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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冯叹说:“我不想说这件事情,龙兄,你说咱们去哪里呢?没有了琴儿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龙少说:“柳兄是想要成名之人,要成名,当然要跟着大派了,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些大派说一句话,你十年奋斗就少了,不过这里的大派好像也不多,最近江湖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不,咱们去剑谷拜会,如果你能和剑谷的高手过招,恐怕扬名江湖,时日不远了。”柳冯一愣,说:“龙兄可真替我着想,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打算。”
正说着,忽然一阵环配之声响起,香风飘荡,只见街上一车一马经过,马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气宇轩昂,仪表堂堂,车上环配叮咚,随风而行。龙少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香车宝马?”
柳冯回头问:“什么香车宝马?”龙少说:“香车无痕环配响,宝马嘶鸣长空裂。夜半杀人来如电,白衣不沾半点血。他们是两个杀手,宝马公子骑着宝马,香车美女驾着香车,不过,她的车是没有马的。”柳冯说:“但是这车有马。”龙少说:“白天也未免太招摇过市了,我们且跟着看看。”柳冯二人急忙取来马匹,跟着那一车一马而去。
但见这两人行走神速,不多时已然出了城门,直接到了一座庄园门口,高高大大的灯笼上赫然写着“江南山庄”四个大字。龙少说:“这是江南林家,林家以飞刀闻名,在江湖颇有威望。”柳冯纳闷的说:“他们大白天到这里来干什么?”正说着,只见车内跳下一个白衣少女,翩然而落,柳冯一见那人,便觉冰清玉洁,不沾半点尘埃,其意态如雪,清纯动人,有如广寒仙子。白衣公子下马来,拉着那白衣少女往庄内行去,只见庄丁们迎了上来,都说少爷小姐回来了。龙少说:“原来这就是江南山庄的少爷林如风和大小姐林清源,我还从未见过,都说林如风气宇不凡,飞刀绝技惊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咱们走吧。”
柳冯心想:若论飞刀绝技,我也并不就比他差,只是可惜我没他的家世而已,不过我想江湖浩瀚,始终是靠本事立足,总有一天,我会比他强的。不知为何,见了林如风,柳冯始终有一股郁郁之气在胸中纠结,似乎注定和林如风之间,有一场凶猛的对决。
十一回:刺客凶杀迷雾重 飞临黄山美人倾
忽然间一辆马车行来,车上放了一具尸体,驾车的是个中年女子,一面驾马一面大叫:“林庄主,你来替我主持公道,那可恶的冷面阎罗兰秋云杀了我夫君,你一定要替江湖除去这个祸害!”声音凄厉急切,车已经奔进庄门。
龙少说:“附近的江湖中人有了什么事情,都来找飞刀府林庄主,不过这兰秋云是血指神女的弟子,武功出神入化,说不定还会妖术,始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除去她谈何容易。”柳冯说:“她经常在哪里出没?”龙少摇头说:“难道你想除去此人?我告诉你,此人四海为家,据说血指神女隐居北海,飘渺无踪,日行万里,已近妖人。冷面阎罗得她真传,江湖上只是知道她美艳绝伦,专门调戏俊美男子,得手后将之杀死,你以为想杀她的人少吗?”柳冯说:“他们多半在兰秋云面前把持不住,如果是我,管她什么妖术,先杀了她再说。”
龙少笑说:“等你见到兰秋云,只怕就没了性命。柳兄还是不要好高骛远,做不到的事情,总有做不到的理由,多少高手都无能为力,何况你我。”柳冯说:“可我总不能浪迹江湖,一事无成啊,那样岂不是浪费时间,蹉跎岁月?”龙少想了想,说:“柳兄要做事其实很简单,武林人最经常做的就是劫富济贫,看到哪里有穷人,到富翁家里偷点来,一半分给穷人,一半留给自己,既救了人,留了名,自己也有了不菲的收入,很多人都干这样的事情。”
柳冯摇头说:“这有什么意思?和鸡鸣狗盗有何区别?”
