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哈哈哈……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这疯女人啊。”紫霰似是可怜的摇摇头,提着裙摆向着溯玉走去,在她的身边绕了一周,而后抬起她纤细的下颚。
“溯玉妹妹,久日不见,近来可好?”
“呸!”溯玉毫不客气的对着紫霰啐了一口,使得紫霰的面色有些苍白。
还她捻起袖袍,将脸上的肮脏湿润用力抹去,而后一巴掌掌掴在了溯玉的脸上,瞬间印上了五个指印,且让她的唇角缓慢流出了一道血红。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当年你装疯,是本宫没有点破你,且放你到了镇南王府,未料你竟然如此肆意妄为,果然该罚。”
“皇后娘娘,这可是镇南王府,妄开杀戒,似乎要得到本王的允许吧,她现在是本王的侍女,不是吗?”南宫皓有些不悦的说着,眼睛还是不自觉的看向溯玉,或许在他的心中还是不想让她死吧。
“王爷误会了。”紫霰对着南宫皓幽幽一笑,“本宫不会杀人的,本宫岂会杀自己的百姓呢……所以……”
只见紫霰脸色倏然一怔,眼中迸出了一丝碧蓝光芒,“本宫听闻古人有请君入瓮这样一种说辞,后宫之中也有此刑罚,故而本宫想试试……但是绝对不会要了溯玉妹妹的性命的。”
此话一出,南宫皓脸色瞬间刷白,而后马上看向溯玉,希望她不要再像过去那般任性,至少不要与紫霰硬顶。
但是原本就城府不深的溯玉又岂会明白南宫皓的意思,她紧盯紫霰,眼神毫不示弱,而在这样的眼神面前,让紫霰的心情跌入谷底,就好似看到了当年那个在雨中的女子一般。
她忽然咆哮,“来人啊,请溯玉郡主,入瓮!”
“紫霰,你会不得好死,记住我的话。”溯玉忽然笑了,而后将眼眸紧紧盯着一旁的南宫皓,似乎有什么想说。
但是随着几声响彻天边的叫喊之后,溯玉的声音便消失殆尽了,看着四肢被赫然砍断且腌入酒缸的溯玉,紫霰只是皱眉掩面,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忌讳,于是在甩袖之后,便转身离去。
亲眼看着行了此法的紫霰,必然是要去做一场法式的,否则或许真的会被怨鬼缠身也说不定。
待众人离去后,空荡荡的院子就只剩下了怔在那里的南宫皓和已经气若游丝的溯玉。
南宫皓缓慢起身,有些不忍看到曾经陪在自己身边的溯玉沦落如此下场,却忽然看到她的唇在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南宫皓一愣,马上就向着溯玉快步赶去,甚至因为步伐过快而有些踉跄。
指尖扒住冰冷的缸口,看着面无血色的溯玉,南宫皓将耳凑近,低声的说,“溯玉,说什么……?”
只见溯玉在南宫皓的耳畔低语了几声,让南宫皓的瞳孔倏然缩小,似是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而这件事便是足以让紫霰身败名裂之事。
他有些疼惜的将手覆在她苍白的脸上,蹙眉相望,他说,“为何不随他们一同而走,为何还要留在镇南王府……”
溯玉扬唇笑了,轻轻的摇着头,“溯玉留下是为要将紫霰的命门告知于你,否则死不瞑目,若你还有与我的青梅之情,便替我报仇,扳倒紫霰……还有那个女人。万不可有恻隐之心,否则江山必乱……溯玉手上,人命太多……当年用紫霰与你的约定用来威胁你让你同我在一起,是溯玉对不住你……溯玉只盼一死,下一世莫要再生于宫廷之家,期盼下一世可为平凡人家子女,耕田织布……而后嫁与山村野夫,平凡度日……足矣……”
“溯玉……”南宫皓咬下唇瓣,生吞唾液,似是心口被堵,竟一字也无法说出。
“可否……再,扮作璎……吻我一次……”溯玉似是凄凉的笑着,本以为只是毫无意义的请求,却未料南宫皓竟真的将自己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疯狂的吻着,只是在同一时间,便有一把利剑狠狠的从溯玉的身体中刺穿,鲜血四溅染湿了南宫皓的一身蓝衣。
溯玉先是因着疼痛闷哼一声,却依旧嘴角挂着笑意,在脱离南宫皓的瞬间,她淡淡的笑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南宫子璎……一直都知道的……谢谢你来结束我的生命……谢谢……”
当溯玉将绝美的眸子完全垂下的时候,南宫皓的脸上便再无任何的神情,他撑起了身子,毫不犹豫的将利剑从溯玉的身上拔出,掏出丝绢轻拭去剑上的红色血迹,而后将那染血的丝布小心翼翼的揣入怀间。
他已不忍溯玉再受这人间地狱之苦,或许死才是一种解脱。
修长的右手覆在溯玉的发上,像是年幼之时第一次见到这个站在自己门口用石头对自己砸来的调皮女孩一般。
还记得那一年,相安无事,他还是他,南宫子璎还是南宫子璎,溯玉还是溯玉,而此刻却已经人事已非。
“溯玉,虽然本王并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你,但是本王给你承诺……本王会让紫霰,死的比你更惨……所以好好上路吧,来世愿你是一平凡人家子女,安稳过一生……”
