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筋错骨手施展起来很是迅捷;咔吧;咔吧的停在耳朵旁边好像是一首奏鸣曲。随着最后一个混混哎呦;哎呦几声后;五个人都被制的服服帖帖。
而两位老爷子也失去折腾他们的兴趣;直接挥了挥手:“把他们都关起来;然后依法处理。大中午的;你们也都散了;别打搅我们吃饭”到盛老这般年纪;做事情讲究的就是个随心所欲;但是周围的环境不能让他随心所欲;一举一动都牵扯万千的因果;一个不慎就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损伤。
原本那么一点点豪情壮志;也被周围人折磨殆尽。盛老也没心情再找当年的感觉;扫兴之后往饭店内走去。
玄齐紧随其后;却也没打算放过马大洪;虽然就是只嗡嗡乱叫讨人厌的苍蝇;但也不能再把它纵容。玄齐对着张放说:“好好审审谁是主谋;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帮忙。”
心中憋着邪火的张放;立刻点头说:“你就等着瞧好吧我肯定把主谋从犯都给逼问出来”说着对大眼就是一肘子:“他现在可是政治犯;逼问出主谋;他的罪证也能轻一些。”
大眼哭了真哭了几十岁的大老爷们;这一天受到的惊吓比前半生加一起还多。都不用再施展手段;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同时咬牙切齿的恨马大洪。
玄齐走进院子;宴席早就摆开;两个多年没见的老爷子;望着桌子上的六个菜;不由得暗自点头。一盘山鸡炖蘑菇;一盘黄瓜拌凉菜;还有一盘绿油油的蛋花菜汤;加上一旁摆的炖野猪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一盘冒着热气的山笋;与一尾尾去掉鱼刺只剩下鱼肉的白鱼汤。桌子旁摆着一瓮老酒;筐子里装着金灿灿的窝窝头。
这样的心思;带着怀旧的饭食;一下让两个老爷子食欲大开;伸手拉开酒瓮;里面的酒水居然是自酿的米酒;甘甜的米酒是酱白色;味道甘甜而且度数很低。当然喝多了也上会头。
两位老爷子每人满斟一碗;正要开怀畅饮的时候;保健医生不合时宜的冒出来;首先告诫酒不能多喝;一碗就行了。而后再告诫肉不能多吃;一块就行了
原本还热呵呵的气氛;随着保健养身这些命题出现;活脱脱搅个于净;盛老爷子终究不再是那个钻山林;打鬼子的战士;而是权柄一方的大员;人生中有太多的无奈;当他活在一定高度的位置上;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盛老爷子也知道这个道理;端上酒盏沉凝半晌后;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在人生最后的年月里;活着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好像灯塔般发光的符号。没有了自由;更没有了随心所欲;好在已经是一把年纪;习惯在好意中逆来顺受。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练习针灸
玄齐受不了屋子内的气氛;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盛老爷子吃饭;时刻还提醒他细嚼慢咽玄齐找个借口先退席。刚出门就看到风尘仆仆的盛登峰。
这才一周不见;原本风度翩翩的浊世公子;现在满眼血丝;神情疲惫。用沙哑的声音说:“终于帮到九十九个孩子;也听了他们真心诚意的谢谢。”
玄齐闻言不由用上鉴气术;在盛登峰的头顶多出一团纯白的圣芒;这是他这一周来;行善积德种下善的因。
在盛登峰身边站着薛春茗;她的眼睛同样通红;神情疲惫;眉宇间多出三分安宁与祥和;原本脑袋里让人抓狂的疼痛;这一刻消散的无影无踪。
玄齐也用鉴气术看了薛春茗一番;发觉她原本漆黑的病气;周围多出一团纯白的善气;纯白的善气把病气包裹;让她暂时不会这么疼痛。
种善因得善果;虽然不能让绝症痊愈;但却能够把疼痛舒缓三分。这也和道家所说的用今生修来世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善因无法治病气;只能让患者不那么痛苦。
玄齐缓缓的点头:“行了你们先吃饭;然后休息;三天后我跟薛天楠一同出手;成败就在此一举”玄齐嘱咐后;又想到什么;继续说:“这几日饮食以清淡为主;千万不要吃肉食;更不能杀生。”
玄齐打算为薛春茗治病;就要承担薛春茗身上的因果。玄齐为防止出现意外;也打算斋戒沐浴三日;不吃肉食是因为不想沾染动物的因果;不杀生也是如此;整个世界上有无数的因果牵连;甚至小小的一只蝴蝶在大洋彼岸煽动翅膀;就能够在另个地方引起风暴。这与道家修士所说的因果;有着最为根本的联系。
斋多为素食;割一茬;长一茬。虽也通灵;但它们萃取的是日月精华;被人类割取食用的时;更像是一种轮回。而动物却有血有肉;在死亡时大脑会分泌出一种毒素;带着冥冥中的因果。你吃了它的肉;就要承担这一份因果。
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代国王;或者通灵玄士;在祭天或者问卜;或者遇到什么大事情时;都会斋戒沐浴;虔诚三日。或是祷告或是求卜;都要在最少的因果牵连下;问出最接近真相的结果。
听到玄齐的嘱咐后;小两口都把头一点;吃素食;不杀生;三天的时间一闪而逝;很好坚持。
