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恶心。
“我早说过,要想斗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可千万别逞能,与其成为宫中众人的笑柄,还不如猫在自 己的宫里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省得在这丢人现眼。”瑛婕妤指桑骂槐地道,搭着翠果的手,她身后一个明 眼力的奴才连忙垫上了鸭羽做的棉垫子;瑛婕妤这才坐了下来,那翠果又递上了一盅补品,道:“主子,这 是皇后娘娘让御膳房给您炖的冰糖燕窝,您趁热用些吧!”
沐婉芙听后不禁笑了笑,从宝娟的手中接过了鱼食儿,抓了一把撒了下去,顿时在周边漫游的锦鲤便一齐聚 了过来,“一时的得意算的了什么,还是等肚子里的龙种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永寿宫的炕上再来炫耀吧,小心 乐极生悲才是。”说完,将碟子里的鱼食一起扔进了湖里。
瑛婕妤将手中的瓷盅重重地放下了,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嘲笑本宫。”说着,便冷 笑了声,又道:“别以为皇上整日歇在了你的宫里,自己就真的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有这个闲工夫在这儿 嘲笑本宫会乐极生悲,倒不如先去问问皇上为什么一直宿在你的宫里,是真的离不开你禧婉仪,还是把你当 作了别人的替身。”
沐婉芙忽地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振振有词的瑛婕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瑛妹妹,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 明白;你,再说一遍。”
瑛婕妤身后的翠果吓了一跳,都已经忘记了要上前去扶住自己的主子,“你…你…想干什么,禧婉仪你可别 乱来啊,若是本宫腹中的龙种有什么不测,你们任何一个都别想脱了干系。”还未说完,瑛婕妤已经开始抖 了起来。
“姐姐不想干什么,今日在慈宁宫的时候,太后问了姐姐昨晚的事情。”沐婉芙替她捵了捵棉袍上的褶皱, 手掌慢慢地滑向了瑛婕妤微微隆起的腹部,“娘娘,您悠着点!”瑛婕妤身后的翠果提醒着。
沐婉芙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说:“你一个奴才跟着瞎操哪门子的心,我的巴掌才几两重,还能把 你家主子的肚子按瘪了不成。”
沐婉芙笑着看定了瑛婕妤,继续道:“妹妹啊,万一你生的是个格格,你觉着太后她还会像现在这么宠着你 吗?你的好姐姐,蓉妃娘娘还会差人左一趟右一趟的往永寿宫里给你送东西,皇上还有可能日日留宿在妹妹 的永寿宫吗?。”
瑛婕妤用力地耍开了沐婉芙的手,道:“翠果,咱们回宫!”
“瑛妹妹,走好呀!”沐婉芙冲着瑛婕妤的背影笑着说。转身后,立马阴沉了脸,吩咐身后的宝娟:“宝娟 在本宫跟前伺候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拿着鸭羽垫子与手炉的一班宫女太监一一的退了下去。
看着不相干的人走远后,沐婉芙侧身看向宝娟,问:“你说,这十一月里的湖水冷吗?湖底真的住着长了獠 牙的小鬼吗?”
“主子,婕妤娘娘的话您别往心里去,她那都是胡说的。”宝娟见状忙劝解着沐婉芙说,“皇上心里有您, 皇上他心里有您。”
沐婉芙苦笑了笑,“自古帝王多薄幸,本宫又怎敢奢望皇上的心永远会留在本宫这里;后宫佳丽成群,天下 秀女无数,想永远的得蒙圣宠根本就是妄想。”说罢,沐婉芙话锋一转,道:“既然要较量,不下点狠招又 怎么能博取皇上的同情,我倒要看看,你我二人究竟谁能留住皇上的心。”
还未等宝娟有所反映,沐婉芙已经仰身倒向了湖面,脸上挂着绝美的笑靥,美得摄人心魄。
片刻之后,便听着宝娟呼救道:“来人啦,来人啦,婉仪娘娘落水了,婉仪娘娘落水哪!!”