龙少一笑,“看来柳兄还是始终想成为一代宗师,万人景仰,这样只能投靠铁盟了,可是你无门无派,恐怕很难立足,要不,你也随便组建一个门派,收些弟子,金钱上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支持你,只是你可别在和人打交道的时候说你和恶门大少爷熟悉,这样正派是断然不会接纳你的。”
柳冯说:“可我不觉得龙兄是坏人,或许武林铁盟,十二正派,应该重新界定。”龙少说:“几十年前定下来了,铁盟中人自然不想更改,就像改朝换代一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始终需要一个过程,难道柳兄想要当这改朝换代的人?那就太伟大了。”
柳冯心里暗想:倘若我执掌武林,一定不会让恶人横行。
行到中午,到了城里,一进酒楼便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说新上任的团练使还在任上就被强盗杀了,说不定是朝廷所为,又开始有人说别的州府也有被杀的官员,说朝廷有变,当官的这碗饭原来也不是好吃的,还是少惹事的好,最后说到还是不如练武防身,请保镖都不如自己会点管用。
龙少置之一笑,柳冯皱眉说:“官府接连被杀这么多官员,龙兄你看是不是武林中人蓄意而为?”龙少说:“官场上生死寻常,我可不懂。”柳冯说:“像团练使这样的官员,多少也有些身手,何况官府本来就有捕快护卫之类的高手,要杀他们绝非易事,他们屡屡得手,恐怕不是偶然,我觉得有人兴风作浪,屠杀官员,这是蓄谋。”
龙少点头说:“如果当真,那也是天大的秘密,你管不了。”柳冯正要说话,忽然一声尖叫传来,二人扭头一看,只见小二指着刚才高谈阔论的那帮中年男子,只见一个个趴在桌子上,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龙少说:“身上没有伤口,是用气劲所伤,此人能杀人于无形,功夫在你我之上。”柳冯向四周看去,龙少说:“别看了,我看过四周,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人。”柳冯纳闷的说:“这人太厉害了,这一定暗中有人操纵,要怎样才能避免?”
龙少说:“柳兄如果真要管这件事情,恐怕得找传说中的武林圣人方可。”柳冯问:“武林圣人在哪里?”龙少说:“圣人隐居蜀山,具体在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不过圣人当年一统江湖,正邪各派都慑服于其出神入化的武功。不过后来邪派派了一个美艳的妓女去勾引圣人,圣人没能把持住,好像着了道,生死不明。”柳冯说:“那我如何去找?我住的蝴蝶谷,也在峨嵋山附近,我怎么没听过武林圣人?”龙少说:“蜀山不知有多少隐居高人,你岂能尽知?山高林密,他们来去飞行,异常隐蔽,恐怕是对江湖事不再关心了。说到底,柳兄不太好干涉此事,凭你一个人,恐怕只会引来一身麻烦。”
柳冯说:“为了武林正义,我不怕麻烦。”这时捕快已经过来,将尸体抬了下去。龙少点头说:“好,柳兄,你注意看他们失身柔软无力,说明全身的骨头已经碎裂,哪一派有这样的手法呢?这必定是太极洞的‘九转乾坤手’才有如此威力,冷秋水虽然是太极洞之人,但是她主要练剑,还未达到人剑不分的地步,这说明是太极洞另外的高手。太极洞只是行事怪癖,从来不乱杀无辜,可见这人如冷秋水一样,是被利欲熏心,背着太极洞行事,太极洞也是一大门派,荣华富贵自不可言,其门下弟子又都是百里挑一的俊男美女,可以说什么都不缺,是什么诱惑使他们不惜背叛太极洞的规矩呢?”
柳冯喃喃的问:“什么?”龙少说:“杀的又都是官府中人,我不能不说,这是朝廷政变,只有朝廷才有这么多的钱财做这么草菅人命惨无人道的事情,柳兄如果要管,恐怕刨根问底,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无法管。”
柳冯一怔,说:“龙兄说得这么透彻,倒像是亲身经历一般,柳某实在佩服,可是不管怎样,也不能让他们滥杀无辜啊,如果真有政变,受苦的还不是百姓,柳某更不能轻言放弃。”龙少喝了一口酒,说:“现在劝柳兄回头,那是断不可能,他们刺杀自然有一份名单,如果能得到这份名单,就可以保护名单上尚未被杀的人,也可以从名单下手,查探背后的主谋。”柳冯点点头,龙少接着说:“现在我们去找一些江湖朋友,打听一个叫着天外天的门派的下落,冷秋水自称天外天的右使,这个门派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柳冯喃喃的说:“冷秋水?看来这里面的确有一个大大的阴谋,冷秋水居然敢公然和武林大派挑衅,可见所恃非同一般。”龙少说:“附近有一个洞箫居士,他对江湖风云了若指掌,若要知道天外天的事情,恐怕他还能帮上点忙。”两人一路往洞箫居士的忘琴居而去,只见竹海之中,幽静无比,柳冯说:“洞箫居士果然清雅高洁,似乎连个仆人都没有。”龙少停了下来,说:“不对,洞箫居士有扶摇、青冥两个弟子,竹林中仙鹤成群,音声自来不停,问者也是络绎不绝,难道他走了?”
