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东西准备就绪,我和强贵人双双跪下,焚香再拜而誓:“今有韩元、张芸二人,心性相合,依序年齿,结为金兰姐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呵呵,强贵人的名字也是鄙人临时起的,大家不满意也将究用吧,可不要拍我。)
对天起誓后,我又转过身子,向强元深深一拜:“长姐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芸儿请起。”强元将我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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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强元闲聊了一个多时辰,正聊得起劲,强元的贴身侍女琼莹走了进来,给我和强元见过礼后,毕恭毕敬的禀报:“贵人,外面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琼莹,取自诗经·齐风·著》的‘尚之以琼莹乎而’句。)
听琼莹这么一说,我瞥向屋角的沙漏,仔细一看,已经巳时四刻眼看到了中午。于是上前对强元说道:“时辰不早了,小妹还是到大殿去等候,姐姐一会过来吧。”说着我就要起身。
“急什么?”强元一把将我按了回去,说道,“让姐姐打理好头发,过会和姐姐一块出去。”
“那……好吧。”既然人家诚心要求,自己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琼莹,你给本宫梳个新鲜的发髻吧,平时那几样都腻了。”强贵人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说道。
“好。”琼莹想了想,爽快的答应了。
我看琼莹一时半会给强元也梳不好,于是就坐起身,开始参观强元的卧房。
这个强元要说兴趣还真是广泛,房里不仅有各种质地的书籍,也有古琴、围棋之类的文娱物品,除此之外,还有弓箭、宝剑等兵器,虽然我不怎么了解古董,可是从哪些东西的质地看,都是上乘的。
“妹妹,我们走吧。”我正欣赏着房间的摆设,忽然听到强元的声音,连忙回过头。
“呃?”当我看到强元的发髻后,不由的瞪大眼睛,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强元旁边的琼莹,弄得人家小丫头怕的直打哆嗦。这飞天髻我回宫以来只梳过一两次,而且也不是在什么正式场合,我觉得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就是知道也应该不会梳,该不会这丫头也是穿越人士?这年头人们难道流行穿越?
“妹妹你怎么了?”强元看到我的表情,不由的担忧起来。
我没有回强元的话,用眼睛紧盯着琼莹问道:“飞天髻你怎么会的?”
“是……是奴婢上月有一次去夫人宫里找月诸姐姐,无意间……无意间看到夫人这个发髻……觉得好看……所以……所以……”琼莹被我吓的不轻,结结巴巴的解释着,眼看就要哭了。
“别害怕,我只是好奇罢了。”我轻轻的拍着琼莹的背,以示安慰。原来是小丫头偷师,害的我以为又遇到穿越同胞了。不过这丫头也太牛了吧,看过发髻就能梳?
“姐姐的这个侍女,别的不敢说,挽发可有一手,不管多难的发髻只要她看过一眼,不用人教也会。”强元知道我惊讶的原因,有些得意的解释着,不经意的问道,“姐姐倒好奇的紧,如此精秒的发髻你是怎么想到的,我可从来没见过?”
“这……这是我在江东和别人学的。”我想了想胡乱编出个理由,反正她又不会真去江东调查。
第一百五十九章
……》
当我和强贵人携手走到大殿上的时候,本来喧哗的大殿立马悄然,就是掉下一根绣花针的声音也能听到。我们之间如此亲密的举动,代表着什么就是瞎子也能看到,何况后宫里这些和人精一样的嫔妃。看到众人的表现,我立马明白了强贵人的用意。现在一个是多年在宫里滚爬,生下长皇子的强贵人,一个是独宠六宫,外有陛下信任的南蛮校尉表哥的张夫人,她们如今联合,这后宫力量对比就发生了大的改变,要是自己一不小心站错队,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以前孩子还小,我是不屑与这些女人斗,现在儿子和女儿年纪越来越大,指不定有谁起歪心迫害自己的心头肉,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也不得不搅这浑水。虽然历史上,自己的子女是没有什么将来可言的,可是只要没到那最后一刻,我看是很乐观的。我要尽量为他们争取更多的空间,这才是对他们的保护。
“天王到!皇后到!”强贵人拉着我刚刚落座,就听到门外宦官的的奸细嗓音。
“妾等恭迎天王、皇后!”众人看到宫里的两个大人物,赶紧拜了下去。
“大家都起来吧。”听苻坚声音,就知道他今天心情不错。
“陛下这里座。”强贵人起身后,笑眯眯的迎上去,将主位让给了苻坚。
“嗯。”苻坚轻哼了声坐在了主位,苟皇后挨着苻坚坐了下来,因为今天是强贵人生辰,苻坚让她坐在自己的另一边。众妃依宫阶坐在右边被一排,我坐在右边的第一张案几上,。皇子公主依次坐在了左边。
苻坚坐定后,将众人扫视了一遍,当目光移到我的位置时,给我轻轻点点头,笑了着对众人说道:“今天是元儿华诞,不知有何礼物,也给朕开开眼界。”
听到苻坚的声音,众人都开始议论了,由于声音太杂我也听不出什么,最后是苻丕先站了起来,捧着一个大锦盒,走到强贵人面前跪了下来,将盒子高高举起,朗声说道:“祝母亲寿与山齐!”