一时间,御花园内外都乱成了一团,救人的救人,前去乾清宫禀报的连跑带爬的就去了。
待沐婉芙再次醒来时,暖阁内已是掌灯时分,暖阁外有轻轻地声音响起;细细地辨听着好像是奕瑄的声音。
“启禀万岁,主子醒了!”暖阁内的春儿欣喜地打起了帘子,禀报道。
奕瑄三步并作一步的冲到床边,紧紧地将沐婉芙拥在了怀里,“吓死朕了,朕以为你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别再一声不想的离开了,好吗?”
沐婉芙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人是谁,便淡淡地附和着:“都是臣妾的罪过,让皇上惦记了。”
“天冷飕飕的,谁让你们领着你家主子往湖边走的,一群没用的废物!”奕瑄厉声斥责着暖阁门口的宝娟等 人。
宝娟等人忙跪下,齐道:“奴才们该死,请万岁爷责罚!”
“皇上,都是臣妾觉着闷得慌,所以才带着她们去了御花园转转;此事与他们无关,还望皇上不要降罪与他 们了。”沐婉芙连忙帮宝娟等人求着情。
奕瑄听她这么一说,心头的怒气也不像先前那般旺了,又吩咐宝娟等人:“日后都用心地伺候着你家主子, 若是你家主子再有个闪失,朕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奴才们谢万岁不罚之恩,谢主子不罚之恩!”众人依例谢了恩,沐婉芙又示意了他们退到暖阁外伺候便可 。
待他们退出了暖阁,奕瑄心疼地握住沐婉芙的手,问:“湖水一定很冷吧?朕八岁的时候,也曾经被人推到 了那湖里,至今都会想起那刺骨的寒意,都是朕没照顾好你。”
沐婉芙摇了摇头,笑着说:“臣妾不冷,只要有皇上关心臣妾,臣妾就知足了。”
奕瑄顺势将沐婉芙揽入怀中,喃喃道:“芙儿,朕今生定不负你!朕会一直让你这么暖下去,一直到永远。 ”
“恩!沐婉芙喜极而泣地点了点,亦紧紧地拥住奕瑄。
暖阁只剩下紧紧相拥的两人,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两颗心离得这么近,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吻,带着灼热的气息与缠绵的爱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十指交汇间,是彼此给予对方真情的交融。不管他的 话语是真是假,唯有彼此相拥的温暖才是最真实可靠的。既然如此,那么就这样吧!
福泰宫的西耳房外,一抹深绿色的身影闪进了耳房内,怀里不知揣了什么东西;一刻钟后,那抹深绿色的身 影走出了耳房,脸上挂着阴毒快意的笑容,随即大步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萍儿看的一清二楚,于是急急地将刚刚所见的种种一一的禀告了宝娟。正真的较量 这才来帷幕,一场不可避免的暴风雨即将席卷整个福泰宫;沉寂了许久,有人真的要出手了。
第二十四章:兵不厌诈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最终以沐婉芙的胜利而收场。毕尽在十一月严冬的天气里落入湖中对身子也无益 ,宝娟让太医院的太医开了几副去驱寒润肺的方子给沐婉芙调理了好几天,眼见着沐婉芙的精神头也比前几 日好了许多。
