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情之偷心趁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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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情之偷心趁年少-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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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见那道纤细的身影渐渐化作清晰,绰约的身姿裹在极其简单的衣衫下,满头乌发也随意束在一起,今日居然未曾扮丑,虽半点未施粉黛,又着了一件暗淡无比的青色衣裳,容颜竟也妍丽无比,神态却照旧淡漠之极,好似什么都难由眼入心,只是揭下易容的肤色略显苍白,平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娇柔孱弱之气。

这玄瑛的真容与月族那位玄妙夫人极像,本是瑶池金母身边的侍者绿灼仙子,轮回入世已有八九百年,仍只修成半仙之体,明明有一位厉害之极的义母,却除医术外并没有修什么高明功法,明明有一幅天人之姿,却时常都要扮丑,明明修过变身的功法,却始终用凡间那种费时费力的易容之术,也真令不知之人费解。

她与众人一一见礼,用的乃是晚辈之礼,对焚星宇却不卑不亢的打个稽首,灵犀与雪影夫妇五百年前便已认得了,但前世今生身份着实无法细论,也便回的同辈的礼,焚星宇那厮却不冷不热的还礼,好像不是他兴冲冲的打发人去唤来,也不是他满脸讶然的盯着人看了半晌。风琪知玄瑛对他有些别扭的成见,那夜宴客时都不曾说过半句话,于是笑道:“小姑姑躲在那里做什么?快来与咱们一起喝酒。”

玄瑛自然要推托,恭请素琴仙坐上青石,她径直过去煮酒,尖如春笋嫩如凝脂的手指连番操作,有条不紊专注从容,举止神情清幽静雅,将事先采来的诸般琪花瑶草一一用上,或单独一味,或几味相混,几十种花草配了十几种酒出来,分与众人品尝。

酒中加了精心搭配的药材,虽有几分药香却更甘甜适口,若只懂药理而不懂酒道,定然造不出如此琼浆,众人都忍不住赞叹,也都在种种闲话笑谈间喝了个痛快,焚星宇神采飞扬尤胜旁人,唯独灵犀闷头喝酒,始终都不插话一句,风琪知他向来少言寡语,也便没往深处细想,只拉住屡屡托词的玄瑛不叫她离去。

直到傍晚时分才散,雪影夫妇回了仙谷,灵犀回大罗天上,钟鼓交鸣声中,众弟子云集在前山,原本由青冥主持开的辩事,但风琪是初登掌教的新任道首,晚课时自然少不了讲经说法,不但今日要说,还打算接连说上几日,直叫众弟子都心服口服了为止。

往日只对玉蝉一个人讲,如今却是对数千人讲,当年坐在一旁听素琴仙讲,如今却是他坐在一旁,当年总变着花样出些怪论难为他,如今只怕会被旁人变着花样的难为,她自然从容擅辩不怯分毫,既接了这道首之位便有掌控的自信,却不由暗自感慨,见焚星宇不急着要走,反倒顶着几分微醺也像模像样的坐在那厢,于是心头一动起了个题目,专与众人探讨前世今生机缘因果。

天道神意幽微难测,修为再高也总有无力左右的时候,不如本着一点真心凡事随天,少做徒劳无谓的挣扎更好,但前世今生机缘因果这八个字说来简单,实则深奥玄妙之极,引经据典也可讲上三天三夜,何况她从自己还有相关之人身上得来太多感触?相信在场的有心之人都能明白起这个话题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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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之后,众弟子各归洞府,后山的听涧石上却直挺挺躺了两人。

“几年不见还当你的心性顽劣如初,没想到这张嘴已如斯厉害,长篇大论竟不带片刻停滞,那些弟子们看来都已折服了,我也折服得很,往后再不敢同你斗嘴了。”焚星宇的赞美之词溢于言表,一句句听来简直近乎谄媚,恨不得日后誓死追随一般,无人在侧他总该说点正题了。

风琪憋了半天终忍不住笑道:“小殿下今夜好奇怪,往日可不见你如此自堕身段。”

焚星宇随即笑容尽扫,皱眉道:“我因何如此你不知道?何必取笑!”

“你看来很急。”风琪笑意渐深,知他不但很急,还前所未有的很恼火。

“若是你师父身有顽疾难愈,眼见着就要再受一场煎熬,你只怕比我还要忧急。”

“我是比你忧急呀,但是为了我那位小姑姑。”

“。。。。。。为她做甚?”

“你知她为何只学医术,又为何守在师兄身边几百年?”

“怪人嘛,总得做点引人注意的怪事,我又怎知为何。。。。。。”

“全都是为了我爹,她误会师兄就是我爹转世,只有修习医道才好时常借故相处。”

“你。。。。。。爹?她心中竟藏着个死人!”

