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新生看到那些军用卡车的后厢,脸色明显变得很难看,能来岭南大学读书,这些新生的家境一般都不会很差,坐不起轿车,公交车平常也没少坐。像这样连个座位都没有卡车,他们以前见过不少。但真没想过会有坐上去的一天。
“我的天啊!那么多人挤一辆车,连个座位都没有,这要怎么坐?”胡建明直接就傻眼了,这位富二代少爷,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站在他后面的宿舍老大岳恒耸了耸肩,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怎么坐。顺便找个地方快坐呗,别磨磨蹭蹭的,难道你想不要军训的学分啦!”
一听这话,胡建明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爬了上车。
如果可以选择。打死他也不会做这种车。可自己问题不还是没得选择么!
要知道,岭南大学也是学分制,平常修一门科目也就几个学分,而军训一个月的学分,几乎就顶上了一门科目的学分,除非以后能搞出什么突出的事迹,或许能加点学分。
否则的话,军训这点学分还非要不可,不要的话一般的学生基本凑不够毕业需要的学分。
胡胖子是自个知道自己的事,他就是靠花钱买学位进来,如果没了军训的学分,以他的情况铁定毕不了业。到时候,自己那老子还不来上经济封锁,那还怎么活啊!
“这胡老二。。。。”
拍在最后面的秦歌,看到胡建明那副英勇就义的决然表情,心里差点就忍不住笑喷了。如果搞不清楚状况,看到他这幅表情,还以为他不是去军训,而是去参加什么敢死队。
不过还别说,让胡胖子这种富二代坐这种车,还真难为他了。
毕竟人家是含着金钥匙出世的,娇生惯养,那吃过什么苦头。不像自己,别说这样的卡车,就算是拖拉机他都坐过。
很快,秦歌和三位604的哥们以及其他一些医学系的学生就登上了卡车,随着大部队开往指定的军营。
“哎哟!”
军用卡车开上路没多久,各辆车的车厢后面就纷纷响起了一连串的惊呼怪叫。
“真是要命,颠簸成这样,我的屁股都要颠坏了。”蹲在边上,胡胖胡子脸色很是难看。
坐在他旁边的秦歌见状,暗暗一笑,心说这算什么,等到了郊区,你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颠簸,现在只能算是前奏,待会保准能让你体验一番,云霄飞车的刺激。
几十分钟过后,军用卡车的车队就开出了南城市区,岭南大学这帮新生的噩梦就开始了。
刚才在市区,车多人多,这些军用卡车的速度并没有开到多快。可是现在出了市区,整支车队的速度骤然提升了许多,后车厢的颠簸自然要比刚才大上许多。
更要命的是,这群开车的军人好像铁了心要给车上的新生找不自在,路上哪里有坑,哪里不平坦,他们就往哪里开。
总之,只有一个宗旨,就是不让车上的新生舒坦。
车队才开到一半,车厢里的新生已经苦不堪言,叫苦连天。
车厢里可没有座椅,一个个就这么挤在一起,卡车被那群成心整蛊的军人开得好像喝了酒似的,在路上横冲直撞,这些学生可是遭了大罪,好些倒霉的家伙,一路上不知道磕了多少回脑袋。
“我的头好晕啊!叫司机停车!”
屁股下的地方传来一阵阵胜过八级地震的强烈摇晃感,胡胖子一脸菜色,感觉刚进肚子的早餐,似乎要全部从胃里涌出来。
“这帮当兵的。摆明要给咱们来场下马威,再忍忍吧!”秦歌安慰了一句。
人家明摆着就是要给咱们好看的。哪里会给你停车,没有开得更疯,已经烧高香了。
“我忍不。。。。。呕!”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胡胖子终于是被弄得大吐起来。
那些开车的军人早就料到会有新生熬不住在车上吐,早早挂了一些塑料袋在车上,还不至于让学生把卡车弄脏。
这时岳恒这位604的宿舍老大,正有很义气地帮胡胖子举着一个塑料袋,让他可以尽情地吐。胡胖子也没跟岳老大客气。吐得那叫一个气势恢宏,声势浩大。
在这种苦不堪言的极品待遇下赶了好一段路,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军用卡车的车队终于开进了一片毗邻山区的军营。
当军用卡车停下来的时候,车上的新生基本上是用最快的速度跳了下来。
打死他们也不情愿再呆在车上,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没吃早餐还好。大凡吃过早餐的人,这会儿基本上都全吐了出来。
没办法,那车实在太颠簸了,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没把黄胆水吐出来就算不错了。
双脚踏足地面,不少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能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这里的环境还挺不错的。”
秦歌倒没有其他新生那么多感慨,以他那变态的体质,这点小苦头他还不放在眼里。下了车还有闲情逸致观察起身处的这个军营的环境。
这处军营三面环山,四周绿茵成片。尽管没有繁华都市的灯红酒绿,却胜在绿色清新,一座座简洁有序的平房坐落在附近,远处依稀可见一些锻炼设施。
“大家好,我是负责带你们的教官,你们可以喊我俞大勇,或是俞教官。”医学系的新生刚下车没多久,一位国字脸,皮肤坳黑,浓眉大眼的军人来到秦歌等人面前。
“教官好!”
