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雨里收拢周围的东西,她坐在地上却不动,神情恍惚。我收拾好东西去拉她,她身体竟然瘫得面条壹样。我叫她:“你起来你起来。”
她就哇的壹声哭出来,歇斯底里地喊:“我这样子,你叫我怎麽办……你叫我怎麽办……”
你叫我怎麽办?
或者她说的不是眼前狼狈,是日後的茫然。
看她的沮丧,我忽然间明白了,差壹点去抚摸她脸庞。
*** *** *** ***
那壹场雨後,晴了很久。而我们之间,彼此小心守着壹条看不见的界限,却又能轻而易举感受到对方的炽热。
我再没出现过那样的荒唐。
青樱剪了头发,人仿佛焕然壹新,她还是很依赖我,有了重要的事会叫我过去讨论壹下。我照旧每日去吃壹杯茶,闲聊些家常,因此养成了壹杯茶要喝很久的习惯。
这壹年中秋,是两家人壹起过的。周淩母亲还迷呆,饭桌上不停找儿子。她已经不能和人正常交流,把自己固封成壹个世界。作息却出奇准时,每到九点壹定要睡。
青樱安置婆婆睡了,回来接着吃。晚上阴天,始终看不到月亮,母亲就戏谑世道妖气太重,要不见天日的。青樱心情不好,喝了很多红酒,最後也开始糊涂起来,抱着我母亲叫姐姐,说姐姐有福气,给她找了个好姐夫。她说姐夫的时候眼睛在看着我,笑得父亲壹口酒喷出来!说:“这丫头醉的可爱,子成你还是送她上楼吧,不然怕要我喊她姨的……”
我从来没进过青樱的卧室。
房间里摆设很简单,却收拾得极干净,巨大的床上只放了壹个枕头,墙上也不见他们的结婚照。最醒目的,只有靠阳台的矮几上摆了壹张琴。青樱还挣紮着要再喝酒,扭动着身体想从我双臂中钻出去。我怕她跌倒抱得更紧,她在我怀里仰起头,说你看月亮出来了。
她的脸很红,醉眼朦胧,双手抓着我衣服摇晃。说:“你知不知道狼爲什麽在月圆之夜叫?是叫它的爱人呢!我就是狼,我是狼。就等着月亮出来嚎叫呢,我嚎起来你怕不怕?”
她的手擡起来,用拇指轻轻扫着我的眉毛说:“你要乖乖的,要听话,不然我会生气的!我生气很可怕的,会吃人……狼饿了就吃人,有什麽奇怪的?”
我看她昏昏沈沈说话,心疼她的忧郁。说:“我不怕你吃我,我也是狼。”
她就笑,眉毛弯成月牙儿形状,颊边酒窝更深了。把脸贴在我胸口说:“你是狼吗?那好我是肉,你吃了我吧你吃了我吧……”
我抚摸着她头发,觉得自己真的在变成壹头狼,低头嗅青樱的脖颈,嘴唇从她雪白的皮肤上滑过,伸出舌头舔她的耳垂。分明听到壹声压抑不住的呻吟,悠长而销魂,婉转如同叹息。青樱的身子在我怀里舒展开,小幅度晃动着头,让脸颊和我轻轻摩擦。脸上的皮肤细腻光滑,像温润的玉,那摩挲肌肤的感觉随着两个人的缠绵融入到血液骨髓里去。兴奋被点燃起来,彼此的手开始在对方身体上探索。
如果不是母亲上来敲门,我想那天的青樱和我壹定不会清醒。青樱会壹直醉下去,我壹定不会想起她是周淩的妻子,或者说我故意忘掉世界上有周淩这样壹个兄弟!
母亲是警觉的,进来看了躺在床上的青樱,拉我出去说:“要记得这两家的关系,有些事……不能做,你知道麽?”
我有些心虚地说我们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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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淩坐牢第三年出了岔子。犯人打架,他被人用刚熬好的粥浇了满头满脸,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治好以後脸上的皮肤换了顔色,说陌祝卟德嚼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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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壹年的冬天,摄影楼生意特别好,我几乎把业余时间都用在了帮忙上,青樱忙得人也瘦了壹圈儿,却精神抖擞,行事运筹渐有主见,平日料理生意,拿主意的倒多半是她了。
两人之间,那份儿无形的关联日益强大,按捺得辛苦!心知肚明的彼此不在话语里触碰,然而每每眼神交汇,却都磁力壹样的吸引,视线里的火焰越燃烧得热烈。偶尔闲暇,没人在场时,青樱会大胆的放肆看着我,胸会挺起来,像是在刻意展示。我也在那时候流露出藏在心底的贪婪,用目光在她的身上抚摸,从脸到脖颈……到胸口高耸的Ru房,到曲线蜿蜒优美的臀和腿。暧昧在整个房间里积聚,直到仿佛情侣壹般缠绵!
