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读心术不成?”忍不住诧异,沐婉芙也追问起那个女人。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将无条件的把你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只要你答应。”那女人紧紧地抓住沐婉 芙的手。
沐婉芙听了女人的要求眉头不禁微邹,反问她:“怎么你们都喜欢开条件,若是我说不愿意,是不是就得不 到你手里的东西?”
“你说的可是密室里那个不人不鬼的女人。我告诉你,那个女人的心可不是一般的歹毒,你若是答应她的条 件无异于自寻死路。”那女人一本正经地告诉沐婉芙,随即又附在沐婉芙的耳边轻轻说着:“而我的条件很 简单,只要你答应帮我找孩子,我就无条件的把那张人皮面具交给你,同时还告诉你那个女人的身份。”
“孩子?”沐婉芙亦是轻轻地重复着她的话语。
这个女人看起来不会比自己大多少,怎么好好的就有了孩子,沐婉芙心底更加的吃不准。虽说自己确实急于 得到那张人皮面具,可眼下也有些陷入两难的境地。
那女人似乎也看出了沐婉芙的犹豫,又急切道:“我不会逼你服下什么毒药来控制你,只要你答应在以后帮 我找到我的孩子,我立马就把面俱给你,我立马就把它给你。”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如蚕丝羽翼轻薄 的东西,想必也是她们所说的人皮面俱了,“这就是你要找的人皮面具,有了这个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恢复 从前的容貌。只要现在说可以,这张面俱马上就是属于你的呢。”
“可若是我并没有帮你找到你的孩子,那么我又该如何向你交待?”沐婉芙也说出了自己所顾虑的事情。
“我的孩子若是活到现在应该只比你小一岁,记得她刚生下来的时候那身子小小的、轻轻的,我就这样抱着 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磕着、碰着她了。”见着女人如此声情并茂的说着自己的孩子,沐婉芙脑海中想 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敏惠公主奕宓。
“若是这么说,宫里恐怕只有一个人符合你刚刚所说的条件:那就是当今太后的养女、婉华夫人的亲生女儿 ………敏惠公主奕宓。”沐婉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与了那女人听。
那女人听了沐婉芙的话不由轻蔑的冷笑了声,“你可知道出手帮你的女人是谁?”
沐婉芙摇了摇头,见那女人说话的眼神与语气都十分的轻蔑与不屑,“她是不是告诉过你,是钮胡禄德昕抢 走了她的孩子。”
沐婉芙微微点了点头,从而一言不发,继续听那个女人替自己解开一直想知道的谜底,“她就是当年宠冠后 宫的婉华夫人,他他拉婉柔。”
见沐婉芙惊得目瞪口呆,那女人不以为然的说了句:“她根本连个蛋都生不出来,哪儿会有什么……”那女 人的话才刚说了一半,嘴半张半合之际似有未说完的话,有个如同暗夜魅灵般的女子出现在了沐婉芙的面前 ,同时手拿人皮面具的女人前胸被一把匕首贯穿,暗红的血液顺着伤口一滴滴的地在沐婉芙的手上。
“你怎么可以杀了她?”沐婉芙尖叫地冲那个叫暗夜的女子怒吼着。
而暗夜却是面不改色地取出了那女人身体的匕首,厌恶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一个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的女人留着还有何用,只会到处嚼别人的舌根,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让她早登极乐。”
那女人终于倒在了沐婉芙的怀里,同时还将一粒东西塞入了沐婉芙的手心,沐婉芙也不知晓是什么,只反手 纳入了衣袖里,“主人让我带你去见她,顺便带着你找到的人皮面具与我一同去见主人吧!”暗夜不屑地瞥 了眼沐婉芙,随即走在前面。
沐婉芙从那女人的手中取出了薄如蚕翼的人皮面具,纵然心中再有不忍,也只得摸索着跟着暗夜一同前往密 室见那个神秘女人,或许也是前朝的婉华夫人。
大约走了一刻钟,暗夜轻轻地拧动隐匿于墙体里的机关,沐婉芙便与她一同顺着阶梯慢慢走进一间密室。
“哈哈…哈哈…”嘶哑的笑声让人心头不由一拧,“你办事的能力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
暗夜带了沐婉芙到达密室后,便也退到了那女人的身后,沐婉芙目光清冷地看向那个女人:“你手下干净利 落的办事手法也让我见识到了她主人异于常人的手段。恐怕日后等着我的,也是同样的下场吧!”
