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的那位表兄,也得按照本宫方才所说的 那样,将她嫁给卫褚亮卫大人。眼下,咱们还是一步步的来吧,先各归各位了再打算接下来的事情。”啜了 口茶,沐婉芙才冷笑地看向远处,“只怕锦妃知道自己被本宫摆了一刀,恐怕鼻子都要气歪了吧!”
“主子英明!”麻四毕恭毕敬地道了句。
沐婉芙倒也不与他计较了那么多,又看向暗夜:“本宫让你取的那样东西差不多该到了时辰,你记得按时去 取便是了,本宫可是很喜欢那样东西的呢。”
“主子放心,奴婢必定使命必达。”暗夜垂首应了是,便也退了下去。
“嗯!”沐婉芙沉沉地应了句,又吩咐麻四:“去备辇轿吧!本宫现在基本能猜得到锦妃气急败坏的嘴脸。 而在此之前,锦妃必定会在本宫面前狠狠的炫耀一番。罢了,且让她再嚣张一回吧,若是此番不过足了隐, 只怕她日后就会没机会了呢。”
麻四听的似懂非懂,答应着:“奴才遵命!”
坤宁宫内
锦妃将自己这两日已办好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向皇后禀报着:“臣妾远方的一个表兄前两年殁了嫡妻,臣妾 的表舅母和舅父一直有意让他续弦,只是一直没有入得眼的好姑娘。直到前两日臣妾的表舅母进宫来给臣妾 请安,臣妾才得知臣妾的表舅母有意让表兄娶个宫里的姑姑操持操持家务。一来,能娶得上宫里有头有脸的 主子身边的姑姑自然给家里长了脸面,再者在宫里当差的人必定也是十分的懂规矩和守礼。臣妾觉着,宝娟 祖上是上三旗的世代包衣,配婚给臣妾的这位表兄也不算辱没了臣妾的表兄。”锦妃笑盈盈地望向沐婉芙, “禧妃妹妹,姐姐我的这位表兄祖上是经营绸缎生意的,虽然不比得给宫里当差的织造府,但也是世代经商 的富户。宝娟嫁过去,必然不会受苦的,所以妹妹也可以放心了。”
“锦妃姐姐将事情办得这么面面俱圆,妹妹如今也只有先替宝娟谢过姐姐的一番筹谋了。”沐婉芙不动声色 地向锦妃说。
皇后见锦妃将此事办的还算妥帖,又向锦妃道:“等到九月初,宝娟也该到了出宫的年纪,反正此事一直是 由锦妃你在操办的,到时候你记得将这么婚事风风光光的办了便是。毕竟是宫里嫁出去的人,太寒酸了也说 不过去。”
“臣妾遵命!”锦妃盈盈起身答话,得意的神色轻轻的刮过沐婉芙的脸上。
待众人跪了安后,沐婉芙与锦妃一同走出了坤宁宫,锦妃亲昵地对沐婉芙说:“妹妹如今少了宝娟在身边伺 候,还是尽快的让内务府把这个却儿给妹妹补上才是,也免得妹妹日后感觉身边的诸多不便。”
“妹妹先谢过姐姐的体恤。只是,姐姐也别高兴的太早了,现在才是六月,离九月还有段时日,姐姐还是先 祈求此事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才好,免得姐姐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旁人做嫁衣罢了。”沐婉芙说完,便扶 着绣凤的手,“姐姐刚刚接过后宫的一些事物在手,想必没有这么清闲吧,妹妹我也不打扰了姐姐了。告辞 。”
锦妃便也不以为然,扶着巧儿的手朝着自己的延福宫去了。
第十八章:红杏
锦妃当着众人的面将宝娟的婚事宣布了,原以为一切都在她的设计当中,谁知就在奕渲歇在自己宫里的当晚 事情便有了变数。奕渲告诉她,宝娟其实早已心有所属,只是一直没有对沐婉芙言明罢了,反正她的这位表 兄想娶的只是宫中的一位姑姑罢了;放眼六宫,即将到年岁出宫的宫女也不在少数,到时候只要挑品貌和家 世都算上乘的宫女赐婚给她的表兄便也不算是辱没了她表兄一家,这样也不会拆散三个人的姻缘。
