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弄干净。”玄奘用袖子为吉祥拂去脸上的泪痕,吉祥看着划破的衣服,又要哭了出来,玄奘忙道:“不要紧,呆会儿,请主管纺织的神仙帮你补好不就成了。”吉祥道:“真的吗?”玄奘摇头晃脑道:“当然,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是我现在怎么上街呀?”玄奘道:“先穿我的僧袍吧。”吉祥一努嘴道:“我才不穿呢,奶奶说没事乱穿和尚袍,出门丢钱倒霉运。”“胡说,佛家的东西都有灵气,护法保气,平常人穿起来可消灾避祸,要是穿的是有道高僧的法袍,鬼神不欺,这好东西一般人我还不借呢。”吉祥好奇道:“真的?”此时,吉祥的头发披散,眼如魅丝,加上刚刚哭过的泪痕,十分的美丽,玄奘看的入了神,“怎么了玄奘师兄?”连唤几声,玄奘才道:“吉祥,你真的好美。”吉祥笑道:“那当然。”玄奘除去僧袍让吉祥穿上,自己只是一身的素衣巾,腰系罗汉带,和吉祥一起向牡丹观而去。
牡丹观,建于隋朝初年,观主名浅月,是位高人仙贤,皇太子李建成奉武德皇帝之命来此设坛,玉皇大帝见李唐开国以来并无过失,而且民心归附,百业待兴,于是命太白金星带领二十位业神下凡相助,本来平日这牡丹观便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今日更是人山人海,有的是为了见见神仙,有的是为了拜师学艺,还有的是为了神仙点化好早日成仙。请业神下凡的礼数十分的烦琐,先要有一千六百天的立国地脉,然后要有神州百业报呈,再有建业功德表,待到了一千六百天混天之数时,由一国之君开坛祭天等,此时,皇太子李建成正代父祭天,企求国运万世,牡丹观的道士们为皇太子李建成护法,太白金星手执运天斗笠正在品茶,正这时外面一阵的大乱,一伙人闯了进来,为首者正是秦王,秦王乃大唐开国第一功臣,大唐大半的江山都是秦王打下来的,而今武德皇帝却要将江山社稷交给一个未有寸功的皇太子,秦王心中本已不快,而今无论大小国事却又都交于太子,秦王更加不满,今日如此盛大的祭祀居然只让太子一人参加主持,于是秦王不请自来,有管事的军校上前阻拦,被秦王手下挡开,秦王径直来到日月坛,皇太子李建成见秦王李世民来了,知道事情不妙,但仍强颜道:“二弟来此所为何事?”秦王李世民微微笑道:“大哥为国启运,为弟如何敢不来为大哥护法。”“二弟不必费心,这里有牡丹观的道众为为兄护法,何劳二弟亲自前来。”“诶,大哥此言差已,大哥为国启运,做兄弟的如能为大哥分担,又如何能坐视不理,我今带来一位法师来位大哥护法,为大唐加运。”说罢,秦王李世民一闪身,其后走出一人,此人秃头戒顶,身穿大轮法袍,手中执乌金镔铁五龙钵,正是迦诺迦跋厘惰阇。太白金星本来见有人打断祭祀心中不快,今却见来者为迦诺迦跋厘惰阇,忙迎上前道:“原来是举钵罗汉,好久不见了。”迦诺迦跋厘惰阇抬眼观瞧,一见是太白金星,也道:“一别数百载,太白星君一向可好?”太白金星道:“托罗汉之福,不知举钵罗汉到此所为何事?”迦诺迦跋厘惰阇微微道:“为大唐增国运数世尔。”“命理天数早已定下,尊者不可强求。”迦诺迦跋厘惰阇点点头道:“听说现在采用运天斗笠滴土豆为岁,可有此事?”