玄齐坐在外面;随口吃着斋菜;眉目中忽然闪过异彩;伸手敲了敲自己的眉心:“为什么我用鉴气术看盛老爷子;却总有种雾里看花;不太真切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的阶位太低;而盛老爷子身上的气运又太浓;所以你看不太清。如果现在盛老爷子的气运是一座山峦;而你的修为只是山中的一棵小树;只知道山很大;却又不知道大成怎样。”老鼋说完又开始考教玄齐:“既然你已经决定介入薛春茗的因果;但是你对医学并不了解;最多懂得一个行气七针;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番话一下问住玄齐;好在玄齐早就有应对:“中医浩瀚;就光针灸一途我就无法完全掌握;但是我有鉴气术;而且离施针还有三天;我可以有针对的突击。”
老鼋一时间没听明白;好在玄齐吃过饭后直接去薛家;让老鼋明白什么叫新时代的突击学习。
薛启东这几日愁眉不展;如花般的女儿;眼看着就要凋零;想一想就心痛;因为赶上人口大爆炸的年月;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少生优育;华夏一夜间诞生出大批的独生子女;薛启东把女儿当做掌上明珠。虽然心底排斥中医;却也在自己没有章法之后;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中医之上。
薛天楠望着x光片;中医虽然也能从脉象上诊断出气血积郁的地方;却没有西医显得至关。望着已经庞然的脑瘤;并且开始挤压大脑的脑瘤;难怪她会头疼啊
门铃响动;玄齐上门拜访;坐在书房里;玄齐要了薛春茗的全部病例;也包括了x光片。老鼋又啧啧称奇;没有术法的人类;另辟蹊径;居然研究出如此犀利的东西。
玄齐和薛天楠商讨施针救治的过程;薛天楠已经有初步的构想。他抽出金针作为演示;同时说:“不管是什么病舍;都需要从人体内汲取养分;而我的构想就是利用金针刺穴;阻断这个病舍汲取养分的途径;而后让她逐步的变小;再加上中医汤药的调理;达到标本兼治的结果。”
说道这里;薛天楠望向玄齐:“在施针的过程中;我需要知道病气的走向;围堵;疏导;释放;这就需要用到鉴气术。”
薛启东看着金光闪闪的长针;脑袋中不由得联想出了巫婆神汉;不由自主反对:“大脑是人体最精密的组织;如果你一个不当可能会造成终身的遗憾;所以我不建议用如此极端的方式”
“但是你没有更好的方式。”薛天楠望着儿子;一字一顿的说:“总不能看着春茗就这样死去;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玄齐低声的说:“我已经告诉春茗;三日后为她行针。”
这个消息倒是让人惊诧;薛天楠直接反对:“你并没有学过针灸术;即使接触过行气七针;也时日尚潜;所以我不赞成你行针。”
玄齐耸了耸肩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会在这里学习三天的针灸术;如果真的不行;那就换由你来施针。”
“这未尝不是一个法子”薛天楠虽然不相信玄齐能够在三天内熟练运用;但也答应下来。毕竟一个人用鉴气术看到病毒走向;再让另个人施针;会形成时间差;远没有一个人施针来的迅捷。
玄齐见薛天楠答应后;便伸手拿起x光片:“能不能根据这个光片;做出几个模拟的颅骨道具;我在上面施针联系
“交给我吧”薛启东站起身;去寻找材料。而后开始做模型。一些医院中也有这样的道具;用来训练学生;做起来倒是轻车熟路;并不太麻烦。
屋子内;薛天楠对着玄齐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都知道春茗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医好更好;如果真不行;那就是她的命。”
玄齐默默点头;既然已经决定介入这个因果;那就要全力以赴;什么叫命?修士从来就不信命。他们逆天命改自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以他们不信命;只信自己。也相信自己能逆天改命。
不大的工夫薛启东就拿来一个用硅胶做的透明头颅;完全是仿照薛春茗的脑袋制造;老鼋这才明白玄齐所说的新时代突击学习是什么意思;有一比一仿真的脑袋;玄齐可以用实战替代学习;上手的速度自然飞快。
术有专攻;熟能生巧。随着薛天楠的悉心教导;玄齐努力的学习;三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仿佛在眨眼间就过了去。这几日薛启东也跟在身边;听着关于中医的理论;针灸之术是通脉络之气;继而达到击溃病灶的目的。而后通过中药的调理;固本培元;标本兼治。
玄齐对中医有全新的体悟;而老鼋对这个世界有全新的理解。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身处在末法时代的人类;把机械文明演绎到极致。继而催生出所谓的科学;而且这种科学居然能够帮助人类达到术法的效果。
玄齐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后一个得到完整道统传承的玄士;他是不幸的;因为灵气枯竭。他也是幸运的;可以把科技与术法结合;最终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通天之路。
玄齐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模拟实验;这三天的生活单调而枯燥;每天就是重复同一个动作;拿着金针;在薛天楠的指导下对模型进行针刺;每一针都要恰到好处。
