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人低调谨慎,若只是商人家中不会是这番模样,这么招人话柄的事不像是姐姐会做的。”
梁爽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拉起我膝上的棉被,“妹妹果然成长了很多!在南胤不同于蜀煊,你可以没有权但不可以没有钱。我和二少不同,二少有权所以有钱,而我是因为有钱才有权。”
“那……姐姐和二少有生意上的来往吗?”
“没有,蜀煊没有和南胤互通商道,只是在别处碰到了几次。”梁爽的眼里闪过怒气,“不过,他的手段确实高。”
显然碰到的那几次并不让人愉快,雪沐曾说二少和梁爽都是可信之人,梁爽我能理解,但二少为何又要几次助我?我看了看梁爽不悦的脸色,咽下到口的问题,改道:“姐姐是做什么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的你以后就会知道的。”梁爽捏捏我的脸,“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姐姐,关于设宴的事能不能低调点?”好不容易有了安定的感觉,我不想太早被破坏。
“妹妹是不想让谁知道?”梁爽皱起眉。
“我想安静地休养,不如等我好一点了再设宴怎么样?”我拉着梁爽的衣袖摆了摆,眼中哀求。
“好,”梁爽犹豫了半天才应道,“我不想瞒你,皇城有消息道暮仓皇子因过度伤怀重病卧床,吃喝不进性命堪忧。若不给他点希望,万一他……姐姐是怕你以后会后悔。”
“若是如此,当初他也不会轻言放弃。”我摇摇头,雪沐的坚强非常人所及,更何况他还有小肉团。再有,连二少都怀疑我的生死,想瞒过他也不容易。虽然这么想,可手却不由地发着颤,紧握成拳,狠声道:“他不会死,若是死了,也只能说我与他无缘。”
“好吧,设宴的事暂时往后推。既然妹妹不愿有人打扰,妹妹在此的事我也会对外隐瞒的。”梁爽扶着我躺下,“到了晚膳的时候我再来唤你,你先好好睡一觉。”
本来以为会睡不着,哪知道一挨枕头困意就袭了上来。睁开眼时,屋里已经点上了灯,梁爽倚在我床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
“醒了,饿了没?我叫人炖了些药粥,刚才端来赶紧趁热喝了。”梁爽抬起头晃动脖子的时候发现我醒了。
闻到药粥的香味肚子立刻有了几分饿意,捧着热粥小口的喝着,“姐姐不用在这儿陪我了,唤个小厮过来就行。”
梁爽揉着肩,“我今晚就在你这儿睡了。”
“呃……姐夫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们自然是睡他们那儿。”
“姐姐不用陪吗?”
梁爽神色古怪地看着我,半天才道:“难不成妹妹还要陪他睡觉吗?”
一时语塞,难道不能陪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小鱼码的很无感,大家轻拍啊。。。。
今天主要去修月华了,更文时间晚了。小鱼再睡两个小时就要起来学游泳了,大家晚安~~~
初次见面
梁爽为替我治腿都睡在我房间,虽然夜间的疼痛淡去了不少,但下肢还是毫无力气。梁爽紧锁眉峰按着我的腿,隐隐地我也察觉出她的不安,“姐姐,我的腿是不是好不了?”手指扣着手心,我垂着眼盯着膝盖处。
梁爽脸色微白,咬牙道:“寒气浸入地太深太久,我不该急着要你回来耽误了救治的最佳时候。不过妹妹放心,姐姐一定会治好你的!只不过你需受点苦,骨间的寒气排不完的话需要断骨重接。”
“只要能好这点痛我还是能忍的。”我咽了口唾沫,松了一口气,断骨总比半身不遂好。
“膝上的包未消尽,寒气还有大半未去。”梁爽朝我安慰一笑,“你不要担心,姐姐说的只是最差的情况。”
“姐姐能不能帮我做个东西?”这些天除了如厕一直在床上待着,也是因为不愿被人抱来抱去,穷极无聊时想起前世的轮椅,拿不准这个世界有没有我索性画了个轮椅的样图。
梁爽接过去看了看,“这是……木轮椅吗?”
