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柔情中。
但此刻并不是深夜,这样的亲热,还是让凌霄感到无与伦比的羞恼,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正想抬起手来,就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抓住,根本动弹不得。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嘴里还含着一颗梅子,而风煜祺那霸道的舌还在肆无忌惮,攻城略地。
挣扎间,胸口裸露的皮肤就更多了,一大片雪白的莹莹玉色,与外面的白雪不遑多让,更多了几分晶莹剔透。微微凸起的锁骨更是增添了几分性感,衣衫再往下,露出绯色的肚兜,风煜祺看了,眼睛眯了起来,那炽热的眼神让凌霄看了更加惶急起来。
凌霄整个人都被压着根本反抗不得,却仍然本能地要挣扎,小小的身子便在榻上扭来扭去,不小心触碰到风煜祺身上某个部位,顿时,僵住了。
风煜祺喉间溢出一丝呻吟,似痛苦又似畅快,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道:“小妖精,引火烧身,这可怪不得我了。正好,咱们都想要孩子,就趁着这大好时光赶紧造一个吧。”说完,就放开凌霄甜美的小嘴把头埋到她脖颈间,牙齿一咬,肚兜细细的系带一下子就松开来,下面那薄薄的光滑的布料自然就立刻滑了下去。
凌霄脑中“轰”的一响,完全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原本因为衣衫滑落而感到的阵阵寒凉,此刻早已经化成了火热的烈焰,就像燎原的大火一般瞬息就席卷了全身。在风煜祺的抚摸下,身体越来越烫,不知何时,就已完全沦落进那个无边的火海里……
等热烈褪去,风煜祺还是把头埋在凌霄柔软的胸前,贪婪地感受着那与生俱来的隐隐幽香,嫩白的肌肤此刻已经是红斑点点,极尽暧昧。便是如此,他仍旧恋恋不舍地用下巴轻轻摩擦,蹭来蹭去,毛糙的胡茬子扎得凌霄一阵刺痛,却怎么也不忍心推开他。
两人紧紧地相拥,火热的肌肤相亲,完全不惧于仅有的一条包裹着他们的绒毯,暖阁中的火炉都显得太热了些。凌霄全身无力地躺着,面颊绯红,眼中却带着盈盈的水色,欲诉还休,春…情无限。
“皇上……”凌霄突然想起来什么,就要挣扎着起身,惊呼道:“青雾她们还在一边伺候!”
若是晚间,皇帝临幸,宫人自会守候在外间,可这是大白天啊,没有主子吩咐,侍候者是不能离开左右的。那他们刚才……岂不是……凌霄不敢再想了,懊恼至极!羞惭至极!
“那凌霄是想让人把你这满身春色都看了去吗?”风煜祺一把抱紧她,调笑道。
凌霄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未着寸缕,赶忙回毯子里躲好,仿佛是怕人看见似的,几乎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她现在可是真没脸见人了。
见她这样,风煜祺不忍心再戏弄,便道:“好啦,咱们刚开始,她们就出去了,若真是个没颜色的,也就不配在你身边伺候了。”
“真的吗?你瞧见了?”凌霄一边怀疑地问,一边探出半个小脑袋,眼睛滴溜溜地在室内各个角落扫视了一圈,发现的确是没有旁人的身影,这才放了心,又问道:“她们到底是何时出去的?”
“你真想知道?”风煜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凌霄全身一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一道电流划过,贴上了湿滑柔软的温热,一阵窒息。腰间也传来了轻柔的抚摸,逐渐向下……
“就是在这时。”耳垂被软软的唇含住,温热的气息阵阵袭来,风煜祺一句近乎呢喃的低语。
窗外,尚自白雪纷飞,寒意逼人,行走在外面的人们个个都是缩手缩脚,即便包裹得严实仍旧不能抵御那侵入骨髓的严寒。而此刻,栖鸾堂东暖阁内,正一室旖旎,春光无限。
两人缠绵停当,又靠在一起说了半晌话,日头都要下去了,只是在茫茫白雪中,从碧纱窗中看出去还是分外的明亮。白晃晃的大地,看上去格外辽阔,便是宫中的殿宇楼阁也仿佛白净了起来,就算是那些个阳光普照不到的角落,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圣洁的光芒。
当青雾和朱儿再进门来准备伺候二人梳洗的时候,却见两人已经衣衫整齐,发丝毫不凌乱地坐在一边了,若不是凌霄脖子边从雪白狐毛中露出的点点玫红出卖了她,看起来还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朱儿到底年纪尚小,看到这般情状,竟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方才她在门外,明明听到了室内传来隐约的……想到这,她便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再想下去,只拿眼睛偷偷去看一边的青雾。
