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累,聪明人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门外的人不紧不慢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房门打开了一条窄缝,江东生目光一凛,强抑住了扣扳机的冲动,咬咬牙卸下弹夹信手往门口丢去。
几乎就在弹夹落地的瞬间房门被人推开,闯进来几个面色冷肃的男人,他们有个共同点,身上都穿着白大褂。
江家父子已经断了反抗的念头,两双眼睛狠狠瞪着房门,他们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白大褂男人。
“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江东生咬牙问出两个很傻的问题,因为死人是不会跟他说话的,门口的男人他很熟悉,两人斗了整整十年,最后他是赢家,但十年后的今天,赢家成了砧板上鱼肉,输家成了切肉剖鱼的快刀,这正应了那句成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道上人物何尝不是一样?
白大褂男人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走进病房,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弹夹,冷笑着说道:“我死了十年,今天又活了,十年来我做梦都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今天终于等到了。”
江东生神情一黯,低声说道:“我栽了,可我不是栽在你古大海手上。”
对面的白大褂男人叫古大海,曾是北方道上唯一能跟江东生分庭抗争的人物,两人斗了十年,最终江东生成了赢家,古大海成了输家,地盘被全部接收,人也得了癌症,按理说他是活不了的,没想到十年后成了侯志强手下。
古大海淡淡的说道:“我如果不死你江东生会放过我吗?我如果不死你会放过我的家人吗?所以我只有死才能活到今天,候老大答应过,有一天会拿回我失去的一切,等了十年终于让我等到了。”
江东生冷笑着说道:“好个侯老大,我现在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处心积虑布下的妙局,用滨海这块肥肉诱我们父子俩上套,再让你这个还魂鬼取而代之,从今往后南北一统,他姓侯的才是真正的幕后掌控者,真是好算计,成王败寇,我江东生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说得硬气,江东生低垂的双手在剧烈颤抖,枪膛里还有一颗子弹,不知是留给对面的古大海还是留给自己?他舍不得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古大海抬手看了一眼弹夹,突然发出一声冷哼,两名白大褂同时往前一扑,四只手死死按住江东生腕子,夺过手枪把他两条胳膊用力反剪在背后。
“找死!”江飞虎一声怒喝就要从病床上扑下,几名白大褂迅速冲到近前,两人摁住他后背,另一个抬掌在他屁股上用力一拍。
“啊!”江飞虎惨叫一声,身子被狠狠摁住动弹不得,随后父子俩均被人绑住手脚封住嘴巴,从门口进来两辆担架车,古大海吩咐人把江家父子抬上车用被单蒙上脑袋,一行人大模大样的出了病房大门。
江家父子被绑后不久,进入滨海市的北方道上人员头目接到江东生的电话,说儿子江飞虎伤重去世,他已经心灰意冷,决定连夜带儿子尸体回老家安葬,这里所有一切都交给曾经的老对手古大海全权处理。
只要在北方道上混过的都知道古大海的名字,论名声他跟江东生半斤八两,但十年前有传闻他被江东生逼到穷途末路,最终自杀身亡,现在突然出现不说稀里糊涂成了江东生托付的人,这让江家父子的手下们大感诧异,但江东生的电话又不像作假,犹豫了一阵大部分人都选择投入古老大麾下。
猛虎帮众和小部分江东生的心腹手下并不买账,不愿听古大海号令,结果古老大突然翻脸率领手下抡刀就砍,双方一番火拼,猛虎帮众和江东生手下这方吃了大亏,只有退出滨海返回北方,古老大也率众撤出滨海重返北方,不多久归拢了江家父子的残余势力,成了北方道上风头最劲的一股势力。
滨海道上有大部势力原本已经被江家父子带人归拢,这群北方狼突然内讧让他们始料未及,还没弄清楚状况北方道上所有人一夜之间全部撤离滨海,留下这帮没骨气的家伙蠢蠢欲动,俗话说不想做老大的混混不是好混混,这帮家伙以为得了便宜,准备摆酒谈判重新瓜分地盘。
