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涅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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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涅磐- 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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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薄和苏理成在书房谈事。苏灿能够感觉得到在这背景下紧锣密鼓的味道,仿佛空气中都有绵密编织起来让人紧不过气的压力。

苏灿能够理解,到了他们这样的阶段,很大程度上已经再也不是为个人的利益而活,为自身奔走奋斗。体制内向来是市委书记管人管钱,管人自然是王薄抓着蓉城的人事权,人事这东西几乎是所有官场人士永恒的谈资和话题,亦是最关心的东西,矛盾和权力的来源,政治博弈的直观表现。

而这管钱具体就体现落实在各种囊括市政,经济,工业,基建,环境,水利,第三产业等等项目上面,方方面面几乎涵盖蓉城背后可以调配的资源。坐在这个位置,不是风口浪尖,就必定是针尖麦芒,能够和一省会城市市委书记针尖麦芒的,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而且是一群能混到相同境地地位上面活过大半辈子人精的非凡之人。

蓉城下辖县市要不要发展,要不要体现自己的政绩和政治抱负?和光同尘意味僵化和腐朽,要突围而出就要谋杀一部分人的利益,这是个得罪人的活路。

譬如一个囊括汽车制造,建筑,信息通讯等相关产业经济区的建设。就要从从地产,原材料,人力,炼钢,以及下属带动的水泥,铜业,光信息等等相关产业链的各个环节考虑,无数的利益集团都冀望从中分得一杯羹。大了方面来说,国家级领导人关心的是如何分配社会资源这块蛋糕。而一市之长讲究的是如何减低内部矛盾的同时,最合理深邃的布局,既要处理上层关系,更要在无数汹涌而来的利益链中火中取粟,实现自身的政治理想,符合自己以及背后所代表许多人的利益。

在这种情况下,苏灿的父亲苏理成亦是重要的一环。正如任何一个金融项目都要一笔启动资金,央企掌控着国家的能源喉口扼要命脉一样,蓉城重点产业方面仍然需要有挑大局之人。大榕建工集团就担任着这样的角色。

集团政策是专业化经营,走多元化战略道路。各个方面都有所涉及,而有所涉及的大多都是蓉城支柱性的产业。

大榕建工集团的角色就是支撑这些产业楼层的承重柱。地产行业需不需要调配?政府要规范混乱的房地产行业,各大暴利和来历不凡的开放商都不配合,上令下施之间阳奉阴违,扯虎皮大谈市场需求。政令不通,一把手班子没有威信,龙头不带头行动,如何解决?要开放城市,资源内销和出境,与外部竞争,没有打得出手的牌,没有左膀右臂,如何竞争?大榕建工于是再度开动战车,收复川南航空集团,拓展天空航道,大打政治外交贸易牌。

当然,蓉城诸多国际级企业,民营巨头,其余国企加起来的市值,只怕都是千万亿的大数目,一个不过区区百亿的大榕建工相比之下自然不算什么。

但不可忽略的是,各产业不同行业之间起到的作用并不就是一加一等于二,一个搞有色金属产业的公司不可能就全部转来注资你搞汽车构件生产撑你做行业老大。一个百亿的大榕建工放省内甚至蓉城整体来比只是牛身上的一根毛。但如果适逢顺势,百亿资本的公司吞吐省内任何一个行业,将无遇一敌手。

这是一个杠杆的作用。就和资本市场同理。小的支点可以拗起巨大的风浪。

是以说苏理成的大榕建工是王薄在蓉的一驾大马车也并不为过。

如果动到苏理成,牵扯到的并不仅仅是大榕建工的人事变动,那么所带动的洗牌不可谓不是深远的,一个副厅级的空位腾出来,那么必然会平调同级别或者够资格的官员,那么原来这个官员的位置又空了出来,这个时候或卖人情出去,或起调自己人上去,那么另一位置又空了,于是再连锁反应,这就是所谓的洗牌。有些洗牌让几个省接连动荡的也不为奇。譬如最近的一次,就是刘成倒下,王薄上位,直接掀起西南官场热闹不断,外界乃至国内都沸腾不止。

所以为什么说一个副厅级以上官员的调动,动到同级别官员最起码都是好几十号人,这还不加下面的一些林林总总的变数,这背后就是各路博弈漩涡的中心。

当然,这属于西川省省府大佬之间的博弈,只是省会城市蓉城向来都是主战场。王薄和苏理成要对抗的是更高层次的力量,双方不得不联手进行内功的修炼,和外部的布局以抵御这份强力。