锦妃听奕渲这么说已知晓必定是沐婉芙从中捣的鬼,她这么做无非是让自己抽自己大耳刮子,今日自己已向 皇后和各宫说了给宝娟赐婚的事情,如今奕渲又出来为宝娟向自己讨个人情,若是她不答应的话必定会驳了 奕渲的面子,若是自己答应了,那日后她在宫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虽然想到自己会没有脸面再示人,锦妃还是强忍下了这口气乖顺的告诉奕渲一切按着他的意思去办便是了。 奕渲见她如此心胸大度,心中更是觉得锦妃越加有惠妃当年的风范了,又好意安抚了许久才作罢。
为了不让后宫中人因为此事而嘲笑锦妃,奕渲又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宝娟先晚个几日再调回福泰宫当差 ,此中缘由只需皇后、德妃、锦妃和沐婉芙知道便可,如此也算不让锦妃在宫中难做人了。
熟话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宝娟一事圆满了结时,忠郡王府和巽王府那边便又出了乱子。巽王福晋一早 便急急地入了宫,赶在众人前头去了坤宁宫找皇后哭诉,皇后见她这样急慌慌地赶来才知晓是忠郡王永昇出 了事。
永昇自在前线落下了伤残,便与废人一般无二,每日起居饮食都要有人照料,平日行动更是要借助一辆木轮 椅。自打康王府与巽王府两家联姻后,巽王府感念康王府的大度和开明,又感激沐婉菁是个懂事识大体的好 孩子,所以巽王夫妇也拿沐婉菁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毕竟他们只有永昇这一个独子。婚后数月以来 ,沐婉菁也还算尽心尽力的照料永昇,只是永昇受伤后便不能与沐婉菁圆房,他们二人更是没有夫妻之实, 沐婉菁嫁与永昇之后便与守寡无异。巽王夫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以及忠郡王府 中的大小事务也都交由沐婉菁去打点,为的便是弥补沐婉菁嫁与永昇所受的诸多委屈。谁知三个月前,忠郡 王府的老管家忽然离世,府里又急需一个管家来打点事物,所以巽王府便招了个年轻英俊而富有经验的小伙 子入忠郡王府当管家。一来在沐婉菁不在永昇的身边时,这个管家也好留在永昇的身边陪着他说说话,二来 ,也是再怕招了一个年老体衰的管家也不便应承府里的诸多事宜。没想到巽王夫妇的一番好意,却便宜了沐 婉菁与那个管家。自打那个管家进府后,沐婉菁便被下人们撞到时常与那管家形影不离,巽王夫妇总以为是 下人们喜欢嚼舌便也没有上心此事。谁想那一日巽王夫妇受了康王之邀过府吃茶,临出府时巽王夫妇还交待 了沐婉菁诸多事宜,要她好生的照料永昇,沐婉菁一一的应承下了,便也送了他们出府。谁知…谁知…
巽王福晋说着说着更是哽咽不已,皇后见她这样也知事态必定十分的严重,好言安慰了一番才知道,等巽王 夫妇回府后,才知府里出了大事。原来沐婉菁与那个奸夫见府中无人,便相约了在房中行苟且之事,永昇原 本被沐婉菁支开了在后院习字作画,谁想中途永昇又着自己珍藏的一支湖笔因落在房中便又命下人扶自己回 房去取,谁知回到房外便发现房中似有男女的娇chuan之声,这才命下人破门而入,将这对奸夫淫妇当场捉 住。
