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 十字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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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 十字迷途-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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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拉有些失神。
  她每次听见这几个字,都势必伴随着一次人生的剧变。
  揍敌客家如此。旅团如此。老头的娱乐公司如此。
  甚至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是由这几个字开始的。
  ……
  这间刑讯室比薇拉见过的那间要狭窄得多。
  四壁无窗。低矮的天花板上垂下各式刑具——大部分她曾经在飞坦的收藏室里见过,甚至亲睹过它们的用法。
  穿骨。抽血。断指。碎肢。
  飞坦刑下的人,总是迅速变得面目全非。却在很久之后才会死去。
  薇拉想起那些被烫穿声带,切去嘴唇,拔去牙齿,无声张合着的空洞口腔,脸色有些发白。
  “伸手。”伊尔迷的声线一如既往优美中透着凉意。
  她认命的伸出双手。
  被他单手扣住双腕,高举过头,用屋顶垂下的镣铐牢牢锁住。
  伊尔迷绞紧链锁,直到她的双脚离地悬空。
  并走到暗室的一角,点燃了未知的熏香。
  空气里很快充满了暗沉香甜的味道——
  “揍敌客家的孩子,都是从出生起就开始接受拷问训练,所以对疼痛很容易就能习以为常。”伊尔迷翻找着刑具,对她说道:
  “但是半途加入家族的人……这一关会相当难熬。”
  “抛弃了循序渐进,就只有用最激烈直接的方式来让身体记忆疼痛。据说会相当痛……痛感达到极致的时候,受刑者会有65%的几率休克。10%的几率痛觉神经坏死。”
  “……为什么必须是由你来执行?”经历了“捉迷藏”的那晚,薇拉对伊尔迷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这个男人说过不会手下留情,就绝对不会手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连库洛洛也比他温柔——
  至少库洛洛曾在挑战结束之后,把她抱回旅团基地。伊尔迷却在黎明到来游戏结束的同时,撇下精疲力竭多处负伤的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揍敌客家的传统。当初妈妈嫁进来也是由爸爸亲自负责的,”伊尔迷终于从那一堆中翻找出想要的东西,道:“因为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受刑者会被全部脱光。”
  ……
  