语毕,南宫皓便忽然甩了下自己的利剑,寒光四起,映出了一些冷意,而他的眼眸却更加的深邃了……
PS:比起紫霰,溯玉真的好很多了,可怜的溯玉,愿她安息,是为娘对不住她……
第三百零六章 鬼
在经过长时间的漂流之后,洛吟、乐儿还有云霏终于来到了锦国与酆国的交界处,一个并不算大的小岛国——普国。
一眼望去,一片绿葱葱,让人心情瞬间开朗许多,周围海声阵阵,惹得心中一片舒畅,时而有微风吹过,掠起了身前长发,飘荡起来,如同轻纱。
乐儿轻启唇瓣,摊开双臂,似是在感受着来自当空的那抹清凉。
细细品味,便可感觉那阵微弱的潮湿化作冰凉的薄霜覆在指尖,如同落雪,忽然好像置身海中,与群鱼嬉戏,一片祥和气氛,只是此时的乐儿却并未感觉,站在船头的洛吟始终在凝视着她那张自由自在的面庞。
举看到如此乐儿,他的唇角不免勾起了一抹俊逸的笑容,不巧又被躺在乐儿身后的云霏看了个完全,他冷漠轻哼,眼露戏谑,似是在睥睨一代君王竟然痴情女子,只是他也未曾料到,洛吟在看乐儿的同时,亦将他的那份神色看在眼中。
他付之一笑,眼神依旧深邃,只是不知为何,刚才自心中好似有了一份浅淡的哀伤之感,虽然他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兄弟连心这等虚幻之说,但是这种莫名的怒意却还是由心底缓慢爬出,如同万蚁一般。
忽而好似明白了什么,洛吟的眼眸也有了一丝细小的颤动,在生起的朝霞之下,似是闪动了淡淡的光芒。
还见到他突然变化的神情,让乐儿也略微蹙起了眉头,心中虽有担忧,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帮云霏收拾身边衣物的时候,有些失神,同时也会忍不住的偷看洛吟几眼。
只见洛吟沉默良久,修长指尖轻微一转,便在双指缝中夹起一绺墨色长发,左手飞快从腰际掏出那柄银亮短剑,只听刷得一声那缕发丝便被彻底割断。
乐儿诧异,却并未出声,只是在她心中好似被感染一样,攀出了一丝丝的凉意与浅淡的悲哀。
洛吟垂眸,抬起自己的指,望着被风左右吹动的发,终是松下了力道,而那些墨色的发,便如同世间尘沙一样在空中飘散而去,如同远去的人儿一般,离开了人世,离开了所有的束缚,也同样离开了一切的痛苦。
洛吟遥望远方逐渐消失的发丝,眸中虽暗淡却还是有了一些淡淡的情感。
如果心中的感觉并未出错的话,或许现在溯玉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
回想过去那已经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还是会有那么一张脸上蹭的脏兮兮的,却依旧用着甜美的声音唤着他璎哥哥的女孩,只是那时的他,刚经历了丧母之痛,又岂会对她有更多的在意。
他知道,那天之后,这个女孩便每日都去玉石桥下,只是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对于溯玉,他并无男女之爱,但是二十多年来一直在他们兄弟身边的人却只有她,她所做的事情,他也多少有所了解,然而她的好,他也明了。
“我不能给你任何东西,故而只能送你一缕发丝,但愿下一世,不要再进入帝王之家,做一个常人家的子女,平凡度日……”
“洛吟,你在说什么?”终于禁不住好奇的乐儿出声问向洛吟,然而洛吟却只是安静的摇头说,“在祭奠一个朋友。”
“她死了吗?”乐儿蹙眉,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洛吟闭上眼眸,轻吸了一口气,很快便从唇角噙起了一抹笑,“或许吧……”
“可是……啊。”正当乐儿想要追问洛吟之时,忽而因着船的靠岸使得她坐得不稳,险些从座椅上摔下,看的洛吟有些失笑,走上前将乐儿扶好。
“有什么,等下船在说吧,咱们到了……”
乐儿点头,却将被洛吟紧握的纤细手臂又抽了回来,眸子中透露着丝丝冷意,让洛吟的心中仿若沉铁。
待正式上了岸后,天色已然大亮,明晃晃的阳慵懒的将自己的暖铺洒在一片之上,将周围的绿色点缀了些许宝石般的金,伴随着偶时吹过的风,变得跳跃不安。
直到上岛,乐儿才知洛吟早在多时便在此地买过一个宅子,想想也是,他多次游走在锦国与酆国之间,故而必然要有落脚之地。
洛吟买的大宅坐落在岛国的偏僻之地,所以并不算热闹,只是偶尔有人穿梭其中,飘渺的如同鬼魂,而这个岛的人也都很是怪异,他们所有的人的眼睛都没有神韵,就如同是行尸走肉一样,看的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而他们的瞳都是时刻处于放大状态的,黑洞洞的一片,像是死去后留下骨骸中的眼洞一般,让人蹙眉。
然而每当那些人从乐儿身前走过的时候,他们原本扩张的眼瞳便会同一时间收缩成一个圆点,而后匆匆离去,让乐儿更觉此岛之诡异。
回想过去几年看过的关于各国的古籍,竟然没有一行字是关于这普国的,难不成真是鬼岛不行?
