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跟那渣攻没完。不过,后来不知为什么爸妈居然承认了苏泠川是我的男友。很后来才发现是苏泠川给爸爸的超市投了一笔小钱——金钱攻势,爸妈也不用这样吧?真叫我汗颜……不过出事的那几天不知道。哦,还有件事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说起来叫我哭笑不得,原来那个“远在天涯”就是苏泠川。他说取的就是“近在咫尺”的意思。那时我很气愤地问他干嘛打负分,他很无辜地说自己因为美女见异思迁而吃醋了——我只好咬牙饶了他。
将一切零零碎碎的事打理完毕之后,段毅返回他的生活,清纯女被刑拘。爸妈放心回去了,我也带着包扎好的伤口回了家,除了手掌上的几道伤口缝了线,肚皮上也缝了几针。据说当时那一刀扎斜了,从皮带上划了过去,加上衣服厚,因此就只刀尖在肚皮上划了一道三厘米长的浅口子。
“会不会留疤?会不会留疤?”我摸着肚子自言自语,手掌上留疤倒不要紧,医生说手掌没伤到神经,修养好的话,疤痕会很淡。可肚皮上呢?我以后还要尝试穿比基尼的啊!闻到一股从厨房飘过来的香味,我随口叫:“苏泠川,鸡汤里不要忘记放小葱!”
“不会忘的!”他回答得很爽快,可我还是担心,昨天炖的鸡汤里什么佐料都没给,白瞎了那么肥的一只老母鸡,哟,还是小母鸡比较合适。可苏泠川轻易听信了小贩的话,就拎了一只超肥的老母鸡回来炖。
过了一会儿,一大碗香味四溢的鸡汤摆在面前,调羹也稳当地放在我手里。我吹了吹,问正在挑鸡骨头的他:“你敷衍我爸妈,也不用说是我男友吧?”
苏泠川没立即回答,而是麻利地挑完鸡骨头,说:“好了,没小骨头了,你可以喝了。”
“回答我的问题。”鸡汤好烫,我又吹了吹。
他挑眉,褐色眸子里流淌出淡淡的笑意,“我说的是真的。”
“啊——”我尖叫一声。
他赶紧凑过来问:“怎么了?手掌痛,还是肚子痛?”
我呵呵地吐舌头,在嘴边呼扇着手掌,“舌头痛——被烫到了……”
“有这么馋吗?难道是我做的鸡汤太好吃?”
我狠狠地瞪过去,“是太烫了!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是太,烫,了!”
在渣攻诚恳的请求之下,我勉强同意让他当我的男友。条件是好好表现,乖乖听话,还有把他那堆陈谷子烂芝麻倒干净,免得以后又突然跑出个女的叽叽喳喳。
苏泠川表示可以考虑,便一边喝鸡汤,一边慢慢道来:“是这样……”
这事还要从他老爹那一代说起。上任的苏总最开始是大学教师,与系里的德国留学生相恋,便结婚生子,那子便是苏泠川。当时苏总资历浅,没赶上单位福利分房,收入也不高,后来便琢磨着下海,可老婆不太同意。不过苏总还是坚定地辞了公职下海。就为这事,夫妻两个人经常吵架。就在苏泠川初中时,苏总做生意亏了一大笔钱,老婆便跟他离婚回了德国。他们原本住在出租房里,这下子也没钱交房租了。父子俩不得已在别人家的墙边露宿了一段时间。
苏泠川说到这里便微微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眼角下的泪痣说:“那时我经常哭,因为觉得自己的家就是几个破纸箱,又冷又破,文具也是很烂的那种。后来我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长了泪痣,所以眼泪才多。不过也有可能是眼泪多,所以才有了泪痣。”
怪不得那次跟我说话的语气那么差,原来是忆苦来着。我摇了摇头,那种日子确实没法过。也没有打搅他,待他继续讲下去。
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苏总的生意有了起色,父子俩也住上了房子。等苏泠川上了高中,他老爹的生意做得更大了,手头宽裕,便买了一个小别墅。可是不多久生意又出现问题,不得已就把别墅抵押给了银行。而苏泠川喜http://。欢上了班上的一个女生。
“你不会吃醋吧?”他在这里停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很大度地说:“没关系,只要她不是朝我捅刀的那个就行了。”
“当然不是,你听我往下说。”
“先对我很好,后来对我很冷淡。我无意中才知道她是嫌我家穷了。”
少年时的苏泠川相当自负,了解到这种真相就很是难受。等到他老爹东山再起,那女生又贴过来,苏泠川却是再也不理,对其他女生也很冷漠。上了大学,他赌气似地交了几个女朋友,交往一段时间就甩掉,到了大二就出国留学了。
一想起那几个女人,我心里不免酸溜溜的,就咂咂嘴讽刺他:“那几个对你用情还挺深的嘛,过了好几年居然还没忘记你。呃,你就这么冷落人家,就不担心撇去里面真心对你的?”