柳冯正要询问,龙少一翻身跃到楼上,推开门,只见一个中年文士安然端坐,手拿洞箫,表情闲适,似在休息。柳冯上前一看,惊说:“他死了,是音功内力所伤。”龙少扭头问:“你怎么知道?”柳冯一怔,旋即说:“我对音功颇有研究,音力伤人,由内而外,先震及内脏,所以高手杀人,死者并不感到痛苦,身上也没有伤口,甚至面色都不带改变,但是六腑既坏,生气全无,所以我能看出来。不过洞箫居士也是一代高手,研究音功多年,是谁杀了他?”龙少四下一看,说:“好像没有打斗痕迹,只能说是一个音功高手所杀,江湖上能用音功伤人者太多,根本无从下手。”
柳冯忽然看到洞箫居士身后的书架,只见上面整整齐齐的书,却赫然少了一本,他指着书架,说:“这中间少了一本,是不是和少的一本书有关?”两人上前看了看旁边的几本书,却是几本音谱,而且显然是连着的,龙少点头说:“这本书绝非寻常,洞箫居士将他放在普通音谱里面,放在大厅之上,以为一定能够晃人耳目,岂料对方知根知底,根本就是探囊取物。”
柳冯摇头说:“他是什么门派,有仇家吗?”龙少说:“像他这种打探消息之人,如果说被杀,那就是无意中得到了天大的秘密,既然这个秘密他精心想要躲开,那么就留了一手,我想一定有另外的人已经知道这个秘密。”
柳冯问:“是不是他的两个弟子?”龙少摇头说:“他的弟子和要好的朋友肯定是仇家追杀的对象,洞箫居士为保万全,是不会让他们保留秘密的,如果是你,你会找什么样的人保留?”柳冯说:“一个我信得过但是又不被敌人发现的人。”龙少说:“天外天既然知道了洞箫居士的秘密,恐怕要找这样一个人是不大容易。”
柳冯忽然一愣,蹲了下来,看着洞箫居士的尸体,若有所思。龙少俯下身子问:“有什么问题?”柳冯说:“我觉得,这个人好像经过易容术装扮过。”龙少凑上去一看,说:“你怎么看得出来?”柳冯说:“我研究过易容之术,巧妙的易容术能够骗人耳目,但是眼神是不会改变的,他是个死人,死人的眼睛已经没有色彩,所以我们都没有注意。”龙少说:“岂止没有注意,你说了我也不看不出来啊。”柳冯一咬牙,说:“不是我对你不敬,实在是我想知道真相。”说着在死者脸上摸了一阵,撕下一张面皮来,只见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龙少惊讶的说:“真的有易容术,原来洞箫居士没有死。”
柳冯起身说:“不错,他没死,他手上有一个大秘密,看来他一定会前往寻找武林铁盟的盟主,黄山派掌门人欧阳忠。”龙少点头说:“想不到柳兄想得这么透彻,欧阳忠就在附近,洞箫居士一定已经知道,说不定已经见到了。你说这个秘密是不是关于天外天的?”柳冯摇头说:“这个我就不能揣测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见见欧阳盟主。”
龙少说:“这个人不好打交道,我觉得他是一个自私虚伪的人。”柳冯已然飞身离开,龙少随着他一路往黄山赶去。
天气渐热,两人将马匹寄在山下,酒店的小二听说二人是要上山,就说山顶风凉,要二人准备点袍子什么的,还让二人多准备点干粮。两人相对一笑,待小二走了,龙少说:“我们这身打扮,是不是像书生呢?我们还不至于这么迂腐吧。”柳冯说:“小二是想多卖点东西而已,他哪里知道我们山上是不用走的,走上黄山,那得多久功夫啊。”
飞凌绝顶风逍遥,松云迎我思绪渺。
龙少跟着柳冯落到山顶,笑说:“这一动真功夫,柳兄出神入化的轻功就崭露无余了,你这身法真是俊逸潇洒,浑然天成,柳兄看来是个勤学苦练之人。”
忽然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两位上黄山来不知有何贵干?”两人抬头看去,只见欧阳无双衣袂飘飘,从天而降,长剑在手,如仙子驾临,其姿容仪态,比之日前所见,又自成熟了不少。
柳冯急忙说:“我们有事情想见欧阳盟主。”欧阳无双淡然一笑,花枝招展,“我好像见过而为,这位公子还曾经出手助我,按理我是应该引见,不过,我想知道二位找盟主有何贵干。”柳冯说:“在下柳冯,这位……”龙少急忙说:“柳兄侠义心肠,有重要的事情告诉盟主,在下,在下是陪同而来,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见盟主。”欧阳无双笑说:“龙公子不必隐瞒,虽然你没有说出身份,但是从你的身法,我已经知道你是恶门中人,你是不能去见家父,家父嫉恶如仇,会为难你的,我看你还是尽快下山,柳公子事情办完了,再和你会合。”龙少点头说:“好,柳兄,咱们后会有期!”
一点惊鸿翩然去,万缕尘丝滚滚来。
欧阳无双对着柳冯一笑,说:“柳公子有何要事?其实每天来黄山的武林中人还真不少,不过武功低的,在上山的道路上就会被请下去了,你们武功高强,可以飞上黄山,那又另当别论。公子的身法好像是来自冯门,难道公子是冯门的后人?”柳冯摇头说:“我不知道。”欧阳无双点头笑说:“冯门也是我铁盟中一大门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