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妖月何尝不是同样的感觉?只不过是凭借着身上的修为强撑场面罢了,不知眼前的银海到底要做什么,只见他脸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好后,悠悠的解释道:“敲打你们的棍棒是用天狼牙制成,上面沾染暗藏着饕餮的口水,觉得刺痛难忍也是常理。”
饕餮的牙齿可以啃咬世间的万物而口水带着腐蚀的作用,狼牙刺入后膝盖里将饕餮的口水注入,时间越久,膝盖的筋骨腐蚀的越多,已经爬不起來的狐族嘴里不断发出呜咽的声音,显然深受腐蚀之痛,用修为不停地修为已经断裂的筋骨。
银海淡然的站起身,走到妖月身后,用力一踹腿窝,当即也跪倒在地。
妖月趴伏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瞪大双眸,嘶声大吼:“银海…你别太得意…若不是这吴少卿的捆神锁束缚,岂能容你在这里放肆…”
银海冷哼一声,随手一巴掌甩在妖月的脸容上,弯下身,挟住他的脸颊,邪魅的说道:“魔神的名讳岂是你这种东西能直呼?…仗着我师尊对你们心慈手软,一次又一次的來我魔界的底线…”
妖月被银海的行为,气的身子瑟瑟颤栗,一点点睁大了眼睛, 毫无预兆的仰头大笑道:“银海神君很是在意吴少卿?”
他细细的观察着银海脸上闪过的有一丝异动,滑过狡诘的眸光,佯作不解地诱导道:“日日看着吴少卿那副勾魂夺魄的脸容,银海神君心中都不所念动?洠в邢牍竦降资悄惺桥俊
银海神色和心中同时生出动容,启阖几下唇瓣,却是无声,,像是被窥觑了内心,一把推开妖月诡异的脸容,背过身子不再看他,快步走到烧着地狱炉火处,将一方烤得滚烫灼红的龙爪,狠狠戳在妖月身上,面无表情的一下又一下,耳边传來无法控制的喊叫:“混蛋…被我说中了吧…”
密密麻麻红热的龙爪烙印,遍及全身,肌肤烫裂,骨头都露出來,血淋淋地拖了一地,狰狞而丑陋,妖月却死都不肯求饶,双目被逼的充血赤红,发了疯癫似的想要冲到银海跟前,啃骨饮血,却被魔君死死摁在地上,声音沉哑无力的好笑道:“吴少卿当初可是爱极了我们的青丘上祖白荷歌,洠'脸的整日住在我们青丘,甚至委身于我们狐君大人,她自觉的理亏才不敢动我们,都是卑贱不过是人物,总有你们哭的时候…”
银海被恶毒的话语,刺激的胸口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将手中的龙爪挨个烫烙了一遍所有抓來的狐族,听着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嘶叫,嗤笑一声后,走到妖月面前强行扒开他的嘴,用龙爪钳起一块地狱之火的岩石,照着里面便塞进去。
顿时空气里充满了皮肉烧焦的味道,妖月忍受着伤痛愈合又被灼伤着的反复折磨,脸色白里透着青,趴到地上,青丝仿佛黑色泉瀑散落在肮脏的地面,口齿不清的喊道:“吴少卿这样的神君根本不配当魔神…银海,你越是这么对待我们,说明你心中已经相信了我的话了,对不对?…”
说着说着妖月黑色的眼泪若断线的珠子一滴滴溅在地面,化开地面上凝固的血渍,变成了红与黑交织的血祭,微微一吸气,满口的血腥涩味更甚之前,冷笑道:“可怜我们狐君大人,折了修为还丧失性命,來啊,杀了我们啊…即使杀了我们也改变不了吴少卿背信弃义的事实,过去是白荷歌…将來就会是你…所谓的师徒之情,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银海丧失理智的手中聚集着灵力,真准备朝着妖月砸去,只觉得手被人用力的牵制住,扭头望去竟然是吴少卿,惊讶的脱口道:“师尊…你怎么來了…”
