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管家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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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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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先生。”

    “!”纪云思看见我,揉着脖子的手顿了顿,微笑道,“苏管家。”

    疑惑地看了眼他捂着脖颈的手,我关切问,“纪先生脖子不舒服?”

    “嗯。”他羞赧一笑,垂下眼睑,不好意思地轻声解释,“昨夜落枕了。”

    那是挺痛苦的,我颇为感慨地点点头。

    “如果没什么事,纪某就先行离开了。”他一番话说得客气,有点躲开我的意味。

    “不在颜府里用完膳再走?”

    “不了。”纪云思又揉了揉脖子,“这儿不是很方便,我打算先去医馆看看。”

    都到了要去医馆的地步,我面色一正,觉得此事还挺严重的,“对于落枕,听说针灸比较有效。苏浅以前出略学过针灸。纪先生若不能前后俯仰,则针刺大抒、京骨穴、昆仑穴;不能左右回顾,则取肩外俞、后溪、风池穴。不如……”

    “多谢苏管家照拂!纪某午后去集贸有事,顺路路过医馆,不牢苏管家操心了。”草草作了个揖,纪云思逃了。

    真的是用逃的。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我感觉有点点受伤——

    莫非我看起来很如狼似虎、欲求不满?

    他不是不在意流言蜚语,坚持智者见智、清者自清的吗?

    怎么看到我就溜这么http://。快,明明昨天还处得好好的……

    看着纪云思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郁郁地收回目光,还是去寻上官涵好了。

    结果,上官涵不在。

    我很惊讶,他居然一连两天不用我去催他起床?这让我有种面临下岗的危机感,说实话,我心里不是很舒服。而让我更不舒服的是,上官涵整整一天都没有出现!巡夜时,我特意去他院前转了圈,那屋子里的灯是灭的,也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

    那小心眼儿的男人,难道是在计较昨夜的事?

    走在回屋的路上,我脑子里冒出这样个独树一帜、标新立异的独特想法。提着灯笼,我低头一步步地数着脚下的方砖,越数越觉得这想法很可信。心里委屈郁闷交杂,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走得可真干净。

    顿时,我感觉,我很受伤。

    “啧啧,瞧瞧这张小脸?是谁惹我们苏大管家不高兴了?”

    推门而入,我一眼便看清那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此时,一袭紧身黑衣的子禾正欢快地反趴着,独霸了我的床铺。

    “……”

    “看到我不高兴么?”子禾忽闪忽闪着他浓密卷翘的睫毛,侧身,一手撑着脑袋,摆出了个春意撩人的诱惑姿势。

    若我是这土生土长的女人,看到送上门的尤物肯定口水横流、不能自持。而作为一名正统穿越人,我只能嘴角抽抽,忍住上前派发泰国当红某行业整形宣传单的冲动。

    “怎么不说话?”

    “……”我进屋关上门,点上灯,吹灭了灯笼挂在墙角,淡道,“一定要说?”

    “当然。”

    盯着他弯着月牙的眉眼,我学着上官涵险恶地勾唇轻笑,“难道……我昨天没有满足你?”

    “!”果不其然,子禾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还下意识抬手捂住了下颚。

    昨夜,面对他耍流氓的行为,我分毫不差地屈指击中他脸颊的腮角穴。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人当下就被我撂倒在地,昏迷不醒。

    见他好了伤疤没忘疼,我点头表示孺子可教也,“你走吧。我对你没兴趣。”

    “……”子禾地趴在我床上,将头埋在臂弯里,涩声问,“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对他情绪毫无预兆的转变,我很不能理解。而且,他为什么会认为我想要见到他?

    将我的静默当作默认,趴在床上的子禾缓缓抬头,一手托腮,双眼放空,神色迷茫而诱人,喃喃道,“你果然不喜http://。345wx。欢我了。”

    不喜http://。345wx。欢了?

    “其实,你可以把‘了’字去掉的。”我委婉地表达,自己就没喜http://。345wx。欢过的事实。

    闻言,他低低的笑起来,肩膀一耸一耸,更像是隐忍的啜泣。他没束在脑后的细软发丝,从肩头轻轻倾泻下来,遮住他白净的侧脸,更添一分凄清颓然的美感。

    可能是月色太唯美,面对这样的他,我竟心生不忍。

    “别难过了,不是你不好,真的。”见他埋头不理,我反省着自己是不是抵触过头伤到了他。

    见我认错态度良好,子禾戚戚然地抬眼,犹疑地望着我,“……”

    我连忙换上十二分真诚,唯恐这人一难过便强占了我的床铺,跟我纠缠到底,“相信我。”

