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姐姐,我来时见院里堆了好多落叶,你先去扫扫吧。”官云裳很客气,那位凝香不是主要人物,先支开了再说。
落下一个弦儿,官云裳环顾着屋子,邪恶的笑了笑。电视剧里,那些恶女人怎么虐待丫鬟的?她还真得好好想想。“弦儿,先把桌椅擦了。瞧这满屋子的灰,你平时都不干活的吗?”
弦儿低着头,小声说道;“少奶奶,这烧着炭火,容易起灰。”
“行了;你也别争辩了,快擦吧。”官云裳支着腰,装出专横跋扈的地主婆模样,她就差叼个烟杆儿,敲两敲了。
“好,我这就去烧水。”弦儿低眉顺眼的,委屈得像个小媳妇。
“地主婆”想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摆了摆手,拽拽地说,“烧什么水啊,太娇气了吧。就用冷水擦,手脚快点!”
弦儿没办法只得应了,鲁家用的是引来的江水,天一凉,那江水冰凉刺骨。弦儿拧着抹布,手冻得通红。官云裳看她那可怜模样,虐人的恶趣味淡了几分。可想到这小丫头娇柔的外表下,可能心如毒蝎。她咬了咬牙,又硬起心肠。
那天鲁定风跟她商量着,要给他二叔鲁来金一点颜色。于是计划里,他先调来叶灵凤,由官云裳对弦儿下手。整冶她一翻,最好整得她找鲁来金哭诉去。总之要趁着他爹回来前,把矛盾扩大化。到时鲁家主事的回来,也好就机整治二爷一家。这些年鲁二婶管着鲁宅里的帐,克扣之类就不说了。如今她变本加厉得让人们无法忍受。
就像鲁定风说的,为了自己,为了整个鲁宅的人,她也不得不这么做。正热血澎湃中的官云裳突然发现,鲁定风很有当特务的潜质。那天,鲁定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直把整治弦儿的事说得如同是救苦救难般的应该。
所以看着弦儿冻得像萝卜似的手指,她只得咬牙继续发挥地主婆的攻势。“小叶子,你手脚怎么这么慢啊。一张桌子擦这么半天。还有啊,上面的供台也擦一下。别老站在一个地方不动。你这是做事的模样吗?”
官云裳叉着腰,挥舞着手指,极力做出让自己BS的茶壶状。弦儿在她的“淫威”下,吓得全身发抖,一不小心,还打翻了供台上的香炉。顿时,香灰满屋,弦儿在漫天香灰中,呜呜的小声哭起来。
“哭什么啊,跟我欺负你一样。快收拾吧,还等我给你收拾啊。”
弦儿被凶了几句,委屈地含着泪继续干活。
官云裳烤着火,试探着问道,“弦儿,你家是哪里的。”
弦儿有些不情愿,蓄着泪咬牙回道,“回小姐,我是本地人。”
“本地人?家人都在城里吗?你为什么要受这苦啊?”官云裳以一副很八卦的表情问着。弦儿一个下人,又不好不答,只得说道,“家里穷没办法,才把我卖进鲁家。”
“桌角还有香灰。”官云裳一边指挥,一边继续问,“哦,这样啊。那你可有许人家?”
这种事,在宅子里还是比较忌讳的,弦儿紧张地说,“没,没有!”
看她紧张,官云裳乘胜追击,忙接着问道,“哦,是吗?你长得不错啊,宅里给可有哪位爷看上你了。”
“没有,没有。”弦儿吓得连抹布也拿不稳。
官云裳笑了笑,说道,“最好是没有了,你要是有人撑腰,我以后可不难办了。”官云裳吊着眼瞟着她,一付标准的恶人模样。她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我要整你,没人撑腰,你就等着死吧。
弦儿看她那阴深的表情,心里一惊,她捏着拳头,低下头眼神中淡出一股狠意。看这情形,官云裳的工作基本做到位了。这位弦儿一会儿该去找鲁二爷诉苦了。嘿嘿,官云裳得意的笑,顺带着,继续颐气指使的将小弦儿折磨到底。“去,把地板也擦了。好生的擦,不许偷懒!”
阿米豆腐,偶尔做下坏人也是不错滴啊~
官云裳搞定小弦儿的事,拍了拍手,得意洋洋地回到院里。这鲁宅里那些破房子分布散乱。官云裳走着走着,猛然瞧见隔院的墙根边站着两个女人。本来她晃了一眼,准备走的,可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飘过她的耳边。
“那个官福儿啊——”
官云裳一听那尖酸的口气,立时警觉起来。就这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是月亮脸的鲁银秀。她扯着调子,阴阳怪气地说着,“二婶啊,你说官福儿一个新媳妇,一到咱们家,别的不急,天天催着我问月钱的事。你说说,她什么人啊。”
第二卷 出嫁 第47章 出气包
冷风卷起院间的落叶,东院里依旧安静冷清着。鲁定风的院子里向来人少,他天天出门,官云裳再不在,那就成了空院。没一会儿,新漆的梁柱后窜出个人来,牛妈风风火火的穿过庭院,她身后,小叶子急急地赶了上来。
“牛妈,你另折腾了。老太太的丫鬟都是说你了。”
“让她嘴碎!”牛妈瞪着双牛大的眼,气得呼呼的,“我种点地碍她什么事了,她成天的指手划脚。我在她院里种了吗?”
