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知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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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知青人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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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偷番薯了?是王升偷的!”孟跃进也大声喊。

    又有新情况了,吴拥军站起来,指着孟跃进说“你说话要有证据,那些番薯都是从你们俩的床下找到的!”

    “你问他,是王升放的。”孟跃进一说,下巴朝着杨楚生扬。

    “对呀,是王升偷的。”杨楚生的脸,装得那叫真实,心里却在说王升,是你先小人,别怪老子。

    王升这家伙,真的是冤枉啊!比窦娥还冤啊!吴拥军叫一个民兵,到田地里将他找来。这哥们在半路上已经听民兵说了,一进门就喊“是你们偷的,为什么说是我?”

    这好,反正有两人说是王升偷的,王升却是自己一个。吴拥军还又派一个民兵,到田地问两位女知青,可她们都说不知道。

    这可麻烦了,这年代开几场批斗会,那是正常,反正今晚大队还要批斗两个偷杀猪的。以前四一二事件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泄掉一个,到现在还适用。大队研究了一下,三个人一起斗。

    三个知青就在大队里坐着,反正相当于休息,天又下着雨,到田地里挑肥挖水沟的也是受罪。只是王升那个凄惨样,看着大队里没人了,哭丧着脸说“为什么说是我偷的呢?”

    “你妈的小人,杨楚生贪污一毛钱,你也得了两分,番薯你还吃了,却还跟吴拥军报告。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得安稳。”孟跃进越说越激烈,声音也大起来了。

    突然,外面两个人影一现,是白雪和刘雪贞。她们回来了,赶紧就往这里跑,民兵到田里问她们,就知道出事了,连饭也没吃就跑来。

    “为什么这样?你们还没吃饭呢。”白雪看着杨楚生大声就说,这美女眼眶也红起来了。

    “干嘛关你们呀?我找人论理去!”刘雪贞也在看杨楚生,很愤怒。因为他们是知青,要怎样也是公社知青办。

    杨楚生却还笑“赶紧回去吃饭,死不了,今晚看我们的批斗会,嘿嘿!”

    几个人还说没完,大旺又背着两岁的妹妹,后面还跟着四岁的弟弟,手里拿着一碗蒸熟的番薯就走进来。

    “杨同志,我妈叫我拿来的。”大旺说着,将番薯往杨楚生面前举,小家伙的眼睛里也在红,想哭了。

    “告诉你妈,谢谢她!”杨楚生只拿了一个最小的,拍着小家伙的脑袋说“这些拿回去,我一个就够了。”

    大旺不相信,搞得杨楚生又得再挑一个。

    这大队的批斗会,比放映电影还热闹。批斗会到了这年代,特别是大队的批斗会,人们都习惯了。农民的头脑并不简单,他们能将本来应该是相当严肃的会场,当成娱乐场。反正家里连个收音机都没有,挂在门上的有线广播,还时不时断线。

    总共五个人,杨楚生这家伙就站在最中间,这站位还是吴拥军安排的,就是要将这家伙树立为典型的反派形象。

    杨楚生这哥们的态度别说是不好,还可以称为嚣张。站在中间,还抖着脚,下面是黑压压全大队的社员和小孩。

    白雪和刘雪贞坐在一起,这美女头一直低着,时不时抬起拿着手帕的手,往眼睛擦一下。刘雪贞却是一直看着杨楚生,显然她有想跟吴拥军论理的意思。

    后面还用几张学生课桌拼成的台子,坐着大队几名支委。

    吴拥军兴奋啊,每次开批斗会,他就最为兴奋,太久不开他还感觉不自在。这批斗会开始的时候,照例会先呼几句口号,这家伙站起来,高举手臂就大喊“反对投机倒把!”

    台下有些社员立刻就跟着喊,还有一些小孩,不但喊还用跳。

    “你们俩,老实交待你们的罪行!”吴拥军先朝着两个杀猪的就喊。

    这俩哥们一脸无助,其中一位小声说“我承认错误,以后不敢杀猪。”

    “那就杀人!”杨楚生突然冒出一句。

    下面有人在笑,吴拥军腾地站起来,大声喊“杨楚生,你满脑子资产阶级思想,老实交代你的罪行!”

    “先别说我的,就说他们俩,人家别大队的人娶媳妇,他们就帮人杀了一口猪,每只三块钱,你们为什么不抓养猪的?”杨楚生也大声说。

    这什么批斗会?红光大队的社员们,连同干部都是第一次碰到。一般来说,上台挨批的都是老老实实低头认罪,有谁敢反驳什么。

    吴拥军怒了,突然从后面抬脚朝着杨楚生的膝盖弯一踢,想让他跪下。

    杨楚生一回头,怒视着这个家伙。水鸡叔赶紧站起来,拉了吴拥军一下说“别搞乱了批斗会。”

    吴拥军就得先忍了,心里也有主意,先让另外两位知青认罪,最后才将杨楚生整惨点,大声又喊“王升,你坦白交代。”

    “呜呜呜……”王升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反动,我不应该偷挖番薯,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

    “孟跃进,你也要坦白!”吴拥军又喊。

    孟跃进大眼睛一瞪“我一没有贪污,二没有偷番薯,为什么要我坦白?”

