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抱着侥幸心理的周末以为门外没有透风,哪知道刚缩到门口就看到大胖子领着一帮子好几个食客在门**头接耳的,一副看国际大片的认真神态。
周末仗着脸皮厚,为了维护他心底那仅存的一点男人的面子,他哽了哽脖子,挺大爷地丢出去这么一句话:“看什么看,没见过小两口吵架?”
说话的同时,他抬手在抓住门把,试图一巴掌把门狠狠摔上。
终究,他没能把大爷装扮到底,一个阴恻恻的女声从大胖子身后传出来,要不是周末知道大胖子说话声音低沉,估计该以为是大胖子去泰国回来了。
“哟哟,还小两口吵架,混蛋,你什么时候背着老子找了个媳妇儿?”
“……”看到祁宝宝叉着腰从大胖子身后闪出来,前一秒还在装大爷的周末只觉得面皮一阵颤抖,本来扶着门把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那什么……我……我……”
“你妹的!”女悍匪祁宝宝没有多余的话,抬手抓起大胖子手中的那个胖子,恶狠狠地砸向周末。
周末头一歪,盘子砸在厨房里,咣当一声脆响,支离破碎。
祁宝宝砸完盘子后,没有再继续撒泼卖疯,甚至都没看一眼周末,掉头就上了楼。
走廊里依然传来祁宝宝穿拖鞋踏出的蹬蹬声,但是,人已经没了。
女悍匪祁宝宝的名头,在火车站这一片很响亮,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祁宝宝出现后,那些看热闹的食客就一溜烟闪人了,饭钱都仍在饭桌上。
“唉!”看着小饭馆的万人空巷,周末深深叹了口气。
“我好像给你出了一个难题哦!”女神经赵隆妃这时候非但不哭了,反而还眨巴着大眼睛,依然眼泪哗哗的,但是,笑起来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咱俩算是扯平了呗!”
说话间,赵隆妃踩着高跟鞋走出厨房,临和周末擦肩的时候,她不轻不重地推了小青年一把,周末没站稳,一个踉跄撞门上。
“去解释解释吧!”扬了扬手,赵隆妃如同从女儿红发廊出来的大爷,而调戏的对象明显就是周末,“拜啦!”
看到赵隆妃一副心满意足离去的样子,周末扁了扁嘴,就差没说出那句:
“大爷,常来啊!”
赵隆妃走后,偌大的小饭馆是真的安静下来了,大胖子一边收拾饭桌一边冲周末咧嘴憨笑,他不太会说话,所以,憋了好久,才红着脸说了句:“哥,你真牛,竟然脚踩两条船!”
周末苦着脸,仰天长叹!
……
张德帅把申请书批下来后,当天晚上周末就打电话通知了老陈。为了把这几天的工期给补上,次日天没亮,老陈就带着人又开始恢复装修的工程。
大早上的,电锯的嗡嗡声,铁锤砸墙壁的声音,接天连地的,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因为动静太大,附近的街坊就偷偷打电话给城管举报,说宝宝旅行社大早上的制造噪音,严重影响居民的休息。哪知道城管那边一听是举报宝宝旅行社,接电话的人立马就耍宝:“喂!喂!你说哪里噪音扰民?我这里信号不好没听到呢……”紧接着就挂了电话。
宝宝旅行社的右边紧挨着女儿红发廊,已经被周末转让过来,而左边的邻居也是开的旅社,门头打着大大的招牌——易丰商务宾馆。
易丰商务宾馆是一对年轻夫妻开的,有三个员工,规模比还没扩建的宝宝旅行社大上一些。
所谓同行是冤家,再者,宝宝旅行社和易丰商务宾馆紧挨着做生意,所以,双方一直是明争暗斗的。
比如周末晚上去火车站门口拉客,易丰商务宾馆也会让那三个女员工去拉客,偶尔,老板娘也会御驾亲征,为了一单生意,两家常常争得是面红耳赤的。
当然,在这样的抢单争斗中,一般是周末被完败,因为易丰商务宾馆那四个女人的杀伤力太大了,有时候为了抢单,不惜出卖身体。
祁宝宝可以和房客开几个荤段子,但是,只是底线了,别说是出卖身体了,就是她掉在地上的头发丝被哪个不开眼的房客捡到,她都会提菜刀。
两家旅馆这么一比较,强弱立判。
易丰商务宾馆见宝宝旅行社要扩大规模,看着自然要眼红,眼红了,使绊子什么的,那就没什么奇了怪了的了。
中午,易丰商务宾馆的老板娘王凤凰粉墨登场,穿一套齐臀的短裙,走起路来,那屁鼓又是摇又是摆的,虽然是水桶腰,但是,在她这种柔软的摇摆下,看上去也别有一番女人味。
王凤凰四十来岁的模样,长得算不上漂亮,按照周末私底下的评价,应该是一只浓妆艳抹的黑麻雀。
之所以说浓妆艳抹,是说王凤凰脸上抹的脂粉,说是麻雀,是说王凤凰个子矮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胸大屁鼓的,要多荡漾有多荡漾,再有,说王凤凰黑,这一点算不上有理有据,周末也是瞎猜的,当然,估计是**不离十。
一天到晚和那些四五十岁的房客眉来眼去的,木耳不黑才怪了去!
