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刚才蛋糕吃多了?”小丫头的话才说完,乔麦就“咻”的一下蹿到了她面前,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问,“那要不然我们去医院。”
“哈……,”凌一念一声大笑,“我骗你的啦。爸爸说你太笨了,怕你走丢了。”
“……!”乔麦眼角不断的抖动着,头顶掉下无数黑线。
嚣爷朝着她好整以挥了挥已经被他卷成一个圈子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乔麦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乔老师,我要去蹦床!”小丫头指着那蹦床说。
“当然没问题。”乔麦笑眯眯的说,“但是……”
“什么?”小丫头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乔麦朝着某个扔球的方向一指,“你先去那边扔中了三个球再说。”
那是一种往大桶里扔球,扔进一个免费,扔进两个奖个小布娃娃,扔进三个奖个大点的布娃娃,扔进四个奖五十元钱,扔进五个奖一百元钱。但是,如果五个球一个没进,则给摊主二十元。
这种球当然很难扔了,弹性很好的,往大桶里一扔立马就弹出来的。
乔麦当然不是真不让凌一念蹦床,那本来就是小孩子的蹦床。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出刚才小丫头把她卖了的那口恶气了。
凌一念朝着乔麦做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小事情嘛。看我给扔给你看!”说的那叫一脸信誓旦旦。
“老板,来十五个球!”乔麦一脸豪放的对着老板说。
“好嘞!”老板大喜,这三个一看就是冤大头,这钱好嫌的很哪!
十五个球分三份,一人五个。乔麦一脸得瑟的瞥着小丫头,然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那,念念,千万别说乔老师欺负你。你只要扔进去两个,明天一天三餐乔老师包了。”反正她就是断定小丫头是扔不进去的。
小丫头嘴一撇,一脸不屑的说:“那我还是别扔进了,我怕自己真的会肚子不舒服。”
乔爷爷说了,乔老师就是一个厨房白痴。不止痴,还只会吃。这要是明天三餐都吃乔老师做的,她还是算了吧。
“喂!”乔麦双手往腰上一叉,做一脸悍妇的样子,“念念小朋友,你这是在鄙视我吗?”
凌一念很果断的点头,“是啊,是啊!乔老师,我真的是在鄙视你!虽然你钢琴弹的很好,歌也唱得不错,舞跳的也好,还会画那么好看的画,但是乔爷爷说了,其实你就是一枚绣花枕头,只有外在没有内在。”
凌嚣觉的他老丈人这话说的真是太精辟了。
乔麦这下是不止额头冒黑线了,直接是整张脸呈锅底状了。老乔,有你那么说自家女儿的吗?你女儿要是没内在你也好不到哪去!
拿起一个球直接往桶里扔去——弹出。再扔——还是弹出,而且还弹的更高了。
乔老师处于郁气中,而且还是被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孩给鄙视的。于是,一个球接着一个球的往桶里扔去,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把十五个球一分为三了。
当然了,最开心的自然莫过于老板了,看着那一个球接着一个球的往外跳,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这么一下功夫六十块钱就进他口袋了。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的吧,但是嘴上还装作十分好心的样子,教着乔麦该怎么扔。边说还边示范了一遍,往另外的一个桶里扔了一个,妥妥的没一弹出来。
乔麦学着他的样子往里一扔,当然还是高高的弹出。
直至十五个球都弹完了。
“哎~~~”凌嚣与凌一念父女俩相视一望,十分无奈的摇头。
“再来十五个!”乔麦气呼呼的喊。
“好嘞!”又十五个球奉上。
“爸爸,乔老师这是与钱有仇么?”凌一念看一眼那弹了一地的球,问着凌嚣。
凌嚣摸了摸她的脑袋,“她跟钱没仇,不过她跟你有仇。”
父女俩说了这么两句而已,乔老师又已经弹了六个了。
“乔老师,我来吧!”凌一念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自告奋勇。她真是见不得乔老师这么浪费钱啊,虽然这钱不是她出,但也不能这么浪费是不是?就算给她买蛋糕和冰淇淋吃也好过这么扔桶里了不是?
“你?”乔麦一脸嗤之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乔老师,千万别小看我!我是凌一念,凌一念的凌,凌一念的一,凌一念的念。”小丫头一脸气势如宏的说。
凌嚣很有爱心的摸了摸女儿的头说:“念念,千万别有压力,反正这钱是乔老师出,不是爸爸出!”
乔麦咬牙切齿中,丫丫的,你们父女俩还能再欺负她一点吗?