终究率逊一筹的瑛婕妤只能在自己的永寿宫大发干火,可怜了那一宫的奴才们白白遭了这回罪,个个都是哑 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古语有云:唯女子小人难养也!这女人一打翻了醋坛子可是天大的事情,尤其是宫里的女人们。瑛婕妤原以 为在自己的宫里发发酸味就罢了,不想这酸味一下子渗到了宫外去,那股子酸味儿连坤宁宫的皇后都闻见了 ,更不用说慈宁宫那边,一向耳聪目明的太后又怎会不知晓此事。
太后表面上没说什么,还让内务府拨了好些补品去永寿宫,不知轻重的瑛婕妤以为太后对她青睐有加,更是 愈发的狂妄了;殊不知太后已对她的种种行为颇为不满,眼下只是顾忌她肚子里的龙胎,否则早就敕令皇后 对她加以惩戒。
日子一日冷过一日,各宫的妃嫔除了去慈宁宫按时定省外,大都鲜少在宫中走动。偶尔也会由承乾宫的贵妃 领头,邀上各宫的妃嫔到自己宫里赏花品茶、聊个天解个闷儿什么的。
用了午膳,沐婉芙觉着有些冷,便免去了午歇的时辰。让宝娟研了墨,自己习了会儿字。从前在府里,康王 为了让她们姐妹日后能摊上一门好亲事,特地请了先生教她们琴棋书画;虽说自己算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但她们姐妹也都各有所长,自己犹爱书法与古琴。虽说自己书法上的造诣还称不上登峰造极,但其字里行 间也都透着一股女儿家独有的情怀与气韵。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跟在旁边伺候的春儿认出了沐婉芙写的几个字,一字一字的读了出来。
宝娟瞥了她一眼,不悦地说:“怎么哪里都少不了你呀,在主子面前还敢这样放肆,是不是许久没挨过鞭子 ,皮又开始痒痒了?”
沐婉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着噤若寒蝉的春儿,笑着对宝娟说:“识字的姑娘好,等你日后到了出宫的年 岁,本宫便奏请太妃,让太妃为你这丫头谋个好夫婿便是。”语毕,又想起了当日在宁寿宫的情形:当日太 妃说要为翠岚指婚时,那丫头急得直跳脚,像是逼她跳火坑似的,一百个不愿意。倒底还是她的福薄,未能 等到蒙着喜帕出阁就香消玉殒了。想到这儿,沐婉芙不禁暗暗叹着气。
宝娟见沐婉芙半晌未开口,也知晓她又想起了早逝的翠岚,便道:“娘娘,这茶凉了,奴婢让她们给您换热 的吧!”
“恩!”沐婉芙微微点了点头,又吩咐春儿:“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
春儿领命便开始收拾了起来,沐婉芙又让萍儿在暖阁的香炉内换了些白檀。待沐婉芙坐下后,重新换了茶进 来的宝娟将手中的茶盏呈给了沐婉芙,也退到了一旁侯命。
沐婉芙这才刚接开茶盖,殿外的友福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险些摔一大跟头。每一次友福这样急匆匆的跑进 来准没好事儿,沐婉芙吹了吹茶沫后,又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问他:“这又是怎么了?”
“回禀…回禀娘娘,皇后娘娘召您赶紧去坤宁宫一趟,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让您赶紧的过去呢!”友福紧 张的连话都说的结结巴巴的,额头上满是汗珠,想他也是一路小跑了回来的。
沐婉芙听后仍旧是不慌不忙的,道:“下去备肩舆吧,不必这么慌慌张张的。”复又端起了手边的茶盏,嘴 角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嗻!”友福应了声,忙退出了殿内下去准备了。
待友福出去后,沐婉芙起身问身旁的宝娟:“都准备妥当了吗?”