这是改变这座城市乃至人们生活环境的超级力量。

……

“我给鲲鹏和男男打个电话,看他们那边完了没有。男男一个二叔听说他在蓉城,愣是从南京那边飞了过来,刚才这小子还发短信给我抱怨,说他这二叔请的人倒是不少,都是些当官的,愣是把香格里拉包间整的没点私密性,来走转的人太多了。吃个饭都不安稳。难怪他这二叔一直都不被他家几个老辈得宠,他自己还百思不得其解,不改改本身这‘绷’的性子,想从鲁南南身上找突破口,完全是缘木求鱼嘛。”吃过饭有点无所事事却又碍于王薄和张青两大尊菩萨都在场,不敢妄言去泡酒吧或者唱歌嗨皮的林绉舞只得将脱身的想法冀望在李鹏宇和鲁南南两人身上。

曾珂和王薄妻子张青两个妇人在苏灿家大客厅小茶座那边低声交谈,都是些妇女的话题。曾珂说得琐碎,但张青也一直静静的听着,偶尔微笑插口,显得端庄。

林珞然在苏灿卧室上网看新闻,苏灿弎就在沙发上靠着,讨论话题。苏灿只是想着搁自己卧室的那架望远镜,不知道林珞然会不会看出些什么端倪。

王威威扬起眉头,“鲁南南的二叔?是那个南京政坛的鲁东升?”

“他二叔才是个凶人,在南京也算是名头很响了,不过五年没有挪动,这个时候急了,当初自以为意气风发的脾性没了吧,现在总算是急了,依我看啊,鲁南南就不应该打他什么钱,过河拆桥的家伙总是不可靠的。”林绉舞撇撇嘴,又低声道。“我听说最近很多人都在打听那次上西岭雪山的咱们……王威威,你爸那边,知道这个事吗?”

王威威朝着书房那头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王那种人,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他就算知道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装作不知道,以后也不知道。第二,装作不知道。等几天再一并爆发收拾我。”

林绉舞冷哼一声,“前天我出去买东西,回蓉城花园遇上政府办的那个程昆,他跟我笑着打招呼,问我们这放暑假了没出去玩啊。我说没有,我看他真正想问的,是西岭雪山上的是不是咱们吧,这些人都成了精了。那易力欢果然不简单啊。重帆集团是西南首屈一指的大户,的确非同凡响,要调查人,手竟然都伸到咱们家门口了,有点意思。接下来要干什么?还想找回场子不成?哥几个行程可以贴出来,随时可以放马过来。就怕他们不敢来啊。”

王威威道,“我的消息要比你灵通一点,重帆集团刚拍板投入搭建西南原料通道的项目,这可是几个亿的工程,他们的三峡能源是唯一的出资方,却把控股股东拱手出让省组建的控股公司,自己更非法人代表。他们出钱出力,参股方一起赚钱,但自己却只得其中一部分,同时担很大风险。商人牟利,特别是易氏家族这种分寸必争的人物,他们付出巨大资金成本,收益比却低得惊人。这样的代价,谁说不是为后面的勃发放炮做准备?我爸装作不知道,我看也是假的,他只是觉得矛盾本就在那里,你处理,或者不处理,矛盾都在那里,不减不灭。他打我,或者不打我,事情就摆在那里,于事无补。”

林绉舞沉默皱眉,抬起头看向苏灿道,“这么说来。王叔和你爸在书房里面这几天动静不断的,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是咱们惹出来的吗?”

苏灿摇摇头,“别太高估咱们了,要真是西岭雪山的事而引发这些,那世界还不早就乱套罢了。我觉得,只是因为西岭上发生的事情,让一些人内心的导火索被引燃了,终于下定决心做点事了。”

林绉舞颓道,“那还是咱们啊……”

虽然国内是一党专政,但政治上的派系斗争从来就不见间断,意识形态,某些团体的理想,野心,牟取更大生杀予夺权力的欲望,都能形成争斗的诱导。

王薄的对手是省委副书记的郭江眺,郭江眺拿工业大局,要从蓉城这个好底子上面出政绩。而王薄要死守自己的阵地,不愿别人在头上指手画脚,削弱威信和影响力,就要捍卫。

苏理成的对手是易家顺。西南者向来是得蜀地而得天下,而蜀地历来之战略要冲,是素有“皇城”之称的蓉城。重帆集团要踩着一个一个尸体上位,要突破西南隘地。那么就要拗动大榕建工龙头地位,拿下蓉城乃至川省要害产业,陪绑西南利益集团,让西南官面上有利可图,集结人马,这才是重头戏。

这场对决中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任何一方的胜利都和国家大义无关,和正邪无关,都对省内民生有或多或少的贡献,都对各自生活的城市有深远的影响。只是一旦王薄苏理成落败,苏理成结束他争议已久的政治生命。王薄断去一臂,声望上束手束脚,大受影响。

这就是残酷而不见硝烟的战争。如此真实的存在社会的方方面面。

五百七十七

林珞然在上外的BBS有个网名叫“温柔一刀”,资料性别栏上大无畏的填了“女”,在林珞然看来这个名字已经足够让那些道行高深通过网名就能看出女生性格如何闷骚与否甚至生辰八字的师兄们顾名思义为了子子孙孙后代幸福而退避三尺。

