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盏亩唷
“正是如此!”君夜辰用力点头,“不过大皇兄大皇嫂放心,本宫怎可能跟墨太子一起害你们,已经拒绝他了。”
“太子殿下心地良善,手足情深,令人敬佩,”紫凝这话不无嘲讽之意,接着又道,“我只是不明白,墨太子何以不找别人,单找太子殿下合谋?他怎知道太子殿下一定会与他合作?”
君夜辰仍旧镇定如初,很无辜地摇了摇头,“这个本宫也不知道,或许是墨太子以为本宫容不下大皇兄,所以故意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之利,不过本宫是不会上当的,他注定要失望。”
二弟,你这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让人不得不佩服,你脸皮之厚,无人可及!君夜离冷笑一声,“如此说来,我倒是应该多谢二弟对我的回护了。墨太子既然已对我动了杀心,我又怎容他在西池国嚣张,这就去禀报父皇,两日后的决战取消,西池与狐歧,战场上见!”
“大皇兄稍安勿躁,”君夜辰抬手把他拦下来,“如今形势不一般,若果真如此,西池只会大乱。何况墨太子只是私下里跟本宫说起,并无其他证据,若他矢口否认,又当如何?”
君夜离拧起眉,“依二弟之见,又当如何?”
“自然是加倍小心,表面当什么都不曾发生,”君夜辰一派坦荡荡的样子,“然后在决战之时,大败狐歧国,西池国一统西六国,墨太子再不甘,又能如何!”
君夜离似乎考虑了一番,最终不甘不愿地点头,“如此也罢,就等两日后再说。父皇还不知道发生了此事,为免他担心,先别告诉他,我们回去。”
“本宫知道,大皇兄放心。”
两兄弟即一路走一路说着话,回到太极殿上,继续若无其事地吃喝。
宴席散去之后,众人各自回去,夕颜即将君夜辰和钟离墨先前的对话详细说给紫凝和君夜离听,末了道,“暗处还有高手在隐藏,但不知道是谁的人。”
君夜离思虑着道,“应该是二弟身边的暗卫,可能也发现了你的存在,不过二弟既然有意掀墨太子一个跟头,就极有可能示意暗卫不揭穿你,借你的口,把他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转给本王。”
夕颜赧然,“姑爷英明。”这么说起来,他还差点着了别人的道,也多亏小姐和姑爷料敌在先,不然他还得再费一番功夫去查探钟离墨跟君夜辰那番话的真伪了。
☆、卷三 六国策 胜者为王 109 帎边的毒蛇美人
紫凝睿智一笑,道,“夜离,你觉得君夜辰今晚如此做,目的何在?”
“当然是把自己撇干净,然后坐山观虎斗,”君夜离瞥了她一眼,意即“不用考我,我很清楚”,“钟离墨找上二弟,太笨了些,他也不想想,在西池国的地面上,二弟怎么可能跟他沆瀣一气,不怕东窗事发吗?”
“想来钟离墨是没料到君夜辰会有此一手,”紫凝了然地点头,“决战在即,他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君夜辰不肯帮他,且看他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君夜离道,“正是。”
——
既然钟离墨是抱了必要除掉君夜离、以替父报仇的决心,当然不可能轻易罢休,而是会想尽办法取得胜利,让狐歧国成为西六国永远的霸主。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说,这个恐怕不太可能,而且其余没有资格进入最后决赛的国家,像贺兰映熙他们,根本就不会真心服从,就算最后选出霸主,他们认不认,还得另说。
谁料就在这一片紧张肃穆当中,大家都急切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钟离墨却忽然在前一天直入太极殿,向宣景帝说明,他父皇突发重病,可能不治,他要赶回狐歧国去,至于决战之事,延期再战。
“哦?”宣景帝皱眉,“竟有这等不幸之事?贵国圣上现在如何了?”
“小王不知,”钟离墨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一场,神情也焦急而悲痛,“是小王国中侍卫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来相告,小王归心似箭,等不到决战结束,还望皇上能够体谅,恕罪恕罪!”
“墨太子一片孝心,感天动地,朕自是敬佩,”宣景帝明显不太满意,犹豫地道,“只是这决战在即,突然延期,这……”
“小王能等,怕是小王的父皇不能等,万一……万一小王连父皇最后一面也见不上,那……”钟离墨表面一副悲戚样,暗里却要咬断牙:宣景帝,你装什么!你跟我父皇之间的仇恨,那是不死不休,如果不是形势于我不利,我会放过你们才怪!
你们等着,西六国一日不决出霸主,我狐歧国就有机会将你们踩在脚下,我发誓!