    “真的?”他轻声问。

    我点头。

    然后,子禾慢吞吞地从我床上坐起来,那姿态,就像是一曲低缓的舞,每个动作都极致至极。

    我瞧着瞧着便失了神。一失神,我就嘴露地说出不太待见他的根本原因,“有你这样的男人在,让我们女人情何以堪啊。”

    他委屈的表情还挂在脸上,而我这句肺腑之言,却堪堪定格了他眸中自以为捉弄得逞的一丝窃笑。

    

夏夜曲  清风醉,新月上柳梢 凤血勾玉

    “你耍我。”我用的陈述句。

    子禾的嘴角抽了抽,然后扬起一个灿烂却略显干硬的笑脸,企图蒙混。

    “……”我盯着他。

    “……”他干笑着。

    “……”我继续盯着他。

    “……”他继续干笑着。

    “……”

    “好吧,是我错了。”屈服在我的目光下,子禾垂下脑袋,端正地跪坐在我床上。

    我点头,认可他勇于认错的行为。

    其实,我以为他会走的,事实上,我失策地低估他的执着程度。当子禾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半拖着一张竹床放到我屋里时,我只有干瞪眼的份。因为以他的性子,就算我连人带床一并丢出门,第二日,他还会再搬进来。无限死循环,何必涉入其中。

    “你无处可去?”我忍不住问。

    “嗯啊,苏管家好人有好心,收留我吧!”他赖皮地扒在竹床上,像是只归了窝的仓鼠,眸子黑亮亮的,憨态可掬。

    “那个富商呢?”

    “苏苏真以为有那样一个女人?呵,是我出钱赎了自己。”他轻笑了声,百转滋味,难以言喻。然后,他抬头看着我,坦然又无辜,“然后,我没钱了。”

    “……”

    可能是他那声轻笑太有深意,我一时心软怜惜,糊里糊涂应下了来。几乎是在应下来的同时,我就后悔了:无论他来历如何,就算我和他熟稔,一个大男人住在我房里也是多有不便的。

    而我这个很实际的担心,并没有展现它应有影响力。

    自从我答应他留下来后,子禾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任何行为都很有分寸,并没有给我带来我设想中的不便。而所谓的不便,也包括了他以前有意无意的撩拨。

    有几天,我夜深回来时,子禾便已经蜷在竹床上睡熟了。他眉宇舒展,褪去了精心侵染上的妖娆铅华,纯净得一如映月湖中绽放的白莲。看得出他此刻睡得深沉,我默默想他以前是否长期难以入眠,才在安心放下防备时,泄露这样的疲惫和倦意。端详着他的睡颜,一股熟悉的感觉由心底缓缓缠绕上来。

    子禾。

    是个“季”字。

    我微微一怔,心里一根弦铮了一声,又归于沉静。

    暗叹自己多心,我帮他掩了掩被角,径直洗漱安寝。上床,看了眼呼吸平缓绵长的子禾,我微微笑了起来,轻轻问候一句,然后吹灭了灯。

    晚安,好梦。

    ………………………………………………………………………………………………………………

    上官涵是在失踪第四天,终于舍得现身的。

    那日,大公子出门办事碰到他从城外回来,嚷着要去北街的沁芳斋吃糯米排骨。大公子被他拉去坐陪,就让童舟回来报个信,说是让小姐、李钰和我也一起过去,毕竟人多热闹。

    “涵涵特意让你也一起去的噢。”走着走着,小姐突然转身,我差点撞上她。

    “……”

    目光灼灼地审视我良久,小姐双手一伸,搭上我左右双肩,“其实,你们已经勾搭很久了吧!”

    “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这个真的可以有!”

    “这个真的真没有。”

    如果“屈打成招”,折磨的是肉体,那么小姐这“诱导成招”,则是折磨精神。苍天可鉴,我如今内心能如此强大淡定,小姐绝对有不可磨灭的伟大贡献。在她喋喋不休、颠来倒去的表达同一个意思,力求将中华语言文法之博大精深发挥到极致时,我识时务地选择了闭嘴,置身事外。

    路过一群玩得嘻嘻哈哈的小孩,我羡慕地看了他们一眼,竟有些记不得自己儿时都在做什么了。关于上辈子的回忆越来越模糊,而这辈子的,却越来越深刻。我望了望天,心里生出几分期待——是不是真的能永远留下来,不用担心会消失,只一心一意作“苏浅”?

    “躲开!躲开——!”远处一声惊叫,将我的心绪猛然拉了回来。

    一辆双匹马的马车奔驰而来,撞翻了北街沿路的小摊。马车上,车夫抓着断掉的缰绳,惊慌地大声让周围的人躲开。马车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上路上那群玩耍的小孩!眼前黑影红影一闪,我忽然记起来http://。自己是会武功的,连忙跟着李钰和小姐去救人!

