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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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红-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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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笑道:“你是存心令我难堪,不过,我仍愿意一述……”

接着,遂把适才事说了一遍,最后抬手一指那黑衣老者坠尸处,道:“你适才所杀之人,就是宫寒冰的替身。”

宇文伯空看都未看那方一眼,目光紧紧凝注南宫逸,道:“这么说来,你是眼见着我跟踪那匹夫而去的?”

南宫逸道:“这在我刚才问你收获时,你就该知道了。”

宇文伯空没答理他一句,道:“南宫逸,狡猾的是你,你明知我中了计,跟错了方向,却不招呼我一声,任凭我跟他而去。”

南宫逸笑道:“阁下,你骂错了人了!什么叫狡猾?这是兵机,须知你我是角逐,而不是联手,我为什么要招呼你?有这个义务么?角逐,本就是勾心斗角、互逞机锋的事,我们彼此谁也巴不行谁追错了方向,对么?”

宇文伯空脸有红意,冷笑说道:“可是你要知道,下次再要想找他,可就难了,再说,一等他伤好之后,你也就奈何不了他。”

南宫逸淡淡笑道:“这个我知道,不过,跟你一样,我也有把握,迟早他必落我手。记得‘接天坪’上我所说的话么?我这个人一向运道很好,阁下又何妨拭目以待?”

宇文伯空冷哼说道:“你也瞪大了眼,到时候咱们都”看“字未出,突然目闪寒芒,飞快抬起左掌。

南宫逸也有所觉,连忙说道:“来人是丐帮弟子,阁下手下留情。”

字文伯空哼了一声,沉腕收掌,十丈外街道暗隅中闪出一条人影,快步走了过来。

南宫逸向宇文伯空一笑说道:“阁下,快点折回去,我担心令高足双掌难敌四手,应付不了宫寒冰与那‘幽冥一判’联手。”

宇文伯空脸色一变,倏又冷笑说道:“南宫逸,别跟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丐帮弟子此来,是有机密大事禀报,你是怕我听,是么?”

南宫逸脸上暗暗一热,道:“我说的也是实情,你把徒弟留在‘骊山’,倘若宫寒冰也已赶往‘骊山’,我实在很为今高足担心。”

宇文伯空冷笑说道:“倘果真如此,我以为你自己早赶去了,而绝不会再告诉我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兵机。”

南宫逸脸上又复一热,摆手笑道:“你若不信,我莫可奈何,你要真是想听,你就听吧。”

宇文伯空冷笑说道:“我宇文伯空不是那种人,便是他来报告宫寒冰去处消息,我由你处获得,那胜之不武,我不屑为之、不屑听。”

话起,腾身而起,飞闪而逝。

南宫逸哑然苦笑,既佩服,又有点惭愧;片刻之后,方缓缓收回目光,投向身侧一丈外那名丐帮“长安分舵”弟子。

那名要饭化子未等他发问,便已然上前曲下一膝,急急禀道:“禀三长老,‘长安客栈’那方面有……”

南宫逸也原以为他是来报告宫寒冰去处消息,却不料……心头猛震,未等他说完,当即挥手沉喝:“够了!带路!”

要饭化子不敢怠慢,应了一声,翻身倒射而起,直上夜空,身如脱湾之夫向着来路如飞地驰去。

南宫逸越发地不敢怠慢,身化长虹,紧跟着腾身射去。

他身在半空,竭尽目力前望,只见夜色中,那“长安客栈”所在方向屋面上,人影飞闪,闪电交错,耳边也可听到偶尔几声叱喝之声。

南宫逸神目如电,虽相隔距离不近,他已然清晰地看到,那“长安客栈”方向,屋面上,闪电交错、搏斗激烈的几条人影是“铁腕墨龙辛天风”与“慈心神龙”燕惕联手抗拒四名黑衣蒙面人。

