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坐了个车,来到雷公山脚下,六人就下车涉山而行。这种气候环境下,不爬山是不行的,山上根本就没有一条路。经过来前坐车司机的推荐,几人配备了一些简单的登山器具,还有一个向导。
刘家三兄妹一人一对登山杖,然后又买了几把砍刀,几把匕首,外加一大队食物,都是刘家来的这两个保镖背的。
幸好带了刘家的两个保镖来,要不然这些沉重的物件,就必须唐振东来背了。
刘家的这两个保镖,一个叫阿南,一个叫阿北,都是在刘家工作多年的老人,两人都是飞虎队退役,兄弟两个,现在三十五六岁,正当年。
阿南就是先前挑衅唐振东的那个保镖。也许打倒了自己,阿南还有些不服气,但是唐振东打倒孙开山后,阿南是彻底服气了。
孙开山刚进刘家的时候,跟唐振东的情况一样,这群保镖也是不服气,誓要压孙开山一头,但是孙开山是大拳师,岂能让这群小保镖们轻视,于是孙开山让挑衅的人都付出了代价,后来慢慢的,大家也看得出来刘董对孙开山的礼遇,也知道了孙开山的名声,大家才开始敬重孙开山。当然,唐振东拥有跟孙开山匹敌的能力,所以他们兄弟俩对唐振东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说白了,还是实力决定一切。
唐振东的体力非常好,让这个两个曾经的飞虎队员感叹。虽然他们两个一人背了个双肩大旅行包,但是唐振东的工作并不比他们轻,唐振东负责开山劈路。
爬山配备一个向导是一个英明无比的决定。
在这茫茫大山,没有向导,只靠指南针,根本就很难找到目的地。
雷公山一带常年被植被覆盖,根本就没有路,而徐曼丽的苗寨也是自给自足,跟外界的交流很少,他们寨子里的人要出山,也是要跋山涉水,不过既然他们能自给自足,所以,他们也很少出山。
这里的山根本就看不到一寸土,全部被植物覆盖,甚至树上都不容易看到树皮,全是苔藓和藤蔓类植物爬满。由于常年少人烟的结果,山路十分难行。所以唐振东就要不断的挥动手中的那把用来开山的开山刀,不断的挥劈,从上山的一路行来,唐振东手中的开山刀根本就没停过,山路的难行,可见一斑。
背着东西走,现在的登山包设计非常好,重量很多都压在臀部上,所以,并不是很累,但是挥刀砍藤蔓和拦路的小树,刀几乎就没有停的时候。
徐曼丽所住的苗寨是长短苗族中的短裙苗族,聚居在雷公山的雷公坳,是雷公山中一块难得的盆地,土地肥沃,雨水丰富,除了交通不便利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缺点。
有了向导的带路,经过了两天的跋涉,终于到达这个短裙苗寨。
所谓短裙,就是指裙子的长短。苗人一般喜欢穿百褶裙,穿短百褶裙的叫短裙苗,穿长百褶裙的叫长裙苗。
其实众人走的慢主要是因为队伍里有两个走的慢的。刘菲菲一开始是兴趣支撑,走路蹦蹦跳跳,但是这种心情的支撑,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一会就累了。
刘叔虎比之刘菲菲更加不堪,他本身身体就有疾病,这几天的盅毒越加猛烈,开始时候只是瘙痒,流脓,但是现在因为西南森林这种潮湿的气候影响,疼痛的很,走一步,疼一步。
刘叔虎之所以能坚持下来,也是求生的信念使然。
队伍有这两个人在,行进速度不可能快的起来,如果换作一个常走山路的本地人,正常走一趟雷公坳,一天时间足够。如果是徐曼丽这种常年练武还生活在山中的苗人,基本一天能走两个来回。
徐曼丽的功夫好,脚程也快,再加上常年在山里生活,路径熟悉,所以她走的非常快。
唐振东众人到达雷公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在大山里,天色黑的早,五点已经是山里人劳作返家的时候了。
雷公坳这里的短裙苗族吃穿住行自给自足,她们等闲很少见到外面的人,向导还好说,尤其是唐振东等人,一看就是外面来的。
刘伯虎也就罢了,他比较老成持重,刘叔虎是有病在身,无暇他顾。刘菲菲是个女的,对女人不敢兴趣。
阿南和阿北两人一进雷公坳,就被这里的苗女给迷住了。齐逼小短裙,哦,这里的说法叫百褶小短裙,只到大腿根部下面一点,肉光致致的大腿,光滑粉嫩,彩色粗布衣衫下,竟然有如此美妙的身材,这让阿南和阿北兄弟俩人差点惊掉了眼珠。
美,太美了。美的阿南和阿北猛吞口水。
苗女虽然身高不高,但是体型苗条匀称,皮肤嫩白有光,真不知道这穷山旮旯里怎么就孕育出这么出色的美女。
不过,苗女美是美,但是阿南和阿北却不敢靠近,他们记得向导说的很清楚,雷公坳这里的短裙苗族有两大绝技,一是苗刀刀法,二是养盅下盅。
如果只会刀法,那阿南和阿北还想试着讨教下,但是这个养盅下盅就太恐怖了,他们一路跟来,虽然刘家三少爷对自己的病三缄其口,但是他们也听说过三少爷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这个盅毒未免也太邪乎了吧,香冈是国际大都市,医生的水平基本代表了世界最高水平,连他们都检测不出来的病,那基本就说明是绝症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谁敢轻易尝试?