“这里有?”我惊喜地问,要是有就更简单了。
“恩……不过妹妹画的精细很多,比着以往的看上去要复杂……”梁爽捧着图纸仔细研究,不时地指着其中的某个部分发问,我再逐个地解释给她听。
我画的比较细致,前世给久病在床的外婆买了一个,事先做的调查多对轮椅的构造也比较清楚,只是这里的条件所限,我还是减了一些不必要的零件。
梁爽又独自看了半天,眼中的神情变幻万分,最后惊喜地看着我,“妹妹等着,我这就找人做去。”
梁爽拿走图纸的第三天,轮椅就推来了。
“这么快?”手里的书差点没握住。
“怎么样?”梁爽兴高采烈地推到我面前,虽然是木制的,但和图纸上的几乎一样,减震、收放就连木轮上的扶手都做地十分到位。
迫不及待地张开手,“姐姐再推过来一点,我坐上去试试。”
梁爽见我这样,笑得眯起了眼,弯腰抱起我坐上轮椅,试着向前推了推,滑动地很流畅。我激动地在屋内转起了圈,终于可以自己行动了,我扬起脸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姐姐,不如我们出去玩玩吧!”
梁爽呆呆地看着我,慢慢地笑了开来眼底欣慰道:“妹妹好久没有笑地这么开心了……”
“要是出去逛逛,说不定会更开心。”我歪着头朝她笑地更加开怀,心脏怦怦地跳着,真的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好,姐姐今天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南胤的风光!”梁爽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在我腿上盖上一层厚毯,推着我走到院外。
“妻主这是要去哪儿?”三个姐夫迎面走了过来,正夫凌睿的手中还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紫衣宝宝,糯糯地童音直唤着:“娘亲~娘亲~”
紫衣宝宝甩开凌睿的手,摇摇摆摆地跑到我面前,水汪汪的葡萄眼看着我,“坏人!”细细的牙缝中迸出两个字。
我眨眨眼,坏人?
“瑶儿!”梁爽沉下声,“不可没有规矩!”
“抢了娘亲的都是坏人!”紫衣宝宝扬起下巴,不服气地扭过脸。
“瑶儿乖,娘亲是为了给姑姑治病才疏忽了宝宝。”凌睿急急忙忙上前抱起紫衣宝宝,“妻主要出门吗?不如带上瑶儿吧。”
“都一起吧。”我开口建议,一出院就碰到三位姐夫并不像是巧合,看未成年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了,似怒还怨地瞪着我身后的梁爽,许是这些日子的‘霸宠’惹了众怒,三位姐夫颇有默契地撇开视线,
梁爽清清嗓子,“恩,都一起吧,听说新开的盛华楼菜式不错,正好去试试。”
结果还是集体坐了马车出去,南胤的建筑比蜀煊的来的高大雄伟,颇具北方建筑的特色,盛华楼坐地直起五层楼之高。坐在轮椅上我好奇地仰望楼顶处的匾额,身后的梁爽道:“我们去最高处吃吃看,都说别有滋味,我今个倒要看看是怎么个有滋味法儿。”
五楼的窗台口忽然探出一个人,我眯起眼觉得那处身影分外地眼熟,没等看清那人朝我们挥了挥手,高声道:“爽姐姐,你终于来啦……”
倒吸一口气,华寇趴在窗口笑地见牙不见眼,“这……是怎么回事?”条件反射地看向梁爽,梁爽嘴角抽搐,朝着我苦笑:“我原先不带你出来的原因就是这个,华小子在你来的第二天就来了,我不准他进府他就一直在门口守着……这几天不见他我以为他走了,没想到……”
“妹妹,既然来了不如去见见吧。”凌睿抱着瑶儿面有不忍,“这些天他也不容易。”
“麻烦姐姐抱我上去了。”声音哑地厉害,华寇的笑脸犹如一根刺那般扎进我的心里,脑子里嗡嗡直响,这一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胸口的痛到底是愧疚还是感动……
华寇一袭红衣站在楼梯口,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爽姐姐,你今天可是来对了,盛华楼又有新菜式了。”华寇热情地招呼着,并没有多看我一眼。
反而是未成年拿眼睛瞪了我好几次,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对我很不满,我估摸着是怪我霸了他的妻主。进了包厢挨个坐好,华寇坐到了梁爽的身边,我坐在了梁爽的身边。华寇笑容满面地看了一圈,道:“爽姐姐不介绍下吗?这三位应该是姐夫吧?”