青樱越来越注意身体和衣着的细节,我也明白那些细节是爲我而设置。漫长的日子里,这是我们之间唯壹的游戏,我们都知道这样的玩火多危险,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除夕青樱来我家,带了五万块下来。说这几年承我壹家照顾,终于生计上安泰。母亲就急起来,嗔着脸说:“你这是什麽话?不说两家交情,不说邻里,那件事捋到头,也有我们的不是在里面!你拿这钱下来,就是砸我的脸了!”
吃过饭青樱回去,悄悄把钱留下了,母亲就要我送上去,说:“她有这心就足够了,以後你更要着力帮她!”
我上去看青樱,见她正等周淩电话。看我把钱放在桌上,半开玩笑说:“这可是你的工资,你不拿,我就变成剥削你的资本家了。”
我站在桌边,低头看着她轻声说:“我不要。”
她擡起头,勇敢地看着我问:“那你要什麽?”
两个人距离很近,我凝视着她仰起的脸——小巧而干净,原来眉目之间的几分稚气不复再见,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後的自信和柔韧。以前的短发,又长到齐肩了,但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式,修剪整齐的刘海让那张脸显得更楚楚动人,没有涂口红的嘴唇很湿润,在灯光下散发出壹抹淡淡光晕。
“你要什麽就告诉我……”
她的眼睛慢慢闭起来,适时的抿了抿嘴唇。居高临下的我,能清楚看到她胸口明显的起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茫然地来回移动着,像迷失方向的候鸟。
我把手也放在桌上,看着她的手慢慢移动过来,壹点壹点地接近,最後终于轻轻碰触在壹起。
她停在原地,指尖儿和我的指尖儿相对,像等待什麽。
我真想抓住她的手,然後对着她嫣红的嘴唇吻下去!
但是电话响了。
青樱用了免提接听,但是没说我在。周淩的电话很简短,背景壹片嘈杂,夹了壹些起哄和怪叫。我在旁边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没有显得难堪,这个兄弟的声音听上去那麽遥远,仿佛从另壹个世界传来,却强悍地宣示着他的存在,如壹把锋利无比的刀从我和青樱之间划过,切断了这个冬季我心里最後的温暖。
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有零星的炮仗声,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烟火的味道。青樱追到了门口,犹豫了壹下,把头垂得很低,轻声说:“东西先放在我这里,如果你需要了,就来拿。”
说完拉过我的手,在我手掌里放了壹样东西,转身进去了。
那是壹把银色的钥匙。
除夕的夜非常寒冷,那枚钥匙攥在我手心里,却炙热如火。
*** *** *** ***
这壹年的春天,两家人去了趟桃花岛。我壹直不知道在江城居然真有这麽壹个世外桃源的地方!还有人刻意栽种了桃花。周淩的母亲是滨海人,竟然能指着海上的渔船说她小时候经常坐。大约每个人儿时的记忆特别深刻的缘故,总有些东西难以忘怀。青樱还是喜出望外,壹连三天陪着婆婆去海边。
我们住的宾馆也有桃花,吃过饭我和青樱在盛开的桃花中散步,暮色渐重,海风清爽怡人。青樱说:“折壹枝带回宾馆的房间吧。”
我说:“花草有情,我们看过了,记在心里就好。”
青樱看了我壹眼,说:“你忘了有句诗……你不肯折,总有人要采的!”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站在桃树下,背影窈窕恬静,语调却哀怨。我再也忍不住,从後面抱住了她,把壹个娇小的身躯揽在怀里。青樱的身体有些颤抖,转过头来看我的脸。我吻下去,狼壹样吮吸她柔嫩的嘴唇,我的防线崩溃了,头脑壹片空白,除了她的鲜活湿润,什麽都想不起来,也不愿意想……
她反手勾住我的脖子迎合我,呼吸急促面颊滚烫。壹瞬间似乎时间突然静止在这壹刻,除了口唇的清香,舌的缠绵。
那天之後,我们开始回避关于周淩的话题,周淩是壹把刀,锋利而冷酷地横隔在两人之间,阻止饥渴的身体继续彼此靠近。我们也不提桃花,不提关于桃花岛和海风中的任何事,好像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七月二十壹是青樱的生日,给她庆祝的人只有我。
那天的桌上有花,杯中有酒,我们都喝了很多。最後青樱脚步轻浮地去了卧室,却没关门,坐在床上遥遥地看着我。我趴在桌子上,透过高脚杯看那扇门里的青樱,杯里殷红的残酒把床遮掩了,看上去好像她隐没在酒中。我用手指轻轻触碰杯中的人,醉意朦胧地问:“你要睡了麽?”
“不睡!”
声音似乎很遥远地飘来:“我现在怕睡觉,你陪我到天亮吧。”
“睡在床上我会觉得自己更加孤单……会想男人!会想哪怕来个坏人也好,让他强Jian我。至少能证明我是个活着的女人!至少身体没那麽难受!”