唐振东对异域风情一向是不屑一顾,他心中有了于清影,就更看不上这些头上顶铃铛,脖子挂项圈的女子了。这纯粹是个人喜好,虽然有人看苗疆的这些女孩头上和颈上的这些装饰很美,但是唐振东却看不出来这种装饰美在哪里。
不过是入乡随俗,这是人家的民族习惯,他当然不可能歪嘴。
出乎唐振东意料的是,这个擅长苗刀和养盅的苗寨,却非常好客。
向导刚进村落,就有不少苗人拿出自酿的米酒,端到唐振东等人面前。刘伯虎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酒敢不敢喝,人家端酒的一脸笑意,也不解释,阿南和阿北看着大少爷刘伯虎,刘家三兄妹看着唐振东,唐振东什么也没问,拿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刘伯虎心中对唐振东的佩服无以复加。要知道他们刚到一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还是以养盅闻名天下的苗寨,谁敢一句话不说,不假思索的仰头就喝?
唐振东就敢!
向导虽然是雷山县城人,但是却不是苗人,雷山县属于多民族聚居的县,最少有二十多个民族。所以他只是听说过苗族的习俗,但是唐振东这群人来却不是单纯的朋友到来,而是的罪过苗族,苗族会不会一来就给他们下盅,这个向导也是说不好的。
第245章 漠视生死
刘家三兄妹看唐振东一口喝掉碗中酒,三妹刘菲菲也仰头喝掉,不过却被呛的一阵咳嗽。刘伯虎心中剧烈的思想活动一番后,紧跟刘菲菲,也干了这杯。
刘叔虎心中实在是对这个苗寨害怕的紧,他甚至一听这个“苗”字,浑身都哆嗦。
不过他自认是垂死之人,也不再犹豫,仰头把酒喝下,两个保镖阿南和阿北一看这个情况,三个主子都喝了,他们也跟着喝掉碗中酒。
刘家三兄妹喝完酒之后,心中都忐忑不安,因为这是以盅毒闻名天下的苗疆苗寨。
苗疆盅毒素以阴毒闻名,但并不是说所有的苗寨都养盅,大部分苗寨是不养盅的,养盅的只是少部分,但是就是这少部分,却让盅不为世人所知,蒙上一层神秘色彩。
刘家三兄妹和阿南、阿北五人心中忐忑,他们在担心酒中有毒的时候,唐振东却早就放下了心。
唐振东不会鉴毒,但是他却会辨别人心。如果酒中有毒,那端酒之人定会在面部上有细微的表现,虽然说他胆子大,但是却不会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虽然这米酒有些浑浊,但是唐振东知道,这就是酒本身的特点而已,刘家三兄妹一开始不敢喝,大概也是由于酒的颜色所致。
有时候看人心比直接看毒要准确多了,唐振东心内平静,并没有刘家三兄妹的惴惴不安。
“哈哈哈哈,好,喝酒的都是客人,请进。”一个五十多岁的苗人,从人群中闪了出来。
向导朝这个苗人一躬身,“徐大族长,您好,我带这几位客人来拜访短裙苗寨。”
“远来是客,请进。”被称作徐大族长的人一伸手,请向导和唐振东几人进去。
唐振东早就付过了向导的费用,但是现在天色已晚,也没法独自下山,所以,只能在苗寨借宿一宿,明早下山。
短裙苗寨以木头房子为主,由于西南边陲气候阴潮,所以房子都离地有大概半米的距离,为了隔潮防寒。
唐振东一听这人被称作徐大族长,就知道这里的族长跟徐曼丽是本家,要不就是这个寨子里姓徐的多,要不就是族长的亲戚。要知道苗寨这么一个与世界文明相聚甚远的地方,这里的人能去香冈上大学,这不但需要一定的见识,更需要一定的财力支撑,所以,唐振东来前就认定,这个徐曼丽肯定不是一般的苗人出身。
在短裙苗寨最大的一个吊脚楼里,徐大族长让所有人都坐,他吩咐下去让族人准备丰富的筵席。
“不知道贵客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在下有个朋友,中了盅毒,想请大族长看看是否有解救办法?”