凌一念拿起一个球很随意的往桶里一丢,球往上弹。
乔麦和小摊老板同时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弹起来的球,两人很一致的想着:弹出来啊,弹出来。
小摊老板这么想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人家是为了赚钱。但是乔麦这么想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其实她只是不想输给小丫头而已,觉得这样会很没有面子。
球虽然是往上弹了,但是却又重新落回了桶里,再又重新弹起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高了。所以,这一颗球是稳稳的投在桶里了。
“啊?不是吧?”乔麦瞪大了眼球,一眨不眨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凌一念。然后突然间一把捧起凌一念的脸,“吧唧”一下重重的亲了一口,“念念,你太厉害了,再来一个!”边说边十分狗腿的递交一个球给念念。
“哼!”念念很是得瑟的把自己的下巴翘的高高的,拿把手里的球往桶里一丢。
什么叫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凌一念了。
接下来的三个球,那就没有一个是的扔中的。
对了,不是弹出来,是没有扔中。要么就是手劲小了,球还没到桶的距离就“咻”下落地了,要么就是投中了两个桶之间的那点空隙处。反正就是五个球,乔麦弹出一个,小丫头扔中一个,另外三个落空。
“爸爸,你来!”凌一念指着最后那五个球,小脸干劲十足的说。
乔麦亦是干劲十足的看着他,“凌少爷,投不进你就连念念都不如!千万别太丢自己的脸哦!”
凌少爷一脸不屑的斜了她一眼,那架式要有多高傲有多高傲,要有多得瑟有多得瑟。然后将手里卷成一圈的画往乔麦手里一递,“拿着,看好别眨眼!你连小丫头都比不过,还有脸大言不惭?”
乔麦盯他一眼,“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
说完,傻眼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干……干嘛拿五个球?难不成他还想五个球一起抛吗?
哎,她还真猜对了。
脑子里这个念头刚过,凌器大掌里的五个球一起飞出,稳稳的朝着桶落去,然后妥妥的进去,就连弹都没弹一下,只是看到在桶里转个了圈圈。
乔麦和凌一念顿时看的傻眼了,怎么可能!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哦,她扔了半天,就没扔进去一个。他倒好,五个一起扔还全进了。
不止乔麦和凌一念傻眼了,就连小摊老板也诧目了,整个人跟被人点了穴一般,就那么瞪着眼睛张着嘴不会动了。
“哇,爸爸,你好厉害哦!”凌一念无比崇拜的星星眼仰看着他。
“啊,凌少爷,凌大爷,凌爷,你真是非一般的厉害!”乔麦亦是星星眼无比崇拜的叫。
然后许是太过于兴奋激动了,所以忘乎以然了。随着她无比崇拜的声音响起,竟然很是主动的送上自己的红唇,“吧哒”一下,在凌嚣的唇上印了一吻。还有,她的双手是挂在他脖子上的。
对于她突然如来的主动,凌嚣先是微微的一怔。怔过之后薄唇轻弯,勾起一抹意犹未尽的狐狸微笑。
乔麦终于反应过来,她都做了件什么蠢事。还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手竟然还攀着他的脖颈。
“倏”的,快速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又快速的往后退开两步与他之间拉开一定的距离。拉起凌一念的手就走,“念念,你不是说要去蹦床嘛,走,走!”然后也不管凌嚣有什么反应,拉着念念就离开了。
最可怜的就莫过于小摊老板了,本以为稳当当的就赚了一百二了,结果白高兴了一场,抵扣了。这人都是什么构造的啊?怎么就能一下子扔进五个球啊!
……
杨立秋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家,不过并没有从楼下进屋,而是直接上了自己的楼层。
她的房子与老乔的就是楼上楼下的,虽然房间里有楼梯连通,不过楼上楼下的正门都是开通的。
几年前,当她想买房独住的时候,老乔都不同意。一家人,那当然是住一起了。她要是搬出去独住,那谁来照顾她?老乔已经习惯了照顾她和和乔麦,在他心里杨立秋既是妹妹也是女儿。而且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了几年,尽管杨立秋很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已经从那深深的伤害中走出来,但是老乔知道,她只是在故做坚强而已。
所以,老乔更不可能让她出去独住的。正好那段时间,楼上的房子在出售,于是老乔作出了最低让步。这样既不影响杨立秋独住,也不影响他照顾她。
杨立秋回家后,什么事也没做,将自己整人扔进了沙发里。
她很累,不止人累,心更累。
楼下老乔却是喜滋滋的美着。
为什么?
还不是之前小丫头给他打了电话做了报备,把他昨天才交待的事情今天就给办妥了。
老乔觉的这念念这臣丫头不错,靠谱,把他说的事情牢牢的记心上呢!
于是当这会已经快十点了,杨立秋还没回来,他也不急着打电话去催。这个点了还没回来,那肯定是约一起看电影去了。看来,立秋和凌嚣舅舅之间有戏啊!
