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风光,就你这样,别让我被你们老师批斗就算好的了!”
苏灿表示无奈。
李玉河表情还没高兴多久,张平顿了顿,就道,“过不久省建委有个工程交流会,到时候要不然,你来说两句,做个简短的演讲?”
市建委的讲座交流上面讲上两句话,那可是不一般啊,这个年代能者不少,能者有名的却不多,若能够在省建委工程师交流会上面冒出头来,不是一些省内建筑界泰斗,就是一些著名工程师,这些人自然是相当受到尊重的,如果苏理成能够走上台前介绍经验,无论他是以什么身份,别人不会说他是某某某的一个小部门部长,只会说省建委都邀请他前来演讲,这对人脉建立有莫大的裨益,
苏理成当然惊喜的答应,李玉河在旁边郁闷良久。
张可倒是十分不高兴,觉得自己本是讨厌这个苏灿的,莫不是刚才自己一说话,竟然无形中让自己爸爸给他们家买了个人情。这就像是吃了个哑巴亏一样,让张可极为不舒服。
酒宴正酣,苏灿借故出去了一趟,下了楼去酒楼旁边的提款机插入卡,从中取了两千块钱,然后在路边摊点买了一个红包,上面书写“只有一个十八岁,愿贵女永远青春明媚。”又题,“苏理成敬贺”。
将钱装入红包里,走上二楼的一个通道处,却发现张可正透过一条条的横木装饰柱,抱着手,狐疑的盯着他。
苏灿扫了她一眼,没打算搭理,谁知道这小妮子似乎并没有放手的觉悟,冷冷道,“你不觉得无耻吗?”
苏灿停了步,自己不来惹她,反倒是她一直想要惹自己啊,就笑了笑,“为什么要觉得无耻?”
隔着装饰性的横木,对面身着墨绿色裙的张可面容倒是隐隐可见,轻轻的皱起眉头。“类似你这样厚脸皮的人,我还真是少见!也难怪,可以当着摄像机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肆饶舌的人,本身也很少见。”
苏灿转过头,“我有说的不对么?”
张可神秘莫测的笑了笑,“也不是说得不对,不过呢,你以为你真正心里面的那些小心思,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么?”
张可笑容暧昧,眼睛里却带着促狭,对苏灿居高临下。目光中多少带着不屑,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内心,掌握着他苏灿神秘的小辫子。
苏灿被张可这笑容弄得有些不太自在,道,“我不想理你。”随即准备越过横木走入长廊。
张可没料到自己这幅拿准了他心中软肋的模样没有把他镇住,连忙再加把火,杀手锏抛了出来,“谁不知道你那番表现,恐怕是为了孙蔓吧!”
苏灿迈出去的脚停住了,陡然听到这番话,还是让人有点震撼。
不过他明智的没有停留,继续朝前走去,“有病!”
有病。
张可首次听到这么简短而极具冲击力的回答,神情滞了滞,随后反应过来这极有可能是一句很流行的词“神经病”的演化版本。
“不知道我们谁做贼心虚!喂!你别以为你不做声装做一副若无其事面无表情的模样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学校里想要追求孙蔓的人多了,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你别以为你用这套就能够出奇制胜,还假装很正义严肃的在镜头面前洋洋洒洒的表现,看你说得那份流利模样,恐怕台词是早就已经编排好了的吧,学生会高占松是不是也和你串通好了的啊,一看他就是一个托!”
孙蔓是越说越激动,她们当初看到一周曝光台的采访是又笑又闹的,也曾经同仇敌忾的鄙视苏灿,但是女生这个圈子聚集在一起,难免就有点想东想西,总要挖点什么东西出来。
集合众人智慧这么一想,觉得这小子能够在镜头面前如此洋洋而谈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啊,恐怕他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所在吧,为什么他就可以那么巧的在池塘边上?孙蔓本来是很有修养的,为什么阵脚大乱?还不是因为有高占松和他一唱一和从旁配合!
恐怕他的目标;这样仔细一剖析,结果就呼之欲出了,这个小子之所以这么表现,自然是想要在孙蔓心里面留下良好印象的,这简直就是高明的一种用计方式啊。
经过女生群体智慧团总结出这个答案之后。今天竟然阴差阳错在自己生日宴会上见到苏灿,又发现自己父亲允了他们家不少好处,心里面一时不平衡,找了这个没有人的地方照着苏灿冷嘲热讽极尽发泄之能事。
“你不仅卑鄙,还下流,无耻,追女孩无比拙劣!啊!”
结果她被苏灿一激,一时激动想要从这横木穿过,追着苏灿指责,却发现不是她身体不够柔软,而是她今天穿的小礼服根本就不适合这种钻洞插缝的行为。
腰间的蝴蝶结金属扣竟然一下子扣进了横木的罅隙之中,用力前进,会发现连身裙将她的胸脯朝下拉,濒临走光边缘,后退,没准腰间就会被撕裂,因为已经传出“裂!”得一声了。
这下进退两难,张可眼看苏灿要走掉,她在这里可就尴尬了,连忙喊道,“喂,你还不快来帮帮我,我被卡住了!”
