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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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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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便要亲自来请,昨日我与老太太商议过了,月底便启程去宥阳,我有公
事在身去不了,十月底我这知州任期即满,长柏近日便要去京城(。kanshuba。org)看书吧宅邸,
长枫要备考秋闱,长栋还太小,明兰是定要陪着老太太去,墨儿,如儿,
你们可愿意去?”

  如兰转头看了明兰一眼,其实明兰也很意外,依着老太太一贯冷清厌
事性子,明兰以为她这次定不肯去,正想着帮忙寻借口,没想到这次老太
太却一口应下了。

  墨兰瞟了明兰一眼,笑道:“这样喜事,原本我是极愿意去,只是咱
们全家要搬去京城,太太家事繁杂,忙都忙不过来,这(。kanshuba。org)看书吧行囊收拾箱笼
我们当得自己动手,五妹妹和三哥哥我也都得帮着料理一二,如此便不去
了,请六妹妹替我向梧二哥哥道个喜了。”

  明兰笑着答应。

  比起京城那个花花世界,宥阳自然差远了,何况那里还有齐衡!如兰
也想到了,便冷声道:“谁要你帮着料理?!四姐姐不想去便不去好了,
别拿我作伐!”

  王氏眉头一皱,去看盛紘,果然他已沉声喝道:“你怎么说话?你自
小便粗心大意,你姐姐好心帮你,怎如此不知好歹?!这般没规矩也不要
去了,没得丢人现眼!”

  如兰憋红了脸,却不敢还嘴,王氏怕又骂起来,连忙劝道:“小孩子
不懂事,姐妹拌嘴也是有的,老爷有话赶紧说吧,时辰不早了,您还得上
衙呢。”

  盛紘瞪了王氏一眼,转头温言道:“明兰,这次便你一人陪着老太太
去宥阳了,老太太年纪大了,你一路上多看着些!”

  出去玩明兰是愿意,自来了古代她就没出过门,可是一想到又要坐马
车,便愁眉苦脸道:“爹爹您说反了,就我这块料,见了马车就晕,别累
着老太太看着我就不错了,要不我走着去?”盛紘瞧明兰一脸忧愁状,觉
着好笑,板着脸道:“就你那小短腿,跑断了也只能赶上满月酒!”

  屋内气氛一松,众人都笑了起来,明兰更加担心:“要不我也别去了?”

  盛紘看着明兰白净漂亮小脸,心里喜欢,道:“去!趁这个机会你也
见见家里亲戚,再去祖庙上注香,你哥哥姐姐有什么贺礼要送去,你就给
捎上带去。”

  话说完,盛紘便站了起来,两边众儿女也都跟着站起来,王氏站过去
帮他整了整身上紫色云鹤花锦绶,盛紘走过明兰身边时,又叮嘱道:“明
兰,赶紧收拾了,莫要让老太太为你操心,去外头要规矩守礼,等回了京
城刚好过年,爹爹带你上街去看年灯。

  明兰立刻点头如捣蒜,盛紘笑着摸了摸明兰头,转身朝长柏招了招手,
然后大步出门去,长柏随后跟上,长枫若有所失看着他们父子俩背影。

  “爹爹叫大哥哥去,也不知什么事?”墨兰看出长枫心事,便故作不
在意随口问道。

  如兰不屑瞄了她一眼:“想知道,去问爹爹呗。”然后甩着帕子,随
王氏进里屋去了,明兰最怕这个,忙不迭溜出门去了。

  一进里屋,如兰就被王氏劈头一阵数落:“你真是越大越回去了,即
便学不了四丫头心机,也学学六丫头乖巧讨喜,这几年你爹爹多喜欢她呀,
在我跟前没少夸她温雅柔善,心地淳厚,还常对我叨叨着,日常一应嚼用
决不能委屈了她!”

  如兰冷哼一声:“不过会做几双鞋子几个荷包讨好罢了!”

  王氏更怒:“鞋子虽是小事,却是一片孝心,便是我穿着她送来鞋子,
也觉着她是用了心,你怎么不做?就知道一味和四丫头斗气胡闹!你爹这
回叫明兰去祖庙祠堂进香,便是招呼老家叔伯亲戚们知道,这孩子就要记
到我名下了!”

  如兰大惊失色:“真的?那四姐姐呢,她早年也是去过祖庙的,难道
她也……?”

  “不知道,见招拆招吧。”王氏疲惫坐倒在炕上。

  这边母女俩头痛不已,那边,乱发招的盛紘正沿着花园子,和长柏说
话:“那几箱子贺礼我已叫来福规制了,走前你母亲会再点一点;我写了
封信给你柳世叔,若无意外,他这回大理寺任满后将调任户部侍郎,你也
写封信给梧哥儿,与他说些柳大人喜好为人和家眷底细,让他早早备好了,
回京后好上门拜访。”

  长柏点头,过了会儿,忽道:“大伯父很有本事。”

  短短七个字,盛紘猛转头看儿子,目光中大是赞赏:“你能想到这点
便很好,这世上即使是亲戚,也是人经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说起来你大伯
父最像你曾祖父,不过凭着我些许助力,便一双空手打拼下偌大家业。一
双儿子,大的承袭家业,小便入了仕途,将来他家必然败不了;柏儿,我
只盼着将来你和枫儿能在官场上互相有个照应,栋儿瞧着没有书性,倒还
算机灵周全,等大些了便让他经商置产,这样你们兄弟三人便富贵俱全了!”