“好!好!我儿有这份心就好。”强元高兴的接过锦盒。
“元儿,你就让众人里面是什么好东西吧。”苻丕坐回去后,苻坚有些猴急的对强元说道。
“好。”强元轻轻将锦盒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棵灵芝,灵芝的之大是我平生仅见。
“如此大的灵芝朕也是第一次见到,丕儿有心了。”苻坚感叹道。
苻棠听苻坚夸哥哥,很是不乐意,撅着嘴说道:“它那有什么稀罕,棠儿的比哥哥的礼物好多了。”
听到妹妹的话,苻丕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哦?”苻坚听苻棠一说,不由来了兴趣。
苻棠站起来,笑眯眯的走到强贵人面前,也跪了下来,将一个比苻丕锦盒大一倍的盒子递给强贵人面前,嘴里念念有词:“棠儿,祝……祝阿母福如南山松!”
“快将盒子打开啊?”看苻棠那神秘的样子,我不由得也好奇起来。
苻棠没有回话,站了起来将锦盒缓缓打开。
“扑哧!”当我看到苻棠锦盒里面的东西时,一下笑了出来,多亏嘴里没有吃东西,要不然准会喷出来。只见里面是鹌鹑蛋大小的一个东珠。这苻棠也太小题大做了,那么小的东西用那么的大盒子,也太小题大做了。
“你!”苻棠看到我夸张的表情,俏脸立马涨得通红,用手指着我半天所不出话,看样子小丫头是真的生气了。
“你们母子两就别闹了,都不怕别人看笑话。”强贵人用我俩刚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被强贵人这么一提醒,我连忙敛容坐好,苻棠哼了我一声,送我个大白眼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接着,众人都依次给强贵人送上自己的贺礼,没一会儿就堆成小山了。
“芸儿,你送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不拿出来让大家瞧瞧?”我正在帮强贵人整贺礼,忽然听到苻坚的声音。
“姨娘,你是送的什么好东西,还如此神秘?”苻棠满含嘲弄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看样子小丫头还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呢。
“呃?”我只顾忙着看别人的礼物,倒把自己那份忘了,我对强贵人歉意的笑了笑,没有回头,让身后的燕婉将礼物递上,可是半天都没有反应,不由得纳闷,将身子转了过去。身后哪有什么人,我不由的着急起来,该不是这丫头关键时候放我鸽子。
“诜诜恭贺强姨娘生辰!”这个时候我听到儿子的声音,连忙转回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儿子已经回到大殿,手里捧着我准备的礼盒,跪着递给强元。
“乖!”强元笑着接过诜诜手里的锦盒,放到案几上,满是好奇的将礼盒打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强元的表情由惊恐变成惊奇,最后成为一脸的不置信。
“姐姐怎么了?”我好奇的凑上前去。其实,对于自己的礼物,我早就知道有如此效果。
“这……这世间还有……还有如此的镜子?”强元看着我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指着我送她的白银镶边玻璃镜子。
“这有什么不可能?”我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可是脸上表现得异常平静,“镜子是用西域的琉璃做的。”
“琉璃?”强元更加迷惑了。
“反正很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我可不想这么超前的工艺流传,于是忽悠她。
“哦。”强元点头。
“娘亲你们怎么……啊!这是镜子吗?怎么能这么清楚的看到自己?”苻棠看我二人,一直在嘀咕镜子问题,不由的好奇,连忙凑过来,一把从强元手里抢过镜子,一端详就大叫起来,将我两吓了一跳。
“怎么了?”苻坚听到苻棠的声音也来了兴趣,笑着说道,“将东西给朕看看。”
苻棠一听,连忙将镜子拿给苻坚,甜甜的说道:“父王一定没见过吧。”
“哦?”苻坚不相信的看了苻棠一眼,将镜子端详了半天,感叹道,“原来世间果真有如此之物。”
“让妾看看。”苟皇后一听也来了兴趣,从苻坚手里接过镜子,之后也是一阵惊呼。
接下来,大殿上除过几位皇子,镜子被众人端详了个遍,对于如此超前的工艺,无不赞叹。
第一百六十章
……》
自从强贵人寿诞过后,那些女人果然识时务。什么杨修仪、柳容华、程充华等几个不怎么来往的美人也三天两头来我这里,说是什么‘叙旧’。要知道这未央宫里,除过苟皇后、强贵人、慕容婕妤,以及被废掉的赵淑媛这寥寥数人打过交道,这几位有的甚至都没见过面,有什么旧可叙的,这宫里的女人脸皮也够厚的。
这日我为了躲避几个‘姐妹’,不到巳时就带着怜卿去月诸那里。