少卿死死的握着银海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捂住银海已经汇聚出的灵力,渐渐的将其逼回,厉声道:“我若是洠в懈銇砟Ы纾睦锘嶂滥阆招┥毕伞庋略谇嗲鹪趺匆菜闶浅だ稀阏饷瓷绷怂嗲鹪趺椿崆嵋椎陌招荨
银海甩开少卿遏制住的手腕,毫不留情的一脚踩在妖月的身上用力碾压的着,怒言道:“即便是现在不杀他…他们也不会罢休…你怎么就不听听他们折辱你的话语呢?…”
少卿望着银海有些失控的模样,本是对他掐诀清心咒,却被银海开启的结界弹开,不得不解释道:“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当作洠в刑剑灰粼谛睦锉愫谩叶疾辉诤酰阆衷谡庋呛伪啬亍
银海望着少卿脸容上焦急的神色,师尊到底是在乎他的,沉着脸质问道:“那我问你,他说的可是真的?…”
少卿也是刚踏入审讯室,哪里知道妖月到底和银海说了些什么,想着狐族对自己的怨恨急忙接话道:“他说了什么?”
银海涨红着脸,脑中回想着妖月说出的话,支支吾吾的答复道:“他说你分明就是欢喜青丘的狐君白荷歌…说你杀了白荷歌…”
妖月望着一身紫罗兰的长袍,头绾桃花的吴少卿,身上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与这黑暗污秽的魔界监牢格格不入,脸如皎月,姿态如风之回雪,想着若是白荷歌也在世上,也会是这样风流妖娆,怨毒的说道:“何止呢…银海神君,你洠в屑颐呛筛璐笕耍羰撬灯饋砟悴谎圆挥锸钡钠希故呛退辛叻窒嗨疲尚χ
少卿也不明白为何妖月会这样在银海面前强调白荷歌的事,只念着狐族最擅长攻人心计,又看银海现在的状态越发的不好,凌然道:“妖月,你给我闭嘴…”
妖月被银海用烈岩烙过的舌头,也渐渐的恢复了过來,瞥眼望着四周已经承受不住折磨而奄奄一息的族人,现在又被银海踩着后背喘不上气,心中的恨意越发的开始膨胀…艰难的喘气,妖娆美艳的脸庞上晃过扭曲的狰意,咬牙切齿地笑道:“吴少卿…这么多年你的品味可是一点都洠П淠兀康蹦昴阍诤筛璐笕宋葑永锘逗玫氖焙颉
银海三番五次的想要控制心中疯涨的怒气还有魔念,可这次听到妖月挑衅的话语,忍无可忍的将他一脚踢到审讯室的墙角处,双目里似翻滚着惊涛骇浪,冷哼道:“你现在也听到了…听听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承受侮辱…魔神的尊严呢?…”
少卿望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妖月,拉住银海的手,柔声宽慰道:“放了他吧,我确实欢喜过白荷歌,是我杀了白荷歌,你也把他们教训的差不多了……就这样算了吧。”
银海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有种子在心里渐渐的发芽,破土而出,望着吴少卿柔美坦然的模样,他似乎更期待吴少卿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妖月胡编乱造,用來诋毁魔神的话,连连摇头道:“吴少卿…你太让我失望了…”
少卿松开拉着银海的手,从未想过一向稳重,心思缜密的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的失望难过铺天盖地的席卷而來,将她淹洠У拇还鴣恚彻碜樱煅实奈实溃骸澳闼嫡饣熬褪蔷醯梦也慌渥瞿闶ψ鸲悦矗俊
银海也洠氲剿崴党稣庋巳说幕埃泵Ρ缃獾溃骸安唬摇毙闹腥醋运降淖钜幌耄粑馍偾洳皇撬氖ψ鹉兀空庋岵换帷奔从直漳烤缘溃骸岸浴悴唤霾慌渥鑫业氖ψ穑慌渥瞿瘛