青雾面上不变,只是端着水盆到那坐在一边假正经的两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说:“皇上、小主,这室内温热,待久了难免闷热难当,若是穿得厚些,出少许薄汗也是有的,皇上和小主在此处闲聊了一个晌午,想来已经很是不舒服了吧?还请用这温水擦一把面。”
虽是这样说,心中却在偷笑,她知道自家小姐脸皮薄,若是当面揭穿她肯定不好意思。还自己动手将发髻也给梳好了,可不就是不想让人看出来嘛。
朱儿不明就里,只是跟着照做。
“皇上,臣妾先服侍您净把面吧。”凌霄装作若无其事地从铜盆中捞出湿漉漉的毛巾,小心将其绞干,仰起头给风煜祺擦脸。
她本就已经是竭力在故作镇定了,可看到风煜祺竟露出一丝调笑的神情,再一岔眼,竟看到青雾也紧紧地抿着唇,眼里的笑意虽然隐藏得很好,可还是让她察觉到了。
顿时,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正经模样,土崩瓦解。
第七十三章 贵妃示弱欲复起
雪花点点,时断时续,并不十分纷扬的小雪片轻轻飘落到大地上,持续两三天下来,却也积了厚厚一层。
这种天气,凌霄自是不愿到外间去的,于是晚膳便也在暖阁中用了。本来这些菜全部都是按着她的喜好特地吩咐小厨房做的,大多是酸酸辣辣的菜式,不过今儿则多了好几道酸甜适口的南方菜。
说来也怪,京城地处偏北,按说风煜祺该喜好酸辣重口的食物才是,而凌霄则是典型的南方人,全家口味都是偏甜无疑的,可偏她不是,与风煜祺两人正好相反。自从有一次风煜祺在这里用膳,吃了一道泡椒凤爪,眉头蹙得半天没有舒展开来之后,凌霄就不敢给他吃那些东西了。
“皇上也真是的,夹给你什么就吃什么,不喜欢就告诉我嘛。”凌霄想起那会儿的事,娇嗔着给他夹了一筷子糖醋鲤鱼。
风煜祺却认真道:“凌霄夹给我的怎能不吃,何况,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只不过是还不太习惯罢了。”
“哦?那皇上的意思是,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喜欢咯?”凌霄眉毛一挑,促狭地问。
“额,这个。”风煜祺略一迟疑,嘴里就被放进了一颗极青涩的梅子,被汤水煮过之后就更加酸了,强忍着酸意,道:“你个小妮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看着他那个样子,凌霄忍不住捂着嘴“嗤嗤”笑起来,“哼,难道就只准你逗我,不准我逗你?”顿时敛起笑容,鼓着嘴巴,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瞪着风煜祺道:“怎么样,好不好吃,说!”
“好吃,好吃。”风煜祺无奈地讨饶,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分作为帝皇的威严模样,若是被大臣们看到,就要开始弹劾凌霄这个“红颜祸水”了吧。
在一边伺候的几名宫女也是含着浅浅的笑意,主子有脸面,下面人自然跟着有头脸。凌霄待人又一向宽厚,即便是现在皇帝在场,也没有人战战兢兢,因着气氛松快,她们伺候起来倒是更得心应手了。
青雾更是看着自家小姐从备受冷落走到如今的,看到这一幕简直想要喜极而泣,眼看着皇上是越来越宠爱小姐了,她怎能不感到欢喜,苦命的小姐终于是苦尽甘来了。要是能有个皇子,那就真真是稳当了。
栖鸾堂就在这美好的期许之中,逐渐迎来了除夕。
在林璇羽落水事件发生,尤其是卉珠死在慎邢司之后,后宫倒是平静了好一阵子,直到过年都没有人再出什么幺蛾子。毕竟,谁不想过一个好年呢,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家族着想才是。
本来家家都在准备欢欢喜喜地过年,若是这时候惹祸上身,还连累娘家族人,一个弄不好就是众叛亲离,永无翻身之日。何况,卉珠的例子犹在眼前,纵然无人怜惜一个卑贱下人,到底也有几分震慑畏惧。所以,这种时候,便是再有什么想法,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过,后宫若是平静无波,那又怎么算得上是真正的后宫呢?深宫寂寞,哪个人不是唱唱戏,看看戏,你放唱罢我登场。此时很多人都消停着,凌霄到底不好一枝独秀,为了这个新年,她特意准备了一场大戏。
只是,在这场大戏登场之前,终究有胆子大的,不甘寂寞的,趁着年夜再次蹦跶了几下。
过年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事,而除夕更是重中之重,即便普通百姓家各种仪式都是很复杂的,更何况是皇家。仅仅是祭祖一事,一个月前就要开始准备了,帝后二人连续三天沐浴斋戒才可进行。其他一系列繁复的典礼就不用去说了,反正这些跟凌霄她们这些普通嫔妃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她们只需要准备好参加除夕的宴会即可。
除夕宴,自然还是在宴平殿中进行,这是凌霄第二次参加这种大型筵席,其实和夏至那次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大殿布置更为豪华,菜品更为丰富精致,歌舞表演更为赏心悦目,特别是多了更多喜庆色彩。
