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城姐,你这么一,我觉得挺有道理的。”秦阳假装腼腆的道。
卿城夫人莞尔一笑,哪会听不出这话有多虚伪,她秦阳一眼,道:“既然觉得有道理,这就够了。”
秦阳道:“可是该我做的事情,我还是要去做。”
做什么?
当然是杀人。
卿城夫人泯了一口茶水,道:“你不是个英雄。”
秦阳苦笑于她的直接,却还是承认:“我知道。”
“既然不是英雄,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不用背负这些责任。”卿城夫人就像是一个传教士,将自己的思想强行灌输给秦阳。
秦阳又是一愣,总觉得今rì的卿城夫人,不出的古怪,可惜到底是哪里古怪,却又不上来。
他摇了摇头,道:“不。”
“为什么?”卿城夫人问道。
“英雄那玩意背负的东西太多,我自认没那么崇高,做不来,也不想去做,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成为一个合格的侩子手。”秦阳眼睛微微眯起,邪气凛然。
卿城夫人握着茶杯的手,不经意的颤动了一下,她再度将茶杯递到嘴边,沉默的喝了一口,过了有一会才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应该很清楚,你将要面对的,是一群怎样的人。”
“被逼到这种份上,我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秦阳坚定的道。
“可是,我并不想你去承担其中的风险。”卿城夫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秦阳听的心中一荡,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全身,他诧异的卿城夫人一眼,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那晚发生在泳池内的事情,脱口就道:“卿城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如果我不去做,别人更不会去做。别人不做可能会所谓,但我却因此会内疚一辈子,请你理解我。”
卿城夫人被他的粉脸微红,嗔怒的瞪他一眼,轻声叹了口气,这才道:“今天发生在新天地的事情,有塔罗牌的影子。”
“塔罗牌?”虽知道前面的铺垫,就是为了引出这句话,可是听到这方面的消息,秦阳的眉头还是猛然蹙起,惊讶不已的问道:“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司机死了,谢芳菲死了。
塔罗牌在蓝海的布局一败涂地,怎么可能还会有塔罗牌的人。
卿城夫人摇摇头,道:“死的只是一部分人罢了,塔罗牌组织的实力,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强大。”
“卿城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秦阳本就有点疑惑卿城夫人为何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出现,彷如天神下凡,这时听她起,才知道,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卿城夫人拿手撩开额前的一抹长发,不风情不诱惑,冷意逼人,道:“传闻中,塔罗牌有四个分支,分别是骑士军团,圣杯军团,权杖军团和宝剑军团。这四个分支,各自dúlì,却又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这些我略有了解。”秦阳道。
当初大学开学的时候,韩远从燕京远赴蓝海,曾遭受塔罗牌圣杯组织的围杀,还为此牺牲了几个国安成员。
韩远心中极度愧疚,和他解释了一些相关情况,只是韩远所知有限,并不如卿城夫人的这般翔实罢了。
卿城夫人接着道:“权杖军团是塔罗牌组织的核心,负责维持这个组织的运转和调度,拥有绝对的执法权,最高权限掌握在塔罗牌之王的手中,骑士军团便是塔罗牌的守护者,拱卫塔罗牌组织的核心安全,并不插手世俗事务,为塔罗牌之王的私人军团。而圣杯军团,则是塔罗牌的情报组织,负责收集全世界的各种相关讯息,至于宝剑军团,则是塔罗牌的执法军团,负责全世界各地区的刑讯、暗杀、防暴、维稳等相关事务。”
“那么这次来的人,是宝剑军团的人?”秦阳神sè微凛的问道。
卿城夫人道:“没错。”停顿了一会又是接着道:“宝剑军团是塔罗牌组织的一把刀,负责铲除一些敌对对象,但凡塔罗牌组织的出现,都意味着圣杯组织在信息收集上的溃败,这也就是,他们被激怒了。”
秦阳隐隐明白当初被他杀死的司机和被杜西海杀死的谢芳菲,应该就是圣杯军团的人,但谢芳菲虽是死在了杜西海的手中,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而死,圣杯组织将最终目标放在他的身上,这一点,也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只是,秦阳很不服气,难道杜西海那家伙就一点事情都没有?
当然现在并不是问这些话的时候,卿城夫人虽然以一种极为淡然的语气将这些话出来,秦阳心中的震撼却是可想而知,他接着问道:“既然塔罗牌组织被激怒了,为何这次派出来的人,会如此的不中用?”