    对呀,这话一喊,还真让吴拥军傻眼。

    杨楚生又在笑,朝着社员问道“谁家一个犯错误了,一家人也犯错误了吗?”

    吴拥军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呢,听着杨楚生的话,高举右手又喊“劳动光荣,资产阶级可耻!”

    台下的一些社员,本来是要跟着喊的,可吴拥军为啥两句话当成一句,这下了乱了,将社员们的听觉搅混了。有些社员干脆就乱喊,反正就喊出那些,想写字也没字可写的。

    “行,我交代!”杨楚生突然大喊。

    好宏亮的声音,一喊过后,全场立马安静,连一直低头的白雪也抬起头来。

    吴拥军笑了,不怕杨楚生硬,能硬下去嘛。

    “咳咳!”杨楚生先清了两下喉咙,大声就说“鸡鸭。湘乡禁喂鸡鸭,但妇女们反对。”

    后面的吴拥军又站起来,大声又喊“杨楚生,你还是不老实是不是?”

    杨楚生转脸瞪了他一下,继续慢慢说“衡山洋塘地方限制每家只准喂三个,福田铺地方只准喂五个。好些地方完全禁止喂鸭……”

    “杨楚生,你这是在宣扬资产阶级思想!”吴拥军这回真的来了,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杨楚生手一抬,精通咏春拳的他,能让吴拥军煽耳光?一只手搭着煽向他的手,两道卧蚕眉一展,大声也喊“吴拥军,你竟然也说这是宣扬资产阶级思想,这是《湖南农**动……》里面所说的话,你是什么思想?”

    好家伙!这话一出,《湖南农**动……》这是出自那本选集的,后面的大队干部,连同吴拥军都清楚,一时间全都傻。

    下面的刘雪贞却在笑,连白雪都不哭了,将手帕捂着嘴巴,哭变成笑。杨楚生这一招,有够阴也有够狠,堪称绝世的聪明。

    吴拥军傻了,这家伙张开嘴巴,吓得呼吸也感觉困难。虽然知道是被杨楚生阴了一把,这家伙搞的是断章取义,但他自己的话已经说出了,没办法收回。

    “吴拥军,现在就到公社去,今晚我饶不了你!”杨楚生目光如电,直盯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

    “我我我!”吴拥军终于能够说话了,脸色不是苍白,而是发青。

    水鸡叔急忙也站起来,知道杨楚生是有意阴人,什么选集,谁会整本背诵。但吴拥军的话,却动了这个时代的那根弦。

    “算了算了,平时学习不够。”水鸡叔急忙打圆场。

    “吴拥军,我告诉你,你别打我们知青的主意。有本事,你就让社员们,每个月能多分两斤稻谷,到时我上你的门,佩服你!”杨楚生又大声说,狠狠地瞪着这家伙,朝着水鸡叔又说“还要怎么批斗,就斗吧!”

    意外了,这个批斗会还怎么斗下去,下面第三生产队的大多数社员,都在捂着嘴巴,想笑也怕得罪吴拥军。

    “今晚的批斗会到此结束。”水鸡叔急忙大声喊。

    结束,但却没有社员们离开,大家都想瞧,要将三位知青怎么样。

    “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出工。”水鸡叔又朝着杨楚生说。

    “哈哈哈,你太认真学习了!”刘雪贞笑啊,张开手想抱一下,不过还是不敢抱。

    白雪却只是看着杨楚生,杏眼的笑意,当然很明显了,今晚她又认识到另一个杨楚生,一个有智有勇的杨楚生。爽爽地站在他身边,还朝着正在傻傻眨眼睛的吴拥军,示威性地抬起下巴。

    孟跃进这家伙笑得抱肚子,拍着杨楚生肩膀说“哎呀,我服了你了!”

    “就不怕你不服!”白雪还有点自豪地说,然后抬头又朝着杨楚生笑。

第9章 苦但快乐着

    昨晚的批斗会,真的让红光大队的社员们,包括干部们都开了眼界了。这年代,你有多嚣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嚣张。

    这年代,敢于搅混了一个批斗会,那可不是小事。而且杨楚生搅得相当红色,搅得相当合情合理。

    又是新的一天,大清早的,那种季节特有的毛毛细雨,又是淅淅而下。杨楚生跟白雪,两人都戴着斗笠,没办法,到了农村,你不戴斗笠也得戴。就这种细雨天,草帽根本就不管用。

    雨天,天也更黑,白雪突然脚底踩到一个小坑,禁不住踉呛两步。

    “小心点!”杨楚生急忙说,伸出手拉了她娇柔的手一下。

    白雪站稳了,抬头笑一下,然后手也没有挣扎。

    杨楚生真的不想放开,好像又怕她会跌倒似的。

    “我走这边。”白雪小声说,她应该走进另一条巷子。

    “我跟你走吧。”杨楚生也小声说。

    细雨中的两人,手牵着手,在这年代,堪称胆子最大的一对。

    到了白雪的三同户门外了,杨楚生才松开手,小声说“进去吧。”