BBS上的资料不少,内网包罗万象,林珞然还是很乐意用这个ID在网路上找些有用的东西,偶尔对求外语真题试卷,或者一些小信息的人施以援手。不过很快她就发现BBS上很有些人有意无意的联系上门,来者似乎都不凡,总是借机跟她讨论一些文学历史,理想,人生什么的,或者炫耀炫耀自己的优越生活,变着法探听她的现实情况,企图拉近双方的距离。

刚开始她还煞有介事和陌生人聊聊,可后来越聊是越感觉不对劲,对方的网名从“我愿挨刀”,“那一刀的温柔”,“杀千刀的”,雨后春笋般在她所发的帖子后面保持队形顶贴,俨然一个灌水的江湖。

更有甚者发展到林珞然在网球场打球的时候,有人前来送水,说他是“胡一刀”,承蒙上次她给的英语真题卷,特别感谢,正好一起打球吧。

而在她的英语角时间里面,总会有操着地方方言式英语的护花使者自报家门,当对方用英语硬生生的组合出“多情刀客”这个词眼的时候林珞然很有想过去翻出自己运动包饭盒里的叉子叉死对方的冲动。

于是这些人逐渐崭露本来意图,有要求做朋友的,有放下身价坦言追求的,有打算曲线进球说自己是某某栋平时担任什么职务,想联谊合作的。这当中还很涉及了几个在上外的风云群体。

后来林珞然才知道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江湖中人全是和BBS的斑竹套磁套到的她的信息。学校的上网ID从论坛后台可以准确无误的得知对方是哪栋宿舍哪栋寝室哪个人。后台斑竹论坛管理员掌握着大把类似林珞然这样优质女生的第一手信息。这大学里的江湖远比想象的更阴险。

再后来林珞然邀请了论坛管理员在校外一家高档餐厅进餐,那哥们心花怒放,还以为自己人品突然爆发,极有可能在一个无限温柔的怀抱结束大学前三年悲催的单身生活。后来林珞然一干姐妹把那哥们儿灌得死醉,然后一哄而散。据说那小子最后是被院系领导领回去的,很悲剧。

这事接着宿舍楼表白事件之后,林珞然于大一结束时声名鹊起。

在这段她会收到不同语言情书的日子里,这个在球场上优雅飘逸的打球让无数牲口瞠目结舌驻足观赏却可以无动于衷的女孩,总是让号称处女终结者的泡妞高手手腕用尽却难以企及的女孩,让学校里那些某些拔尖的精英群体内心都蠢蠢欲动的女孩。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下课走在路上时偶尔也会因上海的落日驻足,心想另一个地方另一个人是否也留意着这样经常在身旁,却时常忽略的风景。谁都不知道有时她出校乘坐的豪车路过南大国锦路的时候会停下,她会下车在路边买三块钱一杯的奶茶,两手捧住,然后透过车窗望着南大的校门渐行渐远。谁都不知道寝室熄灯过后,她睡不着时会在被窝里打起手电,翻看着枕头旁铁盒子里高三毕业的照片,一些泛黄的信件,信封有牛皮纸的味道。

照片人群里的苏灿黑领带,白衬衣,在光阴下笑得很灿烂。

苏灿的房间不是很大,十个平方米左右,放一张二米长一米五宽的床,四柜门衣柜,装千本书的书柜,一张书桌和椅子,基本上就没有太多走转活动的空间,很紧凑,苏灿却喜欢这种感觉,夜晚面对阳台朝着星火阡陌纵横的城市,桌面上再打一盏黄色小灯,家味很足,很安心。

苏灿王威威林绉舞在外面客厅,林珞然就坐在苏灿卧室椅子上,和网络那头一些北京上海的朋友网上聊天。挺翘的鼻子轻轻动了动,转过头来看到的是苏灿换下来随意搁椅子背上的T恤,她随后凑过去闻了闻,皱了皱眉头,正好这时网上对面一北京名少一行字打了过来,“现在你们在哪里呢?还住以前高中读书那地儿?”

林珞然想了想,眉头舒展一笑,回道,“没,现在正在一臭男人家里,你说你们男生是不是特不会收拾屋子?”

对方那头明显“虎躯一震”,半晌过回道,“堕落啊,堕落啊。这让我不少哥们儿要哭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今天。”

“报个名字吧,正等待无数人民群众检阅的是何人物,有什么来历。三代背景是什么。”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男人既不是大人物,也没什么背景,更别提来历。就一普通平头老百姓。你们不要欺负他。”联想到这番话过去会有多少人跌破眼镜,林珞然笑得肚子都有些痛。

“那可就别怪哥们儿了,平头老百姓敢动你林大小姐,其他人情何以堪,很多人论人品家室能耐一样不低可都排出局外,他们会怎么想,我可以想象得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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