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原先她极为喜欢的。
“王爷!哎,王爷!等一下,你不能进去!”门外传来飞琉急切的声音,知道这是她这是在提醒自己,鱼玄机回过神来。
门被一脚踹开,鱼玄机一如往日郁明珠那般对莫子归明媚的笑着,娇声道:“哟,王爷今个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不怕辛晚妹。。。。。。”
“啪”的一声,鱼玄机摸着脸,好疼,她没忍住怒瞪了莫子归一眼。
她微低下头,敛去眼底的怒意,可莫子归却没忽略这个眼神,他的心底“蹭”的一下气就上来了。
莫子归像是想看到什么脏东西的厌恶说道: “贱人,你竟然还敢瞪本王,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贱人就是贱人,你与小晚真是天壤之别!”
被人如此辱骂,鱼玄机毫不客气的反击道:“小女子怎么敢?王爷定然是看错了,不过似王爷这等身份,以后莫要来天香阁这种污秽之地的好(眼神不好就不要出门嘛),以免那些下人不懂事冲撞了王爷!”
重活一回,活的就是个顺心如意,不然活着做甚!所以有时候她并不特意收敛自己的脾气。
“哼!郁明珠,少巧言令色,本王警告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否则,休怪本王不念旧情!”莫子归抚了抚鱼玄机鬓角刚才被打落的碎发,眼含柔情,迷人的薄唇却说出伤人的话。
鱼玄机毫不为意的反讽道:“王爷,你先让明珠缓缓,原来王爷对明珠还有过旧情呐!明珠实在是受宠若惊。”
☆、第三章 不见北淮,不入天芷
一阵风袭来,鱼玄机只觉胸口一痛,就被一脚踹在地上,“咳咳”她擦掉嘴角的血丝,不以为意的笑着,好似不觉明历的说道:“王爷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呢。”
仿佛浑然不觉莫子归越来越黑的脸似的。鱼玄机心里想着踢吧踢吧,今日你越是对我不假辞色,来日越会让你痛苦万分!她心里的小人恶毒的笑着。
莫子归掐住鱼玄机的脖子,越捏越紧,仿佛是许久之后,鱼玄机都开始双眼翻白,感觉到了窒息,他才微松了松手,鱼玄机这时听到他的声音。
像来自遥远的天际一样,他说:“明珠,你知道的,本王喜欢听话的女子,下次你若再对小晚说一些引人误会的话,那后果,本王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那轻柔的的声音和用手细心帮她整理褶皱衣物的样子,甚是深情(如果忽略衣物是他本人弄乱以及另一只手正掐着她脖子的话),让鱼玄机咳嗽着咳嗽着,就想到了明珠记忆中的画面,那时她貌美如花,他亦对她温柔相待,可惜如今她容颜未改,他却早已厌倦了她。
鱼玄机也静了下来,心底嘲弄,果真是自私的男人啊,既然你都不让郁明珠喜欢你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又关她什么事儿啊!哼,男人总是这样双重标准。
嘴上却喃喃的道:“放心,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因为明珠已经死了啊!世间终是“有价宝易得,有情郎难觅”,例如她,例如明珠。
莫子归,你尽情的厌恶我吧,那样接下来的事情才有趣呢!鱼玄机暗道。
不知怎的,莫子归看着眼前这人这般彻骨的悲切,手下一松,心下有所触动,心中竟有一瞬的不忍,可这时脑海闪过辛晚的纯真笑靥。
他立即狠下心来,放下狠话,恶狠狠的警告道:“最好如此,郁明珠,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最好不要挑战本王的忍耐性。”
鱼玄机闻言灿然一笑,轻声道:“明珠谨记。”笑容一如往日般明媚张扬,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莫子归扬长而去的背影,笑出了声。
是!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表现的那般伤心欲绝,她到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真爱,没有她从中作梗,是否真的就有辣么情深不悔呢?
并且也为她以后突然不喜欢他,甚至性格产生变化埋下个铺垫不是,毕竟她是鱼玄机,可不是郁明珠。
次日清晨,鱼玄机趴在案几上,随手拨弄着案几上的琴弦,断断续续的,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或许是晨起的朝露太深,或许是这时的她太无所事事,又过于安逸,总之哪个不经意的想法戳中了她心中的共鸣的一点。
恍恍惚惚中,她想起了大唐,忆起了长安灰暗的小巷街道,想起了飞卿(唐代著名文学家、诗人温庭筠,也算是鱼玄机的老师),以及李亿(鱼玄机前世的丈夫),有时她也想不明白明明对他温柔相待的老师,为什么转眼间却将她许给了友人(李亿)做妾?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不该喜欢上他吗?还是因为她青楼女子的身份?
