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明显的感觉到。
“课余时间打打球,再加上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一不小心就超越你了。”苏灿笑道。有一个女孩这么看着自己的成长,并且很在意,这样的感觉应该是幸福的。
更何况,似乎只有很在意的男生,女生才会在乎他的高度。这和男人会关心打探任何一个前凸后翘女人的三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理状态和生理本能。
“猪。”唐妩微笑着给了苏灿一个评价,“那你就继续长吧……再长高一点。”
“长到足够让你仰视我的地步?”说完这句话苏灿有些后悔,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似有似无的挑逗唐妩了呢,这小妮子会不会嗅到其中的某些因素,而对自己产生轻浮的观感?回复那种巫妖王北裂境般的冰凛冷冽?
唐妩长睫毛下清泓的眸子盯得苏灿有些背脊发痒,“你这么希望我仰视你吗?”
你希望我仰视你吗,你喜欢我仰视你吗……这不是废话吗?
苏灿不可能告诉她,你知道吗,如果在后世,能够被你仰视,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
就连向我这般能够与你在过去的这个年代里并肩而行,也是一种奢望。
我追逐着你的脚步在前行,而若能够被你仰视,这将是莫大的荣耀。
“对一个男生来说,能够被美女仰望,无论从地位上还是角度上来说都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前者满足地位上的尊崇,后者满足的是一种对春光乍现的期待和惊喜。”苏灿嘿嘿一笑,自己这番话,猥琐啊。
在人前的自己忧郁而淡定。在唐妩的面前,怎么就难以镇定呢?由此可以判断这个女孩有蛊惑天下的能耐。
唐妩白了苏灿一眼,脸微红,“色狼。”
然后在路口站定,她伸出手来,白皙的手掌抬高在苏灿头顶的上侧虚空,背后有香樟的影子。
红色网球鞋的脚尖微微踮起,唐妩笑道,“如果你能长到这么高,我就仰视你。”
两个人清净的世界被主干道上来往的车辆打破,苏灿点点头,目光斑驳而微茫,“那就一言为定了。”那个时候的仰视,究竟是对地位的尊崇,还是春光乍现的惊喜,令人有充沛的遐想空间。
走在街道上,唐妩才轻轻的问道。“听说你们家出了点事,是真的吗?”
“是有一点问题。”苏灿笑了笑,想来唐妩在学校门口等待自己,也就是听说了自己家里发生的这件事,其真正目的,只是想要开解他吧,“不过是我父亲那一辈的事情,相信会有解决的时候。”
工程四处的事情并不显得那么严重,只是工程四处拿到星海广场的项目本就褒贬参半,很多没有获得这个项目的一些公司和竞争对手不免对父亲的公司多少会有腹诽,在苏灿看来,工程四处内部的问题不算什么大问题,最让人忌惮的就是星海广场项目的修建之中,大多数都是上级工程集团的助力,不免太过于依赖大榕建工,一旦大榕建工内部改了主意,或者佟建军的对立派系权势上占了上风,对星海广场项目将是致命性的打击。
而毛南和李玉河两个暗中搅风搅雨,又是联络市台又是在政府工程拨款上面做文章,弄得外人看来,工程四处岌岌可危的姿态,是以都以为苏灿和薛易阳的家的单位濒临解体。毛南和李玉河两人唯恐天下不乱,总有收拾他们的一天。
看到苏灿的心情不是那么郁结,唐妩也放了心下去,臻首微点,“应该会度过难关的,希望你不要受到影响。”初高中里面不乏因为家庭因素而导致的一些学生堕落的事例,唐妩大概对苏灿也有这种担心。
“当然,Tomorrow_will_be_better。”苏灿点头一笑。
明天会更好么?望着面前这个会让自己心情莫名好起来魔力的苏灿,唐妩也渐渐生出了信心。
……
陈灵珊的家有一百六十来个平方,装修在这个年代里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也是因为她父母都在经商方面很有能耐,陈灵珊的家庭在这个时候的夏海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很为优越的。
物资贸易公司危机堪堪过去,不过倒是精简了大量人员,规模已经远远不如当初,其母目前在经营维系着,而陈父即时抽手出来,凭借人脉又搞起了投资方面,一时间倒是发展的不错。
一家三口如今在偌大的客厅里面,气氛有些局促和紧绷。
陈灵珊的母亲长得倒很漂亮,虽说年近四十,穿着一件连衣裙,和陈灵珊倒像是姐妹,“哪个苏灿?你这个同学什么来历?”
