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头盔与盔甲之间;忽然多出了柄花剑;郁金香把花剑挡在荆棘鸟的胸前;气兵斩在花剑上;坚韧的花剑挡住玄齐志在必得的一刀。荆棘鸟手中花剑自下而上撩拨玄齐胸口;如果被扫到必然开膛破腹;肠胃横流。
无奈之下;玄齐脚掌一点;身躯迅捷后退;双手握紧朴刀;玄齐好似只猛虎般盯着两个异常难缠的裁判长。
郁金香与荆棘鸟比肩而立;两个人互望一眼后;都点了点头;而后立起了花剑对玄齐行了一个骑士礼。
在中世纪的时候;欧洲推崇骑士精神。一个高尚的人;必须要具备骑士精神的几个要素;例如当他们要与某个人决斗时;一定会先向对方行个骑士礼;而后把手套丢到对方的身上。
一旦这样做;就意味着不死不休的仇恨;甚至还有这两个家族的荣耀。这是一场两个只能活一个的游戏;也是对对手最大的尊敬。
当郁金香与荆棘鸟对玄齐行了骑士礼后;一直旁观的西莫斯高声的说:“终究还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能激怒裁判长大人;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十七世纪的贵族;能够被他们净化;也算是你的荣幸。”
“是嘛?”玄齐缓缓的站直了身躯;用玄家祖传的礼法回了两位裁判长一礼;而后说:“能够斩下这两个贵族的脑袋;我很荣幸”刚说完双手上华光再次闪动;一柄开山大斧凝结成兵;玄齐紧握在手中。
穿着白银铠甲的裁判长;通体的铠甲从正面看;居然找不到丝毫的缝隙;弱点在背面;玄齐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思前想后;也只能以力破巧;用大斧头硬生生的砸开两个铁皮罐头。
老鼋很沉默;他也知道玄齐又到了生死关头;如果没有tnt这张底牌;恐怕玄齐早就被抓住放血了。现在看到两个裁判长认真起来;已经摆出生死相搏的架势;老鼋便低声的交代玄齐说:“在你的身上还有一张底牌没有动用;四羊大尊的驱动口诀是……”
一片钟鼎铭文出现在玄齐的脑海中;玄齐很快就记住了这片鼎文的意思。在人类进化发展史中;术法也在不断的进化;从最早智慧启蒙之初;人类用结绳记事;把一些重要的传承刻画在岩壁上。
而后传承诞生出最早懵懂的巫;这些巫会把知识刻在甲骨上;用来传承知识;用来卜算未来;用来趋吉避凶。而后就是从石器时代到青铜器时代的飞跃。巫术士们发现了青铜;利用青铜造出了青铜器;而后在青铜器上刻画出各种花纹繁琐的铭文;用来传承他们的术法。这也是开始百家争鸣;创造盛世华章的必然过程。
玄齐掌握了钟鼎铭文;能够驾驭四羊大尊;来自玄术之前的巫术法器;究竟有怎样的威力很快就能看到。
荆棘鸟和郁金香都把手中的花剑收起;手掌碾压剑柄;咔吧一声;把细长的花剑从根部折断;而后从身后拉出一柄如同秋水般流光溢彩的长剑;复装在剑柄上。
两柄长剑寒光四射;如同一汪秋水华光连颤。两个裁判长周身的气势一变;如同出鞘的宝剑般瑞彩夺目。
这才是他们的真正实力玄齐暗暗咬了咬牙;眼睛微微的眯起;手中的大斧斜举;脚步微微分开;虽然有了张底牌;但心底却满是凝重。
平日里裁判长之所以用如同钢钎般的细剑;而不用正规的长剑;是因为他们怕杀伤力过大;受刑者撑不住几下子。所以才会用钢钎般的细剑;即使连续在大腿上捅十次;也才只留下蜂窝状的伤口;而不会把整个大腿捅断。
用细剑不是因为仁慈;而是想给受刑者更多的痛苦。如同钝刀子割肉;与仁慈没有丝毫的关系;就是把痛苦放大而已。