辛天风与燕惕各自以一敌二,“古家堡”绝学频施,勇不可当;但显见的那四名黑衣蒙面人也非弱者,以四敌二,一时里却也难露败象。

屋面上搏斗虽激烈,却未见虚幻道姑、古兰与三小,想必,虚幻道姑三小护着古兰,犹在屋中。

南宫逸看得心头火起,猛提真气,身形更疾,顿把原为带路的要饭化子远远地抛在身后。

百余文距离,在南宫逸那高绝身法之下,何消转瞬。

而,就在此际,三条黑影划破夜空,由一处屋脊上冒起,身法快捷,向着“长安客栈”

后院中射下。

辛无风、燕惕联手对四人,虽勇不可当,胜券稳操,但要想分身拦截这另三个黑衣蒙面人,却有心无力,苦于不能;眼看另三名黑衣蒙面人便要射落,辛天风与燕惕刚双扬大喝,适时一条白影如电,既似天马行空,又似怒龙飞卷,南宫逸已至。

“二侠、三侠,这三个交给我。”话落人至,单掌电递,威震宇内的旷古绝学“乾坤八式”随掌而出。

只听几声闷哼,三黑衣蒙面人身形如肉球,各自滚翻倒飞而起,直上茫茫夜空,去势比来势还快。

随听辛天风大笑说道:“老弟来得正是时候,大伙儿都着了道儿,老弟千万莫放走一人。”精神大振,神威大展,也因南宫逸人若天神,划空而降,屋面四黑衣蒙面人吃惊失神之余,难挡辛天风与燕惕神威锐锋:“古家堡”绝学之下,两名黑衣蒙面人惨嗥坠下屋面,砰然有声。

适时,南宫逸人起半空,出指连点,三黑衣蒙面人穴道立制,他一手一个,剩下的一个,他儒袖微展将之震向一旁,交给了跟随而至的那名丐帮“长安分舵”弟子。

刹时间战况立变,仅剩的两名黑衣蒙面人心胆欲裂、魂飞魄散,各施全力攻出一掌之后,转身欲遁。

无奈,对手是威震武林“天下第一堡”的“四豪”之二,辛二爷与燕三爷双扬长笑道:

“匹夫!你还想跑么!”

手起掌落,两名黑衣蒙面人后背各中一下,心脉寸断,内腑粉碎,尸身飞出老远方始砰然坠落屋下。

这时,南宫逸也已然停身屋面,望着他二人一皱眉,道:“二侠。三侠,二位何其心太狠,手太辣……”

燕惕没说话,辛天风却长眉一挑截了口,道:“老弟,难得见面,别见面就责人,你先屋里瞧瞧,就不会怪我两个心太狠、手太辣了。”

南宫逸心中一紧,道:。“二侠,怎么,莫非……”

辛天风一笑摆手,道:“贼子们虽卑鄙无耻、阴损狠素不过老弟也别紧张,仙姑、家师妹与小灵三个只是中了些毒,并不碍事。”

南宫逸心中微松,迢:“看来,还是二位……”

辛天风大笑道:“我两个怎么?别说了,说了令人脸红,我两个照样着了人家的道儿,不过暂时把毒逼在一处,未使发作罢了。倘若不是我两个发觉得早,还有这点能耐,不等你老弟来,我几个今夜便惨了。”

南宫逸又吃了一惊,开口要问,辛天风已然大手倏伸,一把抓上手臂,豪情不减地一摆头,笑道:“别站在这儿喝风,走,下面坐着谈去。”随即又向着立于对面屋上的那名丐帮“长安分舵”弟子一招手,道:“老弟,多谢报信,走!

