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你们再胆敢前往玩弄阴谋诡计,我将加倍回报,捣毁柏家见人就下毒手,说个定还得放上一把野火,绝不容情。回去转告你的人,不要再耍花招,记住了没有?”
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将五湖散仙拉回,越众而出,冷冷一笑。
“小辈,你说完了没有?”这人的嗓音阴森森带有鬼气,有—股令人心悸气沮的气势流露。
“说完了,阁下又有何高见?”姜步虚不为对方的气势所慑,嗓门大气壮声粗,流露出泼皮相,没有半点名家高手的气质。
“你就是鬼神愁?”
“如假包换,要不要验明正身?”
“真是你击溃了风云会?”
“不会是你。”
“小辈……”
“老不死,竖起你的老驴耳听清了。”姜步虚嗓音像打雷,有意让全街的人都听到:“我不知道你是老几,更不知道你是那座庙的大菩萨。
俗语说:江湖无辈,武林无几。凭我鬼神愁能击溃风云会,能把你们这些欺世盗名的侠义英雄.整治得灰头土脸,救了你们不少浪得虚名的狗熊,我就配享有我的声威,有我的地位。
你不要倚第卖我在我面前充人样,你得问问旁人配不配和我说话,你想干什么,做给我看,不要摆出老不死的贼相,用嘴皮子说大话唬人。哼!什么东西!”
“你……”
“你是自取其辱。”
一句话就可以逼死人,何况他放炮竹似的,说了那么多讽刺怒骂的话,每一句都锋利伤人。
练了几大拳脚的所谓武林人,那一个不好勇斗狠、争强斗胜?
有了几次打斗经验,而且胜了几场,更是气大声粗,自以为老天爷第一他第二,谁也没被他放在心上,赫然以第一高手自居,怎受得了旁人指摘?
这人被骂得七窍生烟,徐徐拔剑出鞘。
“我霸剑天罡第一次被一个不知死活的小辈,用这种狂妄的话羞辱!”这人快要爆炸了,但握剑的手却坚定沉稳:“只有一种结果,可以清洗所加于老夫的羞辱,别无他途。”
“那是你自找的。”姜步虚冷冷地说:“你霸剑天罡田政,名列风云十杰之首,应该有一个第一杰的气概风标,却卖老卖狂自取其辱。阁下,我可怜你,今晚,你将从风云十杰中除名,昊天一剑白云深,可以向上升一名了。
这是你自找的结果,你永远也清洗不了所受的羞辱,因为你不会有举剑叱咤风云的机会了!”
手一抖,缚龙索锐利的啸风声乍起。
话说得托大,信心十足。
一拉马步,泼皮的形象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气吞河岳,举手投足皆有一代名家气势,缚龙索斜举如枪,注入的内劲已有慑人的威力,这种弹性极佳的蚊筋索,是不可能成为硬枪的。
“田老,小心他索当枪用。”另一人沉着地叫,用意是要霸剑天罡不可气忿激动。
霸剑天罡毕竟是一代高手名家,经过刀山剑海磨练的一代风云十杰之首,剑一举,情绪的波动立即消失,六合如一冷静下来了。
剑发出隐隐龙吟,剑气进发,剑身似已隐去,变成一道电气火花闪烁的光华。
姜步虚右脚徐徐前探,主攻的现象十分明显。
屋瓦不受力,在瓦面上以内劲御刃相搏,不会有灵活的闪动移位空间,而且不可离开瓦脊以避免被人从上向下逼攻。
屋脊也是最坚硬牢实的地方,踏破瓦足向下陷的机会也少得多。
绰号称霸剑,剑术必定以强攻为主。
一声冷叱,霸剑天罡发起空前猛烈的进攻,剑排空点出,像一道电光突然激射,形成挟风雷齐至的激光,劲道极为强猛。
对方的内功修为如果比他差一分两分,兵刃一触他的剑,不但会被震偏,甚至可能震毁,剑势也将毫无阻滞长驱直入,一俭便可以将对方杀死摆平,霸道绝伦,所以在风云十杰中排名第一,足以夸称天下第一剑。
这次,碰上敌手了。
缚龙索是软兵刃,本身就具有克制剑的功能,甚至可以克制刀,内力不足无法砍断索。剑很少使用砍劈的招式,所以易受软兵刃的克制。
“铮!”索一抖,奇准地击中射来的激光。
激光一吞一吐,第二剑更快、更猛烈。
“铮铮!”连接两剑,索尾骤发一声轻雷,乘隙突入到了霸剑大罡的右腋附近。
霸剑天罡已感受到索上迸发的可怕异劲,感到护身先天真气陡然猛烈波动,吃了一惊,滑退八尺,突然感到手心淌汗,毛发森立。
一索反击回敬,风云十杰之首被逼退了八尺。
一声低吼,姜步虚乘胜追击,缚龙索来一记天外来鸿,斜抽外抖再变丹凤点头,索尾光临顶门。
“铮铮铮……”剑幻的激光,将飞舞的索影连连封震,刹那间封了九剑,毫无反击回敬的机会,直退至脊角,险象横生。
不能再退了,再退就会掉下去啦!