太白金星指着手中的运天斗笠滴道:“此物在此,待皇太子祭祀完毕,将此物悬于半空,下置九鼎,运天斗笠轮番滴豆为岁,待斗笠收起时,点查九鼎中土豆之数,有多少便有多少国运数。”迦诺迦跋厘惰阇点点头道:“此法省了许多麻烦,难道不能有所变通?”太白金星苦笑道:“尊者也是仙家法驾,也应知道这天数不可更改。”迦诺迦跋厘惰阇道:“我又没说要自行更改,大家都是明白人,我的意思是用跪尊法。”“这不合规矩吧?”“我已请示玉帝,玉帝准我相宜行事。”太白金星看看太子道:“当年秦始皇为求万世,曾用此法,终于累的大病,以至后来未及安排后事便客死异地,而且。。。。。。”迦诺迦跋厘惰阇道:“此法乃一气而成,但无时间限制,只要跪尊者一直跪下去,不外行它事即可。”太白金星想了想,看到迦诺迦跋厘惰阇手中执的乌金镔铁五龙钵时,不由笑道:“你既已打定主意,又何必说我同意?”迦诺迦跋厘惰阇笑道:“毕竟你老弟才是玉帝派来的运观主持,本尊也不能喧宾夺主不是?”迦诺迦跋厘惰阇与太白金星随即相视一笑,随即太白金星将祭祀的下一步告诉了皇太子李建成,李建成担心道:“仙士之法虽好,可是我乃凡胎肉体,即便我欲成仁,只怕仍然难以持久。”“这。。。。。。”迦诺迦跋厘惰阇道:“太子不必担心,因开坛时即为太子主祭,别人不好插手,如今有我迦诺迦跋厘惰阇在,太子只要尽力而为便可。”太白金星也道:“太子可宽心,这举钵罗汉乃西天如来帐下弟子,世居东胜神洲,其职只为教化世人,今来此只为助大唐添加国运而已。”迦诺迦跋厘惰阇也道:“太子放心,秦王也是为大唐社稷计也,况秦王也不会以自己家的江山儿戏视之。”李建成心中稍宽道:“弟子听从二位仙长,请教我如何行事。”太白金星让皇太子李建成继续完成祭祀,然后让人将九鼎按天地八卦位摆好,待继嗣完毕后企求万世国运。日月坛外看热闹的人多的很,妖精鬼怪无所不有,僧道仙儒无所不全,看热闹的人中有两个小孩,一个是小和尚,一个是个小女孩,却穿着和尚的法袍,女孩问道:“玄奘师兄,他们在干什么呀?”和尚道:“这不就是祭天吗,没什么了不起。”女孩又道:“没什么了不起,那你会吗?”玄奘拍拍胸脯道:“给我几天时间,便可以主持国家祭祀了。”女孩笑道:“是吗?恩,哎呀。。。。。。”玄奘忙道:“怎么了,吉祥师妹?”吉祥仰天奇道:“好好的天,怎么突然阴了?哦,原来满天都是牛呀。”玄奘抬头看了看道:“没有啊。”吉祥一拍玄奘道:“自己吹的如何却看不见。”说完,消失在人群之中。玄奘追了出去却不见人,辗转之后,玄奘来到一处大殿,外面围了许多武士模样的人,玄奘本来是要找吉祥的,现在没了踪迹,便索性各处看看,大凡普通的小孩都喜欢看热闹,玄奘也不例外,不过人太多,以将大门糊死,玄奘急了半天也没挤进去,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毕竟没有多大的力气,“玄奘,玄奘。。。。。。”玄奘闻听有人叫自己,回身看去,却是玄音、玄胄、玄杲、玄藏几位师兄,“原来是几位师兄。”玄胄道:“师弟,又和那个叫吉祥的出来玩了?”玄杲笑道:“师兄明知故问了。”四人哈哈一笑,玄音道:“玄奘师弟,这开国立运的祭祀机缘极少,来此见识一下未尝不可,不过你要把持有度,不可贪玩儿晚归。”玄奘点头道:“玄奘知道了。”