这些念头在她后面成为类似妓子的道观女之后,曾日思夜想夜不能寐过,如今她又遭遇众叛亲离成为了孤灵,这几天遭遇的事情太多,一直没闲暇细想,现在坐下来想想,她反而想明白了。
一念至此她肆意的笑了,张扬的不可一世,只因她的本身没有让她任性的背景罢了,没有背景她就创造背景,她有大把的时间不是。
那些肆意妄为的日子里,我们都曾天真的以为,已把世界踩在脚低,殊不知,世界早已把你我包围。而我们,越是深陷越不自知。
鱼玄机仔细的把郁明珠曾细心珍藏在箱底的,那些莫子归随手送予她的东西,归纳在一个单独的箱子里上好锁,她毕竟不是郁明珠,无权处置这些东西,她虽然干涉了她的生活,但她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得到自己应得的报酬,至于其他的,与她无关。
入夜时分,将黑未黑之时,飞琉缓步步入内阁,对鱼玄机福了一礼,说道:“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了,您看……”
鱼玄机摩挲了一下那把铜锁,手轻轻拂过这沉香木做的木箱,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既是如此,咱们便即刻前往北顾台吧!”
鱼玄机端着小碎步,婷婷袅袅的走进青楼女子那鲜亮夺目的马车,飞琉在她右后方搀扶着她,那背影要多淑女有多淑女,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等飞琉吩咐完车夫之后,转身目瞪口呆的看着里间的鱼玄机,先前恍若神仙妃子的小姐此时正半卧在小塌上,那样子,要多洒脱有多洒脱!那豪爽的表现,连男子都自叹弗如。
飞琉对自己说,不生气不生气,小姐现在是受了刺激的人,她目前也算是个病人,咱不能和病人计较不是,她是病人!飞琉一个劲儿的在心里默念。
可是还是有一点,真的只有辣么一点点看不过去怎么办!她瞥了眼车厢内满天飞舞的瓜子壳,好吧,不止一点。
鱼玄机在那边磕着瓜子边饶有兴趣的看她的小丫头的表情在那变来变去的,那纠结的小模样看起来甚是喜人,突然很兴奋肿么办?
轻风拂柳岸,一汪碧池水,河中有一座莲花台,便是北顾台。游人道:不见北淮,不入天芷。
今夜的北淮河上各种船只停泊在北顾台附近,船上各种流光溢彩的花灯映的北淮河通红。
只听“当~”的一声响,众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上的美貌女子,她见众人安静下来,满意的点点头,扬声道:“日日天芷夜,难得一见北顾台,天臻十大名魁大赛即将开始,本次比赛依然是由妃离为大家介绍这场为期七天的比赛规则,只盼大家莫要嫌烦才是。”
台下立马有人接道:“妃离姑娘可不要如此自谦,既入北顾,大家伙哪怕是看一眼姑娘天颜,也算是不虚此行了。”众人纷纷起哄应和。
女郎们暗暗唾弃,暗啐一群小妖精,无一不对这些青楼女子心怀鄙夷。但妃离不同与旁人,是无极星的人,她们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妃离白了他一眼,瞟了一眼她身旁的女人,轻啐道:“我呸,这位大人想必你家的女郎夫人们定是没来吧,竟敢如此当众淘汰妃离。”
那位发言者闻言,心底立马咯噔一下,暗道糟了,失策失策,目光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身旁的自家母老虎,瞟到母老虎发青的脸色,顿时心里一紧,心里面大叫苦也苦也!
当下只得握拳清咳一声,干涩的说道:“那什么,这风挺大,哈哈,,月夜清凉,怪湿冷的,那个那个,夫人,要不咱们进船舱内歇歇?”随即一个劲的使眼色,示意自家夫人看看四周,在外面你得给我留点脸面。
只见他夫人瞪着她冷哼一声,转眼却一头栽到他怀里,他愣愣的接住,暗测道:这打开的方式不对呀!夫人这是什么反应?莫非她终于认识到我这个一家之主的重要性了,决定痛改前非,要对我投怀送抱了吗?
哎呀妈呀,突然好激动怎么办,幸福太特 么突然了,老子可要好好想想,该怎样不动声色的摆谱比较好,搓磨一下这母老虎。“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好痛!
原是他家夫人的手竟掐着他腰间的嫩肉扭转了180度,此时见他看她正温柔的对他笑笑,像是在说,你看我多给你面子,男子欲哭无泪的勉强笑笑。
☆、第四章 赛前预热,如斯公子?