终于行至大宅,宅中有一老汉,坐于竹椅之上,呆愣的看着苍茫天空,双手随意搭在两侧,没有丝毫的生气。发白如雪,就连着面色也苍白渗人,一只眼睛没了眼瞳,似是被人挖去,而另一只眼似是和岛上其他人有所不同,更像是正常之人。
当他看到洛吟后,充满褶皱的唇先是微微有些张开,而后便匆忙的跪地,眼中充斥着敬畏之色。
“罪臣……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汉忽然双手横放于地,不停的将头砸在手背上,看的洛吟略微有些蹙眉,马上抬步上前扶住了他,对他摇头,而后便看向身后一脸迷茫错愕的乐儿道,“岛上之人,均是死囚……却因有功,故而流放此岛,过完余生……”
然而当那老汉顺着洛吟的视线看向乐儿之时,本是正常的瞳也倏然扩大成了黑洞,惊恐的用弯曲的食指颤抖的指着乐儿道,“鬼……她是鬼……是鬼啊!!”——
懒兔儿在尝试早上更新,不知能否持之以恒,嘿嘿
第三百零七章 太子太傅
然而当那老汉顺着洛吟的视线看向乐儿之时,本是正常的瞳也倏然扩大成了黑洞,惊恐的用弯曲的食指颤抖的指着乐儿道,“鬼……她是鬼……是鬼啊!!”
洛吟微怔,先是舒了口气,便再度看向乐儿,只见她双手环胸,似是对老汉对她的这等称呼甚是不满,却又毫无反驳,只能自己扬唇淡笑。
她轻步走向老汉,纤细冰冷的指尖握住老汉颤抖高扬的指,指上坚硬的厚茧似是年轮般记录着老汉的过往。
“您说对了,我正是鬼。”乐儿毫不遮掩的说法让老汉有些蓦然,看的出他万万没有料到此女竟然生生应了下来,而且还如此之从容。
举他好似过电一般迅速将手抽回,紧紧包于另一只手心中,身子连连后退,直到退至一半埋在地中的坚石后,使得身子一阵不稳,跌跌撞撞的坐到地上,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身子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鬼……鬼……”老汉口中依旧念叨,声音愈发的苍白,像极了看到致命厉鬼后的样子,让洛吟有些失笑,似是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娃儿般的抓住乐儿的腕子,对她摇头说道,“你吓着他了。”
“其实我想吓你。”乐儿有些不悦的撇了下嘴,而后便识相的向后退了几步,当然也不忘把纤细小手从洛吟手中抽回,毫不犹豫的背在身后,高傲的回望洛吟。
还“太傅,万不可行礼,再有……她身份特别,但绝不会害人,太傅大人莫怕。”洛吟上前扶起摔倒老汉,修长指尖轻柔捏住他的双臂,在感到一阵瘦骨嶙峋之后,便蹙起了眉头,心中多有不悦。
仔细打量眼前老汉,年过半百的脸上早已看不出清晰的相貌,干瘦的粗皮如同不了一样挂在身上,似是一阵风便会将其吹动,两腮下凹,面色暗淡,定是多日未食一顿好饭所致,而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早已不见当年在朝堂之上的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之相。
他叹息,不禁回忆起自己年幼时,母后亲自将这苏氏太傅介绍给自己时的情景。
记得那一年,正当春日,暖阳之下萦绕着肆意飘散的雪白花瓣,撩起了些幽淡的香气。
头戴金色顶冠,身着暗红镶金短袍且年仅五岁的小皇子正在院中与同胞兄弟玩耍嬉戏,却被母后单独叫去后园,在一番他还不曾太过理解的繁文说辞之后,便将小皇子的手放到了那被引荐的布衣太傅的手里。
那时的太傅,俊逸不凡,虽然年岁已经三十有六,却依旧散发着让人惊艳的才学之气,只是那时,小皇子不知自己将会是这锦国的帝王,而那太傅亦不知自己竟会被敌对党羽扣上了谋害皇太后之罪……
是了,眼前的年迈老人便是因着洛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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