“牛妈。”小叶子耐心地劝道,“您忘了小姐说的了,咱们刚来,要低调。你乖了,你惹了那些丫头,万一她们找小姐麻烦,那可怎么办啊。你知道,小姐刚来,别人都找着机会欺负她呢。”
“唉。”牛妈跺脚叹了口气,“好了,我知道了。就当为了小姐,我让着她们就是了。”
小叶子低头偷笑,她家小姐说得过,牛妈就是一个老小孩,别跟她拧着,哄哄就好了。小叶子正哄着,猛然看到官云裳阴着张脸从外面进来,牛妈条件反射般张了嘴就要喊小姐。
小叶子忙拦着她,就见官云裳跟看不到人一样,瞟都不瞟他们一眼,直直地从两人身边穿过,一直进到屋里。
牛妈瞪了眼,偷偷问小叶子,“小姐她不是中邪了吧。”
小叶子忙捂着她那八喇叭似的嘴,“嘘,小声点,哪有那么多邪中。咱小姐是生气了。”
“生气?”
“嗯嗯,小心点,她现在就跟火药似的,一点就着。瞧她那眉毛,都竖起来了。她打小就这样,一生气就不理人。”
“为什么啊?”
“不清楚,总之,咱先别进屋。”小叶子支着下巴来回走了走,“瞧她那模样,铁定气得不轻。要是文少爷在就好了。”
牛妈被十万个为什么附生了,她仰着脸问,“为什么?”
“嘘。”小叶子摆了摆手,让牛妈安静。她支着下巴左右转了转,突然她一拍大腿,说道,“对了,找姑爷,瞧小姐那模样,肯定是被人欺负了。找姑爷最好,我这就去。”
且说官云裳坐在桌里,手拍着小圆桌,气得呼呼的。她是真被那个月亮脸气到了,哪有这样的,她对月亮脸不说有恩,起码也有过惠吧(注,贿赂的贿也成哈)。月亮脸说借钱,她想都没想,几十两的借给她。
如今好了,钱不说还,还背地里告她黑状,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她真诚待人难道错了吗?这世道难道就只能尔虞我诈才叫日子吗?NND;她气得直拍桌子,她正愤青着,一抬头,猛然看到俩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这一惊可不小,官云裳身子一颤,猛然后退,可她坐的小圆凳可不配合,绊着她直往后跌去。鲁定风赶紧伸手去拉她,可这紧要关头的,他一紧张没拉住,还被官云裳反带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狼狈地跌作一团,还是重叠的一团,那姿势,那状态,那是一个暧昧了得。鲁定风的脑袋直砸在官云裳胸前,那软软的一个震荡,屋里像被定格了般,产生了五秒的宁静。
鲁定风让这温软的香气给砸蒙了,他眼盯着正前方的曲线,两眼一眨不眨的。
“白痴,看什么看,还不快起来。压死我了!”
鲁定风这才回过神来,同时恢复的还有他脸上的调笑,“压着你了吗?”鲁定风支起手臂,将官云裳扣在两臂间。“这样可以了吧。”说着,他继续色眯眯地朝着胸口瞧。
面对红果果的调戏,官云裳的愤怒顿时喷发,她扯着嗓子吼道,“你给我滚开!”
鲁定风故作单纯地问,“夫人,我趴在你身上,怎么滚啊?从你身上滚过去吗?那好吧!”他说着,放开双臂,猛地压了下去。这次官云裳学聪明了,一看他那架式,不等他放手,立时一个侧身,外加连打带踹的,总算躲开了他的熊压。她一翻身起来,立时对着鲁定风的大脚狠狠踢了几脚。
鲁定风被踢得哇哇直叫,他吼道,“你谋杀亲夫啊!”
“我为民除害!”官云裳说着又要跟上去踢两脚。直到解气了,她这才整了整衣衫,一甩头,平端着双臂,回复了文静淑女的模样。
可怜的鲁定风拍了拍屁股,狼狈爬了起来。看她这能装的模样,他摇头轻笑,“好了,你解气了吧。”
“哼!”官云裳一甩飘逸的头发,哼了一声,呃,对了,她刚才气什么来着?官云裳想了想,这才猛然想起鲁银秀的事。她绞着手绢,表情那是个委屈啊,“还不是你姐姐,她借我钱不还?还恶语中伤我!”