妃离眸光扫了扫台下,不再理会众人,继续道:“按照惯例,第一场比赛由各花楼的参赛花魁先进行一番才艺比拼,诸位可买些这边的梅花(梅开在百花之先,古人寓之为花中魁首)送给您认可的花魁,累计梅花最多的前二十名进入第二关,往届名魁不得参加比赛,
年龄超过双十年华不得参加比赛,第一关与往年一样,由上一届花名次排名低的向更高名次的提出挑战,但比赛内容由被挑战者定,而本次的第二关,今年会有所更改,第三关与往届一样,但所选中的青卿公子(十大名魁最终的争夺目标)。。。。。。”
说到这个,她故意停顿了下,言语诱惑道:“绝对比往年更具挑战性,胜利的那一位,将会成为三十年来的第一魁王,当然即使本次无人成功,与往届奖励相比也会只多不少。
另,我们无极星的星主决定这一次大赛后,将解散名魁大赛,是以,北顾一夜,至此封顶。”
“尼 玛办的这么好,怎么说不办就不办了呢?老子都答应我女儿下届带她来见识见识!这让我回去岂不是食言而肥了。”
“是呀是呀,特 么北淮的美名难道就此沉沦,成为传说了吗?”
“老娘看这样挺好的。”某彪悍大婶幸灾乐祸的说。
“他 nnd,你个老娘们,你给爷闭嘴。”
大婶身侧的女郎扯了扯娘亲的衣角,低声道:“娘,你小声点儿,虽说是实话但也不能乱说呀!”
她身侧离得近的船只上的大老爷们直皱眉,啊喂!姑娘,你是压低的声音没错,但奈何你天生嗓门高呀!还有,特 么什么叫实话不能乱说!你过来,爷保证不打死你。
。。。。。。
众人闹哄哄一片,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有人大声质疑:“妃离姑娘,星主大人行事怎可如此草率?
听说南岭一带近来也兴起了名魁大赛,甚至夸下海口来年北上一举击败咱们天芷,星主大人此时如此行事,让我等不得不怀疑,他莫不是怕了南岭不成?”
妃离嘴上呵斥道:“放肆,星主的命令岂是你等可以质疑的!难道你要挑衅我们无极星不成!那你可得思量思量与我们无极星做对的后果!”
心下嘲笑,蠢货,南岭的名魁大赛也是咱们星主大人杰作!怎么会让自己打自己人!
那人霎时心中一凛,不敢多言。毕竟无极星这个神秘已久的组织可不是说这玩儿的,爷们不能为了凑热闹而惹上祸事不是。
她眼光在台下诸人身上打了个圈儿,不管众人的议论纷纭,略调整神色,古井无波的平铺直述道:“现在,本次名魁大赛正式开始。
请各位按上一届的顺序从后往前开始挑战,比赛内容要在才艺范围内,严禁使用特殊手段,扰乱规则者,将视为与无极星的敌人一样的存在。”
轿中鱼玄机默默地听着外面远远传来的管弦声,看着飞琉一脸忧心仲仲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调笑道:“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要担心也是那些要碰到本小姐的人该担心才是。”
“小姐~”飞琉拿她家小姐这不着调的性子没办法,以前也没见她这样,自从那天王爷走后,就成这样了。这样好是好,就怕她是表面放下了,心里放不下,那样便只是苦了自己。
飞琉想什么,鱼玄机并不知道,不然肯定只会说,丫头,你真的想多了。
仲夏之夜的北顾台,伴着四周船桨的划水声,和偶尔吹过的阵阵清风,别有一丝清凉,连空气中都漫布着荷花的青涩苦味。
在离北顾台不远的水面之上,有一艘巨型轮船,这艘巨轮耗费巨资,是无极星特意为了名魁大赛而专门打造的,船上有一座非常高大且华丽异常的阁楼,站在此阁楼上,北顾台全景一览无余。
无极星自然不会花这么大代价去做无用之事,据说这些厢房早在去年就已经被预定满了,非是一定程度的达官显宦拒绝入内。
“所以啊,小晚,若非皇叔,咱们必然是进不来此处的。”莫子归一边剥橘子一边给辛晚指出此船的难得之处。
辛晚撇了撇嘴,嘟囔道:“你不是王爷么?”
闻言莫子归的眼光黯淡了下,深吸一口气,这下觉得不仅是空气中,连他嘴里都弥漫着苦味,他艰涩的说道:“是啊,我是王爷,但我父王有九个儿子,除了太子外,可都是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
“啊?为什么呀?”辛晚不解道。
莫子归敲敲辛晚的脑袋,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她嘴里,宠溺的说道:“这些事我懂就行,你就像你说的当一个快乐的米虫就成。”然后自是一系列的感动来感动去暂且不表。
看着辛晚趴在窗前兴致勃勃的看着北顾台的表演,把他抛之脑后,莫子归突然有点心酸,小晚居然也不安慰安慰他,要是。。。。。。
这时,莫子归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郁明珠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要是她,必然不会。。。。。。莫子归摇摇头不在深想,郁明珠这种青楼女子还是太世俗,哪会是小晚那种不因他身份就中意的纯粹!
许是想起辛晚女扮男装与他相谈甚欢时的样子,莫子归嘴脸挂起了一丝浅笑。
辛晚手舞足蹈的为舞台她看好的选手欢呼着,还不忘招呼嚷着:“子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