梁爽扯扯嘴角,简单道:“恩,凌睿、新烟、惜寒都是我的夫君。”
“那这位是……”华寇的视线转向我。
“她……她是我的妹妹。”梁爽直视前方谁也不看。
“原来是梁府的二小姐,初次见面,我叫华寇。”华寇依旧笑地开心,我愣在原地,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他会不认识我,不经意间扫到华寇放在桌上的手,正死死地扣住了桌沿。
眼眸一转,我朝他笑了笑:“初次见面,我叫梁宇。”
华寇的笑容停了片刻,转而对着梁爽道:“爽姐姐,我的盘缠用完了,你的府上那么大,借个房间给我住吧。”
“不行,没有盘缠我可以给你盘缠。”梁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执起筷子念道:“都吃吧,再不吃菜就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鱼想说其实雪沐和女主分开并没有太久……没有太久……没有太久……
但是小鱼先放了呼声很高的华寇出来热热场,不然该被pai了~~
雪沐很快会出来的……出来的……出来的……(回音)
听书
“二小姐,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无趣的很,不如和我出去走走?”华寇突然出现在我的窗口,惊地抬起头顺手盖上了膝上的书。奇怪他是怎么进来的,明明梁爽禁止他入府更何况还是到我这里。
“二小姐,看书伤眼,盛华楼新来了个说书的,我们去听书吧?”华寇撑着下巴趴在窗口,歪着头目光锁在我的脸上。
“今日风大我不方便外出。”推着手下的轮椅往后挪了挪,指了指膝上厚重的毛毯。
华寇垂下眼盯着我的膝盖,额角的伤痕拉紧跳动,忽地反手扣住窗台身子一纵跳了进来,只瞬间的功夫站在了我面前,“疼吗?”压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仰起头,迎着光的眼不禁眯起,华寇的脸隐在背光处,一身红衣被阴暗遮住了颜色。眼前分外清晰地闪现最后分离前他的那身黑衣……他悲伤满溢的双眸……哎,叫我如何能当陌生人处之,“华寇,这里没有其他人,不用帮我隐瞒身份了。”抿唇挤出笑容。
华寇原地站了片刻,猛地抬起眼,脸上的表情痛苦地近乎于愤怒,“你为什么不怪我?是我,监视你的人是我,从一开始就是我出卖你的行踪,也是我告诉他们你的不同。若不是我,你不会被他们怀疑,也不会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华寇满眼痛苦,固执倔强地盯住我的眼不离半分,咬牙一字一句道,“也是因为我不听二少劝执意去找你才惊动了圣皇的人是我逼得你和他分离,害你……变成这样……”
不由地叹了口气,我皱皱眉正要开口。华寇却别过脸,嘴唇哆嗦:“你是知道的对吧?为什么不怪我,知道为什么不怪我……还是我连让你恨的资格都没有了……”
“华寇,”推着轮椅直抵他的腿,我坚定地看着他,“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雪沐的身份是改不了的,就算没有你,最终都会变成那样的。我不恨你是因为知道这些都是注定的,雪沐知道你的身份依然没有避讳你也是因为他知道你不会真正的伤害我们。华寇,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安慰你,而是事实。这世上,我唯一愧欠的就是你……”
华寇转过脸,眼里波光粼粼,他蹲下身与我平视,嘴唇咬地发白:“唯一愧欠吗?宇若,那你就一定要记住你愧欠于我,一直一直不许忘……”
“好,”我朝他笑了笑,“一直一直不会忘。”
华寇垂下头,膝头处斑点濡湿。忍住想要伸出去的手,“若是哪天天气好,你带我出去听书吧,眼睛确实受不了了。”
华寇扬起脸,脸上泪迹未干却展开一个极其阳光的笑容,“恩,宇若想去哪儿我一定会带你去的。”
过后的几天华寇没有再出现,心中涩然,有些事无奈地令人心伤。
窗外光秃秃的枝干上挂满了梁爽给我解闷的花灯,初雪落下的那天是南胤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我的腿受不住寒气不能出去,梁爽便央人在院子挂了个遍。至此紫衣宝宝对我的怒气更大了,不过正因为这样变得常常跑来,反而替我解了不少闷。
时至年关,梁爽异常忙碌除了每天定时地给我施针几乎见不到她的人。我提出要帮忙,结果她说我已经帮了很大的忙,只要我好好休息。
“二小姐,今天天气不错,我来接你听书去。”华寇兴高采烈地走进来,原本没肉的脸似乎又消瘦了几分,精神却好了很多。
我坐在那里呆了一下,很快反应道:“还好你来了,我正坐着发霉呢。”
“发霉?”华寇不明所以,摇头笑,“那刚好,太阳正好,出去晒晒。”
“带上我。”娇嫩霸道的童声响起,瑶儿颇有姿态地背手站在门口,我时常费解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为何能把腔调把握地如此到位。我别过脸假装没听见,这丫再这样没人跟她玩了,一点小孩样都没有!
“带上我!”瑶儿向前跨了一步,声音拔高。
“恩,带上你也行,叫声姑姑。”这丫头片子一声姑姑都没叫过,倒是在我这儿骗走了不少故事。
“哼!”小丫头颇有格调地扭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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