乐呵呵的走进自己房间,站在已逝乔麦妈妈的遗像前自言自语的开始嘀咕起来:“蔓姿啊,你说,咱立秋这回应该是遇上一个好男人啊。你看,这都快十点了,还没回来,那肯定是有戏了。立秋苦啊,这十年了,虽然她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男人。你要是心疼咱立秋,你就保佑她这次遇到一个好男人,能让她走出那个痛苦的黑潭。还有啊,小麦啊,结婚了。凌嚣会是个好丈夫的,我看得出来,他会对小麦好的。其实说来,他与我们家也算是有缘了。他父母是当年和你一起出车祸的凌家夫妻。你要是在那边见着亲家夫妻俩啊,就跟他们多说说咱小麦的好。我现在不担心小麦,就担心立秋。你说她当年伤的那么深,亏的那男人走了,要是让我遇到他,我非得揍的他半死不可!让他伤我们立秋那么深!不过,算了算了,这都已经过去了。只要立秋放下了,我又何必去多事呢?我不求多的,就只希望立秋和小麦能有个好男人疼她们,过的幸福就够了。蔓姿啊,你说是不是?”
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小心的替杨蔓姿的遗像擦了擦灰,然后扬起一抹会心的浅笑,又朝着杨蔓姿的遗像说:“放心吧啊,我会照顾好立秋和小麦的,你在那边也照顾好自己。没事就跟亲家他们唠唠嗑。”
他这是不知道杨立秋相亲的对像就是他自己口中当年那个深深伤害了杨立秋的人,若他要是知道,打死也不会同意的。又或许就连乔麦和凌嚣的事情都会受到影响呢!
……
乔麦一家三口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乔麦和凌一念可谓是玩疯了,特别是小丫头,买了好些东西回来。用她自己的话说,那就是“这是淘宝,谁说便宜没好货了?”
玩累了,凌一念洗洗后倒床就呼呼睡着了。
乔麦又一次纠结了。
今天晚上怎么破?她能继续去睡小丫头的床吗?可是,那什么,会不会不太好?
凌嚣洗好出来时,看到她们坐在沙发上,一脸郁结的样子。
“想什么?”拿毛巾擦着自己的湿发,问着她。洗澡过后,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而已。
闻声,乔麦回神,朝他看去,然后……
“啊!”猛的一声惊啊,然后一个快速的转身面向墙壁,“混蛋,流氓,你怎么不穿衣服的!你个暴露狂!”
“乔老师,请问我哪里暴露了?”凌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抹揄戏与挑逗。
他的口气暧暧的吹着她的耳廓,痒痒的。乔麦突然间有一种心神荡漾的怪异感觉,甚至就连心跳也加快了一个节拍。
“你把衣服穿好了,我有话跟你说!”乔麦红着脸不敢跟他对视,逃避逃避再逃避。
“我洗完澡不习惯穿衣服。”嚣爷大刺刺的往沙发上一坐,一脸他大爷的说。
乔麦二话不说,“蹭蹭蹭”的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睡衣直接往他扔去,“赶紧遮住你那暴露在外的东西!”然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倏”的一个转身,重新打开衣柜,瞬间傻眼了。
衣柜里挂了不少她们衣服,不过以裙子居多,连吊牌也没有剪。当乔麦看到吊牌上的价格时,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败家的男人啊!这得花多少钱啊!
还有,下面的柜子里放着的全都是内衣裤,那尺码……
乔麦看到那些内衣裤时,脸不自觉的就红了。
拿过一套换洗的,垂头红脸就进了浴洗室。
乔麦洗好出来的时候,发现那男人已经穿好睡衣坐在沙发上正拿着电脑做事,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打着。薄唇紧抿,如鹰一般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神情很专注。
此刻的他与平常她见的很不一样,没有那一股子土匪气,倒是有一种精练的样子。就好似小姨平常工作时的样子,很强大。
难不成这才是真实的他?平常的都只是他装出来的而已?
“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怎么楞那了?”凌嚣抬头看她一眼,合上手提放于一旁,拍了拍边上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乔麦回神,迈步朝着他走去。
“那个……”乔麦有些吞吐的看着他,“爷爷不跟我们住一起吗?”这两天都没见到老爷子,想来应该是不住这。
凌嚣点头,“爷爷暂时不方便住这里。”
“哦。”淡淡的应了一声,“那个,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一些你们家的事情?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你们家。既然我们已经登记了,以前你也说过,你需要一个一条心的老婆。那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多说一些事情,要不然我我怎么做到跟你一条心?”
乔麦觉得,既然决定了跟她在一起,那就应该有什么事情,两个人一起面对。她什么事情都不清楚,那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她怎么面对?到时候要是给他拖了后腿,那怎么办?
凌嚣微微的侧了侧身子,浅笑看着她,“你想知道什么事情?”
乔麦瞪他一眼,“能跟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呗!反正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家庭,肯定有不少事情是不能对外说的。行,我理解的,明白的。不该我知道的,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