一起下去坐坐去。“那名丐帮”长安分舵“弟子目射敬佩,忙一躬身,道:”不敢打扰,尚有三长老交代大事待办。“

辛天风还待再说,南宫逸已然插口说道:“二侠,人家不方便,别让人家为难。”

辛天风一点即透,未再强邀,一笑说道:“既如此,辛天风不敢再留,老弟情便吧。”

那名丐帮“长安分舵”弟子应了一声,脚下却未动。

辛天风呆了一呆,旋即笑顾南宫逸,道:“老弟,我不灵,看来还是要你这位三长老说一句了。”

南宫逸笑了笑,摆手说道:“你去吧,有事随时报我。”

那名丐帮“长安分舵”弟子又应了一声,屋面单膝点地,这才告退而去。目送丐帮“长安分舵”弟子离去后,燕惕掠了过去,提起那名穴道受制的黑衣蒙面人当光掠下院中。

这进南宫逸与辛天风也人手一个,掠下了屋面。

客栈之中住的客人,自不只辛天风几个,这一场搏斗自然惊动了所有睡梦中的住客。

但,人是武林人,事是武林事,武林人刀口舐血,武林事是动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适才便是一绝佳例证。

是故,尽管都被惊醒了,却是不但没人敢问一声,便是连露头看看都没人敢,每一间屋的门窗,始终是紧闭着。

那样子,似乎是生怕溅了一身血。

全院之中,也唯有辛天风等所住那两间雅房中灯光犹亮。进了虚幻道姑与古兰所住那屋中,她两个衣袖整齐,犹自盘坐床上,闭目运功逼毒。

南宫逸米便打扰惊动,当即掩上了门,转身到了隔室辛天风、燕惕与三小所住房中。

三小,也一个个地盘坐床上,闭目运功逼毒。

进了屋,辛天风举手让座,他跟燕惕则毫不客气地上了床,盘膝坐下,开始运功逼毒。

彼此不外,南宫选自然根本不在意;同时,他正好利用这机会做他的事。坐下后,当即伸手掀去了一名黑衣蒙面人那罩着头的黑布罩。

这名黑衣蒙面人相貌映入眼帘,南宫逸脸色一变,立即愣住。一张脸瘦削、阴森、惨白,还带着稀稀疏疏的几根山羊胡子,那不是别人,赫然竟是“笑面人屠活僵尸”公羊赤。

南宫逸定过神来,当即又掀去了另外两名黑衣蒙面人那覆面之物;这两名黑衣蒙面人相貌人目,直看得南宫逸心神震动,脸色一连变了两变。

这两个,也不陌生,竟是那昔日“古家堡”夺宝行列,群邪之首的“哀牢三君”

中的两名——“三阳神君”申屠邪与“五阴神君”司空表。

这一发现,看得南宫逸双眉连轩,不住摇头,只不知那已然毙命的四名是谁;但想来也均是邪魔中成了名的人物,不然不可能双敌“古家堡”“四豪”之一而毫无惧意。

同时,南宫逸又明白了一件事——当初所谓的群邪进犯“古家堡”,觊觎那武林至宝“归元真经”,不过是宫寒冰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的另一套手法。他是想趁机劫夺“古家堡”为己有,所幸当时南宫逸他三兄弟都在左近,不然今日武林大势就要改观了。

宫寒冰他竟能一手将武林群邪网罗其下,此人委实是功智双绝,厉害得怕人,如是,“幽冥教”的实力,怎不令天下武林震惊、各大门派束手!

也所幸南宫逸他三兄弟率天下武林各门派急起征讨,也所幸南宫逸他力挽狂澜,及时揭破阴谋,要不然,今日武林是谁家天下,也实在很难说!

南宫逸平静下心情之后,抬手拍开了公羊赤受制穴道。

公羊赤应掌而酿,翻身跃起,一见南宫逸双目含威、当面而坐,机价上颤,面无人色,垂下头去。

南宫逸淡淡一笑,道:“公羊赤,你怎么不跑?”