  长柏看着父亲意气风发侧脸,轻轻咳了咳:“老太太这次去宥阳,怕
是又要遇上三老太爷了,大老太太……也很了得。”

  盛紘有些幽怨看着一脸正经大儿子,若是长枫在,必然会对他刚才规
划大声喝彩积极响应,没准还会拍上两掌,可长柏却这般全无情趣,不过
偏偏他最倚重也是这个长子,想着便叹气道:“三老太爷家近年愈发败落
了,见天儿去你大伯父家打秋风,他见松哥儿夫妇无子,还撺掇着族老要
把自己的孙子过继过去,这回见梧哥儿成亲,他定然又要闹腾。大老太太
碍着族人面子,总不好太过,只有你祖母,位份高脾气大,压住这位三老
太爷!”

  盛紘说着连连苦笑,长柏挑了挑眉,不再接话。

  ……

  明兰箱笼早收拾差不多了,想着得给平日要好闺蜜道别,旁人传个信
也就罢了,那洪青玉比自己还小两岁,最是淘气调皮,是她坚定的钓友,
便特特写了封信去说明,再请示过老太太后要去给嫣然亲自道别,老太太
知道明兰晕车,便吩咐房妈妈去备下自己用的青呢四抬帷轿,亲去给嫣然
道个别。

  刚到余府五十米处,明兰便觉着不对劲儿了,稍稍掀开轿帘一缝,只
见余府大门紧闭,门口围了不少人在指指点点,明兰依稀听见几句‘…陈
世美…抛妻弃子…仗势欺人……’什么,明兰立刻吩咐外头侍立的崔妈妈,
叫车轿绕到后门进去。

  余府看门婆子对盛家车轿是早熟了,可今日却一脸尴尬神色,不知是
不是该放明兰进去,正僵持着,嫣然身边奶母急急赶来,把明兰迎了进去,
一路颤声在明兰耳边轻声道:“…明姑娘待咱们姑娘比亲姊妹还亲,老婆
子就不瞒着您了,今日一早便有个女子,也不知叫什么?她带着一双儿女
跪在我们家大门口磕头,说要见姑娘和老太爷老夫人,若不让见便一头撞
死在门上!…喔唷,这可怎生是好?咱们姑娘怎这般命苦……”

  明兰听她说没头没脑,心里略一思索,便有些明了,迟疑道:“那女
子…是宁远侯顾二公子…?”

  奶母急眼泪都快下来了,掩着帕子道:“真真作孽!……这与我家姑
娘有甚相干?那女子口口声声要给姑娘敬茶,说求姑娘可怜她们母子三人
给个名分,不然便跪着不起来,那两个孩子哭号满府都听见了,老太爷被
气吐了一口血晕厥过去,老夫人也撑不住了,偏二老爷一家去了济南,这,
这,这跟前也没个能主事人!我们姑娘性子柔弱,只会哭,全无办法……
哎哟,佛祖在上,这是造什么孽呀!”

  明兰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走到后院,刚过了半月门,便见一群丫鬟婆
子围在那里窃窃私语,或说或笑或议论,明兰转头便对奶母吩咐:“去把
你家二太太身边管事妈妈请来,这般围着看,算怎么回事?!”

  奶母心里一惊,陡然发觉过来,连忙跑着离开,明兰熟识余宅,便带
着小桃丹橘径直往里头走去,穿进庭院,只见一个素衣女子跪在当中,旁
边搂着一儿一女,母子三人不住啼哭,明兰放慢脚步径自绕过她,直直朝
屋里走去。

  一进屋便看见余老夫人微弱喘着气躺在软踏上,嫣然虚弱坐在榻边,
面色惨白神色恍惚,一看见明兰,便上来紧紧握住她手,颤着唇瓣喃喃道:
“叫妹妹笑话了……”随即又强打精神,朝那女子大声道:“你还不快起
来,我不会受你的茶!你快走!”

  那女子抬起头来,只见她容貌娟秀,形容可怜,头上斑斑血迹,想是
磕头磕出来,两眼泛红着泪水:“以后姑娘便是我主母,若姑娘不肯容我,
天大地大我们母子如何容身,今日姑娘若不应了我,我们母子三人不如死
在这里罢!难倒姑娘忍心看着我们死么?!”

  嫣然素来面薄心软,被她这么一说,更是说不出话来,在明兰目光下
愈加无地自容,虚弱喊了一句:“你先起来吧,我,我不会让你死……”

  明兰听直翻白眼,余阁老严于律己,一辈子没有纳妾,余老夫人顺顺
当当活到现在,儿媳又不敢忤逆自己,嫣然在祖父母呵护下长大,祖孙俩
估计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抗打击性自然弱了些,这要是换了王氏或如兰
墨兰在这里,呵呵……明兰忽然十分怀念那三个女人旺盛的战斗力。看着
余老夫人进气少出气多样子,明兰咬了咬牙,便凑到老夫人耳边道:“老
夫人见谅,明兰要逾越了。”

  余老夫人睁开一线眼睛,见是明兰,心里明白,却提不起力气,只艰
难喘着气道:“你便如我自己孙女一般,去……去给我那没本事丫头撑个
腰!”