“暗夜,你当着禧贵人的面杀人了?”那女人冷冷地质问身后的暗夜,语气里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暗夜倒也不否认,躬身回禀着:“启禀主人,是那个女人乱嚼舌根在先。况且贵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 西,那样的人留着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所以属下才会擅自做主杀了她。”
“混账东西!!”推椅上的女人震怒不已,随即扬手甩了暗夜一耳光,那一掌的力道十分的重,暗夜应声跪 倒在地、嘴角也沁出了暗红色的血滴子,躬身请罪说:“属下该死,属下不该未得主人的命令就私自做主, 还望主人降罪。”
“我现在就将暗夜交给你处置,要杀要剐,甚至像蓉妃毁去你容貌那样毁去她的容貌都行,我把处置她的权 利交给你做主,你想怎么样都随你。”神秘女人神情淡定地看定沐婉芙。
“不必了,只要你下次不要让她随便杀人就好。与其让那个女人在乐寿堂里受苦,倒不如让她早登极乐,如 此一来暗夜还算做了一件善事。”沐婉芙虽然不喜欢暗夜与眼前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但也不忍心再伤害一 条性命,所以也就作罢了。
暗夜见沐婉芙在紧要关头替自己说了公道话,遂感激地向沐婉芙道谢道:“暗夜谢过贵人的恩典。”
“今日我就看在禧贵人的面子上饶了你这次,若是再犯,定不轻饶!”那女人极其严厉地训斥着跪在自己脚 边的暗夜。
“属下必定谨记主人的教诲,不敢再犯!”暗夜诺诺道是,随即才起身重又退回了那女人的身后。
“你可找到那张人皮面具了?”金丝楠木推椅上的女人再次向沐婉芙发问道。
沐婉芙从袖中轻轻地取出了那张薄如蚕翼的人皮面具,“这就是那个女人临死前交到我手里的,现在我完璧 归赵,相信你应该用得上。”
暗夜从沐婉芙的手里取走人皮面具后恭敬地交到那女人的手中,那女人轻轻地抚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赞 道:“果然名不虚传,看来秦德妃的技艺果然是巧夺天工的。你拥有如此美轮美奂的东西,再加上有我从旁 协助你,相信你离走出这个地方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让沐婉芙意外的是,那人又吩咐暗夜把人皮面具交 还给了沐婉芙。
“这个东西若是我找到了交到你的手中那也就没多大的意义了,所以我才会让你自己找。你不过是找到了自 己的东西,谈不上什么完璧归赵。”那满脸伤痕的脸上因为语气的缓和也随之变得舒缓。
“这么说,我倒要感谢你的一番心意了。”沐婉芙的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意,随即坦然地收回了人皮面具, “拥有了这个,我是不是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沐婉芙锁定手中的人皮面具,淡淡地问。
那女人顾自轻笑了声:“等你凭自己的能力走出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会再派暗夜去找你的。所以,这段时间 你大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只是我还要提醒你一句:日后行事之时还是万事小心的好,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 自己的残忍,我希望你谨记这句话就行。”
“这是自然。”沐婉芙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人皮面具,自信满满地看着那个女人,提出了她最后的疑问:“那 个女人临死前告诉我,说你是颇受先帝宠爱的婉华夫人。可据我所知,婉华夫人在当年产下敏惠公主以后就 血崩而死;若你真是婉华夫人的话,怎么可能在诞下孩子后非但没被晋封、反而被人拘禁在这乐寿堂里呢? ”
“你只需做自己的事情便可,有些事情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所以以后也别再问我这些愚蠢的问题。等时 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在机关被扭动的刹那,沐婉芙又被送回了乐寿堂空旷 漆黑的大殿里。
回到乐寿堂,沐婉芙不禁从袖中取出了那粒赤色的药丸:那个女人如此避讳别人提到她过去的身份,难道她 真是前朝的婉华夫人?那这颗药丸又是干什么用的,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这个给自己?还有她没说完的话: 敏惠公主若不是婉华夫人的孩子那又会是谁的孩子,又是谁抢走了婉华夫人的孩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未 解之谜……
借着月色,沐婉芙借着塘坳里的积水将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轻轻地贴合在脸上。然而下一秒,塘坳里便出现 了一张精致无暇的面容,先前刀痕交错的狰狞面目全都不见了。沐婉芙惊讶地在细致无暇的脸上找寻着从前 的旧伤:然而手指所到之处皆是细腻如凝脂的肌肤,相对于之前的容貌,沐婉芙现在的这张脸却多了几分妩 媚。
蓉妃、佟香雪、乌雅氏、沐毓容、沐婉菁,你们最后都做好受死的准备,你们欠我们母女、还有我未出世孩 子的一切我都会一一的讨回来,全都会讨回来!
第二十五章:月贵人
四更天时分,蓉妃的暖阁里便有了些动静,宝姝与芸初一个在外间准备梳洗的热水,一个在暖阁里服侍着蓉 妃梳妆更衣。
“皇上昨儿个在哪个宫里歇息的?”在芸初替她更衣的同时,蓉妃淡淡地问她。
芸初小心翼翼地蓉妃扣着氅衣上的珍珠纽子,却不敢直面回答蓉妃的问题。蓉妃见她吱吱呜呜的不敢吱声, 不悦地邹了邹眉,“本宫不过就是随口问问,你有什么不敢言语的。”
“主子息怒,奴婢知罪了。”芸初忙不迭地跪了下来,连连请罪道。
宝姝在外间准备好了漱洗的山泉水,徐徐走进暖阁给蓉妃请安道:“奴婢见过主子,主子吉祥!”
