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盯着那几个红数字,刺激得我的荷尔蒙和肾上腺激素都有些失调。
第一场直打了三十分钟,比分是二十比二十一,欧弦胜。我鸡飞狗跳。
第二场,二十一比二十,方昕扳回。我青筋狂跳。
第三场,二十一比二十,方昕连胜。我燃然起一根香,却被旁边的西郁和方翎扑灭。
第四场,若方昕再胜,比赛就结束了,但欧弦他顶着压力!锵锵扳回!青龙爆发,燃烧了他的小宇宙,十七比二十一!
主裁:“观众席上的那个女生,请不要跳草裙舞好吗?请遵守赛场秩序。”
我怏怏坐下,他们真是太不懂得欣赏艺术了!回头一看,哎哎哎,西郁和方翎怎么都装作不认识我?
第五场,生死战……
一比零,方昕开堂彩,我看着比分,手心紧张得全是冷汗。
第二十四章:难道说分手
穿了三四天高领长袖衣,热到死,西郁觉得我有病,我却不能够告诉她真实原因。
连续三天洗澡的时候看到那些痕迹,我只想一头撞死在浴缸里……
可恶……
夏天来袭,空调的感觉和冬天的感觉,同样是冷,但却很不一样。我常常,感觉到冷。身上的淤青和痕迹好了之后,我曾对自己说,我是不是可以当作,它们没有发生过呢?
和西郁组成了一个魔鬼搭档,互相监督,我们进入了一个疯狂的复习状态。
欧弦发信息过来,QQ留言过来,发邮件过来,打电话……我通通只一句话:“我在忙。”
后来他的留言变成了:“小朱雀,你在忙吗?”
我的回复也缩减成了一个字:“恩。”
西郁很不爽我:“喂喂喂,石珈,说话啊!你最近怎么安静得这么诡异?一个冬令营还真把你参加成冬天了?”
我说:“甩了苏汶吧!”
她说:“为什么?他一直对我很好啊!”
“甩了苏汶吧!”
她说:“他在ZERO&ZERO&EVEN做兼职,常常来看我呢!”
“甩了苏汶吧……”
“对了,不过他老是问起你来,好烦啊!他到底是在跟谁拍拖啊?喂喂喂,你不会是来专门拆散我们的吧?”
我的心抽了一下,我想:能够告诉西郁真实的,应该甩掉苏汶的原因吗?他老是问起我,是因为方越的安排吗?
第二天,西郁哐哐烽火雷电地过来跟我说:“石珈!啊啊啊啊!我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我说:“啊?”她说:“你听过苏桥,这个名字吗?他是一个名记者。”她看了我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说:“你觉得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是吧?我告诉你,记者苏桥,就是苏星的爸爸。”
“那又怎么啦?”
“而苏汶,是苏星的堂哥。”
我愣住,我惊讶已极,突然间回忆倒转,那次在澳门方家的餐桌上,方越老狐狸好像曾经提过这么一个名字!苏桥,就是当年方越运面包去销毁的时候遇上饥民,闻讯而来想要采访的记者啊!
苏星,苏汶,之前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政治课,闷到死,我把要背的内容默背了两遍,就开始在下面玩手机。
我打信息:“亲!想你了……嘿嘿,群发的。”
然后点了群发。
却突然发现,这样,会发给欧弦。
按撤销,却来不及了。
段考的作文是《挥洒于胜负间》,苏星年级最高分,把我压下去了,下课时,我去找她借作文看,回来的时候,教室门口有一个小男孩等着我。
真是奇怪。
“石姐姐,这是一个大哥哥送你的玫瑰。”
小男孩是SEVEN奇幻乐园的ANGLE-BOY,他捧给我一大束紫色的玫瑰花,花瓣上还有晶莹的露水,覆辙一张白色的信笺,上面是欧弦优雅熟悉的字迹:“生日快乐!小朱雀成人礼哦!今晚,在SEVEN奇幻乐园门口,目标人物,左手一个超大的棉花糖,右手一个超有型的冰激凌蛋糕。不见不散。”
我自己都忘记了自己今天生日。难忘他却记得。
突然觉得很难过,心好像被人抽出来劈成了无数瓣,注入铅水,再冻成干尸。
观音姐姐玛利亚,你要我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怎么来面对欧弦?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SEVEN奇幻乐园前面,欧弦拿着一个巨大的棉花糖在等我,观音姐姐玛利亚,我从来没有见过里面是七彩闪光棒的棉花糖,这样的设计,会不会吃着就被电死啊?
我……冒着生命危险吃着糖,欧弦捏捏我的脸,说:“小朱雀……MY-GRIL……你有黑眼圈哦,最近怎么样?”
我最近,怎么样?