来前,刘金雄是希望找到其余另一个苗寨,看看他们是否有解救刘叔虎的办法,这样即使是花点钱,那也无所谓,反正刘家有的是钱,刘金雄不怕花钱。
不过刘金雄虽然老谋深算,但是却不了解苗寨的特点,或者说是不了解苗寨盅术的特点,并不是所有的苗寨都会盅术,只有很少的苗寨会盅术,会盅术的苗寨都叫盅苗,所以想找个会盅术的苗寨绝对不是件容易事。
据这个向导说,这一带会盅术的苗寨只有雷公山雷公坳的这个短裙苗寨。
“盅术?”徐大族长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定格在刘叔虎身上,“你为什么中了盅术?谁给你下的盅?”
“是,是,是。”在徐大族长威严的目光审视下,刘叔虎竟然说不出话,可见徐大族长的威势。
唐振东朝徐大族长一拱手,“敢问大族长,贵族是否有徐曼丽其人 ?”
徐大族长还没来得及回答,屋外就传来一声高呼,“不用找了,我在这里。”徐曼丽从屋外昂身而来。
在这里的徐曼丽,没有了香冈T恤牛仔裤的新潮打扮,此时是一身蜡染服饰,头上有蓝色包头帕,对襟装,下身短款百褶裙,整体颜色都呈现白、蓝两色,脖子上和头上有银光闪闪的银饰,跟这里的苗族少女别无二致。
徐曼丽容颜秀丽,配合上这风情的苗族服饰,更具一番韵味。不过徐曼丽的这种美丽,刘叔虎是不敢欣赏,这不光是美,而且还是带刺的玫瑰。自己就是贪吃了这支带刺的玫瑰,而且还没听警告,所以才身中剧毒。
徐曼丽来到近前,用目光狠狠的瞪了唐振东和刘叔虎两眼,来到徐大族长身前,“阿爸,是孩儿下的盅。”
唐振东一听徐曼丽竟然是这个徐大族长的女儿?虽然自己也想到了徐曼丽肯定不是普通苗人出身,但是徐曼丽是族长的女儿,这还是让唐振东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哦?为什么?”徐大族长似乎是对徐曼丽的行为不解,眼中威严的看着女儿,并不因为徐曼丽是自己的女儿就偏袒。
“因为,因为,因为他们冒犯了我。”徐曼丽说了三个因为,但是就是没说出刘叔虎对她始乱终弃。
“哦?他们怎么冒犯你?赶紧给人家解毒。”徐大族长不容分说的态度,让唐振东和刘家三兄弟听着就是心中一喜,因为徐大族长是族长,所以他的话是不容置疑的。
徐曼丽没有应父亲的声,发怒的目光看着唐振东,最后又转向刘叔虎,“给你们解毒可以,但是有一点,我敬你三碗酒,你敢喝吗?要是敢喝,我马上就给你解毒。”
唐振东众人没有想到,这个徐曼丽也太大胆妄为了,连族长的话都可以不听?这在香冈,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在香冈,家主就是一家之主,是天,说的话,众人是必须听,有无上的权威。
但是在这苗寨,大族长的话,自己的女儿竟然可以有条件听,而且这条件几乎就有点违逆族长的意思。
还喝酒就解毒?要是不喝,那岂不是不解了?虽说苗人都好酒,男女都喝,但是事事以酒为衡量因素,这让唐振东心中非常不喜。
刘叔虎在徐曼丽逼人的目光下,低下了头,没敢吱声,他对徐曼丽实在是怕的紧了,只觉徐曼丽身上的一切都是跟盅毒有关的,对盅毒的恐怖印象,让他有种深深的恐惧。
徐曼丽倒了三杯酒后,又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个小包粉末,倒入了酒中,白色的粉末在酒中迅速的溶解,消散,最后混入略微有些浑浊的米酒之中。
这样的酒,让人一看就想起毒药,本身这酒就浑浊,而且又亲眼见到徐曼丽从衣袖中取出一包粉末放了进去,这让本身就身受盅毒之苦的刘叔虎,更加心中揣测,惴惴不安。
“怎么,不敢喝?”徐曼丽瞪着刘叔虎的眼睛,问道。
刘叔虎本来就对徐曼丽有种恐惧,这下在她凌厉的目光下,更是目光有些躲闪。
徐曼丽瞪的刘叔虎低下了头,然后又挑衅的看着唐振东,意思是说他不敢喝,你敢喝吗?你打败了我,这不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把这三碗酒喝了,喝了才有机会谈。
唐振东最受不了就是女人这种目光,“好,我代他喝!”
唐振东一说出这话,刘伯虎和刘菲菲同时叫道“不能喝!”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酒绝对不能喝,先不说徐曼丽对两人的恨意,就说这酒这颜色,而且徐曼丽也不避讳的从袖子中取出一包粉末倒上,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酒绝对有问题,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徐曼丽所在的这个苗寨是以盅术闻名。
盅术让人谈之色变。在苗寨,国家的法律是不适用的,这里实行的是自治,有什么问题,人家民族内部就可以协商解决,根本不需要经过什么法律,所以在苗寨,死个个把人是非常平静的事,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一点异议。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