46

46、刑讯X线索X委托人 。。。 
 
 
  持续的剧痛剥离了意识。
  思考对她而言逐渐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究竟是为什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引爆了无数熟悉的画面。
  它们如光影一般在脑海中飞速掠过。
  前后两世的记忆,仿佛被打碎后混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你是谁?”昏沉中,有个声音在问。
  “不能说……”下意识从痛苦的呻吟中,挤出三个字的回答。
  “为什么不能?”
  “不能。”
  只是记得不能。
  ……
  伊尔迷抬起薇拉的下颔,直视她目光涣散的双眼。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没有彻底崩溃么?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在刑下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是哽在喉中的隐忍呻吟,以及拧紧的眉头——
  这种消极的反应,通常会极大消磨施刑人暴虐的快感。
  如果进行刑讯的人,只是单纯为了取乐或者泄愤,应该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更难得的是,就算是在双腿膝盖被刑具碾碎,精神防线被剧痛削弱到最薄弱的时候,她依然记得他在一开始就交待过的:
  任何问题都不能回答。
  伊尔迷的心底生出一丝赞叹。
  从捉迷藏那晚,以及这几天的出色表现来看,或许,她比他想象的要更适合揍敌客家。
  “接下来是第五枚念钉了。”伊尔迷说。
  每10小时增加一枚的念钉,会封锁住她的念力,同时也刺激痛觉成倍的增长—— 
  “啊啊!!!!”
  念钉没入大脑的同时,薇拉猛地头向后仰,终于大声惨叫出来。
  之前全然消失的力气,伴随加倍疼痛的刺激好像又回来了些,同时,破碎的意识也在瞬间变得完整,至少她想起了面前的男人是谁:
  “伊尔迷,我要杀了你!”
  也想起了……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早在投奔揍敌客家之前,薇拉就知道此行大致会有怎样的遭遇。
  如果只是为了逃避幻影旅团,选择托庇于揍敌客,无异于从一个地狱,跳入另一个深渊——
  依然有着极大的死亡可能。
  她从来都不是个具有死亡觉悟的人。
  然而还是来了。
  因为确信,在揍敌客家必然有让她脱离这个荒诞世界的线索——
  薇拉回想起之前在藏书室见到的书籍,以及扉页上隐秘而美丽的文字……
  她也确实发现了某些端倪。
  所以,这些疼痛与风险,都是值得的吧?
  这片刻间,伊尔迷已经卸下了固定在她双腿上的刑具。
  薇拉垂下头颅,可以看见自己骨骼被寸寸碾碎的瘫软下肢。
  被铁刺贯穿的脚心持续滴血,在脚下汇成了可观的一滩。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然后突然哭出声来。
  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仿佛一辈子的泪水全部要在这一刻流尽。
  它们顺着脸颊,流过颈项和锁骨,滑入她单薄的白衬衣。在前襟浸出浅浅的印渍。
  “有这么痛么?”伊尔迷很认真的问:“……接下来会更痛的。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后半段’么,很快就是了。”
  薇拉每一秒都在濒临崩溃的精神,下意识在记忆力搜索起“后半段”三个字,然后很快发现了关联词——
  脱光。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想法,伊尔迷修长灵巧的手指开始解她的衣扣。
  从上而下。
  一枚。两枚。
  凉飕飕的风伴随被解开的缝隙灌入领口,风干了流落她胸前的泪水。
  敏感的肌肤上突如其来的冷意,让薇拉打了个寒颤。
  她哭泣着抬头,表情痛苦,眼神茫然的直视正认真把她剥光的伊尔迷。
  然后哭得更惨烈了。
  刚解开第三枚扣子,正在向第四枚进发的伊尔迷动作滞了滞。
  停下来打量着面前大哭不止,浑身半裸,间或在惨叫中哽咽着夹杂一句“我要杀了你”的女人,摸着下巴道:“……这个样子,应该就是爷爷说过的,需要安慰安慰她再继续进行的情况了吧?”
  他叹了口气:“没办法了。”
  于是半弯下腰。对准她颤抖着张合不止的唇,生涩的印了上去。尝试着舔了舔,吻住,继而用舌撬开她无知无觉的唇齿,继续深入。
  虽然没有尝试过太多次,但伊尔迷从来都是最好的学生。
  在没有回应的亲吻中,愈发投入。
  半晌之后,薇拉被痛觉阻滞的神经才反应上来发生了什么。
  唇舌纠缠的触感,男人近在咫尺的平稳呼吸……分明是最亲昵的动作,却充斥着节制与冷静的味道。
  熟悉的感觉让她不可抑制的回忆起另一个人。
  可怕的联想让她开始剧烈的挣扎。束缚住双手的镣铐在挣扎中敲击出杂乱清脆的声响。
  伊尔迷微微皱眉。
  捏着对方下颔的手加重了力道,试图使薇拉变得安分。
  这一举动却明显起到了反效果,她挣扎愈烈。为了固定住她,伊尔迷再次加重力道——
  “咔嚓”。
  一声脆响在密闭的空间中响起。
  同样的声音,薇拉这几日已经听到过太多遍——
  这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捏碎了薇拉下颔骨的男人依然无知无觉,很满意唇下的人没了动静,继续深入的亲吻。
  数分钟后。
  伊尔迷终于退开。
  在薇拉痛苦的呜咽声中歪头想了想,背书一般,字与字间间隔无几的生硬说道:
  “‘为了我们的爱,坚持下去吧,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奇怪,爷爷明明说过这样会很有效的,你怎么哭得更惨了?”他回想了一下先前的细节。自认行为举动没有一丝差错,就连接吻的时间也是桀诺交待过的五分钟,没有一秒误差。
  想不明白,于是伊尔迷决定跳过这个问题,伸手向剩余的扣子:“算了,我们继……”
  “滴滴滴”。
  说话声被突然响起的急促的铃声打断。
  伊尔迷困惑的拿出手机,看了看,按下了接听键——
  “……喂,靡稽?”
  “大哥,是我。”
  “什么事?”顿了顿:“什么事必须在现在说?”
  “有、有人找上门来了。”靡稽的声音有些瑟缩。
  “……仇家么?有多少人?”
  “不是的,是、是客户,大哥,现在人已经在我们家了,指明要你来接单。”
  “……我事先就有交待过,最近一周内不接任何生意吧。”伊尔迷的声音放得很慢,无波的语调中透着森森寒意:
  “靡稽,你最近好像越来越不把大哥放在眼里了……大哥有点伤心。”
  “大、大哥!我绝对不是有意要打扰的!”靡稽的声音激动中带了点颤抖:“实在是对方很特别,而且,这是一桩大生意……”
  “说重点。”
  “客户是大嫂她前夫。”这次靡稽言简意赅。
  揭示出此次委托与揍敌客家声誉,以及伊尔迷的相关性。
  “……多大的生意?”揍敌客家对待不同等级的委托,向来有截然不同的对待方式。
  更何况伊尔迷从来不是和金钱过不去的人。
  “足够大哥你现在立刻离开刑讯室,亲自出面洽谈了。”
  “……”伊尔迷沉默了下:“你是怎么打通我电话的。”
  他之前明明就有关闭手机。
  “大哥你注意到了啊?其实这是我新设计的系统,”说到自己最为擅长的领域,靡稽顿时紧张感全无:“它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强制手机开机,虽然现在还只有这个鸡肋功能,以后必定会越来越完善。光是图纸设计都花了我……”
  “哔——” 
  挂断电话后,伊尔迷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薇拉。
  她之前爆发出来的力气此刻已经全部耗尽,又恢复到了呆滞无神的状态。
  刑讯的整个过程已经进行了大半,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她离开视线,会猝死也说不一定。
  但是那边又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再瞥了眼她散落在地,染满血迹的白色衣裙,伊尔迷翻了个白眼,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47