就在各方势力谈判的当口事情发生了一个神转折,卢战领着十余位道上大哥带人突然出现,把谈判桌上所有人来了个一锅烩,断手断脚场面血腥,成功夺回了滨海道上的控制权,一场入侵风波宣告平息,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江家父子到底去了哪里无人知晓,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不知所踪,有几个忠心小弟去了他们老家,一个北方贫瘠的小山村,在村外见到了两座很普通的新坟,墓碑上分别刻着两人的名字,立碑的都是一个人,包寅,如果读个谐音那就是,报应。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道上混的终究难逃报应二字,江家父子纵横北方道数十年,不知做了多少丧良心恶事,最终遭了报应,若干年后有仇家赶来刨开江飞虎的坟墓,打开棺材里面是一具白骨,不是人的骸骨,是一条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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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九天先祖
海面上的天空泛着浅蓝,一轮红日从浅蓝的尽头冉冉升起,红光仿佛把海天连成了一片,再也分不清界线……
叶飞推着轮椅陪小妹在沙滩上看日出,奇奇在轮椅前奔跑撒欢,时不时低头叼起一只贝壳甩甩撂下,几只停在岸边的大海鸟被它赶得扑腾着翅膀飞上天空,小家伙往前跑出十来米又转身跑回来,在唐倩脚下蹭几下,但它怎么也学不会狗叫和摇尾巴,因为它是狼的种。
唐倩弯腰抱起小家伙,用手轻轻拂去它爪上的细沙,把它抱在了怀里,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如果有那么一天她能站起来一定要跟奇奇一起在沙滩上奔跑,她要捡很多美丽的贝壳串成一副项链挂在奇奇脖子上……想着想着,竟走神了。
叶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揣进口袋,今天是礼拜六,也是跟莫清溪约好带小妹去治腿的日子,他和小妹早早起来并不是为了看日出,而是在等电话。
“可能太早了,再等等吧!”叶飞低声自语了一句,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心头一震,赶紧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老大啊,我是华子。”
电话是卢华打来的,让叶飞心里一阵失望,淡淡的说道:“找我有事吗?”
卢华说道:“我家老头子请你吃饭,中午十二点,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开车过来接你。”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改天吧!”
叶飞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卢华的邀请,这个周末他哪里都不会去,就在家等电话,对他而言帮小妹治腿是头等大事。
“那好吧,改天。”
叶飞挂上了电话,翻出莫清溪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无人接听,不甘心的他又拨了一遍,依然无人接听,接连拨了好几遍都是这样。
“奇怪,这都几点了,难道还没起床?”
叶飞一脸郁闷的把手机揣回口袋,嘴里低声咕嘟了一句。
唐倩转过头来望着大哥,柔声说道:“你在给清溪姐姐打电话吧?她每天起床都要运动一小时,跑步、做瑜伽,这个时间她是不会接任何电话的。”
叶飞翻翻白眼说道:“瞎折腾,其实她应该学点功夫啥的,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
唐倩微微一笑道:“她在学的,每天下午都会去学跆拳道,现在已经是黑带四段了,据说是整个跆拳道馆最有天赋的学生。”
叶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跆拳道那东西比不上华夏的功夫,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放着一个厉害师父不学跑去学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纯粹是折腾。”
话音刚落,一辆白色越野车疾驰而来,呼哧一声停在了兄妹俩身旁,车窗落下,莫清溪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微笑着冲两人招手。
“上车,九天先祖到了。”
叶飞心头一喜,赶紧推着轮椅走了过去,伸手拉开车门抱着小妹放上车,叠好轮椅绕到车尾打开后车厢放了进去,一溜小跑回来坐到了小妹身旁。
莫清溪今天穿了一套很清爽的运动服,头发绑了个马尾随意翘在脑后,她伸手拿了两瓶饮料递给兄妹俩,笑着说道:“人刚到我就赶来了,手机钱包一样没带,你们俩吃早餐没有?”