医学系的新生齐齐向这位俞教官打了声招呼。虽然这一路上医学系的新生都吃足了苦头,要说谁对这群当兵的没有怨言,那也是骗人的。不过眼前这位军人可是负责他们未来一个月训练的教官,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得罪了教官,受罪了最后还是他们,毕竟人家管的就是自己,所以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么?
“有气无力,怎么叫得跟个娘们似的,如果不看脸,我真以为你们就是一群娘们。”目光在两车医学系新生身上扫了一圈,俞大勇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地道。
闻言,一众医学系的新生脸上都是不禁浮想了一抹愠色。
咱们会那么惨,还不是被你们这群当兵害的,如果不是你们把车开得跟飞机似的,哥们至于这么有气无力。
“你们给我听好了,从踏进这个军营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不是学生,而是一名军人,我手底下的兵。”俞大勇盯着所有的学生,洪亮的声音震得不少人耳膜发蒙:“作为军人,服从上级的命令是你们的天职,把你们刚才的话再喊一遍,我听不见。”
在温室环境下长大的一众新生,曾几何时见过这样的阵势,但是出于对教官的敬畏,所有学生还是大声地再喊了一遍。
“很好!”
看着不少新生喊得脸都红了,俞大勇方才稍稍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停下,然后道:“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以后凡是要向我问问题,必须要先说教官报告,挺清楚没有。”
“清楚!教官!”一众新生扯着嗓子回答。
“正式的军训明天开始,你们先去认一下房间。”摆了摆手,俞大勇指了指不远处其中一座平房:“哪里就是你们未来一个月的宿舍,你们现在就过去整理一下,待会我会检查你们的内务,解散!”
这几十号医学系的新生应了一声,然后走向那间平房。
“哥们,咱们这一个月可难熬了。”路上,一向不怎么多话的萧秋风突然叹了一口气。
“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歌诧异地问道,旁边的岳恒和胡建明同样是一脸好奇。
萧秋风愁眉苦脸地道:“刚才那个俞大勇,你们知不知道他的绰号是什么?”
秦歌和岳恒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整齐地一摇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不说咱们怎么会知道,真当我们是神仙不成!
“他的绰号就是黑面神!”萧秋风缓缓地吐出了一句。
0177军训开始
军营方面给岭南大学新生安排的是新兵宿舍,地方不大,却胜在能多住人,一个宿舍住五十人进去也不成问题。 。。
“我的老天爷啊!这不是直接把我们从二十一世纪硬生生的打回石器时代,日子要怎么过?”
一进门,看到新兵宿舍的状况,原本还兴高采烈的新生,有近七成当场就石化了。
新兵宿舍的布置十分简单就一个床铺,一个柜子,还有一些洗漱和日常用品。至于其他的什么电脑,电视,那是想也别想,宿舍里连个电插头都没有,让你想充电也找不到地方。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身上的手机电量一旦用光,在军训结束之前,就别想再用手机。对于许多习惯了使用手机通讯或者是娱乐的学生而言,没了手机的生活,那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别杵在这里了,待会教官还要过来检查内务,赶紧的把东西弄好吧!”拍了拍一脸呆滞的胡建明,秦歌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高中的时候,他住的出租屋比这也好不了多少,顶多也就是能充充电。手机这东西,他一向也不怎么用,属于可有可无哪一类,所以他的抵触自然要比其他人少上许多。
“老三,你还真阔达,这也受得了。”岳恒满是佩服地说道,虽然说自己也勉强算是穷人家的孩子,不过面对这样的环境,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强。奸;要么去享受;要么就反抗’,你说我们现在还有反抗的余地么?”秦歌双手一摊。很是光棍地说道:“大伙都来到军营,难不成你还指望能在军营里反抗出去。既然没办法反抗。那也只能顺着来。”
岳恒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还别说他们眼下的处境真就是这么回事。反正军训也就一个月,忍了忍就过去了
“还是你想得开。”萧秋风一脸郁闷,习惯了天天上网冲浪的他,一个月没法上网,实在是一种不小煎熬。
“以前我住的地方比这也差不多。”秦歌笑了笑,也没有隐瞒什么:“对了。老幺刚才你说负责带我们的教官绰号黑面神,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我说的,是咱们的前辈封的。”萧秋风微微一笑,道:“那位俞大勇教官早几年就负责操练岭南大新生,出了名的严厉不讲情面,凡是在他手底下带练的新生,回到学校的时候基本上都掉了一层皮。所以那些新生就给他起了这么个绰号。这不是自封,而是一众受苦受难的新生公认的。”
“我啥就这么倒霉!”
