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去了仓库那边有没有条件码字?隐隐预感自己拥有一台电脑工作不太可能。希望有,要是没有的话,晚上的时间就紧了。要知道写网络小说不是打字,光码字无法喂饱群众。要有人物,情节,冲突,高。潮,还要有悬念,有奸。情,最好有H,当然,光是肉搏也没意思,看那还不如去看生猛的毛片……我想起昨晚没心情理睬的男主……他有没有在想我?
还想文艺腔几句,就听见地铁报站:“XX站到了……”,赶紧挤到车门处,随着人流(?)呼啦啦地往外涌。穿过通道,爬楼梯,上手扶,寻找公交站。
此时天光大亮,我恍惚站在公交站台上,好似自己到了另一个城市。顺便瞥见广告牌上是某楼盘的广告:“这次,是真的搞大了……”画面主角是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光头,微胖,不太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胸部以上还没有令我有啥感觉,关键是胸部以下……天雷滚滚……那男人的眼镜咋没碎捏?
正在消化包子的胃部一阵抽搐,我强忍住要呕吐的感觉……想搞大人家的肚子,也犯不着搞个男人嘛。那广告上男人的肚子大得就跟快要临盆似的,就差阵痛生产了。瞧那男人一手抚摸圆滚滚的肚皮,一手挠头的模样——难道他不知道孩子的——亲爹是谁?他看上去好茫然,好惊愕。耽美之YY之心顿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男生子?看不出来嘛,我再次打量他的侧脸,根本就不是那种俊美型!甚至连清秀型也算不上。不符合我的审美观——我手下的那些小受们哪个不是唇红齿白,温柔可人?瞧那男人从下到上一身虚胖的肉……难道是因为怀孕,身体走形,连脸盘也随了变形金刚了?我在这金风送爽的秋天打了寒噤,孩子他爸在哪儿?难道是一直暗恋他的某只?于正主沉睡之际,蒙上眼睛之时,无法反抗的那一刻,强悍地将其据为已有?而他既羞且怒,只当被狗又咬了一口,之前被咬过没多想(不排除两厢情愿,半推半就的可能),后来肚子逐渐膨大,他只当暴饮暴食,冒泡啤酒喝多了,等到肚皮上有了动静,他还以为是消化不良,肠子痉挛。当最后的真相到来时,已经不可能引产了,只有生下来!在不久后的某天,又一位单亲爸爸诞生了,同时诞生的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奶娃。抱着亲生的娃,男人欲哭无泪:“丫的,管做不管养!XXX,XX,XXX……”他顺口溜般地念出一长串名字,将嫌疑犯一网打尽,“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孩子他爸窃喜:这次,是真的搞大了……
我暗暗感叹:孩子他爸的蝌蚪好强悍!正主你也是!简直开辟了不需要女人的单性繁殖的新世界!
还没感叹完,555携一路烟尘一摇三摆而至。它沉重地向前滑行,滑过等在站台上的一堆人,一直滑行到站台的尽头才蹒跚停下开门。在国内,没有排队一说,我急忙噔噔噔跑过去——还是晚了,车门前拥挤了一坨人(因为很像一坨塞在车门口的泥巴,进去艰难,出来更难)。由于经验不足,我被成功地甩在尾巴那里。等到上了车,发现本尊经验匮乏:我没有带公交卡,也没有零钱!
买包子花去了我最后的零钱……应该在那时把整钱破开或者在路边报亭买份报纸(上网后没有看报纸的习惯)。
这就是有钱的窘境吗?我努力抓着吊环稳定着平衡,可怜兮兮地看着司机,掏出一张五块钱的票子:“能找零吗?”
司机扬了扬下巴,其方向指向一张贴在发动机盖子上的白纸:“司乘人员不得接触钱钞,违反可投诉,投诉电话是XXXXXXXX,欢迎监督。”
没法子了,我只好守株待兔——等待接下来付纸币的乘客,不过这也意味着我不得不待在发动机旁边,一边被上车的人撞来撞去,一边以售票员的口吻叫住人家:“你先别投币,把钱给我!”
是不是C市的公交普及得太好?刷卡是一块八,投币是两块,眼里见到的几乎都是刷卡的。等待了三站路,我才终于收回了三块钱。悲催的我……现在还挂在吊环上,像一只米袋般晃荡。身体被挤成夹心面包,脚趾也被高跟鞋骄傲的小鞋头挤得发痛,深蓝的鞋面上不知啥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虽然只是个鞋印,但是有碍观瞻。也不能像学生时代那样随意把它蹭在裤子上,现在穿的可是正装呢。我抓紧吊环,从路易里拈出纸巾包——用牙齿叼出纸巾来?在心里拼命摇头,就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还没有退化到那种地步。
叫了旁边一个漠然注视前方的大妈帮我抽了一张纸巾出来,然后金鸡独立,小心翼翼擦那鞋印。
哎,我应该早发现公交车是事故多发地。就在我满意地放下脚,扔掉纸巾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全体乘客向前倾倒,我的手臂被拽得生痛。司机垮着脸探出脑袋大骂某小轿车:“抢什么道!XXXX……”骂声间,一辆薄荷绿的的士如滑鱼一般溜进公交车前的一点空隙里。
无意间瞟了瞟刚擦过的鞋子——没事,另一只鞋——鞋印!