47、憎恨X主顾X通过 。。。 
 
 
  伊尔迷脱下外衣包裹住薇拉赤。裸的双腿。
  右手摸到了她被磨损得血肉翻起、几可见骨的腕部,稍作拨弄,镣铐便啪一声打开。
  骤然失去唯一的支持,薇拉一头坠入伊尔迷的怀中。
  骨碎的下巴狠狠撞上他的胸膛。
  在剧痛的驱使下,她本能的伸展出锋利的指甲,袭向正把她打横抱起的男人——
  “……看来梧桐把你教得不错。”
  伊尔迷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左手。
  在她受伤的腕部狠狠施力,直到她长长的指甲颤抖着缩回了正常的模样,才满意的放松了手劲,拿过旁边施刑用的鞭子,把她的双手反绑于身后。
  薇拉的双脚失去伊尔迷右手的支持,直接撞上了地面。
  一波剧痛还未过去,鞭子上的倒刺,又深陷入了手腕的伤处。
  她惨叫出声。
  可是每稍动口腔,都会牵动碎裂的颔骨。
  于是最后只剩凄惨的呜咽和喉咙里破碎的呻吟。
  这一刻她无比憎恨这个男人。
  就算这一切是她自找的。就算所有事情她都有预料。
  依然克制不住这种憎恨的疯狂蔓延。
  终于。
  仿佛漫长的一个世纪之后。
  伊尔迷完成了束缚她双手的工作。
  重新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刑讯室的出口。
  黑暗的角落里,几天来不曾稍动的某个身影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亚……”
  薇拉的余光瞥见了亚路嘉的身影。
  张张嘴吐出了一个模糊的音符。
  继而强忍着痛楚,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狠狠用力。
  直到鲜血的铁锈味充满了整个口腔。
  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比之肉体上的痛苦更难忍受的是压抑住某种疯狂的冲动——所剩无几的理智在告诉她,千万不要说出那句话。
  至少现在不能。
  亚路嘉,杀了伊尔迷。杀了他。
  ……
  即使是幻影旅团的成员,也鲜少有人能真正了解库洛洛的想法。
  身为蜘蛛之脑的侠客也不能。
  侠客只知道,他们的团长无论做任何事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
  如果某件事看起来无聊费劲又毫无意义,库洛洛却乐此不疲,其中一定蕴藏着某些他人无法看透的理由——
  比如库洛洛为什么要亲自去找蒂凡尼。
  即使派克外出了,凭侠客的情报能力,也完全可以查找出揍敌客家飞艇抵达的时间和地点。
  比如他们为什么要亲自来揍敌客家。
  肃清叛徒?在揍敌客家对他们认定的“家人”动手未免太过愚蠢。
  谈生意么?明明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再比如……
  在揍敌客家会客大厅里等待的一个小时里,库洛洛所有匪夷所思的举动。
  “啪啦”。
  伴随一声脆响,又一个茶杯被打碎。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啊。不好意思,”库洛洛对前来收拾的女仆展露出完美的微笑:“手滑了一下。”
  侠客头冒黑线——
  团长,同样的理由这也是第三次了,你换个新鲜点的好不好!
  无视掉侠客无比诡异的目光。
  库洛洛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面前正忙碌的女仆。 
  “团长,”女仆退下后,侠客终于忍不住悄悄询问:“这些来去像幽灵一样,又面无表情的恐怖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库洛洛优雅的举起新上的茶盏,轻轻抿上一口,正欲回答——
  “诸位,大少爷到了。”
  在梧桐鞠躬行礼的同时,他身后的大门也在缓缓打开。
  看清门外的景象后,库洛洛捏住茶盏的手指紧了紧,瞳孔微微的收缩。
  是伊尔迷和薇拉。
  前者上身只穿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被血渍和泪渍污染得一塌糊涂。某些地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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