这是周末的原话。
王凤凰带着一个女员工,她把自己当成了清宫里的娘娘,走路的时候一步三摇,那臀股摇摆起来的时候,裙底差点没能遮盖住。
“哟,小周老板,你们家又开始装修啦?”王凤凰来到女儿红发廊的大门口,刻意在周末的面前显摆了一下她的身子,然后嗲声嗲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平时喜欢偷看妹子身体的周末这次似乎是转了性,压根就没正眼瞧一下王凤凰,倒不是说周末被祁宝宝压迫得没男人的气节了,而是他自问还不是那种饥渴难耐、是个缝隙就想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
在周末的心里,他是个很讲究原则的男人,不漂亮的女人,他铁定是不看的,要是对方给钱的话,周末会权衡给钱的多少来重新恒定自己的原则。
见周末不搭理自己,王凤凰心中那个气啊,牙痒痒的,她在心里暗骂,装什么正人君子,老娘哪天要是心情好的话,冲你勾一勾手指头,你不得巴巴地趴到老娘的怀里?
王凤凰毕竟也是在商场打拼的人物,自问还是有些道行的,总不至于在敌人面前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机。
顿了顿,王凤凰突然笑得更欢快了,如同被她宾馆的哪位男房客挠了腋窝,站在周末面前笑得花枝招展的:“小周老板,你转让女儿红发廊没少花钱吧?”
“呵呵!”见王凤凰说得兴致勃勃的,周末勉强牵动嘴角,当是施舍给王凤凰一个微笑。
王凤凰继续说:“对了,我记得前几天城管的还过来了,说你们宝宝旅行社装修之前没写申请,所以临时暂停了,怎么,难道补交的申请批下来了?”
“唉!”周末假意卖了个关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黯然神伤,“凤凰姐,要让城管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审批下来,哪能那么容易啊!”
王凤凰心中暗自欢喜,表明上也没表现出来,顿了顿,说:“申请都没批下来,你敢背着城管的开工?”
“那能怎样,他们未必就知道我偷偷在装修啊。”周末很不服气地说,“再者,我这耽误一天都是钱呢,耗不起啊。”
“嘿嘿!”听了周末这话,王凤凰乐坏了,她阴恻恻地一笑,转而换了副嘴脸,冷嘲热讽的语气,“小周老板,这么做就是你的不对了,城管的也是为了咱们市民着想才让你写申请的,你这么背地里干,那不是违规的嘛!咱们生意人,不仅要讲诚信,还得奉公守法啊,我这个当姐的还是劝你暂停吧,等城管那边批下来了再动工也不迟。”
你要是我姐,那老子不得吐了?
周末暗自在心里恶心了一番,脸上不表露出来:“凤凰姐,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要告我啊?”
“我这不是要告你,是要把事实告诉城管的领导。”王凤凰说得振振有词的,“你说你,天还没亮就偷偷开工装修,吵了街坊邻居不说,还对咱们康城的市容市貌造成了极端恶劣的影响。作为一个合法市民,我有权这么做。”
王凤凰丝毫没给周末留情的打算,说干就干,掏出手机就拨通了一个在城管大队上班的朋友的电话。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想扩大规模抢我们易丰的生意,看老娘不整死你!”
第126章 如宝宝一般悉心的呵护
王凤凰估计是有些能量的,刚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没一会,对方就接电话了,她手机的耳机声挺大的,站在她身边的周末正好能听到个大概。
“喂,凤凰姐啊。”王凤凰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明显的挺热情。
傍上了个在城管大队上班的小职员而已,王凤凰说话的时候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真把自己当成了那飞上枝头的凤凰,当成了张德帅:“小王啊,你今天值班吗?姐和你说,我们家隔壁的宝宝旅行社又开始装修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他们这么做可不行啊,噪音扰民不说,摆在门口的这些石灰水泥什么的也对市容市貌造成了影响。”
电话那头被王凤凰叫做小王的人听了王凤凰的话,明显停顿了片刻,多半是在和旁边的人商量怎么回答王凤凰,末了,他说:“凤凰姐,这是我们城管的事,你最好还是别管,我们知道怎么做的。”
一听到对方说话的语气有些强硬,刻意在周末面前装叉的王凤凰感觉到不对劲,语气软了几分:“王哥,话不能这么说啊,虽然我不是城管的,但我们家易丰和你们张队关系从来都是挺好的,再说了,宝宝旅行社偷偷装修,那噪音真的好吵啊,你们可不能不管。”
从王凤凰当着周末的面打电话说这些话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虽然刁蛮爱耍泼,其实没什么心机城府,应了那句话,胸大无脑。
周末在一旁冷冷一笑,心中暗自得意,你个傻比女人,哪有当着我的面想害我的道理?你这是猪脑袋还是以为你老公有洪门撑腰就能横着走?