苏泠川扑哧一笑,眼睛眯起来,“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很多人都知道我家有钱,因此我不得不谨慎点。”
我咀嚼着一小块鸡肉,咂舌:“你这……交友原则真叫人无语。我也知道你家有钱啊。我是不是你将来要杀的那个?”
他耸肩,“那就看以后咯。”
听到那话,我好想拍案而起,可是手掌还缝着线,只好象征性地说:“那你可别对我太好哦,不然我会有想法的。”
他不以为然:“你随便想,我不介意。”
“……”
又过了几天,伤口统统拆了线。渣攻心情愉快,便大方地邀请我上明珠酒店搓一顿。环境幽雅,光线明亮,他坐在餐桌对面微笑着看着我,我拿着菜单优雅地点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接,原来是余露露。她在手机里哆哆嗦嗦地说自己好像动产了,肚子特别痛,出不了门。钟点工刚走,老公也不在。
“笨啊你,应该先打120的嘛!”我很不客气地冲手机那边的她大声嚷嚷。
“已经打了……”
“哦,你家在哪儿?我过来。”
这下子只好放弃大餐了,我匆忙催着苏泠川开帕萨特过去余露露家。
车过去的时候,120刚到。一群白大褂七手八脚地将孕妇抬上车。我在人缝里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很为她捏了一把汗。那肚子看着有点吓人,余露露生得下来吗?接着,我又和苏泠川匆匆赶到医院,那时才发现余露露早已给N个人打了电话。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她的老公,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还有几个大学同学都来了,一堆人闹哄哄的,就差放上几张桌子和麻将“码长城”了。
过了半天,一个女医生满脸倦色地从手术室出来,说余露露孩子太大,得做剖宫产。后面又是一通乱,李敏鸿很紧张地签了字。签字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我坐在一旁的塑料椅上,无意间抓住了苏泠川的手,小声说:“做手术的话,肚子上肯定要留疤。我已经有了一个疤,以后不想……”
他的手很温暖,像个暖炉,我有些希望能这么一直握下去。
“那你平时就多动动,不要成天趴在电脑前。”
很中肯的意见,我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攥着他的手,直到余露露的孩子被裹在襁褓里送出来。
护士的舌头像安了弹簧,“是个千金。”
一堆人立刻说笑了起来,说恭喜李敏鸿喜得千金。我也跑过去道了恭喜,顺便瞧那红通通的小娃娃。她的小嘴正哇哇大叫,眯着双眼,额头有个小小的美人尖。
看望过辛苦的产妇,我俩便离开了。时间很晚,只好回家煮点面吃了。忙碌一阵后,我吃了两大碗面,撑得慌。于是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促进消化。
不知怎的,我很兴奋,脑子里像长了一堆野草,身上热得直冒汗,便走上刮着冷风的阳台。伸出手,手里一点点的清凉。在我有限的视线里,黑暗的背景里飘着无数微细的小白点。
“下雪了,苏泠川,你快来看!”我冲着屋里大叫。
苏泠川很不以为意,回我:“下雪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已经过了新年吗?再不下雪还有点奇http://。怪了。”
我吐吐舌头,不理那无趣的家伙。小小的雪晶顺着风刮到脸上,如同无数凉凉的小手抚摸着我,同时告诉我大自然的讯息。
春天快来了吧?经过这么漫长的一个冬天。我无意中扭头,发现苏泠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旁,脸上含着笑。
“你不是说下雪没什么了不起吗?怎么,巴巴地过来看了?”我揶揄他,却被他握住手指,一股暖流立时从指尖传到心房。
“因为想要过来看赏雪的人。”
我别开头,扁扁嘴:“花言巧语。”心里却犹如吃了蜜。
见他没再做声,我便主动开口:“我刚刚文思泉涌,想出了一首诗,念给你听听。”
不等他表示同意与否,我就手舞足蹈地念了出来。
“金子会在强酸中变成离子,钻石会在高温中化为轻烟。
行星会脱离自己的轨道,恒星会在衰老后死亡。
就算是光芒万丈的太阳,也会在很久之后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只想做颗闪耀的彗星,用大尾巴扫过地球,再潇洒地离开。”
念到最后,我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做了个飞翔的动作,也许不像彗星,而比较像鸟,希望不要被苏泠川说成像鸭子,腹黑男有时毒舌得厉害——“啪!”
我一愣,还在想出了什么事,楼下就有人大声骂出来,“谁那么缺德,把花盆扔下来?要是砸着人可怎么办?”
呀,我赶紧一瞧,糟了,阳台上那盆枯萎的四季青不见了。
下面的人还在骂,我慌慌张张地对正抿着嘴笑的苏泠川说:“千万别说啊,不然我就麻烦了。”
他笑得人畜无害:“让我不说?那你得贿赂一下我才行啊。”
这家伙啥都有吧,还恬不知耻地要我贿赂他,我立刻就愤慨了,刚要抗议,腰便被轻轻搂了过去。
“用这个就可以了。”
我讷讷地盯着他骤然放大的双眼,嘴唇好似触了电,身体里涌起一波一波的浪,汹涌而来,将我淹没……视野里像是落满了星星的夜空,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会做和你并行的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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