陈父就说道,“哎,就是以前我们这的那个会计,小曾的儿子。”
“噢,就是当初租了单位那间仓库一家人住那里的那个曾珂?我们家灵珊怎么和她的儿子认识?”陈母说着话,目光却盯着陈灵珊,优雅中有种不容抵抗的威压和无形间的逼视。
陈灵珊就在沙发上缩了缩身躯。
陈父说道,“她儿子考上了一中,如今和灵珊是在同一个班。”
陈母就“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当时曾珂一家租在那仓库他们是很为头疼的,引起公司里很多人不满,这种怨气却要让自己丈夫背着,她心头不悦,却又不好对人家一家三口说什么,赶他们走了,人家住什么?人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是不是,不过那倒一直是一个疙瘩,最后他们搬走了,这个疙瘩才消除,不过印象倒是深刻。
陈父听了陈灵珊所说的事情,皱了皱眉头,询问道,“灵珊,给他父亲的星海广场投资,是那个苏灿亲自来找到你,让你给爸爸说的?”
陈父联想起招标会上见到的曾珂一家,那苏灿那副打扮和模样,的确让人耳目一新,但是对于陈父这种对他们家知根知底的来说,未免觉得太过于不可思议了,这种不可思议放他的眼里,就觉得这个苏灿很是浮夸,少年早熟,老成有余,如今自己女儿竟然说起要帮他父亲投资的事情,让陈父定然有些警惕。
陈灵珊就摇了摇头,“我们下课了在他们桌子上,谈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说起的……我想反正爸爸你们公司不是也在找投资的项目吗?星海广场这么出名,他们正缺资金的话,如果你投资进去,肯定会很不错的。”
陈父摆摆手,严肃的说,“灵珊,大人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你只要好好读书就好,这些事情怎么你还要去参合?”
陈母沉吟了一下,看向陈父,“苏灿他爸,在负责星海广场建设?是工程四处的?”
陈父说道,“不清楚,星海广场如果换从前,谁不抢着要送资金进去,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爸搞成的……只是这个市第一个重点工程项目,谁沾着都是一份光啊!我是送也要把钱给送进去!可最近我收到的一些消息,据说搞星海广场的工程四处似乎得罪了市政府的一些人,省上的检查组也多次查出整改意见,这工程款才没有拨下来,听说这些还是最近下来的市委书记王簿示意的,要是王簿真有整治这工程里一些门门道道的心思,我们参合进去,还有退路吗?市经贸委的顾主任我们才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人家明确说了我们投资的时候也要谨慎,要看好方向,老张那边就是没站好队,结果血本无归,我参合进去,灵珊,你这不是害爸爸么?”
陈灵珊愕然,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在父亲的眼里,给星海广场投资牵扯到的事这么复杂。
陈母倒是依然雍容华贵的点点头,“看来最近很多人说的没错,这工程四处,什么时候垮都不知道!真是蛇吞象,眼高手低!”
随即她转过头来,语气里仍然带着威严,“灵珊,我给你说……你以后少跟苏灿接触!”
陈灵珊却有些倔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你和他不一样。你的家庭和他们家不一样。”
“可是……”
陈母不动声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的古筝还没弹吧,你还不去的话,打算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一百二十九
陈灵珊不知道怎么给苏灿说自己父母的那番话,更通过父母的所说的话,才知道如今苏灿家的建筑公司面临怎么样的困难,这又岂是她们能够参合的。
可是偏偏最不希望的事情,却又要来临,李璐梅带着一干女生兴冲冲的前来,对陈灵珊兴奋的问道,“怎么样,你爸同意了吧,一定同意了,星海广场啊,投资进去可一定成的,灵珊你要为我们的‘麦当劳’,‘ONLY’努力啊!”
薛易阳很明显通过回家的了解,也知道了单位上的事情,是以也比较期待,“灵珊你爸不会真和你说这些东西吧,我回家可是被我爸我妈训了一通的,说这些东西不该我管,我就纳闷了,怎么就不该我管了,我都高一了,怎么还把我当小孩!”
苏灿也抬起头来,若是陈灵珊的父亲真的答应投资进来,那才是真的讶异了,很多事情摆在这里,以苏灿的了解,他父亲倒不像是会在这一刻出手的人。
陈灵珊默然不语。
周围人兴冲冲的神情就缓缓的回复平静,就连一心等待着答复的薛易阳,也都看出了些端倪,随即李璐梅就慢慢的收起了笑容,“是不是有困难了,你爸不答应?”