“世上自有许多情痴入骨之人,我那小姑姑的执念可绝不亚于你爹。她这五百年来总要扮丑,只是不想叫旁的男子看到真容,总穿青色衣裳,只因我爹当年化身入世时喜着此色,只用易容之术,是因为我爹当年赞她此技精湛,总是压制本性清冷淡漠疏离生人,只是因为除了我爹世上再没有能叫她入眼入心之人了。”

“难怪那夜她要选那道忆仙姿,果真是情痴入骨,但你爹有什么好,竟惹来两位女子的痴恋!”

“那你又有什么好?痴恋你的女子又岂只两个,是你眼拙偏当成看不见。”

“怎么又扯上我了?”

“今日,我那小姑姑一改作派,当着我师兄之外的男子用了真容。”

“这。。。。。。与我何干?”

“灵犀与妙妙早就知道此事,相交许久也不曾见过她的真容。”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焚星宇坐起身来,皱眉冷对。

风琪正色道:“我想说,我那小姑姑已因你而失常了好几次,定然是看上你了还不自知,既揭了易容,或许在她心里已打算跳出过往,甚至已当你比我爹要好。”

焚星宇眉头紧皱半晌无语,也冷眼看着她半晌,终咬牙切齿的哼道:“你好狠心!几次三番的总说这样的话,可是觉得我还不够难过?还不如在我心头直接刺一剑痛快!”

“宇哥哥,你明明有副洒脱性子,难道也要像你爹那样么?明知不可得还要拼命求索,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风琪坐起身来幽幽一叹,又问道:“你对我,又真是同他对我娘一样的感情么?”

焚星宇居然怔道:“难道。。。。。。不是么?”风琪失笑道:“或许是不服这一口傲气,或许是受了咱们父母那段前缘的干扰,究竟是什么感情,只待你自己去认真想清楚了,牛哥最是聪明,向来都不会做当局者迷的事情,既一眼便知旁人的心事,怎么能看不透自己的真心呢?”

焚星宇方要反驳被猛地拉了一把,两个人暧昧之极的叠在一起,他明显吃了一惊,但随即就势压住她的肩膀,满眼古怪的盯着细看了片刻,见她一双眸子里满是促狭和暗示,到底配合着低下头去,却在她颊上狠狠咬了一口,又将吻印在鼻尖上,然后屏气往下挪了几分,再然后便被推开了。

这厮完了,等着被那人将嘴剪了去吧,风琪腹诽着跳下青石,不着痕迹的轻轻吁了口气,心道他总该信了,因为方才有个人看似不经意的路过,然后又满脸古怪的匆匆走了,其实这半夜三更的又何必来后山一趟呢?

“你就不能叫我试试感觉?”焚星宇明显很懊恼,竟冒出这么一句轻佻之极的话来。

“要试找别人去,你不会从来没做过这事吧?”风琪心道依这厮的挑剔劲儿或许真的没有,倒贴他的女子怕有千千万,他却似一个也看不上眼,这心高气傲的毛病最是惹人恼火,对旁人洒脱随性大度的很,越是在意之人便越是忍不住摆谱,今晚定要给他一个改正的好机会。

“给不给药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折腾!”焚星宇越发懊恼,一时间简直要用眼神杀人了。风琪却不急不躁,明显是看机会难得还没戏耍够呢,道:“你怎么笃定我这里有药?”

“你师兄既传信说药已炼成,我来了他却只字不提,方才又生怕我追问匆匆离去,定是将药交给你处置了。你有私心作祟,为了那人不顾及咱们之间的交情,不想将药给我也是人之常情,直说便是,我自然另寻他途,绝不会狠心逼你,但你不该。。。。。。”

焚星宇做出一脸错看了人的样子,风琪却笑道:“我又没说不给你,不必如此着急。”

“真的给我?你难道不打算以此为挟给那人争几分胜算么?就不怕我父王杀了他?”

“我信他不会输了,也不会死,更信你不忍看我一人独活着伤心难过。”

“。。。。。。倒也不假,为你设想,我当然会恳求父王手下留情,但我母后的意思是,仙神魔三届总算又鼎立,不可再打破平衡,况且那人若死了魔届无主,怕要纷争四起徒添伤亡。”

“我早知你的性子随了真君夫人,也真母子同心,但你父王只怕越发不待见你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干。”

“你的心思我如今已能懂了,咱们都有在意之人,便该合力行事。”

“你既什么都明白,到底有什么条件?”

“牛哥真聪明,我的条件便是。。。。。。”

“什么?快点说!”

“你快点去哄哄我那小姑姑。”

“你。。。。。。”

“她若是高兴了,自然就会将药给你。”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那药。。。。。。”

“没错,之前饮酒的时候,我已将药交给她处置了。”

“你。。。。。。你简直要气死我!”