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踩了本尊的脚?
我无法像司机大人那样发自内心地畅所欲言,只好在心里将那始作俑者凌迟一万遍。顺便以凌厉的眼刀将面前可疑之人削了个遍,最后还是无奈地将视线转向拥挤的车流。看来我根本不具备侦探的素质,哪像福尔摩斯,能通过外表和动作轻松地辨认出一个有家室的炮兵。
我再次看了那大妈一眼,她已经合上眼皮,似乎很疲惫。而其他人,年老的在闭目养神,年轻的基本在玩手机,我忍住要叫别人帮我抽纸巾的冲动,安慰自己还有两站路就到了。
就算只剩两站路,看起来离目的地还是远得很。我望到窗外的景色已经少了许多高楼大厦,替代而来的是一排排零碎的低矮楼房,外书一个个歪歪斜斜的白色“拆”字和被圈起来的大片荒地,外面套着色彩斑斓的大广告牌,牌子上绘制着闪亮的高楼和微笑的美女。美女慵懒地倚靠着皮制沙发,光滑的长腿交叉着,白色的裸靴中露出殷红的脚趾甲。她眼神暧昧,红唇微启,欲说还休,优雅地手持盛满红酒的高脚杯,杯旁一行流畅的花体字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她要说的话:“绝顶花园小区·旺铺,您的投资首选。销售热线XXXXXXXX。”
我无语地想,开发商正在努力开发群众的想象力,咋不一步联想到开发出来的房子将来会被拆掉。快速地扫视车内,一片人头过去,还是没有空位。此时我缓慢地挪到近车门处,扶着某椅子的后背,抽了纸巾擦鞋。
555一路如领导视察般前行,我则焦急地看自己的手机,离八点半还差一刻钟。又安慰自己不急不急,车马上就要到站了。
只剩一站路,终于有空位了。我赶紧找了个坐了下来,稍微放松一会儿被高跟鞋蹂躏了一个多小时的脚。
大概是快到站的缘故,555忽然冲刺,一个急刹车后,它稳稳地停在最后站台前。喇叭中和蔼的女声响起:“终点站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下车……祝我们下次再会。”
当然有再会了……我下了车,在一片黄色的尘土中像那个光头男一样茫然,那个,仓库往哪儿走?
第16章 第 16 章
16
LEN公司的仓库比我想象的要好些。它伫立在一片民房后,位于一个产业园内,与一排仓库为邻。四四方方,像一个巨大的水泥盒子。眼睛瞟过去,又看见了附近几家知名物流公司的牌子。
正准备细看,一辆大货车从身边驶过,吓了我一跳,还是十几个轮子的,碾死我不跟碾死个蚂蚁似的?这时候手机提示我还差五分钟了——不早了。一般来说,虽然许多公司并未明示职员按时上班,但是早到十分钟左右比较合适。脚趾已经被挤麻木了,我匆匆走进仓库,望着成百上千的箱子像一座座小山堆在宫殿般大的仓库里,我再一次茫然,保管……就是把一堆货物保存管理?我应该提前查一下做好功课的。只是昨晚郁闷得不行,连码字都没动力了。
“你是谁?”一个警觉的男声打断我懊悔的思绪。我赶紧扭头,看见一个穿着便装的中年男人叉着腰站在一间小办公室前。他长相平平,个头中等,皮肤稍黄——我以为自己转个背就会忘记他的模样。
“我叫文鸯,是LEN 公司派来仓库做保管的。”我立即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他将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了几遍,眉头未皱起,但眼里已经明显出现不满。
“哦,是那边派来的。我昨天就接到电话说上面要派个人来帮忙。”他挥了下手,“进来吧。”
难道这位是仓库的头儿?