永昇见自己福晋与府中的一个下人衣不蔽体的行苟且之事,而且竟无一丝的羞愧之意,当场便气得昏死了过 去。留守在府里的下人们请大夫的请大夫,见府里发生了这等大事便也不敢怠慢半分,遂派人去康王府去请 巽王夫妇回府。二人回府后才知晓府中发生了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因两家都是皇室宗亲,若是消息不胫而 走对两家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两家更会因此而成为京城的笑柄,所以便吩咐此事暂不许对外透露半分, 尤其是康王府。巽王夫妇气愤之于便先将那个奸夫暴打一顿随即扣押在了府内最东边的偏僻柴房之中,经过 巽王的亲自审问后才得知原是沐婉菁耐不住漫漫长夜的寂寞,见府里的管家生的俊朗非凡,又想起了自己刚 刚过府便要守寡,这一来二去的二人便也对上了眼。而且此二人早在两个月前便勾搭上了。巽王夫妇请了大 夫来给永昇诊脉之时,顺带的让大夫也给沐婉菁请了一脉,这不看不知道,经大夫诊脉过后竟发现沐婉菁已 怀有一个月的身孕。大夫不明就里的恭喜巽王夫妇,巽王夫妇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这 所谓的身孕也是沐婉菁与那管家苟且之后而得的孽种,巽王夫妇只觉得当时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专进去得 了。
巽王夫妇一辈子都是安守本分的人,如何受过这样的羞辱,眼下儿子生死未卜,康王府的次女如今又是颇受 恩宠的禧妃娘娘。巽王夫妇怕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康王府后,康王非但不会责难女儿,反而会由禧妃娘娘撑腰 ,说是他们的儿子永昇亏待了她的妹子。所以夫妇二人才不敢怠慢,将事情告到了皇后娘娘这里,请求皇后 娘娘为他们和他们的儿子做主。
宗室里的丑闻本是不便轻易透露的,皇后听了巽王福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完也觉着事态严重,原本已 到了各宫前来请安的时辰,皇后知晓此事还不便让六宫知晓,命香穗去传自己的口谕让德妃、锦妃、禧妃三 人进殿回话,另外以自己身子不适为由打发了众人各自回去。
锦妃见皇后只单单的召见德妃、沐婉芙和自己,不由疑心是否又出了什么乱子,现在疑心也没多大的用处, 便与德妃、沐婉芙一同进了坤宁宫的正殿细听皇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三人进了殿内,只见皇后的脸色阴沉,然而殿中除了皇后以外还坐着巽亲王的嫡福晋萨尔达氏,容不得她们 多想,三人齐向皇后行礼道:“臣妾们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巽王福晋见她们三人进殿后,用帕子点了点眼角,亦起身道:“臣妇萨尔达氏给德妃娘娘,锦妃娘娘,禧妃 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锦妃娘娘吉祥,禧妃娘娘吉祥!”
“你们都起来吧!”皇后不急不缓地吩咐她们都起来回话。
“谢皇后娘娘恩典!”德妃领着锦妃和沐婉芙谢了恩,便也都退到了一侧。
巽王福晋也依例谢恩道:“臣妇谢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的恩典!”
“福晋不必这般拘礼。福晋今日所说的事情本宫自当为福晋做主,如今德妃和锦妃也有协理六宫的权利,有 本宫和她们二人为你做主,福晋也可以放心了。”皇后客气地吩咐巽王福晋,又命香穗扶了巽王福晋入座, 这才回过头来说出了单独召见德妃三人的原因。
“本宫今日单独召见你们是因为有些事情还不便让六宫知晓,加之又是宗室里的丑闻,所以便私下找你们前 来商量对策。”皇后的目光停驻在沐婉芙的身上,“禧妃,此事也与你有关。”
沐婉芙听了皇后的话一脸的疑惑,反问道:“此事与臣妾也有关系?”