    李钰身手最迅捷,她飞起一脚踢中马头,让马车偏了轨道。小姐和我则扑向那群孩子,双手一揽,抱紧了孩子侧身滑落到街边。

    千钧一发,几条人命险些就没了!

    “有受伤吗?”脸色略白的小姐放开怀中的三个孩子,关切问。

    被吓坏的小孩子们懵懵懂懂地摇头。

    我也察看着自己怀里的两个孩子是否有恙。

    小姐见我这边也安好,才装作沉下脸,挨个点着孩子们的鼻尖,口气严肃地教导,“下次挑别的地方玩,别在路中间!看到危险了,别一个个都傻着,得赶紧跑!”

    孩子们点点头,得了小姐的应允,才四散开来。这时,李钰制服了马匹,将车夫带过来赔罪。

    小姐坐在地上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见她脸色苍白,我连忙见她扶起来,“小姐,是不是身子哪里不适?”

    小姐顺势大半个身子靠在我身上,鼻尖额角渗出汗珠,嘴唇微抖道,“浅浅,我肚子好难受。”

    几乎是她刚说完这句话,就有一双大手从我这将她接过去,利落横抱起来!大公子沉着脸,两道剑眉绞在一起,说了句“去医馆”就匆忙走了。

    “!”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公子,我还没回神,就被人扯着往他们那个方向快步走去。

    “愣着做什么,去医馆!没看见自己也有伤么?”扯得我踉跄几步,上官涵回头,黑着脸作势就要抱我。

    “不、不用!”他这自然的亲昵举动,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见我拒绝,上官涵脸上又阴沉几分。

    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是有些心虚,耳尖泛烫,我低着头嚅嗫,“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想让全城的人看着苏大管家被人拎着衣领,就给我步子走快些!”上官涵口气不善。

    “……”得令,我埋头,走走走。

    如果不是他,我一心都在小姐身上,还真没发现自己侧身滑到时手臂磨破了皮。医馆的大夫在内室为小姐看诊,我坐在屋外,让药童帮我清理伤口。上官涵不放心,又从临街提溜了个大夫过来一起帮忙。

    “谢谢。”包扎完毕,我客气道。

    小药童朝我腼腆地笑笑,端着药盒子离开。

    抬头,我就看到上官涵背对着我站在内室的帘前,一动不动。他的背影我看过很多次,但只有这一次,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最深处的落寞遗恨,以及那种跨不过沟壑的无力无奈。他和大公子一起赶到时,因该也看到了小姐极疼的模样吧。他是不是也有想将小姐纳入怀中的冲动……却只能在大公子抢先一步时,无力地垂下了手……

    上官涵回头时,正撞上了我感慨万千的目光。

    “你这什么表情?”他挑眉,“怜悯?”

    我连忙摇头。

    “我看你又是皮痒了吧?”额角一跳,上官涵假笑着靠近,阴森森的气息让我汗毛倒立,“嗯?”

    我摇头,疯狂地摇头。

    “哼!”重重地哼了声,他开始细致查看我手臂擦伤的情况,见包扎的不错,便轻柔地放下我卷起的袖口,“武功那么差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我垂泪,默默无语。

    作为一个大学时代八百米体能测试勉强及格的体育白痴,我的武功招式确实糟糕得惨不忍睹。这些年,除了调养生息的内功心经还在练,也就剩陪上官涵在屋顶看星星看月亮时要用的轻功了。

    “救人没什么不对,可救人把自己搭进去你觉得值吗?”

    被他念叨得有些不满,我故意嘀咕,“你这人真肤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我有个三长两短,也算舍身成仁的壮士。怎么能谈值不值?”

    “哦?”闻言,上官涵握着我的手一紧,近乎威胁地说:“那你敢给我舍身成仁试试?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还死去活来。”

    我被他这话震惊得瞪大眼,不由咽了咽唾沫,勉强压惊。

    “死去活来?”处理完肇事车夫的李钰一进门就听见了上官涵的尾音,还没头没脑地重复了遍,“涵公子要让苏浅死去活来?”

    上官涵和我来不及没作答,和李钰一起进来的童舟就小幅度地拉了拉她的袖子,还偏头对我们露出一个“我明白,我都懂”的歉疚笑容。

    “……”童舟啊童舟,我都不懂,你都懂什么了啊。我无语。

    上官涵反常地冲童舟笑了笑,不仅放任别人误解,还自主传达着“多谢理解”的感激。

    我抚额,表示头痛,无力解释。

    大公子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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