“罢了罢了,大清早的就在这儿请罪,真是触本宫的霉头。”蓉妃不耐烦地唤了地下的芸初与请安的宝姝起 来。奕瑄已经一连几日都没来她的衍庆宫留宿了,一向颇受奕瑄宠幸的她难免心中会有不快,所以便借题发 挥的拿宫里的奴才们出气。
“主子息怒,都是奴婢们伺候的不周,这才让主子心里不痛快了。”宝姝故意把错都说到自己的身上,随即 便扶了蓉妃到梳妆台前梳妆打扮,方才还在暖阁里伺候蓉妃梳妆的芸初便被晾在了一边,“主子,奴婢早就 打听到了,听说皇上这几日可都是歇在了月贵人那里。”宝姝边为蓉妃梳理着乌黑油光的秀发,边将自己知 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回禀给了蓉妃。
“月贵人?”蓉妃有些重复着宝姝的话语,微微侧身问她:“那月贵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好端端的 就把皇上的魂儿给勾走了,你打听清楚那个月贵人的来历了吗?”
宝姝不急不缓地从钿盒里取了支赤金玉凤展翅步摇,缓缓道:“主子别急呀,且听奴婢慢慢的告诉您。”说 罢,便帮蓉妃挽了个凌云髻,遂将手边一支赤金的步摇簪戴在发髻的中央,“要说这月贵人,还真是咱们的 老熟人呢。主子您还记得蓝蝎子晓月吗?咱们皇上近来可不就是让她给迷得神魂颠倒嘛,按理说主子您对她 可不薄呀,可就是在荣华富贵诱惑下,有些人不就是让猪油给蒙了心嘛。”
蓉妃的脸上有难以掩饰的怒意,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宝姝又取了十二支碧玉嵌珠石的祥云流苏簪子一一的簪戴在蓉妃的发髻上,淡淡道:“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 子胆也不敢当着主子的面儿撒谎呀,不信待会儿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主子自己看看,看看奴婢到底有没有在 您面前说谎。”
“这个贱人,竟敢蹬鼻子上脸。”蓉妃气愤地拍着梳妆台,“宝姝、芸初,去替本宫准备最华丽的衣裳,本 宫倒要看看是她月贵人能够长宠不衰,还是本宫这个蓉妃娘娘能在宫中继续独大。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她 也不想想是谁给了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敢明目张胆的跟本宫抢皇上,本宫料她定是 活腻了!”
“是!”
“是!”
宝姝与芸初异口同声的应了是,宝姝从衣柜里取了件缂丝杏色滚桃红边金线绣折枝牡丹单衣,衣面上的牡丹 是用五十六种不同颜色的彩线绣出的形态各异的牡丹,一朵朵牡丹娇艳欲滴,彷佛是嵌在衣服上的真花。
宝姝熟练地为蓉妃换上单袍,芸初在旁完全是充当副手,将漆盘上一串冰种的十八子串珠轻轻地系在了衣襟 上的猫眼纽子上。
待服侍蓉妃换上单袍后,宝姝又重新取了一对嵌金托南珠的耳环替蓉妃戴上,子儿绿的宝石戒指、镂金的珊 瑚兰花纹夹套,伽南金丝嵌珠宝镯子。
华裳珠翠,这才配得上她堂堂蓉妃的阵势。待装扮妥当后,蓉妃唯恐会误了给太后省安的时辰,便带了宝姝 乘着舆辇往慈宁宫去了。坐在舆辇上,蓉妃不由觉得好笑:刚刚除掉了沐婉芙那个棘手的眼中钉,令她没想 到的是自己的后院倒是先着起了火,反而让晓月的那个贱人给专了空子。
一个时辰后,舆辇稳稳当当的在慈宁宫外停了下来,迎面也有内监轻轻地放下了舆辇:身着桃红色湘绣折枝 玉兰宫装的女子扶着身侧宫女的手款步走下舆辇,蓉妃故意装作没看见,搭着宝姝的手亦是不急不缓地走下 了舆辇,端出了她蓉妃应有的架势。她是堂堂荣安公主的女儿,怎么在一个下贱宫女的面前失了身份。
“奴才见过蓉妃娘娘,娘娘吉祥!”新晋得宠的贵人躬身给珠光宝气的蓉妃娘娘屈膝请安道。
“哟,这是谁呀,怕是认错了人吧!”蓉妃看也未看福身请安的人,只冷言冷语的讽刺她。
慈宁宫的大总管魏明笑嘻嘻地出来相迎着:“奴才见过蓉妃娘娘、月贵人,娘娘吉祥、贵人吉祥!”
“起来吧!”蓉妃唤了句起来,便带着宝姝从魏明的身边匆匆走过,往慈宁宫的正殿去了。
待蓉妃进了垂花门,魏明这才尴尬地对新晋的月贵人道:“贵人还是快些进去吧,以免误了给老佛爷请安的 时辰。”
月贵人身边的宫女忙扶了她起来,在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的路上,月贵人大抵也料到了蓉妃会给自己这样的 难堪,由婢女扶起来后便取了个红包递给魏明,“我不过是新晋的贵人而已,而魏公公您在宫中当差多年, 还望公公日后对我多多施加照拂才是。”
魏明快速地将红包纳入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