    “喔喔喔……”,一只大白公鸡,可不管细雨,站在人家屋子边种的几株竹子的土堆上面,引颈高歌。这纯白的家伙,有一种这里是我的地盘的气势。

    杨楚生走进秋月嫂家里,一进门就感觉有点乱。屋子里有那个两岁小孩的哭声,土灶上面点着一盏暗淡的煤油灯。这煤油也是没有证,有钱也买不到的,所以社员们,大都将煤油灯,拧到刚刚能看得见的亮度。

    杨楚生朝着火还烧得特别旺的土灶瞧,锅里的粥都要溢出来了。急忙走快几步,将锅盖揭开,再从炉腔里退出两根烧得“噼啪”作响的柴火,让火小一点。

    秋月嫂自己一个真不容易,肯定是大旺一早捡猪粪去了,不能帮他妈吧。

    杨楚生本来是不想往里屋走的,毕竟这是一个没有男人的家。但听着小孩在哭,又没有听见秋月嫂的声音,赶紧走进去,抱起那个孩子。

    好破烂的一个家,反正要怎么形容?很难。墙壁的石灰层,剥落了好几大处,地面的红砖没有一块是不碎成几块的。

    秋月嫂也从蚊帐后面走出来了,有点脸红地笑一下。

    杨楚生赶紧抱着小孩往外面走,知道她在干什么的了。这年代的马桶,就是放在墙壁跟蚊帐相隔大约一个人可以进出的地方。别说是农村,你就是到县城,都一样。就是洗澡也没有浴室,都是关上门,在里屋洗的。

    “来,杨同志,吃吧。”秋月嫂赶紧盛好粥,笑着就喊。

    杨楚生将那个两岁的小孩,交给还在揉眼睛,打哈欠的那个六岁的小姑娘,然后往桌子边坐。

    真的,杨楚生吃不下。他的碗里,冒出热烟的粥,跟秋月嫂比起来,大不一样。瞧她碗里的,不说粥了,应该说是汤吧,清澈得可以照见人。

    “哗”!杨楚生拿起碗,,将粥往锅里倒,自己盛。

    “哎哟,杨同志,这不好!”秋月嫂急忙站起来,但他的粥已经倒进去了。

    杨楚生喝一口米汤,再夹一块咸菜放进嘴里,“咔咔咔”就是咬咸菜的脆响。这东西他重生前,是开胃东西,现在却变成主菜。

    秋月嫂也不用说什么了,心里还是暗自在感激。要没有他的二十三斤米,她都要喝白开水就咸菜了。

    不管生活再苦,社员们一集中起来,村边的那些土厕所旁边,都是笑声。

    杨楚生将木桶往生产队的粪坑边放,等着副队长给他打上肥水。今早的社员们,本来应该有个新话题,就是昨晚的批斗会了。说真的,别说第三生产队,整个红光大队的社员们,都对这个小知青有些佩服。

    也因为吧,这个吴拥军平时太过蛮横,也太过积极,这年代积极得太过,就等于在折磨人。红光大队总共十多个生产队,有多少暗中对他不爽,反正昨晚杨楚生很斯文地整了他一下,就如在给社员们出一口气一样。

    “杨楚生,卷一支。”副队长才没有那样勤奋,粪坑边都站着十多个社员了,他却先掏出纸包,打开了抓起烟丝就卷。因为心里爽,要不是这其中有吴拥军的两个嫂子,他还会放声大笑。

    杨楚生抓起一点烟丝,抬起头,朝着也挑着木桶,走过来的桂香嫂看。

    昨晚的批斗会,桂香嫂也是参加的,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想法。一出现,她的目光就往杨楚生瞧,两人的目光又在空中相碰,这位美少妇赶紧目光一移,朝着也走过来的秋月嫂点头。

    “秋月,你为啥慢了?”贵喜嫂转脸就喊。

    “我那有办法,你有贵喜叔催你醒。”秋月嫂将木桶一放就说。

    这贵喜嫂看了一下杨楚生,先来两声嘻嘻“那杨同志就可以催你醒的嘛。”

    “扑!”副队长喷出一口烟,这下有笑料了。

    杨楚生也在笑,知道这些村妇们都是这样的,这种玩笑的场面,话题就是说大点,不但别人不计较,还能引起更大的笑声。

    生活虽然苦,但人总得乐观,纯朴与狂野的村妇们,总得找到乐观的办法。开的也是她们自己独有的,这种带着简单,又透出狂野的玩笑。

    说者是无心,听者却心里扑腾一跳。秋月嫂赶紧看了杨楚生一下,突然手里的扁担,朝着贵喜嫂的后面,轻轻一捅,大声说“你发春了?”

    贵喜嫂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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