一听到教官俞大勇的威风事迹,胡建明已经一身子倒在了铁架床上,脸上尽是‘我活不下去’的表情。被那黑面神操练,人家瘦子都要被磨掉一层皮,他这个胖子岂有安生之理。
“你叫也没用。据说大学的军训,除了常规的站军姿,踢正步,军体拳,还有实弹射击和野外生存训练。内容绝对精彩。”一旁的老大岳恒见状,也是忍不住一脸嘿嘿奸笑地揶揄起胡胖子:“反正你的肥膘那么厚。别人掉皮,你顶多就掉点脂肪,就当是减肥好了。”
“还是杀了我吧!”胡胖子随手拿起一个枕头盖住在自己的脑袋,夸张地哀嚎着。
秦歌没再管耍宝的胡建明,笑了一下就去领自己的军训用品,然后开始整理内务。
其他人也陆续收拾心情,领好日用品,整理自己的床铺。
因为不止岭南大学一所学校的学生来这所军营参加军训,一时间涌进了那么多新生,军营方面也有些忙不过来,正式的军训明天才开始,所以下午的时间还是比较闲。
不过那位俞大勇教官,当真不负岭南大学前几届新生冠以‘黑面神’的封号,罚起人来绝对是黑着脸不讲情面。
别的教官处罚学生,顶多就是跑一圈了事,俞大勇这位黑面神可没有那么好说话,直接就给你以公里做单位来算。须知,这个军营的跑道是五百米为一圈,一公里就要跑两圈。
对于很多娇生惯养,历来埋头书山苦海就为奋战高考的学生而言,一公里的路程绝对是一个大考验。
当天下午就有几个倒霉蛋内务不符合要求,被他罚了一公里长跑,跑完了回来,立即就脱力倒在床上躺尸了。
第二天,六点钟不到良好的生物钟准点把秦歌唤醒,这时新兵宿舍其他新生还在蒙头大睡。
因为军营人多眼杂,秦歌并不打算在这里进行修炼,所以就难得地赖在床上,直到军营响起军号,才起床洗漱。
“搞什么鬼,才五点半就放喇叭。”好像新生被军号吵醒,但是转了转身,又就再度睡下,权当没有听过。
大部分新生可没有秦歌那么自觉,以前应了应付高考,他们或许都习惯了早起。不过高考一过,那几个月的暑假,他们自然就放松下来,几乎天天都赖床不起,于是也就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
习惯这东西,一旦养成了就不是一时半会能调过来的。
当秦歌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新兵宿舍内几乎大部分人都还赖在床上,他微微摇了摇头,把604宿舍的三位哥们叫了起来,洗漱过后,就拉着他们一起去了操场集合。
他也不是烂好人,别人迟到不迟到,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天还蒙蒙亮,604宿舍的四人就来到军营一处操场上。
这会儿,俞大勇这位黑面神早就在操场上候着,到达的学生也就寥寥几人,一只手绝对能数的完。
望着操场上集结的新生,俞大勇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一张黑脸阴沉一片,显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预兆着即将降临的狂风暴雨将会是何等猛烈。
又过了几分钟,陆续有新生从新兵宿舍赶过来,时间踏入准点六点整,俞大勇突然转过身,面朝着新兵宿舍方向,对着那几个姗姗来迟的新生,劈头就是一顿爆喝:“给我跑步过来!”
那几名落在最后的新生,也发现俞大勇已经到位,原本还打算趁着对方背向自己乘机插进队伍里,没想到还没走近,操场就被这位黑面神堵个正着,一个个只得垂头丧气地小跑过去。
“昨天我跟你们说过,起床号五点半响起,六点钟前你们必须给我到操场集合。”一手指着不远处的大跑道,俞大勇沉声道:“现在已经六点零二分,你们迟到了两分钟,给我跑两公里再回来,如果跑不完,早饭你们就别指望了,什么时候跑完了再说。”
这话一出,不仅那几个迟到的新生脸色苍白,操场上的新生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迟到一分钟就要跑一公里,还不跑完不准吃早饭,这也太狠了吧!
顺着俞大勇手指的方向,那几个挨罚的新生一看到那五百米的跑道,还没开视跑,脚已经开始发抖了。两公里也就是四圈两千米,高中时候的体能考试也就一千多米而已。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