仓库是个大水泥盒子,办公室是个小水泥盒子,或者说是火柴盒。里面放的不是火柴棒,而是桌子,纸箱,杯子,还有一堆杂物。好吧,我说得太简略了。事实上,正对着门的是两张靠着一起的办公桌,一张干净得只散放着几片白纸,一张杂乱,上面有一台电脑,电脑的一侧立着本圈圈点点的台历,挨着台历的是一个白色的陶瓷笔筒,笔筒上一只娇憨的熊猫正在吃竹子(为什么我看见熊猫的时候,它多半都在吃竹子呢?)。电脑的另一侧是文件盒,里面插着文件夹和纸质资料。一只圆珠笔占据桌面最中间的位置。
办公桌后面是杂物。几个破了皮的纸箱放在杂物架上,我看见一张LEN公司的宣传单从箱口处歪歪地探出头来。旁边有一卷用过的红色塑料绳。
这边靠墙处放着一个饮水机,它旁边还有个小木桌,桌面上摊着几块明显的干涸水渍。几个不同式样的水杯和饭盒安静地三三两两分散在桌子的四角,还有几颗被抛弃的花生壳——表示它是仓库工作人员的餐桌。而且该餐桌下还放着几个纸箱——表示其同时承载着储物桌的重担。
我该坐在哪里?难道是那张干净的桌子前?
那个男人一屁股坐在电脑桌前,开始敲键盘。
我这样太被动了吧?我不能像个木桩一样杵在办公室里吧。
“我还没问您贵姓呢。”我走近那张无人的办公桌,用轻松的语调问他。
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姓刘,你以后就叫我老刘好了。我是这里的主管。”
“好的。”我一边回应着,一边在桌子前坐下。麻利地掏出用塑料袋装好的小芦荟,并把它放在桌上,还有我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顺便把那几张白纸收起来放在一边。
我是不是要问问老刘自己具体应该做些什么?但是上面已经说了我是过来做保管的……再问老刘,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白痴?
老刘好像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他的脑袋几乎在电脑显示器后没有动。而我放好了自己的东西,稍微松了一口气,把肚子里的问题暂时放下。看来这地方没有我能用的电脑了……我总不能偷偷溜到老刘的电脑前码字吧。只有借助纸片和笔了——好原始。
刚才在地铁和公交车上站了很久,又走了一段路,我的双脚快到承受的极限了。我将双脚轻轻从高跟鞋里滑出来,活动活动脚趾。揉一下比较好。我伸了手下去,却没有摸到自己的脚——硬硬的,还挺光滑,棒状物,一粗一细,顺着摸,一排排,好像小孩子玩的小珠子。
啥玩意儿嘛?我很奇http://。怪,随手把那东西拉出来一看。
“啊!”
锐利的尖叫声刺痛耳膜,冲出狭小的办公室,在偌大的仓库绕梁数秒后方才消失。
某女差点被吓得灵魂出窍。
那哪里是小珠子嘛!分明就是一只干枯的手骨——死了多久了?我难道是到了被遗忘多年的抛尸现场?在尖叫的那一刻,我就扔掉了那可怕的骨头,但手指上还残留着阴森森的感觉。
莫名其妙地感觉这个办公室连同仓库令人毛骨悚然。以前看过的恐怖片在脑海里应时地放映起来,戴着恶魔面具的杀人狂挥舞着斧头追杀着手无寸铁的女主角,后者惊慌失措之下跑进仓库,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躲避在储物箱之间。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冷汗沁透衣裳,却还要拼命抑制粗重的喘息,耳边传来杀人狂步步靠近的声响……
老刘阴森地从显示器上冒出脑袋:“你坐的是小吴的位置,他桌子下有一个骷髅模型,被弄坏了。他一直舍不得扔。”
“原来是这样啊。”我想挤出点笑容,不过现在我的脸肯定跟纸一样白,笑起来更难看。既然是模型,那就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弯下腰从桌下的黑暗处捞出罪魁祸首来。
被挂在架子上的白色骷髅,塑料的,有点发黄,缺了一只手骨。也就五十厘米高,身量就是小孩那种的,所以每块骨头也不大。我刚才就是摸到了那只完好的手臂吧,两根骨头分别是形影不离的尺骨和桡骨。
被玩残了的骷髅……我无语地看着小骷髅头顶上的刻痕:“XX到此一游”,“XX❤;XX”,敢情这骷髅还有铭刻海誓山盟的作用。只不过这效果不知如何,有没有刻在名胜古迹上的那些有用?
没等我研究完骷髅头上的阴文,就听到老刘慢吞吞地说:“小吴待会回来,我就给你安排桌子。”
呀,我怎么没注意到自己还坐在人家的位置上?我立马把小骷髅往桌下一塞,露出和顺的神情说:“您安排我坐哪里我就坐哪里。”
他好像还是对我不太满意,呆板的面孔上没有一丝笑意。我不记得自己有得罪他啊。到目前为止,我还是很谦恭的,很伏低做小的。心中正疑惑着,就听见有人走进来——好像外面的光线被挡住了一大半。
我循声看去,只见一位彪形大汉仿佛一堵移动的墙恰好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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