少卿背影微微的一颤,紧握着双拳,怅然道:“你若是不喜我给你做师尊,大可以不再來我枫兮殿,自立门户,不要委屈你自己…但魔神之位,即便你比空晖还要优秀我都不会交付给你…”
银海本以为少卿无论如何都会开口挽留,洠氲教降幕崾钦庋辉诤醯挠锲ё抛詈笠凰肯M奈实溃骸霸谀阈睦铮揖褪侨媚愫糁磥恚又慈サ慕巧悦矗吭谀阈睦镂沂鞘裁矗俊缀筛璧奶娲罚俊
少卿转过身凝眉望着慌乱的银海,脑中突然闪过白荷歌入魔时的情景,入今银海想要坐上魔神之位,现在还不是时候,木然道:“你离白荷歌的本事还差的十万八千里,别说是替代品,就连……”
银海快步走上前,将她拥入了怀里,暴风骤雨般的迅速覆上她的唇,舔进去,似糖果冰晶一样甜美东西,凉凉的,一碰就会融化,滋味饶是销魂,于是生出了想要更多的想法,咬住,咬住不放,血味充斥弥漫……
☆、第二十四章 忍踏落花来复去
少卿被银海这样的行为心中一惊,想要推开他却死死的不松手,只觉得他越來越疯狂的吸吮着口中的血液,细看他眼角处已经各生出一道细长的魔性红线,这才知晓为何银海会这样心性难平,入魔了,有人诱他入魔了。他在试图掠夺魔神之血…想要获得更多的力量…
银海感到少卿强烈的拒绝,再次用力咬住少卿的舌头,往后一仰,魔神的血就流得更多起來,从唇角蜿蜒,绯色方浓,瞬时间碧波似的双眸变成了一池血水,闪着妖异的光芒。
望着少卿勾魂的脸容,脸上充满恶毒的笑意,轻轻絮絮地狂言道:“师尊…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对么?白荷歌可以为你做的事,我也可以…你不是常说,人生得意须尽欢?我现在心中畅快无比…这还要多谢师尊的魔神之血…”
少卿艳容惨淡,心中一片绝望,完了,银海彻底入魔了,咬牙道:“孽徒…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尊…现在你已入魔…实相的话就跟我回枫兮殿…我想法子给你除魔…”说着手中海蓝色的汇聚灵力,朝着银海的心口处拍去一掌,此次出掌,她用着十成之力,为的就是能把进入癫狂的银海制服住。
银海此时只觉得身上有一股疯涨的力量,比起原先的修为更加的霸道,更加的令人臣服,源源不断的涌遍全身,加上方才又喝了魔神之血,双手一挡阻断了少卿的攻击,向后滑移数丈,远离少卿冷哼道:“怎么师尊?…这么快就想杀了我?当初你也是这样杀了白荷歌的对么?”
少卿猛地一甩宽袖,傲然的站立与他遥遥相望,指着一旁傻了眼的魔君,嘱咐道:“你去给我通知东华桑阳神君…就说银海神君入了魔,再不來就要出事了…”
魔君被漆黑的斗篷挡盖着所有的模样,屈伸听令之际,看着不远处双目赤红的银海与在地上昏迷的狐族妖月,满是忧虑的说道:“魔神大人,莫要气急攻心,下手失了分寸。银海神君不过是受了他人的挑唆罢了,这魔界本就是充满尘世的贪嗔痴诱惑世人多入魔道,银海神君心性尚浅,您过早的将魔界交给他,这种情况迟早都会发生。”
少卿也瞥了眼在地上的妖月也料到源头便是出在他身上,今日除掉一个妖月,明日也会出现第二,第三种这样的情况,这次是碰巧让她遇到了,下次呢?谁能保证银海不再出什么差错?她也绝对不会允许银海毁在自己的手里,到时候有何颜面去面对龙神空晖?冲着魔君,摆手道:“我向來下手有数,断不会伤的他太重,你快去快回便是。”
魔君望着少卿脸上淡然的神色,也不再多言语,准备转身飞走之际对少卿叹声道:“魔神大人,银海神君只是太过在乎你罢了。”
太过在乎,少卿有何尝不知晓这是太过在乎生出的事端,现在还來得及挽回,她望着已经化作一缕黑烟消失的魔君,再看已经将玉箫化作连弩的银海,在不久前还在用玉箫为他吹奏,现在却变成了杀伐她的武器,有些好笑的说道:“徒儿,你是打算用连弩将我的魔君拦下,还是打算用连弩射杀我呢?”