“朕明白,只是……”宣景帝也很为难,“各国太子、皇子都在,这——”
“若是皇上不满意,那小王自愿退出决战,就当是西池国胜,如何?”钟离墨这一招,就叫“以退为进”,反正各国都不是真心服从西池国,狐歧国退出决战,意即你们争去,我狐歧谁也不服,总可以吧?
“墨太子这是说哪里话,”宣景帝岂会听不出他的意思,果断做出决定,“既如此,墨太子就先回去要紧,决战之事,延期进行。”
“多谢皇上体谅,”钟离墨施了一礼,“那小王这就启程回去,至于何日决战,小王回去之后,视情况而定,小王告退。”说罢转身退出,眼底掠过一抹森然的笑意。
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前天晚上跟君夜辰联手未成不说,还惊动了君夜离,他肯定已经起了疑心,万一追究起以前的事,现在在人家地盘上,若是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讨不到便宜。
既然这样,那就暂时避其锋芒,回去养精蓄锐,想好对付君夜离和北堂紫凝的法子,再来与之一决生死,也不晚!
当下钟离墨命人收拾好一切,匆匆启程回狐歧国,走的那叫一个快。
其余各国一听说此事,虽然都很意外,但也都接受了这样的结果,毕竟他们也不想屈居于某国之下,能够拖延一时是一时。一统西六国的想法是好,但真要执行起来,牵连甚广,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白了,这样文绉绉地比来比去,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说不定到了最后,还是要靠武力定天下,大军所到之处,踏平不服者,才是王道。
钟离墨一走,其他人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乌落国、康弥国、蒲墨国也都陆续启程回去,唯一个慕容洌,赖着不肯走,目的何在,还用得着说?
“竟然这样卡在这儿了,好生没劲。”君夜离拨拉着桌上的茶碗,有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之感。
“钟离墨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紫凝嘲讽地冷笑一声,“知道阴谋败露,就跑得比兔子还快,十足小人一个。”
“如此一来,一统西六国之事,就要被搁置,真是枉费了我们这么久以来的布置。”君夜离神情有些冷,想想从提出一统西六国,到后来准备题目等等,忙活了这许久,却是这样一个“无言的结局”,他当然不痛快。
紫凝拍拍他的肩膀,“不必如此,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次没有决出胜者,只能说明时势还不到大一统的地步,慢慢看吧。”
君夜离点了点头,事实上除了这些大事之外,还有皇宫内的家事,他跟二弟之间的恩怨,母妃的事,都够他忙的了,天下一统的事,先放一放也不是坏事。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他忽然邪魅一笑,凑近紫凝绝美的脸,“既然这样,爱妃,你我的终身大事,是不是也该办一办了?”虽然没有到最后的决赛,但在六国比试上,无疑是紫凝大放异彩,助西池国夺得了两分,在公在私,她都绝对是魅王妃的不二人选,再拖下去,也没意义了吧?
紫凝脸上微一红,但神情却是欢愉而幸福的,大大方方点了点头,“好。”
“爱妃?”君夜离大为惊喜,吧唧,亲了她好大一口,“你当真想好了,心甘情愿嫁给我么?”
“当然,”紫凝白了他一眼,眉眼却是含笑而深情的,“我若不愿,你勉强得了我吗?”
“紫凝!紫凝!”君夜离自是欣喜若狂,猛一下打横抱起她,拼命转圈,“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什么慕容洌,让他去死,紫凝就要是他的妃,旁人谁都抢不走!
紫凝给他转得一阵头晕,本能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好笑不已:这人,在她面前总有长不大的时候!不过,被他这样紧紧抱着、爱着、呵护着,这感觉真的很好、很好啊……
——
虽然六国赛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紫凝的功劳勿庸置疑,司徒静言已经不想再争下去,沐烟箩更是连代表西池国出战的机会都没有,何况益阳王和庆国公都有见不得人的事藏着掖着,自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多生事端,引人疑虑,双双没了动静。
君夜离将要与紫凝大婚之事禀报了父皇,恳请成全。
“好,很好,”宣景帝龙颜大悦,这样的结果自然也是他愿意看到的,他当然没有异议,“离儿,紫凝,你们两人也经历了不少事,如今终得修成正果,成亲之后,你二人切记互敬互助,不离不弃,莫要让朕失望。”
君夜离心中感动,“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多谢父皇成全!”