叶飞摇了摇头道:“没,待会在路上找个早餐店随便买点东西哄肚皮就行。”
莫清溪笑道:“正好我也没吃,你多买一份让我也哄哄……”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肚皮这词儿不大好听,硬给她略了过去。
车启动,莫清溪驱车一路飞驰,那速度跟自诩车神的张大少有得一拼,疾驰了一刻钟左右才在路边一间早餐店门前停了下来。
“快,你下去买早餐,包子馒头随便什么都行。”
“好嘞!”叶飞应了一声,跳下车一溜小跑进了早餐店,不到五分钟光景已经拎着一大袋吃食跑了回来,刚上车还没坐稳车子已经呼一声冲了出去,袋子里一个大馒头因惯性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了莫清溪车头。
“谢了!”莫清溪转头嫣然一笑,伸手抓起馒头啃了一大口,单手控制方向盘轻松自如。
叶飞满头冒汗,把袋子递给了小妹,苦笑着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清溪姐姐开车的样子特爷们,以前真没看出来。”
“哥,你想说清溪姐姐是女汉子吧?”唐倩笑着打趣了一句,手掌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奇奇,小家伙呜呜叫了两声,好像在赞同主人的说法。
莫清溪转头闪了叶飞一眼,脚踩油门瞬间把车速提升了一大截,越野车好似脱缰野马般向前飞驰。
半小时后,车已驶入了郊区,这里路况不佳,莫清溪放慢了车速,沿着一条布满坑洼的土路再往前行驶了一刻钟光景,车子停在了一座农家大院门前,大门是虚掩的,可以看到院子里种着很多竹子,院子中央有一栋老竹楼,楼门前趴着一条瘦骨嶙峋的老狗。
“下车吧,这里就是九天先祖在滨海的住处,我陪你们进去。”莫清溪说完下车打开车门,叶飞先下车取来了轮椅,再把小妹抱下车,两人一起推着轮椅走进院门。
嗤!轮椅滑了一下,叶飞低头一瞧,发现地上的麻石板上长满了厚厚一层青苔,也不知多久没人清理,走这种路不小心是要摔跤的。
竹楼门是开的,叶飞一眼就看到一位身穿白袍的老人坐在一张竹椅上,面前摆着一张四方竹桌,桌上放着一个用竹编的小炉子,形状好似小号的道家乾坤炉,炉子上搁着个小茶壶,还咕嘟嘟冒着热气。
老松烹活火,竹炉烧香茶?叶飞记得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段,明洪武年间,惠山寺高僧普真和尚就会用竹子编织小炉,用来煮茶,煮出来的茶水有种特别的香味,这门技艺百年前就已经失传,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间农家大院里看到,煮茶的老人鹤发童颜,双目炯炯,一定是莫家那位九天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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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快剑无功
白袍老人似乎并没看到门口的年轻人,用两根手指轻轻勾起茶壶提手抬高倾斜,一泓碧绿的茶汤从壶嘴中落下,呈弯弧状落入一个开口竹杯中,直到七分满,提壶收汤,茶只有一杯,好像并不准备用来待客。
“病人留下,其他人外面候着,还有狗。”
白袍老人淡淡的说了一句,端起竹杯轻轻抿了一口,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多看门外人一眼。
叶飞犹豫了一下,弯下腰在小妹耳边轻声说道:“把小狗给哥,你乖乖留在这里治腿,我就在门外,如果痛的话只管叫出来。”
唐倩咬了咬牙,侧转身把奇奇递到大哥手中,柔声说道:“放心,不管怎么样倩儿也不会叫痛的。”
叶飞抱着奇奇,伸手在小妹肩头轻轻按了按,转身跟莫清溪一起朝院门走去,刚走了两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朋友,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缩尾,不如下来喝一杯清茶如何?”
“喝茶?”叶飞神情一愕,停下了脚步,只听得斜对面传来一阵怪笑:“桀桀桀——九天长老的茶当今天下够资格喝的太少,我怕热茶烫穿了喉咙。”
话音刚落,斜对面竹梢上传来一阵沙沙轻响,紧接着一条人影飘然而下,就落在离叶飞不到两米的地方,从竹梢上跳下的是一个秃顶老人,他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军绿色围裙,大冷天光着膀子,脚下穿着一双高帮皮靴,背驼得厉害,精神倒是不错,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
独自品茗的九天先祖偏头望了一眼老人,突然呼一声站了起来,寒声说道:“你是霍廷渊?”
“桀桀桀——”秃顶老人仰头怪笑几声,悠悠说道:“亏得九天长老还记得我这号小角色,佩服,佩服!”
九天先祖目光似电在唐倩脸上一掠而过,寒声说道:“你这条卖友求荣的老狗我又怎会不记得,我恨不得把你剥皮拆骨以祭杀鬼盟枉死的众位兄弟,你也藏了几十年,今日有胆找上门来一定是有了取胜的手段,放这几个年轻人离开,你我就在这里做个了断。”
叶飞从两人的对话中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敢情这个从竹子上跳下来的秃顶老头是九天先祖的仇家,这两个今天会在这院子里打个你死我活,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他娘的,该死的秃顶烂牙老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九天先祖要给小妹治腿的时候来寻仇,真是个臭不要脸的老混蛋啊,霍廷渊,老子看你改成后庭花还差不多……
霍廷渊眯眼望了望三人,视线聚焦在唐倩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两个小姑娘模样都挺俊,断了腿的也不打紧,只要腿里的物件能用就行,等收拾了莫九天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爷爷会让你们临死前好好享受一回做女人的乐趣,桀桀桀……”
老东西一脸贱笑,嘴里说的没一句人话,叶飞听完只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上前一步抬手指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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