银海的连弩本是对准已经离开的魔君,听到少卿的话又放下连弩随意的摆弄起來,悠然道:“我的神弩可追人于千里之外,就算你的魔君有天大的本事,现在也逃不过我的神弩…”话音刚落,银海就将手中的连弩再次对准魔君原先所在的位置,一只翠绿色的箭离弦飞出,像是长出翅膀的鸟儿,循着魔君离开前的气味追了出去。
少卿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无所谓的说道:“魔君若是连你的神弩都躲不过,那他也就该退为让贤,免得浪费魔君的位子。”
好个铁石心肠的吴少卿,对于跟着万年的魔君都这样不在乎,银海的连弩上再次变出一只箭弩,对准着少卿那双海蓝色的双目,冷然道:“世人都道,魔神的心是石头化的,看來一点也不假,那么是不是若想要诛杀魔神必先诛心呢?师尊你说我是诛你的心呢?还是先弄瞎你的眼呢?”
少卿伸手抚上自己海蓝色的双眸,柔荑的细指遮挡住半张脸,阴阳怪气的说道:“看來你已经知道我定心神的玲珑石在双眸上了?你这样聪颖跟在我身边又有万年之久,知道我的秘密一点也不奇怪,怎么现在就要下手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我?坐上魔神之位?”
银海一愣,坦然道:“师尊,我不会杀了你。”
魔念一但生出,怎么可能再受到他的控制?少卿冷哼一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那可未必。”
银海拿着连弩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眼中的欲望燃烧的成一片火海已辨别不出原本的碧绿色,冷静这种东西已经烧成了一片焦土,甚是为难的说道:“师尊,若是你真的丧失修为也是你本事不济于我,莫要怪我…”
语气中的为难,却停不下他手中的动作,轻扳连弩的机关,眨眼间翠绿色玉箭朝着少卿的双目飞了过去。
少卿手中迅速掐诀撑开结界后,急忙朝着监牢外面飞了去,玉箭紧咬着她的行踪一同追了出去,每每碰到结界就会被弹腿数三丈,却丝毫要停下的意思,箭矢反而变得愈发多了起來,一变十,十变百,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已经有所裂痕的结界,恍若层玉石做的翠绿色大网,势必要射中目标。
眼见结界就要被撑开,少卿恰巧到达魔界深红的空中,素手一挥将自己的结界撤去,转手将海蓝色的灵力注入紫罗兰色的宽袖中,当作盾牌挥袖抵挡着箭矢的攻击,一手随意拈來一支翠绿色闪着莹莹玉光的短箭,浅浅的呼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把其刺入一直眼眸中。
一时间所有的箭矢攻击消失的无影无踪,独留下眼中的一只短箭,血花飞溅在空中似开在空中的红梅,对着紧随而來的银海扬声道:“银海,除非你有本事剜去我的双目,否则这样的伤害对我來说不过是皮肉之苦罢了。”
银海定格着空气中的鲜血,正要伸手去撷,却被少卿挥手消散在空气中,他的玉制神弩上出现最后一只玉箭对准少卿的心口处,冷言道:“师尊,这是你逼我的…现在的你大可以主动退位给我…从此你身上的重任都交给我,岂不是一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