“这只是他们的外围部下罢了。”卿城夫人脸上,难得多了几分表情,缓缓道:“这是试探,也是jǐng。”
“那我将这些人全部杀了,是不是也意味着jǐng失败?”秦阳道。
卿城夫人点点头,道:“所以如果你执意要站出来,你将面临整个塔罗牌组织的打击。”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忠。
但这世上的事情,总是需要人去做的不是吗?
塔罗牌这么厉害,堪称是全球地下世界的帝王,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触动他的利益……但神话,终究是用来打破的。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来做。
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我来做。
或许这么很傻逼,但,也许会成功不是吗?
秦阳不骄傲的想。
话了这么多,卿城夫人似乎有些倦了,就不再多,又是洗了茶壶,重新抓点茶叶,浇上泉水,放到火炉上烹煮起来。
秦阳虽喝过好些次卿城夫人亲手煮的茶,但却也是第一次认真欣赏卿城夫人煮茶的过程,这是一个赏心悦目的过程,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就算是再懦弱的男人,也会想着去变强变大,再底层的**丝,也会恨不能一秒钟变身高帅富,好让她多自己一眼。
秦阳不怪异的想,或许,自己今rì会有勇气出这样的话,也有被卿城夫人感染的因素在内吧。
“喝完这壶茶,你就回去歇着吧。”卿城夫人并不知晓秦阳此刻心中的想法,随意道。
秦阳嗯了一声,安静的等了几分钟,茶香扑鼻而来,卿城夫人给他倒上茶,起身,朝房间里边走去。
秦阳着她婀娜有致的背影,不知怎么回事,心中的某种念头怎么都法抑制,失声问道:“卿城姐,你今天跟我这些话,是在关心我对不对?”
卿城夫人脚步微微一顿,旋即摇头,头也不回的朝房间里边走去。
秦阳摸着鼻子苦笑,心自己都这么大义凛然了,这女人居然也不会句好听的话,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却是未曾到,进入房间之后,卿城夫人嘴角弯起了一个细的弧度,她在笑。
……
韩雪和颜可可今rì直面杀人现场,血腥的一幕导致二女心神几度失守,回到别墅之后,还是心神极度不宁,浑浑噩噩。
秦阳担心此事在二女心中留下难以愈合的创伤,在征求卿城夫人同意之后,用一种秘门手法为二人按了按脑袋,让二女先睡上一会。一觉醒来之后,二人的记忆,会出现些许的误差。虽并不能彻底淡忘今rì所发生的事情,却也能心中稍稍宁和一些。不会沉浸在那难言的悲伤中难以自拔。
这种秘门手法极为耗费心神,若不是秦阳突破了化劲,轻易不敢使用,当然,即便是使用了,他也不知道是否会收效到效果。
秦阳从九号别墅返回八号别墅,上去楼上,韩雪和颜可可还在沉睡中,一张大床,二人各自占据一边,蜷缩着身体,睡的心翼翼,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秦阳温柔的为二女抹平眉角的惊惶,轻声叹了口气,又是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去。
他人才走到楼梯中间,就是突兀的发现,房间里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秦阳一眼去,眼神瞬间变得比凌厉。
活佛的脸上却是一片平和,站着不动,面对秦阳,朗声念了一声佛号,道:“秦阳,三rì之期已过,我等你良久,为何不去普渡寺。”
当然在黄沙江边,活佛上车前曾过三rì之后普渡寺一见,秦阳并未放在心上,他不傻,又哪会眼巴巴的将那尊伏魔佛拱手送上?却是没想到这和尚也是一个妙人,居然亲自找上门来。
这个应该算是非法入室吧?
只是这和尚做着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居然也是一脸正气,秦阳实在是想吐他一脸,张嘴就骂道:“我去你妈!”
秦阳并不知道活佛有没有母亲,但胆敢如此骂佛的,他绝对是天下第一人,心情不知不觉间就好了不少。
活佛脸sè不变,又是念了一声佛号,道:“施主戾气太重,绝非好事。”
秦阳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戾气很重,还敢来招惹我?”
活佛道:“只要你将佛门圣物交还给我,我当即刻离开,绝不打扰。”
“你在做梦吗?”秦阳没好气的了一句,人影一闪,来到了楼下,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惹是生非,你赶紧走吧。”
活佛自不会走,轻轻摇头,道:“老衲既已来此,又如何会轻易离开?施主既然知晓老衲此来的目的,何不chéngxuan之美,成一段大佛缘。”
秦阳白痴一样的着他,道:“你觉得我是白痴吗?”