  明兰站到门口,看着台阶下那女子,清脆声音响起:“下跪何人?要
我姐姐喝你的茶,总得报个名字吧!”

  那女子轻轻抬起头来,见周围仆妇对明兰甚是恭敬,便以为这是余家
二房小姐,收住哭声道:“我,我叫曼娘,这是我一双苦命孩子!”

  明兰表情温和,笑道:“纳妾不是主母喝杯茶的事,所谓家宅不宁祸
起萧墙,便是寻常人家讨个妾室也要问清来历,何况宁远侯是名门望族帝
都贵胄,若是我姐姐连你来历过往都不清楚,便随随便便喝了你这杯茶,
岂不叫人笑话余家没体统?!”

  语音清楚,条理明白,众人听了都点头称是,曼娘神色一怔,有些意
外看着明兰,这时丫鬟为明兰端来一个软墩子,明兰温文尔雅坐下,微笑
着问:“现在我替祖母和姐姐问你一二,问清楚了姐姐才好喝你的茶呀!
不知你是想跪着回话,还是站着回话呢?”

  见明兰这般派头,四周仆妇已经渐渐止住议论声,看着这母子三人笑
话般,曼娘咬了咬牙,便站了起来,低声道:“但凭姑娘问话。”

  一个丫鬟为明兰端来一个托盘,明兰好整以暇端起茶碗喝了口,和气
问:“不知你是否顾府中人?”曼娘低着头,闷闷道:“…不是。”

  明兰心里暗笑,又问:“哦,那便是外头人家了,不知你家父母兄弟
如何?做何营生?”

  曼娘苍白脸陡然间发青了一般,抖着嘴唇,断断续续道:“……我,
我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兄长,他自己做些小生意……”

  “什么生意?”明兰紧紧追问,四周仆妇睁大了眼睛等着。

  “在…漕运码头。”曼娘声音几乎轻听不见了。

  明兰正要说,码头搬运工倒也是个正当职业,忽然老夫人身边一个嬷
嬷俯身过来说了一句,明兰皱眉道:“那你与六喜班有什么干系?”

  曼娘声如蚊啼:“我哥哥原先在那里打过杂。”

  明兰恍然大悟,她就知道,顾二那种纨绔子弟能认识外头女子不是青
楼便是戏楼,便为难道:“这可难办了!这我姐姐恐怕做不了主了,你不
如自去求顾家?”

  曼娘砰一声又跪下了,泪水滚滚而下,连连磕头:“那顾家嫌弃我出
身低,不肯接纳,我没有法子……只有求姑娘可怜可怜了,眼看着我这一
双孩子大了,总得给他们入籍呀!”

  明兰看着那两个孩子才三两岁,懵懂无知,心中微微怜悯,便试探道:
“顾家纵算不认你,可这孩子还是会要吧!只是怕得委屈你了。”

  曼娘大是惊慌,叫道:“难道要拆散我们母子?瞧姑娘玉人一般品貌,
真是好狠心肠!若离了我孩儿,我,我还不如死了……”

  说着重重把头磕在地上,旁边仆妇急忙去拉着。

  明兰心里开始冷笑了,口气渐渐转硬:“姑娘真是好算计,知道顾家
人不容你,便要我姐姐来做个不孝儿媳妇,这还没进门呢,便要先忤逆长
辈了!”

  曼娘目光闪烁,转而低头凄切道:“姑娘行行好,就可怜可怜我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母子三人性命就握在姑娘手中呀!将来我与
姑娘姐姐共侍一夫,定会恭敬顺从,唯令姐之命是从,我这双孩儿就是令
姐孩儿……”

  她话还没说完,里屋传来嫣然隐隐哭声,余老夫人竭力喘着:“赶出
去,赶出去!退亲!退亲!……”声音很低,外头听不见,只站在门口明
兰知觉了,便一下站起来,大声喝道:“住嘴!”

  女孩子声音尖细,音量很高,蓦然让庭中众人呆了一呆,明兰一下站
起来,走到台阶口,居高临下看着曼娘,冷声道:“什么共侍一夫?无媒
无聘,我姐姐和顾家有什么相干,你再嘴里不干净,当心我掌你嘴!”

  曼娘呆住了,她想不到这个花朵般漂亮小女孩暴怒起来这般骇人,前
一刻还和气温文,后一刻就立刻翻脸不认人,心里有些怯了,随即看着周
围这许多人,又鼓起勇气,高声道:“姑娘不叫我活,我们便都不活了!”

  说着便抱起儿女往墙边冲去要碰头,立刻被周围仆妇拦着,然后她嚎
啕大哭不止,一双孩儿也被骇住了,连连尖叫啼哭,一时‘娘呀儿呀’叫
声一片,混乱不堪。

  这时奶母拉着管事妈妈终于到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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