“铮”第十剑急封,霸剑天罡经验丰富,藉力斜飞而起,向瓦面飘出两丈。
“你走不了!”姜步虚沉叱,如影随形跟踪追击,索如灵蛇,更像钢枪,当胸疾吐。
“铮!”剑间不容发接住这一索,霸剑天罡的身形再次斜飘。
“好!”姜步虚喝采,第二索附形而至。
霸剑天罡大骇,太快了,剑已来不及接招,大喝一声一袖抖出,要用可硬按刀剑的神奇精纯内功,将索震开或缠住。
“嗤!”声锐啸,大袖裂成两幅,成了破袖。
索突然反抽,有如电光一闪。
另一位青衫老者,早就看出霸剑天罡回手乏力,及时看出危机,情急救人疾掠而上,剑出风雷乍起,抢攻姜步虚的左胁背,围魏救赵抢救霸剑天罡,逼姜步虚撤招自救,走险救人很够朋友。
姜步虚当然不想冒险拼两败俱伤,索在千钧一发中回旋,一声怪响,缠住这人的剑向外一抖,旋身就是一掌,闪电似的拍在那人的右胯上
“哎……”那人狂叫,丢掉剑飞抛,斜冲出丈外,瓦片碎裂声大起,失足摔倒骨碌碌向下滚。
霸剑天罡斜飘至檐口,一脚踏坍了屋詹,也身步由己向下飘坠。
“哎呀!”五湖散仙惊叫,一跃而出,急抓向下滚的人,总算抓住了右脚。
姜步虚损耗了不少真力,每一索皆全力以赴,他碰上了强劲的对手,不敢再恋战。立即领了两位姑娘急撤,真怕其他的人赶来围攻。
柏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破晓时分,四匹健马已离开府城十里左右了,驰向五十余里外的陈留县。
四海游龙仍然骑了他的宝驹玉顶、显得无精打采,大概昨晚子时肚子痛得受不了,耗损了不少元气,睡眠不足加上又急又怒,当然打不起精神来。
姜步虚根本懒得理睬他,与两位姑娘三骑并辔小驰,并不急于赶路,任由他跟在后面生闷气。
“喂!他怎么啦?”小魔女没话找话,指指后面的四海游龙:“你看像不像是斗败的公鸡?”
“步像,倒像一头魂不守舍的病猫。”姜步虚的大嗓门,有意让后面的四海游龙听到。
“废话!猫怎会魂不守舍?猫也有魂吗?”
“猫如果没有魂,怎会修成妖?少见识。”姜步虚说:“我在巴东,就听说当地有猫妖。他魂不守舍,我想,他一定……”
“一定什么?”
“想孟念慈,没错。”
“大哥,你怎么胡说?”辛云卿娇笑着说:“孟念慈那样恩将仇报对待他,他还想?”
“你不懂,云卿。”姜步虚老气横秋地说:“他自命不世的英雄,英雄用情是很专的,嘿嘿嘿……宁可酒醉鞭名马,不顾多情负佳人;蹩龙为了孟念兹,充任护花使者出生入死……”
“姜小子,我又惹了你吗?”四海游龙暴怒地大叫:“闭上你的臭嘴,混蛋!我警告你,永远不要把我和那条毒蛇扯在一起,永远不要把这件事做话题,永远……”
“你才要给我闭嘴,你这混蛋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姜步虚打断他的话,冷嘲热讽挖苦他:“你怪她,骂她是毒蛇,公平吗?”
“她本来就是口蜜腹剑的毒蛇!”
“哼!在她那些人中,她只是一个小晚辈,说话没有一点份量,只能听命行事,她能违抗她老爹和五湖散仙那些人吗?她能做一个叛逆的女儿吗?”
“你少替她辩护,哼!”
“我为何要替她辩护?你以为我真的要和你抢她做烧锅的?狗屁!只怪你蠢得像猪,偏偏臭美不自量,取绰号为可以飞腾变化的龙……”
“闭嘴!闭嘴闭嘴!”四海游龙暴跳如雷,脸红脖子粗:“少给我说风凉话,小心我刺你百十剑和你拼了,你……”
“你可以拔剑呀!我并没有没收你的剑。”
“总有一天,有一天……”
“到那一天再说大话犹末为晚,目下你休想撒野,省些劲吧!蹩龙。”
“天没亮就上路,你到底要把我带到何处?”四海游龙沮丧地问,斗口他知道绝对讨不了便宜,姜步虚那张利嘴缺德而又可以刺伤人的自尊。
“快了快了,不久便知。”姜步虚用马鞭向南一指:“二十里就是陈留县。”
“到陈留县干什么?”
“要你好看。”
健马驰又姜家庄,一群村民热络地打招呼。
“步虚侄,怎么就回来了?”一位中年壮汉含笑打招呼,满脸狐疑打量两位姑娘和四海游龙。
姜步虚身上从来不带刀剑,而三位男女客人却穿了劲装佩了剑,四海游龙的定蓝劲装尤其出色。
“五叔你好。”姜步虚滑下鞍,牵着坐骑往家门口走:“碰上一些琐事耽误了,带了几位朋友回家聚一聚,不久仍得离家混口食呐!”