众人都知道了问题大概不是这么容易的。
陈灵珊看向苏灿,“对不起。”
苏灿一笑,“没关系的。只是小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
苏灿似乎总是这样,会用阳光一样的笑容,去宽慰他人。
陈灵珊心里面却想了,苏灿说没关系,这就真的没关系吗?他们家面临的那些困难,他这么故作轻松,也是不得已的吧。
……
晚饭是在单位佟建军的家里吃的,佟建军到来之后,单位上就分了居民楼的底层一间给他住,有个后院,中间还种着一棵小树,露天摆了张桌子,佟建军,曾珂苏理成做了一桌的家常菜,平时佟建军到苏灿家吃喝的时候居多,现在倒是他邀请苏灿一家在他的宿舍后院聚一餐。
父母还在厨房做菜,弄完了自己拿手菜的佟建军负手站在小树苗下面,有些踌躇。
苏灿见状走上前去,“佟叔叔,在想什么呢。”
佟建军看到苏灿,倒是有些深思恍惚,“这棵树苗种了多少年了,恐怕第一家在这里入住的人就种下了,也不知道它见过了多少物事人非啊。”
苏灿就笑了笑,“这颗小树苗倒是很幸运的,都这么多代人在这个房子来去离开,但是却都还这么呵护着它,我相信有佟叔叔的呵护灌溉,以及很多人的帮助下,在未来,他一定会成长为参天大树,骄傲的挺立在这个后院。”
佟建军就笑,摸摸苏灿的脑袋,“我还真是羡慕你父母有你这样的孩子,我那孩子要长到你这样,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佟建军两口生育比较晚,据说榕城他的孩子,现在可能也就六七岁左右。
再看这株树苗,佟建军叹了一口气,“这棵树苗也许不知道,这么多年来,重新回来的人,也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些人了。再见面,也不知道应该是欢喜,还是悲哀。”
苏灿愣了愣,心头却有些奇怪,刚才他看佟建军在观察这棵树苗,还以为在为工程四处担心,不过看这个样子,他仿佛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难不成他对星海广场项目,并不是那么热心?
说到底,佟建军其实并不属于夏海市,工程四处,对他也并不是什么生死与共的关系,和自己父亲不一样,佟建军输得起,工程四处如果垮了,大不了他又调回总公司,继续过着从前不被人重视的生活。
而父亲苏理成则不一样,工程四处,对他来说就是根,现在的问题,如果佟建军不对工程四处热心着,那么他就是苏父的一个障碍,不怪苏灿用如此功利性的方式来看待这个问题,佟建军的确不是一个独当一面的料子,他更有些优柔寡断,在这个关头上面,自己父亲苏理成一天不掌大权,一天就谈不上改变,就没法掌握他们的命运,更没可能进行苏灿未来所想的计划,他们是输不起的。
饭桌开席,四个人围坐一团,佟建军和父亲喝着啤酒,谈起工程款的问题,也是头疼。
苏理成就说了,“只要有所调查,就知道那李玉河纯粹是没事找事,据说他是省上下来的,关系硬,就连财政局,商贸委都有人,现在那边把我们的工程款扣住了,分明就是财政局里一些人针对我们啊,如果能够把这个关节打通,那也是挺好的……就是怕别人不买账啊,老佟,公司内部这边早就有情绪了,如果第一批工程款再没有拨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佟建军喝了口酒,点点头,“对于这方面,财政局那边我也奔走了,还是没办法,见不到主要负责人,这分明就是躲着我们啊!哎……不过还有一个渠道,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当初在基建工程团的时候,和我是一个上下铺的王簿,那个时候熄灯了,他打着电筒看书备考,结果人家现在都是市委书记了,我还在这么个小地方混迹,这就是差距……虽说当初咱们是一起偷过鸡,偷过甘陕农民地苞米的铁哥们,这都这么多年了,这么找上他,他买账吗?”
佟建军又灌了口闷酒,“这事就是李玉河那小子撺掇的,目的就是要把我灰溜溜的轰出夏海,我就为了这点破事去找王簿,人家可是一方主政大员啊!”
苏理成想说什么,想了想又住了口,想来的确是有些窝囊的,当初佟建军还是班长,这王簿还在他的管辖之下,结果人家如今一跃就是市委书记了,他王簿还不过是一个工程集团的小兵,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如果有市委书记这层关系,他们面临的难题当然迎刃而解,但是如今佟建军却不愿,那也就没法勉强了。
苏灿就心想,原来这王簿当初在部队里也是一个低调的太子党,这佟建军愣是没看出来,还带着这个王簿上山下海的疯玩,这样一想,苏灿倒也对王簿多了几分好感。
桌子上的气氛就沉默下来,都各怀心事,想着目前的僵局。
苏灿适时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放下酒瓶,在曾珂愕然想要阻止的目光下站起来和佟建军碰了杯,说,“佟叔叔,我和你喝一杯。只是你所说的市委书记王簿,是不是一个高高瘦瘦,鼻子有点鹰钩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啊,那是你佟叔叔的战友,最近我才在电视上看到他,好多年没见了,他还是这么的瘦,呵呵……怎么,你也在电视上见到他了?”佟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