漫长的生命能够享受悠久的时光;也能够养成别样的怪癖。作为教廷内年纪最大裁判长;已经把生命奉献给主的男人;他们不近女色;他们主掌杀伐。在悠久而漫长的生命中;裁决了一个又一个的异教徒;时间久了总会又挥之不去的压力;甚至会生成心魔。于是他们学会让敌人吼叫;在惊恐中吼叫;在吼叫中死去;仿佛这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吼叫;能让裁判长战栗的灵魂得以慰藉。
所以他们换掉了佩剑;改成了花剑。用纤细的剑身在敌人身躯上;创造出别样的苦痛;继而告慰歇斯底里颤抖的灵魂。
现在感受到玄齐身上如同山峦般的压力;两个人都表现出别样的慎重;双眼微微下垂;手中的佩剑寒光四射;荆棘鸟先点了点头;郁金香一个箭步;重铠嘶鸣;长剑打出音爆;如同秋水般的剑身画出一道长虹;挽割向玄齐的头颅
来得好玄齐吸气挺胸。手中的斧头抡起来直接砸向了剑刃;哐轻飘飘的好似并不着力;玄齐势大力沉的一斧头;被郁金香引到了一旁
不好玄齐心中生出一丝的不详;看着荆棘鸟手中的佩剑化为漫天的流星;左切右割;好似一张大网般罩向了玄齐。
“决斗不应该是一对一吗?”玄齐的脑袋中全都是疑惑;原本应该是与郁金香一比一的战斗;怎么现在就变了摸样?
时间是最有魔力的魔法师;能够把很多东西换掉原本的摸样;几百年的时光纠葛;几百年的岁月打磨;即使原本恪守骑士准则的贵族;现在也变成了无耻之徒。胜利是最重要的;因为史书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
认真可就输了西莫斯的嘴角上带着狞笑;当郁金香与荆棘鸟向玄齐行骑士礼的时候;他就已经幻想到了此刻。现在西莫斯仿佛已经看到玄齐打头颅飞起;圣血好似一朵焰火在审判所的大厅中绽放。
玄齐的瞳孔放大;神情无语而错愕。嘴角微微的颤动;念出一段法诀;诸天的灵气颤动;虚空中似乎光影闪烁;一只大鼎从天而降;若同飞来的山峰;呼啸碾压;一下挡在玄齐的身前;继而往前狠狠碾压。
铛铛铛数百剑斩在大鼎上;好似钟声被敲响;声波滚滚;青铜色的华光闪烁。大鼎唔鸣;震开荆棘鸟的佩剑;而后轰的一声撞在荆棘鸟的胸膛上
嘭荆棘鸟好像是被高尔夫球杆打走的高尔夫球;划着玄妙的弧线撞在火柱上;而后反弹到地下;神骏的白银盔甲被撞的坑坑洼洼;冷色的头盔滚落在地上;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三百岁的荆棘鸟有着一双褐色的眼睛;还有白色的胡须与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上挂着病态的潮红;下弯的嘴角正往外面喷吐殷红色的鲜血;还有内脏的碎块。
这一手惊住了审判所内的所有人;虚空中的大鼎缓缓旋转;上面的花纹美轮美奂。特有的包浆带来历史的厚重;随着灵气的驱使;一团并不张扬的微光点点闪烁;映照在每个人的瞳孔中;带来别样的刺激。
“这是华夏的妖术?”西莫斯吞咽了一口唾沫;望着地面上还在喷血的荆棘鸟;连白银盔甲都无法抵挡的攻击;真是太强悍了
西莫斯对着郁金香说:“挡住他我去穿黄金盔甲”说着又感觉不太妥当;咬住牙说:“我去穿上帝武装”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荆棘鸟思考挡还是不挡;但当听到上帝武装的名字后;立刻对玄齐伸出了佩剑;脑袋中冒出一行字;坚持就是胜利。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同时代
原本以为能在违背骑士精神的情况下;把玄齐轻而易举的杀死;却没有想到事情出现大逆转。一尊奇怪的青铜器搅乱荆棘鸟与郁金香的剧本;而且把荆棘鸟重伤。
郁金香血红色的双眼萌发出死志;目光烁烁望着荆棘鸟;大声说:“老家伙;有事没事啊?你可不要吓我?还喘气就支应一声。”