“纵观施主所作所为,乃人中龙凤之像,自然不是白痴。”活佛道。
“那就是你白痴对不对?”秦阳冷声道。
“施主何须此言,佛门诸妄皆空,言语上的伤害,并不会伤害到本心……反倒是施主一直以来言语失和,实在不该。”
秦阳不耐烦的道:“我不用你来教训我,赶紧给我走。”
活佛并不离开,双手合十,笑而不语。
“你这是要耍赖对不对?”秦阳不悦的问道。
活佛道:“非也非也,耍赖的不是我,而是施主你,那佛,是佛家的佛,不是你的佛,施主既不信佛,亦不敬佛,留在身边,又有何用处?”
“我就算是把那尊佛给砸烂了,也绝对不可能给你的。”秦阳嗤笑道。
“你……”活佛终究不是佛,脸sè悄然一变,洪声念了几句口号,道:“那就得罪了。”
“你早就已经得罪我了,要战便战,何必如此多的废话!”秦阳不屑一顾的道。
秦阳本就因为今天的事情心中戾气森然,嗜血好战,这该死的老和尚自认为自己站在道义的制高点,随意对他指手画脚,真是个笑话。
他秦阳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在他的面前,又能奈他何?
第484章两败俱伤!
韩雪和颜可可还在沉睡之中,秦阳不愿意惊扰了二人的睡眠,韩雪和颜可可已经因为新天地的事情,心中蒙上了一层沉重的yīn影,论如何,都不能让二女二度创伤。
作为一个合格的好男人,不管你是一国主席还是仅仅是一个平头百姓,你丰功伟绩也好,碌碌为也罢,首要要做的,就是不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
是的,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承认,秦阳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秦阳丢下这话,大步朝门外走去,活佛紧随其后。
秦阳来到院子里,拉开车门上到驾驶的位置上,活佛似乎对他的心思一目了然,毫不犹豫的上了后排座位。
他是一个瞎子。
但从他的这些动作的幅度和jīng准度来,谁也法因为他是一个瞎子而有一丝的觑他,不然,那人就变成了一个睁眼瞎!
秦阳没有太多的废话,启动车子,一脚踩下油门轰然离开,车子如野兽一般的上路,朝着九曲山方向行去。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在九曲山的山顶停下。
秦阳推开车门下了车,吹着山顶的冷风,一点一点的蓄气,直到自己的状态达到巅峰。
老实,这时秦阳有点后悔亲自开车载着活佛来这里,开车虽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真起来,其实并不轻松。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路面的车子上,自然而然的,心神稍稍放松,而活佛则是安然端坐于后排座位上,闭目诵经养神。
四十分钟的时间,足以让他的jīng气神,达到最佳的状态。
好在,来这老和尚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善念的,并没有因为他开车而发动偷袭什么的,这时,也没有着急离开,似乎在等着他调整气息,好公平一战。
这一点,让秦阳稍有些敬佩,但这并不妨碍他一会要做的事情。
“我好了。”秦阳道。
车门随之推开,活佛从车内下来,枯瘦发黄如风干的橘子皮一般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慈悲,山风吹动他的僧袍,剌剌作响,愈发显得活佛形如槁木,仿佛随时会被风吹的羽化登仙一般。
“施主戾气太重,这一战,本是可以避免的。”活佛道。
“你这是废话。”秦阳不爽的道。
“废话虽然是废话,但也是天下至理,众人向往安静宁和,佛初始,佛临天下度众生于苦海,为的就是让世人平安喜乐,而不是,徒惹杀戮!”活佛道。
“佛杀的人还少吗?”秦阳冷笑道。
活佛沉默了,过了一会才道:“世间有善便有恶,恶不尽除,何以有光明?”
“什么是恶,什么是善?恶与善,是以法律为准绳,以道德为评判,还是以你心中的佛?”秦阳沉声问道。
“恶就是恶,善就是善。”出奇的,活佛回避了这个话题。
“所以来,在你来,你是善,我是恶,对不对?”秦阳哈哈大笑起来:“老和尚,你妄自称是活佛,却是忘记了,佛是死的,人是活的,恶与善,也并非是佛了算的,你太自以为是了。”
活佛念了一声口号,道:“这不是自以为是,佛是慈悲的。”
“愚昧!”秦阳冷声道。
活佛脸sè终于一变,道:“你恨佛?为什么?”
秦阳摇了摇头,道:“我不很佛,恨的是那些以佛为幌子,愚弄天下苍生的人。”
“我没有。”活佛道。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有。”秦阳戏笑了一声:“这时,你不是应该固守本心,传颂佛意吗?为何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活佛脸sè又是一变,低下了头,迅速诵经。
“何以故?”
“是诸众生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法相、亦非法相。”
“何以故意?”
“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取为著者、人、众生、寿者、非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
——
这是金刚经中的一段释义,也是活佛对自己刚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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