“多谢父皇成全。”既然婚事已定,紫凝也就很自然地跟着改口,称宣景帝一声“父皇”。
宣景帝却是神情一震,“紫凝,你……称朕什么……”
“父皇,”紫凝神情平静,“儿臣已是夜离的妻子,难道不该……”
“很好,很好!”宣景帝声音都有些颤抖,看着这张酷似梦中人的脸,他有些失控了,“紫凝,你跟离儿,你们……定会幸福……”不要像他一样,痴痴守候了一生,却不知道究竟是在为谁守候,到得最后,更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倚仗谁!
“多谢父皇!”
两人施礼后退了出来,想到宣景帝与那个“仙女”的一段不知道算不算是情缘的缘分,都有些唏嘘,一路无言,回了魅王府。
谁料他们才一回府,夕颜就过来拜见,沉声道,“小姐,姑爷,属下有重要事情禀报。”
紫凝心一动,挥手摒退左右,让无华和夕月在外面守着,道,“说。”
“小姐之前不是让属下等调查寒妃的身份吗,”夕颜缓过一口气,“方才从海角小楼传回来的消息,寒妃是经楼中医者改容之后,成了现在的模样。”
“哦?”君夜离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却又飞快消失,无迹可寻,“你是说她早在入宫之前,就已经别有所图?”
“应该是,”夕颜点头,转向紫凝,“那时候小姐还没有到海角小楼,不知道此事,也不奇怪,小姐,姑爷,看这幅画像。”说罢他打开手中的一个看上去就很旧的画轴,一张棱角分明、眼神倔强的少女的脸露了出来。
再往下是她的衣着打扮,明显透出异域风情,她腰间别着的弯刀也非西池国所有,而且就这女子的穿着打扮来看,必定是异族贵族中人,看来这寒妃的身份,很不简单。
“这是……”紫凝眉头微皱,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对异族了解也少,一时难以判断。
“那依托部落,”君夜离一语道破天机,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们的余孽,很好!”
“那依托?”紫凝隐约记得一些与此有关的事,“就是那个数年前在边境作乱,后被镇压的部落?”
“正是,”君夜离点头,眼前一片血光,仿佛又回到了那场大战当中,“这个部落的人骁勇善战,无论男女都是自小习武,生性凶悍,极难对付。”
他们自认为是最最勇敢的部落,不向西池国称臣不说,还到处游说其他部落,与他们合伙对抗西池,在边境掀起不小的风波,终于惹怒了宣景帝,即派君夜离率十万大军,前往镇压。
那依托部落就算能战,毕竟只有三万余众,何况对手又是君夜离,当然不是其对手,经过半个月的血战,最终全军覆没,部落首领及五个妻妾、十余个子女尽数被杀,部落从那灭绝,却没想到,还有一条漏网之鱼,易容改面,混进了皇宫,当上了皇妃!
“照这么说起来,这个寒妃是那依托部落的人了?”紫凝仔细看了看这张脸,依稀还有寒妃的样子,只是如果不知道这是同一个人的话,你根本看不出她们有相像之处,足见海角小楼中人医术之高明。
“如果我没料错,寒妃应该就是部落首领的女儿,”君夜离捏着下巴看了会,“这张画像跟死在我手下的首领颇有几分相像,而且他们部落的族姓是‘格其尔’,寒妃易名‘寒琪格’,其用意应该也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与我之间的不不共戴天之仇。”尤其画像中这女子眼里的倔强与不服输,跟他们的首领在死之前的眼神,如出一辙。
“哦?”紫凝眼神一变,“你是说,他们的首领是你杀的?”仔细想一想个中诀窍,果然不无道理,难道当初她一听说寒妃的真实名姓,就觉得非西池国中人所有,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是。”
“那就是了,”紫凝瞬间想明白了一切,心头豁然开朗,“难怪一直以来,我们都觉得宫中有只看不见的手在不停地伸向你,从你到大月国到回来,敌人总能提前知道你的行踪,还在路上安排好各种机关,等你上当,原来是寒妃相杀你,替父和家人报仇!”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不足为奇了。
夕颜道,“这画像是小楼中负责替寒妃改容之人凭记忆所画,大致不差。”
因为是他替寒妃做的改容之术,所以才知道她原来的样子,和改容之后的样子,否则这件事恐怕永远都是一个谜。
寒妃必定是知道,如果以本来的面目进入西池国皇宫,极有可能露出破绽,为了报大仇,她必定是多方探查了宣景帝的喜好——比如他一直心心念念着的仙女,也知道他喜好什么样容貌的女子,而后改成了现在的样子,以讨得他的欢心。而且事实证明,她这一手做的非常成功,至少她入宫以来,一直表现得谨言慎行,绝不争风吃醋,虽说宣景帝对她并不专宠,却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