焚星宇白受了半天的戏弄,再怎么懊恼愤恨到底还是去了,为了至亲还有什么不能做的?风琪看着他掠向前山消失不见了,转身进了仙师洞,有个人正等在那里,用的还是梵语观心式,她半点也不惊讶,不急不躁的去到莲台上端坐好。

良久,江昙墨终忍不住睁眼,盯着她颊上那通红一片,冷冰冰的咬牙哼道:“你背着我偷人,一点都不知道害怕么?”依他那副善妒又多疑的性子,不偷偷潜回来查探究竟才怪,若用了孔雀一族的秘术,众弟子们定是察觉不到的,但明明看到了一切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是要诚心找茬呢。

“你整天花言巧语的骗我,当着我面前装好人,背着我就去伤人害命,怎么也不见害怕?”风琪也哼了一声,自然要想到那夜的遭遇,还越想越是窝火。

“你。。。。。。”

“那夜你兵不血刃夺了魔宫,却轻易放那十几路洞主走了,分明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你又冤枉我!”

“你的性子向来多疑,处事也果断利落,岂会给自己留下祸患?杀了人还当我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老是破财啊破财,收了一摞红色罚款单,码字越来越无力,好像犯了结文恐惧症,好几天才挤出半章来,我实在对不起你们啊蹲坑的筒子们。。。。。。

安心养胎

“你的性子向来多疑,处事也果断利落,岂会给自己留下祸患?杀了人还当我不知!”

“你。。。。。。真知道了?”

“你当我还是以前那么蠢笨,事事都能被你蒙骗过去么!”

江昙墨原本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脸的恨不欲生,闻言顿时坐起身来,道:“你知道却不早说,偏等着这会儿说出来,定是心虚方才做了对不住我的事情,所以就先来挑我的不是,对不对?”

风琪窝了一肚子火,心道世上果真再没这么胡搅蛮缠的人了。明明是自己犯了错,明明知道她方才的行事为了什么,居然还能厚着脸皮巧言怪罪,可见这厮也暗自恼火着呢。

依他的性子恨不得将要紧之人的巨细时刻掌控,怎会容忍遇大事竟不打个招呼?

“纵是,你待如何?”她自是故意这么说的。

二人相交以来一直吵吵闹闹不断,纵使亲密如斯了竟也时常要嗔恼斗嘴,似已渐渐习惯了如此相处,还从中慢慢学会了宽容体谅,她喜欢看他胡搅蛮缠的飞醋,他定也觉得惹得她气恼有趣,超过半日不寻衅生事可就奇怪了。

“不待如何,我要出去把那人杀了了事!”江昙墨果然恨恨地起身便走,到洞口时回身一看,风琪竟悠哉的拈来一片莲叶,化了一重厚厚的毯子,铺好了径直侧身躺上去。

“你。。。。。。怎么不着急了?”他讶然回来,凑近了仔细打量。

风琪阖着眼睛,慢条斯理道:“我连你的死活都不想管了,何况是他。”

江昙墨皱眉道:“也对,连药都给他了。但你。。。。。。真不管我了?”

风琪道:“我已不想管,也管不了你这奸诈狡猾修为绝顶之人。”

“你既是小星和月儿的娘,怎么能不管他们的爹,也就是我呢!”

“别贫了,杀人,放火,决战,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要休息,今日可真累死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既做了这一派道首,往后是要断绝情爱的,是要跟你一刀两断的。”

“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师兄因何要走,你又因何做这道首,当我蠢笨到不知内里?”

“知道又如何?是你说的想要一个孩子,如今你已可以安心去了,我自己将三个孩子养大,也算对得起你。”风琪说得无比淡然,江昙墨怔了一下,随即狂喜着也哆嗦着捧起她的手,郑重其事的探了三指压在脉腕上。

“别碰我!我刚才偷人了,满身都不干净。”她冷哼着挣扎。

“别乱动,听不出脉象了!”

“你还会号这喜脉么。。。。。。”

“呃。。。。。。不会。”

无法亲自确认,江昙墨似已急到不知所措了,哪里还有半点平素的精明样子?其实若有高明的手段,受孕三日之后便可诊出脉相,于是自两人在一起的第二日开始,他每天都要问几遍这事儿,小别重聚一时竟忘了。

风琪竭力绷住笑,愁眉苦脸道:“实话告诉你吧,是连珠脉,且还母子不同。”

江昙墨惊道:“什么。。。。。。意思?”

“这孩子沾了我的血脉,将来却同我这当娘的不是一条心。”

“它敢!母亲与孩子怎会不同心?这个问题。。。。。。很严重?”

“喜脉可分作两种,一种母子相同,一种则各行其脉,我不幸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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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到底什么意思?你会有事?还是它会有事?你要急死我!”

“意思就是,小星和月儿将要有一个弟弟,师兄已帮我仔细确认过,八九不离十。”

“你们。。。。。。真都没事吗?”

“真的,不然我怎能。。。。。。”

“啊!我知道了!”

某人恍悟到被戏耍了也无暇计较,满脸兴奋的将耳朵贴过去,风琪实在忍不住笑了,笑到浑身乱颤肚子疼。不过才八九日,哪儿能听到什么,高兴到连这点常识都忘记了,世上那些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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