玄胄问道:“玄奘师弟,这里面是那位业神在讲经说法?”玄奘摇摇头道:“我太小,挤不进去。”玄藏看了看外面的人道:“外面都是些行武之人,料想里面必是武道圣君关羽。”玄杲:“好啊!我们也见识见识。”玄音道:“玄奘你还小,这武道圣君你还是不看也好。”玄奘不服气道:“少来,几位师兄也大不了我几岁,不过我已是出家人,这舞刀弄枪的不看也罢。”玄胄道:“真的不看?”“不看。”“那好,师兄,师弟我们看看去。”玄杲高兴道:“好,看看去。”玄音嘱咐道:“玄奘,记得早些回去,知道吗?”玄奘点头道:“是,师兄,玄奘知道了。”玄音、玄胄、玄杲、玄藏四人分开众人进得大殿。玄奘四处观望,心中道:“如此多的人,吉祥到底去了那里。”“。。。针针正整华乾坤,一点灵光彻太虚,那条拄杖亦如之。或长或短随人用,横竖横排任卷舒。。。”耳听得小孩们的齐声诵读,玄奘不由得觅声而去。
穿过密密的人群,玄奘来到一片竹林,一群人围在一起,但人却不多,只有方才大殿的十分之一,玄奘轻松的分开众人,只见一个妖精样的女子正悬在空中,这妖精长着长长的耳朵,头发乌金,一身的彩衣,背后一双美丽的蝴蝶翅,全身闪闪发光,却给人十分祥和的感觉,除此之外,这妖精便是美人一个,玄奘问身边的老妇人道:“施主,这是那位业神那?”老妇人微微道:“这是上天主管针织丝纺的诺迦厘,人称温闻祥君的福泉。”玄奘闻听对方居然是主管针织丝纺的业神,不由的仔细观看,只见这福泉纤纤玉手在空中手执银针,这银针随风舞动般的上下翻飞,五彩丝线点点会聚,不多时,居然织成了一件牡丹莺雀衫,在她的周围有数位学徒,居然在同时也完成了一件牡丹莺雀衫,围在一起的人不由的不住的叫好,福泉看了看这几人的手艺,对其中几个道:“你等可以回去了。”那几人恭身拜谢温闻祥君的授业之恩,留下的福泉又教他们富贵吉祥百花图的针织方法、云锣针织方法和曼罗针织方法,每一道针织方法福泉必赶一些人走,待福泉将最后一人打发回去后,问道:“还有谁要学针织丝纺?”这时,围的人越来越多,闻听温闻祥君福泉又要开科授业,纷纷要参加,玄奘忽然记得自己答应吉祥为她补衣,可现在却寻不见吉祥人在那里,“反正学习针织丝纺的过程看来很快,不如我学会了,待回去后位吉祥缝补也是一样,而且可以帮寺里的师兄师弟缝补也是功德一件。”打定注意,玄奘举手道:“我要学习针织丝纺。”福泉却并不理会,只是微微道:“要学针织丝纺的请走到圈内。”玄奘走到圈内,福泉道:“都坐下。”玄奘四下看去,并无板凳之类的物品,不过福泉命坐,如何不坐,玄奘搂起衣服,他要席地而坐,可当玄奘坐下时却悬在空中,此时,玄奘记起方才那几个学艺的也是这般坐法。玄奘坐下后,往左看去,是个夜叉,玄奘点头示意,对方也还礼示意,玄奘又向右看去,只见一美丽的女子坐在那里,却并不四处乱看。福泉当下传授众人基本的叠衣针法,这套针法有五种变化,是为基本的缝衣补漏之用,是寻常的针法,不用福泉亲自教世上也有很多人会,不过经过教授,已经有几个被发现不是学习针织丝纺的料,福泉便让他们离去;第二回合,福泉教授牡丹富贵图的针法,第一回合玄奘侥幸过关,这牡丹富贵图针法略有难度,福泉示意一遍后,玄奘仍然不太明白,福泉又用传心术,将针法以法力教授于玄奘,好在玄奘不是笨人,居然学会了,而后福泉每教一回针法,便请一批人离开,待教完曼罗针织方法后,只有玄奘和玄奘左右的夜叉和美丽女子,福泉在教授三人天龙帝释针法,玄奘依旧是最后完成的,可福泉依然没有赶玄奘走;绮绣鬼谷、磁瓶霜毫、珠林金烟和郭璞针法后,三人依旧没有人退出,福泉微微笑道:“这一趟总算没有白白辛苦,居然有三个人可以坚持到如今,我已将天地之间最神妙的针法教授你等,最后我再教你等天国驾衣针法,小和尚你要努力呀。”