不进去?”
“不,不关咱们的事。”
“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