修炼到真气化液的修士;已经有金刚不坏之身;五脏六腑可以随意的移位;甚至就连断肢都能再生。如果有个化液期的道侣;在灵气充裕的情况下;真的能天天做新郎。
郁金香和荆棘鸟在一百年前突破;都达到了真气化液的境界;不说可以断肢再生;金刚不坏。至少这种程度的撞击应该没有问题;虽然铠甲变形;但真气化液的修士;身体要比铠甲还坚硬。怎么可能一撞后;就没了气息。
郁金香一直以为荆棘鸟吐两口内脏碎片后;会若无其事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但是等着荆棘鸟吐啊吐啊吐不但没能从地面上爬起来;反而气息越来越微弱。郁金香后退半步;一面警戒玄齐;一面伸手去拉荆棘鸟;荆棘鸟翻个身露出于瘪的胸膛;两个大大的血窟窿出现在郁金香的面前;红色的大窟窿里;有着破损的心脏。
四羊大尊四面上有四只羊;这四只羊的不是蜷曲的绵羊;而是羊角直挺挺的斗羊;每一面都有两个异常尖锐的撞角。刚才玄齐把四羊大尊召唤出来;只是想挡在自己身前;没想到阴错阳差撞在荆棘鸟的身上。
锐利的羊角刺穿白银铠甲;要知道四羊大尊可是上古时巫器;本身阶位就比白银铠甲高的多得多。尖锐的羊角能轻易刺穿荆棘鸟的盔甲;也是很简单轻而易举的事情。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白银铠甲如同蛋壳般坚硬;那么四羊大尊就好像是带有尖刺的狼牙棒;高速行驶的鸡蛋撞在尖锐的狼牙棒上;结果一目了然;狼牙棒完好无损;鸡蛋却变成碎块。
上古启蒙玄术之前的巫器;篆刻着钟鼎铭文;硬度与强度都不是后世铠甲所能够比拟;更何况玄齐还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一下就制造出如此大规模的杀伤。这一点不光超乎荆棘鸟与郁金香的预料;也超乎玄齐的意料。
望着地面上即将死去的荆棘鸟;胸口上两个血呼呼的伤口;虽然周围的血肉也想把伤口愈合;但却无法让伤口愈合。被大羊角刺穿的地方;好似受到巫术的诅咒;一时间无法治愈;反而有流血加速;伤害加乘的术法效果。
就在玄齐与郁金香都惊诧时;老鼋唏嘘着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老鼋这一刻倒是看出端倪:“上古时期打造一个法器;都需要几年;几十年;甚至几代玄修的努力;才能够完成一件法器。而现在修士掌握不了这么多的阵法;也没有这样的耐心;更没有如此丰富的资源。所以修炼出来的玩具;自然无法和上古的法器媲美。”
老鼋说着还生怕玄齐不懂;便又举例说明:“四羊大尊上共有八只羊角;一共能够打出一千两百四十六种配合;防御法阵共篆刻十二万九千六个;足足有一元之数。大尊上的铭文也有其他的功效;共采集一百一十六万六千四百童男的精血祭炼;取足九元之数;不管是立意还是手法都比那件白银铠甲强的多得多。”
思维惯性害人不浅;还把对手当成是同等重量级别的存在;却没有想到对手早就是删节过无数次;没有好材料;没有好术法的劣等品。
玄齐想不到四羊大尊居然这般厉害;正要再召唤大尊时;手掌无意摸到腿侧;原本还完好无损的玉牌;直接化为粉末。刚才那一下就耗光灵石内全部的灵力;玄齐的身上已经没有这样大块的灵石。
“一个打一个;你还怕吗?”老鼋声音中带着蛊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要知道你来这里不是拼命的;而是为救出胡须他们;所以现在主动权都在你的手上。”
听到老鼋这样说;玄齐又凝气成兵;手中拎着宣花大斧;双眼烁烁盯着郁金香。