针灸讲究的就是寸;要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如果短一分则没有效果;如果长一分用针太猛。就好像是在万丈悬崖上空走钢丝;时时刻刻要拿捏一份巧处。而这份巧怎么来;答案不言自喻;熟才能生巧。玄齐正是利用了突击式的练习;让自己掌握这份巧。
多年老中医;行针的时候;都能做到心中有数;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有多年的经验;而玄齐没有这个时间去累积这个经验;所以只能够利用庞然的出手机会来掌握这一分巧妙。
“差不多了”当玄齐连续五百次把十六根针都恰到好处的刺入学位后;时间已经过去两天半;此刻夜色朦胧;明天就要施针;薛天楠对玄齐有信心;看着玄齐熟练的手法;即使换成了自己;也不过做到这样。希望明天能够圆满顺利。
玄齐也收起针;体悟机械到近乎生理反应的手感;而后长出口气;吃了晚饭;洗澡后开始睡觉;明天一定会顺利;也会圆满。天命终可逆;玄齐相信自己能够逆天改命。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施针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一颗孤单而又忐忑的心;紧紧的靠在一颗满是感恩的心上。盛登峰伸手挽着薛春茗的长发;生怕明天得到一个坏消息。
而薛春茗带着满满的感恩;躺在盛登峰的旁边低声说:“不需要想那么多;其实现在我很快乐。脑袋不疼;精神也很好;思维清晰;仿佛这些年;我就没有这么清醒过。”说着伸手拉着盛登峰的手掌。
“我不是朱丽叶;也不是祝英台。我和你之间一直快快乐乐;难道这不一种恩赐吗?没有家族反对;没有动荡不安;我们一直在一起;快快乐乐;平平静静;从小就认识;一直长大到现在;你不觉得这上苍已经给了我们足够多的幸福了吗?”
薛春茗说着;捧起了盛登峰的脸;无比认真的说:“听着;不管明天的结果是好的;又或者是坏的;我都希望你能够接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要把我的样子记在你的心中;快快乐乐的过完剩下的日子。我要让你明白;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就快乐的。”
薛春茗嘴角上浮现出一丝洒脱的笑容:“我还有个小要求;如果你以后娶了妻;生了个女儿;我希望你能也叫她春茗。都说女儿的上辈子是爸爸的情人;我贪婪的希望;我的下辈子是……”
盛登峰已经泪如雨下;哽咽着说:“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切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明天的针灸一定能够治好你;要相信他们;相信……”
剩下的话都被薛春茗堵住;涨红色小脸的女孩子;用笨拙的舌头去亲吻有情人的眼泪;而后用弱弱的声音说:“爱我我要带着你的味道走。”
“不”盛登峰决然的摇头;而后狠狠的抱住薛春明:“答应我;明天你一定要好;等你痊愈后;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漂亮;也最幸福的新娘。”
情到深浓处;反而没有那么多的肉欲;他们所在乎的是天长地久;是子孙满堂;是等着双方都白了头发;而后一起牵手看夕阳。
不在乎曾经拥有;只在乎天长地久。这一种近乎于古朴的法子;却在这个时刻绽放出别样的光彩;期待天下有情人;都能成眷属。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秋天的燥热还让人有些不安。薛东阳的小书房被改造成临时手术室;里面进行除尘杀菌处理;一排金针都放在满是酒精的白瓷盘里。
玄齐和薛天楠虽然不情愿;却也按照薛东阳的吩咐;换上白大褂。戴上了帽子;不让头发往下掉落。
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躺椅;顶棚上的吊灯也被改造成无影灯;薛家已经把一切细节都注意到位;剩下就是看天命了。
薛春茗消毒后走进书房;焦急难耐的盛登峰被挡在外面;关心则乱;他进屋子里来也与事无补;不但不能帮着解决问题;反而只会添乱。
薛春茗的脸上带着淡然;恬静的对着父亲和爷爷点了点头;而后对着玄齐说:“我现在很感恩;很知足;也很快乐。所以不管结局如何;我都能接受;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玄齐缓缓的点头;人的一声分为很多阶段;大部分时间我们都被五音所迷;被五色所幻;被五味纠缠沉沦而不可自拔;庸碌一声;追求无数;却不知道自己真想要的是什么。是名利?还是快乐?直到生死关头走一遭;才能够彻悟;原来自己的要的很简单;能让自己开心快乐的东西真心的不多。
而薛春茗就属于是生死关头走一遭;已经彻悟的人;前几天忙着做善事;不去想生啊死啊原本疼痛的脑袋也不疼了;看着别人开心;自己也就开心。而后这三天开始斋戒;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回忆;在盛登峰的怀抱中回忆。
也许是人之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