苏灿慢条斯理的转悠回来,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可急道,“我很好笑吗,你还不快点帮忙!”
“你求人帮忙用这种态度?”苏灿不忙。
张可嚼着舌在下面嘀咕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灿烂一笑,“请你帮帮我,好吗?谢谢你!”心里面已经把苏灿诅咒个遍了,想要自己如果脱身,就非得好好收拾他,谁让他看到自己这个窘样还从旁嘲笑!
“嗯,算是有诚意。”苏灿微笑着踱步来到横木的另外一头,看着张可就像是一个古时牢笼里想要越狱的人却发现木头间缝不够宽而被卡住屁股在外滑稽的模样。
“你快点啊……”张可有些急了,现在还没人,要是有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可不知道有多丢脸了。
苏灿看着她墨绿连身裙撅起的屁股,手挥起来,五指来回捏了捏,就着她看上去弹性浑圆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打下去。啪!
张可浑身一抖,屁股传来一阵酥麻痛,又惊又羞又急,“你!”
“认识我很没面子吗?还打小报告,你还在读初中啊!真该替你爸好好教训你一下啊。”手掌的阵麻传来,苏灿觉得这手感还不错,又是一巴掌打上去。
“我很卑鄙吗!”啪!
“说我下流无耻!”啪!
“追女孩无比拙劣!”啪!
张可咬着牙,一手扶着木桩,眼泪水都含着快掉下来了,“死周星驰,你敢打我!哎呀!你还敢打!周星驰你要死了!周星驰我和你不共戴天!”
二百二十七
张可裙摆的蝴蝶结轻轻的抖动。觉得造成的惩戒力度也差不多了,苏灿就收了手,对还在对他苏灿进行扫荡性攻击的张可皱了皱眉,“还骂?”
张可咬咬牙,倒是挺配合的停了口,苏灿拍打的位置在她后裙摆蝴蝶结处,腰和臀部连接的部分,不过分朝下,这对她的屈辱感远没有被卡在这里任人拍打来的严重,她此刻只想快点脱离,然后找这家伙算账。
看到成功的将张可镇住,现在他说什么,她也应该听得进去了,苏灿才道,“学校里的那些,不是你们猜测那样的,哪来那么多含沙射影的胡思乱想,好好的学习吧,我看你爸对你的期望挺大的。”
张可不哼声,扭开头去,只是觉得这家伙太无耻了。他本身还没自己大,刚才可以算是对自己揩油了,但是偏偏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自己道行不高有看不出他哪里作伪,只得一肚子闷气憋着在胸腹乱窜,像是走了火的真气。
苏灿这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张可被卡住的地方,“不太好办啊,我去叫人来帮你。”
“喂!你!”看到苏灿施施然转身就走,张可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太过无耻了,自己让他帮助就是一时情急,不敢让人看到她此番丢脸的姿态,谁知道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回原处了,还平白的挨了一顿,在她即将年满的十八岁。
不一会就有女服务生匆匆赶到,前后帮助张可仔细的在腰间摸索,取出卡住的金属扣,张可这才知道如果苏灿刚才有心吃自己豆腐的话,他大可趁着这个机会大肆行动,看来他是真的借机修理自己。
虽然无法用“色狼”,“流氓”这样的词语来衡量他,但是心里面一想,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脚却无法打回来的憋闷,导致她忿忿的丢下了句“谢谢!”,憋足了气的冲入大厅,正看到苏灿正在对自己父亲敬酒。
张平收了苏灿送到的红包,捏了捏。自然感觉到分量十足,心情大好,对这苏理成越加觉得他有进有退,不卑不亢,坚持原则,但是却又知道做事的分寸,倒是一个人才。这李玉河在大榕建工树立这么一个强敌,究竟是智呢,还是不智。
冲到张平和苏灿的面前,张可目光里满是怨恨,看到他给自己父亲递上的红包,虽然这都是必经程序,但是说不出来她对苏灿就更是小看了一头,刚才做出一副老练沉稳的模样,结果现在还不是要靠着自己父亲拉关系,极度鄙夷。
张平倒是呵呵一笑,“可儿,你和苏灿好好交流一下,都是二十七中的同学,要相互帮忙,共同努力提高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自己生日宴,张可总不可能说刚才被苏灿修理了,打了屁股吧。
现在只能怔怔的看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苏灿的平静面容,万恶的是他还对自己举起了杯子,道,“生日快乐。”