“一切都按照娘娘吩咐的准备妥当了。”宝娟毕恭毕敬地答着话,便从春儿的手中取了斗篷为沐婉芙披上。
沐婉芙冷冷地笑了笑,搭着宝娟的手走出了殿外,临出宫时让萍儿带着几名宫人将西耳房死死地把守住,并 下令未经她的允许,一律不得让他人靠近半步。
耳边是呼啸的寒风,天灰蒙蒙的,像极了一张病者病入膏肓的面颊。也只有在此时,一些私下作怪的小人借 此大肆作祟,正如今日坤宁宫即将上演的好戏一般。沐婉芙抬头仰望着烟云低垂的紫禁城上空,长长地吐了 一口气。
“腿脚都放麻利些,别磨磨蹭蹭的!”宝娟叱令着抬着肩舆的几名内监,自己也扶着肩舆,三步并作一步的 往坤宁宫赶着。
一炷香的时辰,肩舆在坤宁宫外停了下来。沐婉芙搭着宝娟的手,由门口的小太监引着往正殿去了。
贵妃、珍妃、淳妃、蓉妃、冯昭仪、就连有孕的恩贵嫔都被一并的请到了坤宁宫,更别说各宫的嫔位、贵人 、答应常在什么的。席间,隐隐约约的有人在哭泣。沐婉芙只记得刚进宫那会儿,头一次给皇后以及各宫的 主位们请安时才有眼前如此的阵势,眼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不然也不会弄得跟三堂会审似的。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沐婉芙福身行礼道。
“起来吧!”皇后淡淡地开口叫了沐婉芙起身,又安抚了犹在啜泣的瑛婕妤道:“妹妹当心自个儿的身子, 眼下妹妹腹中正怀着龙胎了,别伤心过度伤了胎气才是。”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恩典!”沐婉芙依例谢过了皇后的恩典,便缓缓地起身,只见恩贵嫔向她投来忧虑的目 光,示意她要万分的小心。
瑛婕妤泪眼婆娑地拭了拭眼角,似有万般委屈地哽咽道:“臣妾自知那晚将皇上从禧姐姐的宫里请走了,禧 姐姐一定因为此事而记恨臣妾;可再怎么说,禧姐姐也不能用巫蛊诅咒臣妾呀!”她用丝帕拭了拭眼角,又 接着道:“纵使臣妾再有万般的不是,也不至于让禧姐姐如此对待臣妾与臣妾腹中的胎儿啊!”说罢,又嘤 嘤的啜泣了起来。
皇后见她哭得如此的伤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又看向座下的沐婉芙,问:“禧婉仪,本宫这里有件事要问你 ,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本宫不允许你有半点的隐瞒,你可听清了?”
“臣妾不敢有所隐瞒,凡是臣妾知道的事情定会一五一十的讲于娘娘听,绝不敢有半点的隐瞒与虚报!”沐 婉芙诚恳地答着话。
在座的蓉妃面上闪过一丝冷笑,附和道:“娘娘,既然禧妹妹如此的坦诚,咱们也不必担心她会有所隐瞒了 ;您不妨直截了当的问问,这样也好给两位妹妹一个交代不是。”
皇后侧身看了眼蓉妃,又问沐婉芙:“这几日瑛婕妤一直嚷嚷着整宿整宿的不能入睡,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去 请了好几次脉,个个都束手无策;可今日午膳过后,一个宫房伺候的宫女跑到本宫这儿来说,她知晓瑛婕妤 为何连日有所不适的真相。”皇后略微顿了顿,细细地观察了沐婉芙面上的神情后,继续道:“那名宫女告 诉本宫:是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在宫中擅用巫蛊之术,欲图谋害有孕在身的瑛婕妤,而那谋害妃嫔的证据就在 ……”
还未等皇后说完,沐婉芙已然跪下了,急切地道:“还望皇后娘娘明察,臣妾万万不敢有谋害皇裔的念头, 无论如何,臣妾都恳请皇后娘娘务必将此事查个清楚,以还臣妾一个清白!”
“禧姐姐这是为何,皇后娘娘还未说完,姐姐便如此急切地为自己辩驳,难不成真的心中有鬼?”刚刚还梨 花带雨的瑛婕妤,一眨眼的功夫便成了会咬人的兔子,她的转变倒是让宝座上的皇后微微吃了一惊。宫中向 来不乏争强好斗之人,而瑛婕妤今日的表现的确与往常有异,皇后也更为谨慎地看待此事。
坐在皇后左手的佟贵妃见状,于是从旁劝解瑛婕妤道:“瑛妹妹又何须如此咄咄逼问婉仪妹妹,事实是否真 如那名宫女所说的那样,姐姐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不管怎样,姐姐都相信皇后娘娘定会给妹妹一个合理的交 代。难不成,妹妹连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