郁金香裁判长看着荆棘鸟咽下最后一口气;纵横三百余年的裁判长最终死在宗教审判所中。郁金香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虎啸;眼睛中闪着危险的冷光;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近乎三百年;早就有超过血缘的亲密;就好像是身体上必有的一部分。
漫长的生命中;做着枯燥的净化;如果没有彼此间相互的鼓励;恐怕他们早就疯了现在忽然间死了一个郁金香身上奔腾出极度危险的气息;缓缓摘下头盔;一双常年不见阳光而白皙的脸上有着浓浓病态;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中居然化为血红;两个眼角里还在往下流淌出血红色的泪水。
哀莫大于心死;此刻郁金香已经萌发死志;他流的不再是眼泪而是心血。已经有了死志的郁金香;又伸手解开身上的甲胄;胸甲、护手;护腿;手套;甚至就连靴子都脱了下来。
原本还包裹在铁皮罐头中的郁金香;现在近乎**的出现在玄齐的面前。那头金色的长发随意飘扬在脑袋后面;壮硕的胸膛上长着密密麻麻的金色胸毛;粗大的手臂上肌肉线条轮廓清晰;硕大的手臂拿起荆棘鸟的佩剑;双手挽动剑花华光闪烁;郁金香对着玄齐咆哮:“我要把你切成五百块”一团红色的血气;从他的肚腹往上升腾;化为血柱迸发在胸膛中。
原本就劲爆的肌肉;这一刻变得更加硕大。呼吸粗重中有着别样的节奏;仿佛他全身的汗毛孔全都大开;共同呼吸;一起愤怒。
“这”老鼋首先惊诧:“这个家伙的战斗力递增这么多;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玄齐的心自然提起来;习惯性用出鉴气术。看到郁金香身上一团浓郁的血气凝结在一起;属于生命之力的寿气居然正在燃烧。郁金香的身上爆射出一团的光焰;仿佛凤凰涅檗般越烧越炽热;越烧越滚烫。
“这是要拿命拼命啊”玄齐说中的宣花大斧逐渐的缩小;真气如走珠般颤动;左手臂上多出一面青色的盾牌;有攻有守。
盛怒的郁金香;已经萌生死志。不在乎还剩下两百年的生命之力;一股脑的都燃烧起来。这是教廷裁判长才能修习的秘法;涅檗。
随着生命之力不断燃烧;郁金香的战斗力直接爆表;没有盔甲的束缚;他全身的毛孔全都大开。仿佛已经融进空气中;郁金香的脚掌一颤;身躯立刻呼啸如风;一下就消失在玄齐眼中。
“好快的速度”一开始穿着甲胄的裁判长;虽然速度也很快;但没有快到这种地步刚开始交手的时候;玄齐还能捕捉到裁判长的身影;现在已经跟不上裁判长的速度;嗖的一声;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心”在老鼋提醒的时候;玄齐机敏的纵深侧步;手中的盾牌往伸手一挡;同时斧子抡起来;往后面砸了过去。
哐啷啷两柄如同秋水般的长剑;刺在盾牌上;差一点点就能把盾牌刺穿;玄齐的大斧头砸在长剑上;震得长剑弯曲;差点挣脱出郁金香的手掌。
萌生死志的男人;倒也没有过多纠缠;脚掌一颤身躯如风般飞起。迅捷的速度提升到极致;直接又消失在玄齐的瞳孔中。
“难道他有隐身术?”玄齐眉头紧皱;轻声自语。老鼋在一旁为玄齐解惑:“他没有隐身术;而是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快到超脱你瞳孔的反应速度;所以才会觉得好像隐了身”
“原来如此”玄齐又感觉到脖颈泛凉;立刻把盾牌往上一举;挡住从天而降的郁金香;这一次的力道明显要大过上一次;气兵凝成的盾牌被直接刺穿;三寸长的剑尖烁烁;差一点而就刺到玄齐的脸颊。
“给我滚”玄齐舌炸春雷;好似为自己壮胆;手掌中的斧子抡起来;直接砸在了秋水长剑上;原本坚固的长剑终于被砸出一道乳白色的裂痕。
再望着郁金香消失;玄齐感受到一丝的惊恐;随着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