公羊赤猛然抬头,丑脸一片铁青,狰狞怕人,咬牙说道:“南宫逸,你不必如此,我自知难逃,既落你手,要割委宰任凭你就是。,‘敢情这时候他还逞硬发横。

南宫选双目微挑,淡然笑道:“不愧‘笑面人屠活僵尸’,果然胆大得可以,硬得也够;不过,公羊赤,你要是打算在我面前充英雄,那你是自找苦吃,‘幽冥四鬼’比你如何,他也不敢在我面前逞硬发横。”

公羊赤仍然神色狰狞凄厉,却没有说话。

南宫逸脸色一沉,目射威棱,接道:“公羊赤,当日你在我大哥、二哥手下烧逃一死,今日鬼使神差地又落我手中,你自己便该明白,这已是报应当头,我懒得跟你多说,你要不想尝‘一指搜魂’、‘五阴截脉’奇痛攻心、血脉倒流之苦,你最好有一句说一句……”

公羊赤成名多年,“一指搜魂‘、”五阴截脉’这两种霸道手法他不但知道,而且知道得甚为透澈,闻言机伶一颤,凶态尽敛,硬横全消,立即垂下头去。

南宫逸冷冷一笑,道:“答我问话,适才你那四名同伴是谁?”

公羊赤略一迟疑,无力地答道:“是‘海南二凶’、‘勾漏双煞’。”

南宫逸目中威棱一闪,道:“看来,我的确错怪辛二侠与燕三侠了……”

顿了顿,接道:“‘哀牢三君’只见其二,另外那一个呢?”

公羊赤道:“那一个不肯投效帝君,已被他两个亲手处置了。”

南宫逸陡挑双眉,冷笑道:“好一对不仁不义的东西!

亲手杀死结义兄弟,只为讨好主子,于心何忍?似这种人性毫无的东西留之何用?“手抬指落,点上申屠邪与司空表二人死穴。

公羊赤看得很清楚,不禁魂飞魄散、心胆欲裂,有心夺门而逃;无奈两条腿不争气,纵然是两条腿争气,他也明知那难比登天,绝逃不出一步。

南宫逸冷冷一笑,又道:“你几人夤夜来此何为?说!”

公羊赤是唯恐那一指落在自己身上,其实,要是那一指还好,他怕的是那比死还难受的“搜魂”一指,忙道:“我几人是奉命来此,劫持古兰,杀辛大风与燕惕。”

南宫逸目中怒火一闪,冷笑说道:“劫持古兰情尚有可原,杀辛二侠与燕三侠,却罪无半点可恕,宫寒冰他好毒的心肠!先杀古啸天,后杀岳次云,难道还不够么?”

公羊赤浑身颤抖,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南宫逸冷冷一笑,又道:“这毒是谁下的,下的又是什么毒?”

公羊赤道:“下毒的是司空表,毒是‘散功散’……”

这毒无须独门解药,只须运功相逼,便可由毛孔中逼出体外,南宫逸心中顿松,截口说道:“你几人劫持古兰后,将送往何处?”

公羊赤身形一震,没说话。

南宫逸双眉一挑,道:“公羊赤,我如今可没有往日那般好德性。”

公羊赤机价再颤,咬牙横心硬了头皮,道:“令谕交代,我几人得手后,将古兰即刻送往‘骊山’北麓,秦始皇陵寝之中,届时自有人等候。”

南宫逸冷笑一声道:“公羊赤,你敢欺我,宇文伯空师徒就在‘驱山’左近,你‘幽冥教’中,便是宫寒冰他也不敢去,何况他人!”

公羊赤忙道:“这个就非我所知了,我几个是奉命行事,不敢不遵。”

这倒是实话。

南宫逸目中异来一闪,道:“公羊赤,届时是谁在那里等候产公羊赤道:”不知道,令谕中只说有人相候,未明言是谁。“南宫选将手一伸,道:”把你那所受令谕拿来我看。“公羊赤道:“那纸令谕在看过之后便即销毁了。”

南宫逸冷笑说道:“公羊赤,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打算在我面前卖弄狡猾诡智施诈,那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公羊赤身形一颤,道:“你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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