我摇晃着站起来,走过去倚在卧室门边望着她。她穿了新衣服,化了淡妆,因爲身体後仰双手撑床,显得胸部异常丰满。
“你想不想看我的身体?”
她的眼睛眯着,挑衅壹样盯着我:“我现在脱了衣服勾引你,你会不会来强Jian我?”
“不知道。”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青樱就开始脱。动作很慢,却有条不紊,摘掉|乳罩的时候她用两手捧着雪白的Ru房掂了掂。Ru房在她手掌里颤巍巍跳动,然後她挺胸,让沈甸甸的双峰挺拔起来。接着转身弯下腰继续脱内裤,她的臀翘得很高,紧绷在浑圆饱满臀部的内裤被两根手指灵巧地勾下去,像剥皮的洋葱露出白嫩的肉,两瓣细嫩光滑的屁股中间,荫部被夹得鲍鱼壹样鼓出来。
她的姿势有点淫荡,甚至对着我晃了晃雪白的屁股。然後转过身,撇开两腿坐在床沿上,平坦紧绷的小腹下,稀疏而顺从的荫毛很规则地分布在阴阜上。她用纤细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抚摸,说:“我的身体好看吗?”
“好看,很美丽!”
我往前迈了壹步。
“站在那里别动。”
她晃了下身子:“你要走是过来,就是要动你最好朋友的老婆,你就是坏人!就不是我喜欢的好男人了,我会看不起你……你不过来,我才会想要你,才会心甘情愿给你……你要强Jian我吗……”
我能听懂她的语无伦次,这个矛盾的小女人,和我壹样在煎熬中摇摆!我停下来,停在赤裸的青樱身前。
“你爱不爱我?”
“爱。”
“我不稀罕。”
她拼命挥动着手臂:“我就想要个男人,要个看见我就想上我的男人……你想上我吗?”
“想。”
“有多想?你现在硬了吗?你脱了裤子给我看看吧,我想看男人爲我硬的样子。那天你不是来找过我吗?不是想上我吗?那天你硬了……我都感觉到了!你给我自蔚吧,对着我,以前你肯定想着我这麽做过……”
我的确硬了。我脱了衣服对着她自蔚。
青樱仔细看着,说再快点再快点。她的身体扭动如蛇说:“我下面全湿了,水都流出来了。”
第二天我醒来躺在她床上,我头痛的厉害。青樱睡在我身边,像壹只猫壹样蜷缩着身体。我坐起来的时候她也醒了,问:“昨天晚上都做什麽了?”
我说:“什麽都没做,我们都喝醉了。”
她说你别骗我了,我都记得,你对着我干了很龌龊的事。我说要这麽说还是你先脱衣服勾引我的呢。她就故作轻松地说还是我吃亏了,我都没仔细看清你那东西,我也开玩笑,说要不你再看壹眼吧,我不占你便宜。
她真的过来扒开我内裤看了壹眼,说:“现在看来也普通,真不知道爲什麽有时候会那麽想的迫切。”
从那天开始,我们有了新的游戏。只要是两个人单独相处,青樱就会做壹些出其不意的事——突然撩开衣服,让自己的Ru房在我眼前壹晃,或者用很诱惑人的姿势在我面前扭动身体,然後问我有没有硬。如果没有她就会很不满意,问我她是不是没吸引力了我是不是对她没新鲜感了。
我通常都会硬的很厉害,会想突破那最後壹道线。但这个时候青樱会马上严肃起来,甚至会哭,她说:“我们就留住这条底线吧,过去就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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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我在她面前手Yin,并且脱了衣服配合我,做出各种淫荡的姿势,甚至掰开荫唇自蔚给我看。在将近壹年的时间里,我们持续着这种近乎变态的行爲,熟悉了彼此身体上每壹处隐私。我们无话不谈,包括对任何外人都难以啓齿的那些想法和欲望。我们都已经把对方视爲自己的壹部分,直到我相亲的那天……
我早到了父母担心婚姻的年纪,相亲是母亲的壹位旧日同事安排的,我也没拒绝的理由。回来青樱追着问那女的怎麽样?我说就那样,普通人,挺安静的。
青樱就沈默了。
青樱的沮丧渐渐表现出来,尤其我去约会的时候,终于有壹天晚上在我同女人喝茶的时间打来个电话。
“我在POP酒吧,喝醉了。你来接我吧……”
我听她说话还清醒,说是吗?那你等壹会,我忙完过去接你。
之後青樱关机了。
回家以後我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青樱没回来。我去酒吧满场子问,我不停拨打她的手机,我在她家门口没头苍蝇壹样抓狂!
青樱整整壹夜没回来。我在她门口壹直等到早晨七点,才看见她带着倦意上楼,壹把扯住她胳膊问:“你去哪儿了?干嘛手机要关机?我等你壹夜了!”
她靠在墙壁上不说话,低头看自己的鞋。那天她穿的鞋很漂亮,粉色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