莫名其妙的心绪,刹那涌上来,瞬间,我有一种失去防御的害怕恐惧感,仿佛什么东西在决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筑起……欧弦,欧弦,我,有没有资格,陪在你身边?
坐了七遍过山车,我和小弦子晃晃悠悠进了镜子迷宫,里面千面哈哈镜,我更加昏头转向,欧弦揽住我,我说:“你看,镜子里面的我们,不是我们。”
他说:“恩?”
我一咬牙说:“我已经死了。”
欧弦被我灵异的思维电了一下,说:“死了我也要,不管怎样,我都要你。”
我刺溜一下挣脱他,闪出镜子迷宫闪进了蜡像馆里面。
蜡像逼真得像活的一样,我自己先被吓了一跳我摘下蜡人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欧弦追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作雕塑状,凝固屏住气息。
我是雕塑我是雕塑我是雕塑……我是死了的雕塑……
“嗷!”他突然欺近来,雕塑状的我闪避不及,被他咬了一下上唇,然后他就像一个橡皮糖一样怎么推也推不开,这个久别重逢的KISS又变成了一如既往的温柔触感,几乎可以把一切抗拒融化掉,辗转吸吮,熟悉的,SWEET的……突然,我推开了他!我第一次推开他。
他颤了一颤,摘掉我帽子,说:“上面好多灰。”
我想告诉他,我已经被人……我已经……啊!我说不出口。
肚子突然丢脸地“咕噜咕噜”响……我按住,说:“我饿到快死了……我想要吃杂酱面!”
他说:“不想吃那个双层的冰激凌蛋糕?我自己学做的。”
灭哈哈哈哈!真的吗真的吗?我说:“那我不吃面了。有冰激凌,自然不能少了西郁。”
我打电话给西郁,我不能再和欧弦独处下去了……笑的面具下面,我快要撑不住。
我到底……应该说出来,还是静静就离开?
西郁冲过来,第一句话:“死麻雀你欠扁啊!你不知道今晚有世界杯直播吗?”
突然觉得今天我生辰会变成祭日……西郁和欧弦都是疯狂的足球粉,每当四年一度的世界杯华丽再现的时候,两个人看球看得鸡飞狗跳,看到黑球就气得飞禽走兽的,我几次都差点命丧他们砸向电视的西瓜下。
欧弦说:“一起到纯水岸“别野”去看。”
我说:“那我的生日不庆祝了么……呜呜呜呜……”
赛事开始之前,回放足球史上的十大倒挂金钩,不懂球不看球的我都觉得,倒挂金钩刀跃式踢球真是帅呆了!其中两个最经典的刀跃式都是朗拿度踢的。
比赛开始,意大利对德国,他们两个看得惊心动魄的,我翻着一本不良小说《晴天遇见你》,也看得鸡飞狗跳的。
西郁突然说:“我KAO!国足就从来不能踢成这样帅,关键时刻他们就顶不住,生怕踢伤个腿似的!”
我说:“你会为了一场比赛而踢断腿嘛?”
西郁说:“若是我真正深爱的东西,我会全情投入,追逐,不惜一切代价。”
欧弦说:“NUMBER-SEVEN踢了一个刀跃式!”
西郁说:“啊啊啊在哪在哪?”
我说:“你们看球不要看出火花哦,到时候西弦倾城恋,我喝西北风。”
西郁:“哎?西弦恋这名字真的很不错哦,小弦子,我们随随便便恋一下嘛!”
我说:“西郁滚一边儿去!欧弦以后要跟我姓的。”
意大利队失利的时候,意粉西郁残暴地把蛋糕仍向电视,一如既往的超级不准,一如既往的……砸中了我。她无视形象尽毁的我,给欧弦倒了一杯水。
我说:“混蛋,你毁了我蛋糕,我吃什么?”西郁指指欧弦:“为了不要给我一个西弦恋的机会,你把你相公吃了吧。”
突然间,沉默。
我说:“你们继续看吧,我回学校了。”
熟悉的力道拽住我,我狠命一挣:“欧弦,你听我说……”
我看着他眼睛说:“男人没有处|女情结,我就是没常识……”
他愣住,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咬牙说:“欧弦,如果我已经不是处|女了……你还会要我吗?”
说完这句话,我夺门而出,欧弦出来追,却被面馆的WAITER拦住,我跑到他追不到的地方,靠在树干上,放声大哭。
我多么希望我的第一次是交给你,那样我就可以赖着你一辈子;我多么希望,在钢琴室里的时候,你的自制力没有那么强,没有在最后一刻说愿意等……
在逸仙湖边,他说:“小朱雀,快去换条裙子吧。”
在雨中,他用衣服盖住我,说:“小朱雀,下雨天你又不带伞。”
考差了的时候,我打电话吵醒他,他笑笑:“你考不上大学,我养你啊!”