“具体的事情还是让巽王福晋亲自说与你听吧。”皇后看向巽王福晋,示意她可以放心的将事情说出来,是 对是错自有她这位皇后为他们一家做主。
巽王福晋垂首应了是,看向沐婉芙道:“禧妃娘娘,此事的确与您有关。今年皇上将康王府的三小姐,也就 是禧妃娘娘的三妹婉菁郡主嫁与了我们巽亲王府做儿媳妇。永昇是在前线落下了残疾没错,可是我的孩子也 容不得你们这样羞辱啊。自打娘娘的三妹嫁与了王府,我和王爷也都没有亏待过她这个儿媳妇,永昇是不能 与她圆房,行夫妻之礼,但她…但她也不可与人做出那般有辱我们两家声誉的事来呀…”
“有辱两家声誉的事?”沐婉芙学着巽王福晋的语气反问她,“福晋,依本宫看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本宫的这位小妹虽说是任性了些,可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只怕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吧 。”
巽王福晋早猜到了沐婉芙会这么说,便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妇怎么说来着,禧妃娘娘知晓此事与她 胞妹有关,必定会以此借口来搪塞臣妇,还望皇后娘娘与二位娘娘为臣妇一家做主啊。”
德妃见巽王福晋似乎有些倚老卖老,也从旁说了句公道话,“福晋这话怕是有些严重了。禧妃娘娘在宫中的 为人处世是皇后娘娘怎会不知,也请福晋放心,皇后娘娘和本宫,还有锦妃娘娘,禧妃娘娘自然会秉公处理 这件事的,不管谁对谁错,我们都不会姑息。所以,福晋还是将事情的真相说与我们听,如此也好请皇后娘 娘圣断。”
巽王福晋的眉间更添了几分伤心的神色,又忍不住更烟道:“就在昨日,臣妇和我家王爷受了亲家康王爷的 邀请过府吃茶闲聊,臣妇心想永昇的身子多有不便,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希望他受此劳累。一来,是 让府里的下人们受累,二来,永昇也是个极要脸面的孩子,若是遇着了熟人让他的脸上也挂不住,所以才嘱 咐儿媳在府里好生照料永昇。谁知,当臣妇和王爷刚到康王府没多久,便见府里的下人来报说……”顿了顿 ,巽王福晋才勉为其难的开口道:“臣妇的儿媳竟然与府里的管家在房中行苟且之事被前去敲门的下人撞个 正着,永昇见他们二人衣不蔽体的搂在一起,而且臣妇的儿媳毫无一点廉耻和悔改之心,永昇不由气得当场 昏死了过去,不省人事。”
“皇后娘娘,巽王福晋所说之事必是有人诬陷的。忠郡王福晋成婚之前便与忠郡王两情相许,既然臣妾的妹 妹肯下嫁身有残疾的忠郡王又怎会再与他人行苟且之事呢!所以,臣妾是万万不相信臣妾的三妹会与郡王府 的管家有私情,只怕其中是另有隐情吧!”沐婉芙在皇后面前争得面红耳赤,不肯退让半分。
巽王福晋见沐婉芙不肯退让,便又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皇后见她如此已有些不悦,“福晋也不要太过介 怀了,禧妃无非也是想还自己胞妹一个清白罢了。福晋你总这样哭哭啼啼的也未必能把事情说清楚,此事本 宫必定会你们巽王府一个交待的,只是事关两府的颜面,有些事情还是不便宣扬出去的,所以还望福晋也能 体谅些本宫的难处才是。”
“臣妇不是不肯体谅皇后娘娘。只是臣妇与我家王爷膝下唯有永昇这一个孩子,永昇在前线落下残疾,原想 着娶了亲ri后便也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谁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有辱家门的事来。况且永昇自打落 下了残疾心境与从前也不大一样了,若是他再有个什么好歹的话,可让我们老两口怎么过活啊!!”
锦妃见巽王福晋与沐婉芙这么争着不放,不由疑心着这件事的真实性。沐婉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