玄奘点头道:“小和尚知道了。”温闻祥君福泉的绝技天国驾衣针法,是为玉皇大帝及王母娘娘织衣的针法,福泉连连演示了三遍,玄奘依旧没有想法,那美女也是初有不解之处,那夜叉双手飞舞了片刻,居然完成了,而后那美女也略有所悟,只有玄奘依旧摸不到法门,福泉看看天色道:“今日天色不早,小和尚你可回去自行领悟,你们三人一旦掌握了这套针法,决不可胡乱织衣,以免惹怒上天。”三人恭身行礼,玄奘心中道:“为吉祥妹妹补衣,决计用不到这套针法,回去也不必苦思其中奥秘了。”
玄奘离开竹林,回到大殿,依旧没有见到吉祥,于是,玄奘向东而来,闻听耳边佳音传来,又有歌声为伴,十分的惬意,玄奘信步而来,只见在一处幕天台中高浮一神,此神身白色;穿甲胄;手持琵琶,正是东方持国天王,这幕天台中间底而四周高,故听多罗吒弹曲的人虽多,但,站在最外的人依旧可以看到最里面的情景,耳听多罗吒唱道:“。。。清清点点啊,飞萤啊,散光影,雁字啊,排云过;正直三更候,应该访道真,去来自在任优游啊,也无忧来也无愁;极乐场中俱坦荡,大千之处没春秋;摆舵在股江啊,四野两苍沧,摇摇呀,摆摆啊,穿州过府。。。”说实话,东方天王持国天王多罗吒的《畅游江》唱的的确好听,可是玄奘一个小和尚如何懂得去欣赏,在玄奘看来,多罗吒的歌不过是好听而已,至于为什么,玄奘并不知道;玄奘来的目的是要找吉祥,他抻长了脖子,也没找到,这时台上又唱了起来,玄奘此时已走到近台,(幕天台的样子类似于现在欧美的歌剧院的格局,有让人欣赏音乐的座位,也有直达舞台的过道)待来到近前,玄奘又被迷住了,只见台上有两个学生在随多罗吒学习,一个是蛇精,一个是狐狸精,虽然二人已化为人形,但毕竟是异类,玄奘自小在寺院成长,学习过基本的看妖技巧,开过灵目,但还是被二人迷住了,只听二人唱道:“有分有缘,休还俗愿,无忧无虑,会元散龙;料应必遇知音者,说破源流万法通;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接着唱道:“月明露清冷,八极迥轮无尘。深树禽幽宿,源头水溜几汾;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继子荫孙图富贵啊,古来更无一个肯回头。。。”玄奘闻听这声音,不由的大吃一惊,这声音正是吉祥。
玄奘听到了吉祥的声音却看不到吉祥的人影,只见台上只有两个妖精,不由的惊出一身的冷汗,心中道:“莫非这两个妖精活吃了吉祥,不会吧,今天这么多神仙在此,这两个妖精会如此大胆?”待玄奘侧过身子看去,不由的暗自发笑,原来两个妖精的中间正好夹这吉祥,吉祥一个五岁的女孩子,夹在美丽动人的两个妖精中间,却是十分的可爱,此时,吉祥也看见了玄奘,还朝玄奘挥手,玄奘也点头示意,并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