回到家,张平自然和妻子在卧室里开始整理起今天的礼金来了,张母就埋怨道,“这里可没他的礼金,你还和那个叫苏理成的喝,今天可儿生日,你喝了那么多酒,但是人家可不买你的帐……”
张平手朝着衣内一探,不动声色的将鼓鼓的红包取了出来,张母心头一喜的拆开,竟然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两倍,这下心头的不快也就略过不提了,“这个苏家,头次见面,倒是挺厚道的。”
张平心情大好,看着红包上的题词,喃喃念叨,“只有一个十八岁……我们的女儿,一眨眼,就十八啰……”
……
青瓦红砖,那些在有电线杆子矗立的老式旧屋巷道之间,那些堆叠着废锈自行车车架和圈胎的拐角,开始看得到红泛的桃花,攀垣出埂。迎向春风,将一片古旧的环境,塞入蓬勃纯净的生机,清冽得宛如被雨水洗礼了一般。
在这些旧建筑区旁的二十七中里面,有关朝花杂志的征文消息不胫而走,没有很多人议论中的一些得过全国青少年作文大赛奖的学生,也没有学校善于此方面的“大牌”,反倒是一个从未听过名字的学生。
朝花特地辟出了一块栏目,进行了作者简介,正面倒是大致介绍了苏灿是夏海一中转学生的身份,又传他从前在学校作文十分不错,还曾经在一中当着全校演讲,朝花向他特约稿件是希望一睹外校到此转学生的风采,显出二十七中大家庭花枝招展的氛围。
苏灿倒是极为佩服李清扬乃至于他们朝花社的那些情报人员,竟然把自己的老底挖的这么清晰,就连曾经在夏海一中演讲都曝了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足为奇,二十七中就读的都是全省各个地级县市重点高校过渡转过来的人,夏海市一中作为国家级重点中学之一,和二十七中之间的学生交换倒也很频繁,有些学生转过来了,或者和夏海市一中从前的同学有联系的,只要一问有没有苏灿这个人。干过什么,很容易就知道他许多信息。
不过想来经过双方信息的这么一交换,很快夏海一中也会知道他在二十七中这边所做的事情。看来下一波收到原同学朋友的来信,恐怕不是一个小数目,那边想来也很劲爆吧。
当然亦有可能,每个离去的人,都会很快的在他们的视野里,慢慢淡忘。
朝花的重头征文栏目瑶台要向苏灿约稿的消息放出来过后,引起一大片学生之间的热议,很多人都表示,“瑶台不应该是反应我们二十七中学生风貌思想的窗口吗。怎么让一个转学生来代稿,希望朝花社的那些人别晕了头了,一个转学生是根本不可能代表我们学校的!”
“我还听说了,这就是上了一周曝光台的那个转学生嘛,就是为了在孙蔓面前出风头嘛,现在瑶台竟然要他的稿子,学生会的在干什么?朝花社头脑发热了,他们跟着失心疯不成?”
也有一些等着看好戏的人学生很镇定,“别急别急,既然瑶台要他的稿子,那我们就坐等这个转学生的东西是如何让人叹为观止,拍案惊奇,地动山摇,排山倒海吧……”
……
众女正在讨论着苏灿在校园一周曝光台的行为,是否和吸引孙蔓注意力有关,孙蔓被众星拱卫,眼角却落在唐妩的身上,看似慢条斯理似有似无的应着周围的会话,心神却飘在了她的身上。
尽管众人都在唧唧咋咋的说道苏灿用那样的方式上曝光台,就是为了更近距离的拉近和她孙蔓的关系,不论她是生气,讨厌他也好,还是鄙视他也罢,也总比起那些对她有意思,但是她却连正面一眼都不会看上的人幸运太多。
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来着,如果不能爱,那就恨,总能够在她心里面留下一些印记。
但是孙蔓却觉得并不是那样。
如果将思维换一下,延伸一下下,如果他那样看似批判的做法,却另有目的呢!?
本来如果没有唐妩反常的举动,孙蔓绝对不可能想到这方面去,毕竟大家都是学生,就算是再有心计,也都仅限于一些小不愉快方面。但是如果苏灿,敢公然挑衅校园曝光台,这样的方式露面。其中的目的之一是通过这种方式最快引起某人的注意呢?
这个某人,该不会就是唐妩……
想到这里,孙蔓不由得生出一股不能言明的情绪。这种情绪很微妙,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从很苍远的地方命中自己的心脏。
“小可,你平时不是挺旗帜鲜明的吗,今天怎么了,说一下啊?”人群看孙蔓不参与讨论,就问道张可。
张可从走神中回复过来,知道众人已经站成了两派,一派是对苏灿进行彻底的批判,认为他这次如果入选瑶台,就如同上次的采访一样只可能是一场闹剧。
另一派倒是觉得大家要宽容的对待这个转学生,毕竟他能当着镜头说出那翻话勇气十足,在当今不论是学校内还是学校外都是很难得的,要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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