帘幔多换成了热烈的大红色,少了些虽是尊贵却疏离的明黄,处处摆放着暖室中精心培养出的鲜花,炉火中发出的明亮的光焰似乎带上了香气,满殿氤氲。
时隔数月,凌霄如今的身份早已不同,虽然婉仪之位仍是不高,然而相比同期进宫的人已然好了许多,再加上皇帝的宠爱,她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然而,她本就不是那骄矜之人,更是明白低调的道理。
本来就树大招风了,若是再过分张扬,那也就离下坡不远了。且不说那些心思歹毒虎视眈眈之人,即便是性情尚算温和的皇后,恐怕也容不下她吧。所以,即便皇后把她的座位安排在了薬妃之下,她却不敢放肆,委婉地推辞了。
不过是张座位而已,地位可不是仅凭这一点就能决定的。
凌霄向来喜欢素简,只是今天的场合不同,当然不能像平时那样装扮,否则就太不敬了,尤其是太后还会参加。这个度就需要严格把握了,老人家虽然也不喜奢华,可那不代表大过年的也愿意看那些个冷清浅淡的。
只见她今儿穿了一条浅绯色莲叶边曳地留仙裙,下摆用银红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的夹竹桃,莲步轻移间流转着隐隐的光泽,同色腰带勾勒出她纤细柔软不盈一握的腰肢,纵然冬日衣裙厚重亦难掩身姿。
长长的头发被挽成一个流云髻,用三根白玉簪固定,耳坠是两颗最简单的白玉珠,既柔美又不失端庄,面部薄施脂粉,清浅雅致,手腕上却点缀一副红色玛瑙手链,整体看来既不过分冷清也不致过分华丽出挑。
事实证明,凌霄如此装扮绝对是正确的。
宴会一开始,自然是上下齐齐恭贺国泰民安,社稷万岁,向太后、皇帝皇后行礼跪拜,等真正开始动案上的膳食点心,凌霄都感觉饿得不行了,偏这时候有人出列了。
“皇上,臣妾有罪。”谢贵妃一身简单且单薄的湖蓝宫装,长发只用一支素银长簪堪堪挽起,除了手腕上的一串镶银玉镯,再无多余的装饰,整个人伏在地上,长发散散地垂在两侧,柔柔地拖到地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果然来了,凌霄心中不屑一笑,面上则是分毫不显,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跪在地上演戏的人。平日里高贵傲气的贵妃娘娘,此刻却这般卑微地跪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声音更是娇娇怯怯,宛如初初进宫的羞涩少女。
风煜祺看着地上的谢芷晴,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淡淡问道:“贵妃何出此言?”
谢贵妃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依旧低垂,眼中隐然含了水色,哽咽道:“臣妾无福不能保住龙种,还不能够及时调整心态好好侍候皇上,尽到后妃的责任。之后璇贵人在映月宫附近坠湖落水,臣妾也因伤心未愈不闻不问,实在是不配为贵妃之衔。故在此向太后、皇上皇后请罪。”
这话乍一听似乎是在请罪,但却处处透着自哀自怜之感。保不住龙种是她的错吗?贵人落水,一定要她管吗?自己尚且在悲痛之中,当然无暇顾及,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这番话,不过是向皇帝博取怜惜罢了。
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或许觉得虚假造作,但是谢贵妃作风一贯强势,如今这般示弱倒实属不易,不管真心假意,不少人都流露出不忍之色。
风煜祺也不免动容,眼里流露出了一丝不忍,尤其是看到谢贵妃手上的镶银玉镯,那还是她刚进太子府的时候,他亲手给她戴上的。
凌霄冷眼瞧着,谢芷晴明显瘦削了很多,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很是憔悴,想必这几个月当真是不好过呢。不过这也在她预料之中,早晚的事罢了,而挑在今天也是情理之中——所有人都喜色盈面,装扮喜庆,独独贵妃一人憔悴不堪,失意伤怀,怎能不让人怜惜?何况今日谢丞相也在,就更多了一个砝码。
“太后,皇上,小女无状,只怨微臣教导不利,今日在此像太后、皇上请罪。”谢丞相果然也站了起来,一脸诚恳地请罪。
呵,其实和谢贵妃一样,这话请罪是假,示弱求宽恕才是真。不要说贵妃表面看来本就没什么罪,就算当真有罪,她早已是宫中人,有了错就怎么还能算到家中父亲的头上呢。这不过就是作为丞相的一个态度。当然,就算是示弱,谢丞相的威望和地位总还是在的,不管风煜祺心里怎么想,就算他不给贵妃面子,总不好一点都不顾忌谢丞相的。
此外,从感情层面上来说,虽然风煜祺对贵妃小产之事是有所怀疑的,但毕竟不能肯定更加没有证据,何况事情过了这么久,就算有怨怪也该散了许多了吧。而且贵妃得宠许久,两人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就算他觉得贵妃此举扫了宴会之兴,却也多少会有几分动容。
至于太后,更是曾经给谢贵妃下了堕胎药,想必看到她这样也会心存愧疚吧。
只可惜,这仅仅是谢贵妃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