听宫里的人说,以前未央宫各殿之间都有复道相通,以备缓急,即便横跨未央宫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建兴年间(晋慜帝年号,公元313年…公元316年),刘曜攻破长安时,城市大部被毁,未央宫也未能幸免,虽然后来刘曜、和石虎对未央宫都进行过大规模重建,可是复道却没能修复。
从合欢殿到织室,差不多要横跨整个未央宫,要是以前的复道在的话也用不了多久,如今却要让我们在宫里绕来绕去,想到这里不不由得暗骂刘曜。(刘曜:你这女人,没事骂我干什么?芸怒:还不是怪你将复道毁了,不然我要少走多少路?刘曜默然。)我们从寝宫出来,绕过石渠阁、经少府官署,越沧池,通过柏梁台,当走到一处颇显荒凉的宫殿时,实在是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了一棵柳树下的大青石上。
“哎呀!”怜卿一惊一乍的吓了我一跳,接着就开始碎嘴,“夫人你怎么可以做在石头上?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要是弄出什么毛病到成了我等不是,还是弄个东西垫上才是……”我真的怀疑她是不是学过魔术,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毛皮垫子。
“你家夫人有那么……娇弱吗?”我不满的给她了个白眼。其实说出这句话时,我明显底气不足,谁都知道我现一个现实版的林妹妹,这身子若得一阵风都能吹倒。
“夫人你那身子还不叫弱?”怜卿将垫子给我垫好,很不给面子的将我揭穿。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我是彻底无语了。
我正在石头上休息,忽然听到远处宫殿传来琴声。仔细听来,琴声极尽哀怨,满是无限的忧伤与怨怼,如弃妇一样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命运,让人不由得对操琴之人泛起同情。
“怜卿这是什么地方,可知里面是何人?”我对操琴之人产生了兴趣不由的好奇起来,回头问怜卿。
“不会吧?夫人连这里都不知道,这里是掖庭的云光殿。”怜卿不可置信的看了我片刻,之后还是告诉了我。
“那有什么稀奇的。”我白了她一眼,小声嘀咕,“我没事跑冷宫干什么。”
“看这里晦气,我们还是走吧。”怜卿瞟了云光殿方向一眼,对我说道。
“我们到里面看看吧。”我现在对那弹琴的女子充满好奇,没理怜卿径直向云光殿方向走去。
“夫人……”怜卿无法,小跑两步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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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的凄凉我也是深有感触的,想当年,我也有一个多月的冷宫生涯。
只见大门的门楣上用大篆写的‘云光殿’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门上的朱漆已经脱落了不少,一把铜锁将内外隔绝。这就是冷宫,是失宠妃子的最后归宿,来到这里就会永远失去自由,我不由的感叹起来。
“张夫人。”我走到门口看门的侍卫迎了上来。
“嗯。”我答应着,看到大门上的锁说道,“打开吧。”
“这……”侍卫有些为难,显然是没预料到我要进去。
“如有意外,一切后果本宫承担,与他人无尤。”
“那……好吧。”侍卫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们打开。
“夫人,真的要进去?”怜卿小心的问道。
“你说呢?”我将疑问留给她。
推开大门,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许多地方的蒿草都有半人深,显然是很久没人清理了。远远的望去,寝宫的窗户纸千疮百孔,破旧的挡不住风,要是冬天住在这里面,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冷宫’。
我循着琴声来到了一处屋子外面,琴声和着着女子期期艾艾的歌声更加清晰,我可以确定,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昭昭素明月,辉光烛我床。
忧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长!
微风吹闺闼,罗帷自飘扬。
揽衣曳长带,屣履下高堂。
东西安所之,徘徊以彷徨。
春鸟翻南飞,翩翩独翱翔。
悲声命俦匹,哀鸣伤我肠。
感物怀所思,泣涕忽沾裳。
伫立吐高吟,舒愤诉弯苍。
女子唱的曲子,我听了几句就听出来了,此歌是汉乐府中的伤歌行》,写的是一个女子明月之夜,感物怀人的心情。可是我怎么听那唱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