电话那边的人没闲心再和王凤凰解释了,硬邦邦地扔给王凤凰一句话:“凤凰姐,实话告诉你吧,宝宝旅行社门面装修的申请已经被张队批下来了的。”说罢这话,电话挂了。
“嘟……嘟……嘟嘟……”
王凤凰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下一秒,她看向周末的眼神就恶毒起来:“你不是说申请没批下来吗?”
“我有这么说吗?”周末装作一副很吃惊的表情,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自己之前说的话,然后他笑道,“我的意思是想让城管那边把申请批下来不容易,我可没说没批下来。”
“你……”王凤凰仔细一想,周末确实也没说申请没批下来,这都是她王凤凰自以为是的想当然。
吃了暗亏的王凤凰干脆撕破了脸,指着周末开始骂街:“姓周的,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别人怕你,我们易丰商务宾馆可别怕!”
王凤凰说这话的时候,极力展现自己的泼辣,手舞足蹈的不说,甚至还吆五喝六地说周末装修扰民,引得路人频频围观,指指点点的。
王凤凰暗自得意,臭小子,奶都没断呢,和老娘较劲,看我不玩死你。
周末虽然是二十岁不到都不到的小青年,但是累日在菜市场和那些大妈砍价,不管是大嗓门的还是拥有毒舌利齿的,什么样的泼妇没见过,哪能真被王凤凰吓到?再者,即使真被王凤凰的泼妇骂街吓到了,以他近乎神化的装字门功夫,也不可能被人察觉不是?
冷冷一笑,周末丝毫不惧怕王凤凰的撒泼,也无惧于围观人的异样眼光,他说:“凤凰姐,你们易丰商务宾馆那是十多年的老字号了,我们宝宝旅行社刚营业没几年,你铁定是不怕的,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骄傲下去,生意一直能红红火火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末话锋一转,做出一副比泼妇还要泼辣的表情,他阴冷地恐吓道,“但是,凤凰姐,咱们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你最好别暗地里给我使绊子,真要是被我发现了,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你客客气气地说话。”
周末用言语恐吓王凤凰的时候,嘴里叼一根烟,烟雾肆无忌惮地扑打在王凤凰的脸上,一如周末的性格,张扬又狂妄。
“你……”王凤凰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对周末的恐惧。
“凤凰姐,我这正装修呢,灰尘大,噪音也大,你最好还是回到你的床上去。”周末不打算和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多说话,很不友善地下了逐客令。
王凤凰本来还想再逗留片刻的,她打算用更泼辣的手段找回自己刚丢的面子,哪知道刚要开骂,祁宝宝就抬着一把菜刀从小饭馆里跑出来,看似是在门口磨刀,但是王凤凰却心中发虚。
王凤凰对祁宝宝这位女悍匪的忌惮,那就相当于老鼠和猫的关系。虽然不甘心,但王凤凰只好作罢,她可不希望惹怒了祁宝宝,被那位女悍匪提着菜刀到处跑。
“哼!咱们走着瞧!”王凤凰狠狠地跺了跺脚,带着自己的女员工就闪人了。
本来她是想回易丰商务宾馆的,但祁宝宝蹲在门口一直磨刀,无奈,她只得临时装成是要出门去买菜,愣是等祁宝宝扭身回小饭馆了她才敢遁回易丰商务宾馆。
因为赵隆妃的关系,祁宝宝和周末开始进入冷战时期,无论周末怎么解释,祁宝宝都不搭理周末,这不,周末见祁宝宝扛着菜刀帮自己震慑王凤凰,心中一荡,忙要去和祁宝宝说话,哪知道女悍匪气还没消,踩着拖鞋就上了三楼,等周末追上去的时候,却差点被狠狠甩出的门夹住脑袋。
“宝宝,我知道错了!”周末厚颜无耻地蹲在门外大声认错,按照他的心思,男人在家里向心爱的女人低头认错不丢脸。
周末足足在门外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一边说一边抽烟,六支烟屁鼓扔在地上了,也不见祁宝宝开门,最终,他只得叹口气,很有点失魂落魄地下楼。
祁宝宝其实一直都是靠在门后面的,周末说的每句话,她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起初她是气恼周末说他和赵隆妃是小两口,也气恼周末摸了人家赵隆妃的屁鼓,但是,随着周末越说越多,越说越带感情,最终,祁宝宝捂着嘴得意地笑。
听到周末起身下楼传来的脚步声,祁宝宝急忙开门,见地上是一堆的烟蒂,她柳眉微蹙,扯开了嗓子命令:“老子原谅你了,赶紧把这些烟屁鼓弄走,恶不恶心啊?”
随即,某位失魂落魄的小青年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找来拖把打扫卫生,他寻思着把祁宝宝的卧室也打扫一遍,表一表自己的忠心,哪知道祁宝宝死活不愿意,说周末摸过别的女人的屁鼓,她嫌弃。
周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