两位姑娘一怔,楞住了。老天爷!姜步虚把她们带回家,岂不尴尬?
但是,两女也感到心中狂喜,这表示姜步虚对她们已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在大院门外,姜二爷恰好出门,也感到十分意外。
两位姑娘早己乖乖下马牵着走,不敢失礼。
只有四海游龙仍然一脸桀骜不驯相,坐在玉顶上不愿下马,眼中有重重疑云,弄不清姜步虚在搞什么鬼。
“爹,孩儿回来了。”姜步虚上前行礼:“孩儿带了几位朋友回来。”
“哦!先进去再说。”姜二爷笑笑说。
“明月,云卿,这是我爷。”姜步虚替两位姑娘引见:“丘明月姑娘,辛云卿姑娘。那个肚子里快要冒火的大傻瓜,叫蔡永泰。”
“欢迎欢迎,请进。”姜二爷欣然肃客,领先进入院门。
四人在门侧的栓马桩栓妥坐骑、随姜步虚入院,进入大厅,两位姑娘赶忙问安,脸红红地羞态可掬。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家中老少全来了,少不了热闹一番。由姜母领两位姑娘进内堂款待,大厅不宜招待女眷,老太大对两位姑娘透着亲热,总算消减了不少窘态。
有四海游龙在,姜步虚步便多说,姜二爷也一头雾水。不便问。
略一小叙家常,姜永虚对四海游龙的身分与交情只字不提。
“爹,师父可有信息传回?”姜步虚问及正题。
“你师父半途就折回,已回来三天了。姜二爷说:“据他说,半途得到消息,要访的道友已远赴山东崂山访道,短期间不会南旋。孩子,你问你师父……”
“孩儿正感到焦虑,不知师父何时返家,这可好,免得为了安置人的问题左右为难。”姜步虚大喜过望:“孩儿这就去见他老人家。”
“事情重要?”
“是的,十分重要,是福是涡,即将揭晓。”
“你在说些什么?这么严重?”
“不久孩儿当详尽禀告。”姜步虚不使说。
河神祠构静悄悄,风调雨顺,香火反而少、人只有在天灾人祸威协生存升计,才想到向神求助,这也许是人的天性吧!
刚踏进庙门,便看到破脚支拐的蔡道人,在殿前的院子清除花卉的害虫。
“师父,徒儿回来了!”姜步虚赶忙趋前行礼。
“咦?你也提前回来了?”蔡道人大感意外。
“小妹,见过我师父。”
两位姑娘又是一怔,乖巧地上前行礼问好。
“蹩龙,拜见我师父。”姜步虚沉下脸,向一脸桀骜相的四海游龙叱喝。
叫拜,而不是叫见。
四海游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后跳八尺。
“你的师父与我何干?你少来!”四海游龙怪叫,远远地抱拳施礼:“道长你好。”
“他怎么啦?”蔡道人一头雾水,老眼炯炯打量四海游龙,蓦地眼神渐变。
“这家伙是徒儿的俘虏。”
“俘虏?”
“对,俘虏。两位小妹姓丘,姓辛。师父听说过惜春宫和万毒宫吗?”
“唔!听说过,九天飞魔与九州毒王,早年……”
“两位小妹就是两官的小宫主。万毒宫的辛小官主,用毒的绝技青山于蓝,徒儿请她相助,用奇毒制住了那个吃错药的大笨瓜。”姜步虚笑吟吟地指指竖眉瞪眼的四海游龙:“这家伙虽然不是师父要找的人,但有关的消息全在他身上。”
“咦?你是说……”蔡道人一惊。
“他是最近两年来,威震江湖名号响亮的年轻才俊.绰号叫四海游龙的大英雄,非常的了不起。徒儿如果没有两位小宫主的相助,还真奈何不了他,更不可能把他带来问口供。这位大英雄脾气暴躁,英雄盖世自命不凡,宁死不招供,还得大费手脚呢!”
两位姑娘与四海游龙大感惊讶,弄不清他为何在师父面前胡说八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蔡道人紧盯着四海游龙,老眼中眼神的变化更强烈了。
“这家伙明知吞了奇毒,只有一天可活,仍然毫不在乎,勇敢不怕死的确不错。”
“我问你……”
“师父,别急。他的内功很精纯,火候大概已有八九成,据说……不,是他说,叫什么霹雷神功。”
“咦?那是干元大真力的别称,他……”
“那就对了,只是……徒儿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如果真是干元大真力,他应该是雷霞大天尊的儿子,但是,他不姓雷。喂!蹩龙,你姓什么?”
“混蛋!”四海游龙一头雾水,故态复明不假思索脱口大骂:“你明明知道我姓蔡,也知道雷霆大天尊是我爹,你……”
“师父,徒儿被这条龙弄糊涂了。”姜步虚不住模脑袋,一脸迷惑相:“雷霆大天尊姓雷,那是错不了的,而儿子却姓蔡,岂不内情复杂?所以干脆把他带回来,让师父问口供。
他的毒发期快到了,最多还有一天可活,师父有充裕的时间,好好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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