“她又骗钱?给你骗光了吧。”鲁定风无奈叹气,“你也真够笨的,我特地做牌,让你糊个十八学士。你到好,自己都保不住,还有钱借给她。”
“我怎么知道啊!”官云裳那是个委屈啊,她哪想到,鲁家尽是些极品人物。
“行了,我想办法让她还你。”鲁定风支着下巴,开始想注意。官云裳也不闲着,打量着他,慢慢走了过去。
“喂,大白天的,别脱我衣服。喂,你拿我钱袋干嘛?”
“我先用着,等你姐姐还钱了,我再还你。”官云裳抖了抖钱袋,对外大声叫道,“小叶子,送客!”
“官云裳,你狠!”
“我哪狠了。好歹我是你名义上的老婆。给点家用也舍不得啊。好了,我没事了,你跪安吧。”
“你!”
“你什么你,还不出去挣钱,唉。当你老婆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
于是,从鲁定风身上,官云裳终于找回些成就感。就在她微笑着抖着钱袋的时候,她不知道,她的麻烦已经来了。
第二卷 出嫁 第48章 正版恶人
天气日渐转冷,鲁老太太偶感风寒,华丽丽的病倒了。鲁家上下装模作样的一通忙活后,大夫说了句,“老夫人受了风寒,要多休息。”
于是乎,官云裳少了早起问候老太太的艰巨任务。这天一早,小官童鞋正在床上卷着被子滚来滚去,想着一天的日子怎么过,老太太那儿不用去了,鲁定风那痞子也和朋友外出做生意了。于是她能干嘛呢?她想了想,呃,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这个问题她还没想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牛妈那直冲云霄的嗓门大声吼着;“你们干嘛,干嘛捆我!放开老娘!”
得,牛妈也会这句了。官云裳赶紧翻身起来,看来又要出事了。等她收拾好走到院里。正看到红男绿女的,一大群站在院里闹着,这群人里为首的是两个年轻的丫头。她们吩咐着让两个男佣捆住牛妈,连出来讲理的小叶子也一并押了。他们半天没押走,很明显是要等官云裳出来。
官云裳疑惑看着他们,茫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在干嘛?”
她这话一出,众人顿然要股要晕倒的冲动,为首的两个丫头,一个是老太太屋里的,名叫鸠儿,另一个是鲁二婶手里的丫头,平日里带在左右,叫大英子。这两人都是自己主子面前的红人。仗着自己的主子面子大,横行霸道已久。官云裳朝见老太太那会儿,应该天天见得到她俩。
只是主子们见面,很少注意跟班的丫头。官云裳也只觉得她们眼熟,可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们。
两丫头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自我介绍了一下。
官云裳听完,哦了一声,黑着脸问道,“那你们找我的人干嘛?她们得罪你们了?还是你们想连我也一块抓了?”
听这话,那两丫头一吓不轻,这鲁宅里,人们就是去惹老太太都不敢惹鲁大少爷,抓他媳妇,谁敢啊。别说她俩小丫头,就是鲁二婶来了,也不定敢动她。
两人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院门里鲁二婶领着几个人慢慢走了进来,她平端着手臂,庄严得如王后出宫般,这阵式很明显来大战的。官云裳沉着气,暗下警觉起来。月亮脸才告了她的黑状,鲁二婶气势汹汹的,不会是是来找她麻烦的吧!不就是要月钱吗?她想闹到什么地步?
“侄媳妇!”鲁二婶不太亲切地叫着,“正找你来着。”
“二婶有什么事吗?”
“哦。”鲁二婶瞟了一眼牛妈她们,故意夸张地叫道,“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啊?怎么把人绑起来了。”
她的丫头大英子,忙狗腿似的接道,“二奶奶,是这牛妈,她在后院里乱挖,整个后院全让她给毁了。”
“啊!”鲁二婶一惊一乍的,跟丫环演起双簧,“你说后院?那里种着一园子花草啊!还有老太太最喜(…提供下载)欢的牡丹。全给挖了?”
“是啊!”大英子装出一副惋惜模样,黛玉般的怜起花了,“可不是啊,可怜了一园子的花了。二奶奶,都怪奴婢,是我没看好。”说着还嗒嗒挤出些泪来,这两人戏演得,真真的一个实力派。
牛妈不服地叫道,“后院哪有花草,那野草长得比人还高,根本就是一园子杂草。荒在那里,还不如开出来种菜。”
“牛妈!别说了。”官云裳脑门前黑线狂飚,其实也怪她。她没想到牛妈上次被她夸了一下。结果跟打了鸡血似的,开菜园开出瘾来了,小小的东院还不够,她是恨不能把整个鲁宅全变成菜园子。这不,麻烦来了。其实不管后院是乱草还是娇花,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来找麻烦的。
“唉。”鲁二婶一声叹息,“可惜了那一园子的牡丹啊,那可都是老太太托人从外地带回来,好辛苦才养活的。”
牛妈瞪着眼吼了句,“就你们家牡丹长得跟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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