他帮我吮伤口,他陪我在操场上走完最后的圈……十指交握,我觉得永恒仿佛也他手心温度里面。我多么想说:“我想跟你走!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却已经,不能了,不能了……
旁边的店里,传出一首歌……“明明像两点水坠到一点……怎会一息之间归与上天,这断了线的风筝在哪边……明明是你声音在我左近,相隔一幅玻璃刻进内心,宁愿从来未接近,天国一方终于等到陌生……和你若不相识不相衬,另觅爱侣亦会甘心……
还能如何爱你方可迸发火花,沿途才能被逐寸火花给我望见这一格童话,就如骑着木马摇着归家。
沿途如能叫你一早叫到沙哑……高呼一个密码,几百万名字里谁是你谁让我查,只想你我幸运到令天地害怕……
明明木马已经为我准备,跨上一刻怎么只得我自已……除非这繁盛都市,竟再不一起生醉梦死,而我在荒岛里相识你便无法再错过得起……”
我冲到雨里,放声大哭。
外面下着雨,看不清前方,我在雨里走着,突然——“嘎吱!”我面前,突然停下来一辆兰博基尼。蓝色的。
我颤了一下,想要退回学校里面。“他?”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然而定了定神,却发觉,车牌号码,是我所没见过的。我迟疑着,暗想自己一定是神经过敏了。
突然!车门打开,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把我一下子拽了进去!我“嗷!”了一声:“啊!不要!”
第三章:帅是一种罪
轻灵的羽毛球,被“白虎”昕少用三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观众席满满全是小萝莉,前边还立了两层花痴心,最顶头的那个,是宛如一尊望夫石的断臂邵年。
咳咳,镜头还是请对准第二排第三个,对对,就是正在酝酿钢管舞的那个,正版的望夫石,正版的我!大家请鼓掌!感谢CCTV,感谢奥斯卡,感谢奥巴马……
西郁那厮估计是灵感乍现,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狂写,字里行间菊花盛开。
双方体力都已经耗费得差不多了,崩溃之内,极限之外。刚才的四场赛,每一个分数的变化都揉粹了智力与体力的巅峰较量,每一个动作都隐藏着杀招,大家都节约着最后的体力,想要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我看见,欧弦的臂上腿上,闪闪亮亮的都是汗。方昕脚旁的地板,汗滴成了一圈。
空气,颤动着,战栗着欧弦开出的每一个球,都在最佳落点,然而方昕每一个都能反击回来。
“蹦蹦嚓,蹦蹦嚓”某只高呼:“小弦子!加油啊!爱老虎油(I-LOVE-YOU)!”
主裁:“第二排第三个,我再警告你一次,把你的草裙收起来!”
“嘭!——”“嗒!”“啪!”“嗒!——”
一比一……二比二……十六比十六……
比分磨开小分的追逐,又立刻被追平。但不管怎样,谁先力竭谁先败,总有一刻见分晓。
我看着二十比二十的分数,头上青筋突突跳。
一切只看这最后一球。
“嘭!”——“嗒。”
所有人都愣住了,半秒之后,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我忽一下扔掉了草裙,观音姐姐玛利亚,欧弦赢了!
方昕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伸过球网,和,和欧弦握了一下,他嘴唇动了动,仿佛说了什么。
然后他突然转身折断了球拍!
台下的人炸开了:“哎哎哎!听说他一支拍子三千多块耶!”“上面的线都是定制的呢!”“折了,眼都不眨啊!”“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那……”
刚才……方昕居然没有把球打过网,球擦在网边,搭一下滑落在地上。
只是半厘米的造成差别,却是方昕极大的耻辱。
方翎追随老哥的背影而去,我和西郁到后场去找欧弦。
他正把球拍收进球袋里,看见我们,露出一个微笑。
“来一个庆祝的吻吧!”西郁煽风点火,我一把推开这货:“你一边凉快去。”
“方昕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我很好奇。
欧弦露出一个苦笑:“他说,他对我的女朋友很感兴趣。”
“不是吧……”我要崩溃了:“原来他喜欢鄙视他的家伙。”我讲了今天路上遇到方昕的事。
洗个澡回教室自习,空调很爽教室很安静,“嘭!”门一下子被西郁一脚踢开了,她吼一声:“姓石的!你给我滚到广播站来!”
突然间感到三道目光狠刺我背,我转头看看周围——汗!是另外三个姓石的家伙:石可斋、石皓楠、石晴!
呜呜哇!我是无辜的……
西郁混蛋利用广播站之便,大肆散布花边新闻:“大家好,欢迎收听《西郁神兽记》第六百七十二话《青龙白虎斗,朱雀情何堪》。
啊!赛场上,白虎迫于青龙凌厉的气势压制强大威胁,心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