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后宫之禧嫔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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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后宫之禧嫔传_-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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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损兵折将过后,她蓉妃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宠妃,毕竟自断左膀右臂也伤了她衍庆宫的元气;一时间,衍 庆宫的气焰较之从前多少也有些收敛。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外,蓉妃也甚少在宫中走动。
太液池边碧波荡漾,垂柳依依,绿油油的荷叶映衬着粉艳艳的荷花,忽而让人心生片刻宁静温暖的错觉。
沉香亭中,身着鹅黄色平金绣银线折枝广玉兰氅衣的奕宓闷闷不乐的坐在亭中,心不在焉的玩着两鬓垂下的 锦穗,任身边的阿奴怎么手舞足蹈、逗她开心却始终面不改色的坐着,阿奴终于泄气的垂下头、一脸的无可 奈何,就连同在亭中伺候的如意亦是不知所措的站着。
沐婉芙将亭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带着身后的宫女内监们迤逦往沉香亭走去,守在亭外的宫女见沐婉芙一行人 款款走来,齐跪下行礼道:“见过禧贵嫔,禧贵嫔吉祥。”
“都起来吧!”沐婉芙温和地唤了她们起来,在亭内伺候奕宓的如意与阿奴也福身向沐婉芙行礼:“见过禧 贵嫔,禧贵嫔吉祥。”
宝娟也福身像奕宓行礼:“给敏慧公主请安,公主吉祥。”
奕宓见是沐婉芙来了,愁眉不展的脸上勉强的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正如偶尔拂过的清风,起身道:“婉芙 姐姐来了。”
记得第一次见奕宓时,是她从静安寺为先帝祈福回宫,那时的她:大气活泼、却又不失皇家金枝玉叶的气度 ,人前人后笑靥如花,明媚鲜亮,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
“公主好像有心事呢?”待沐婉芙与奕宓重新落座时,身后已有宫女奉上茶盏,沐婉芙试探地问着。
“贵嫔主子明鉴,公主自回宫后便是如此,一个人坐在窗下一坐便是一整日,任奴婢们怎么劝说或是讲笑话 都无济于事。”如意忧心忡忡道,停了停又继续说:“难得今日在此处遇上了贵嫔主子,还望贵嫔主子替奴 才们好好的劝劝公主才是。”
沐婉芙含着温和的笑意,看向如意道:“难得公主身边有姑姑这般周全的服侍着,当真是公主好福气呢,本 宫定当不负姑姑所托。”
“奴婢在此谢过贵嫔主子了。”如意欲再次行礼,却被沐婉芙扶住了,
“姑姑客气了。公主是皇上的幼妹,自然也是本宫的妹妹,这一点还请姑姑放心。”
“婉芙姐姐不要听姑姑的,我不过是自己跟自己扭劲儿罢了,跟旁人没关系,婉芙姐姐也不必为我操心,我 没事。”奕宓边说边对沐婉芙勉强的挤出笑颜,深锁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想必心中还藏着不便脱口的心事 。
沐婉芙见此心中也有了些眉目,吩咐在亭中伺候的如意、宝娟,“御膳房今日的翠玉甜碗子做的不错,劳烦 姑姑与宝娟走一趟,取些过来与本宫和公主消暑;其他人先退下去,有事本宫自会叫你们。”宝娟与如意异 口同声道:“奴婢遵命!”
阿奴亦垂首道:“是,奴婢遵命!”三人齐退出了沉香亭。
沉香亭中只余下沐婉芙与奕宓两人,守在亭外的宫女们也退后了三丈之远,沐婉芙随意扶了扶鬓上的花钿, 柔声说:“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即然公主肯纡尊降贵的唤我一句姐姐,就说明在公主的心中从没有把我当 作外人看待;所以我也斗胆恳请公主,将藏于心中的不快事情讲出来,如此也好让我这个作姐姐的为公主分 担些。”
奕宓闻言微微垂下头,似在思忖着什么,沉默了片刻才鼓足了勇气问:“婉芙姐姐,你有过心仪的男子吗? ”话刚说完,奕宓的两颊已浮上了似喜还羞的玫瑰色。
沐婉芙心底最柔软与撕心裂肺的地方再次被人触碰,尽管心中酸楚不已,面上任含着轻如薄沙的笑意,“福 晋治家严谨,从不许府中女眷与前院的男丁接触,我们一年也难得见一次府里的管家,更别说是陌生男子了 ;当今天子安邦治国、威慑四夷,赫赫天威不容亵渎,我是寻常女子,自然也是十分仰慕和敬爱皇上的。”
奕宓显然对沐婉芙的回答有些失望,托腮说道:“说倒底,婉芙姐姐对皇兄更多的只是敬爱而已,却不是当 初皇兄与玉珑姐姐那样惊天动地的爱情;若姐姐也出生在寻常百姓的家里,相信也会期待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在燃着龙凤呈祥的喜烛下等着自己的良人前来挑开喜帕。”奕宓的眼中满含少女的娇羞与憧憬,“我想要 的额驸,不一定非要是出生贵戚、手握重兵的少年将军,只有他有才学、有胆识、有志向,为人光明磊落、 且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哪怕他只是一介布衣、寒门学子我都不会介意,只要他待我好就行。”
沐婉芙心中的酸楚之意再次肆意,从前她何尝不是这样的天真,以为只要找个真心真意待自己的人就好,却 忽略了她仍是亲王次女的身份,以至于让杨晟铭惨死自己眼前的事实。那样的痛她至今还记忆犹新:漫天的 雨帘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面目狰狞的家丁们手持碗口粗的木棍狠狠的打在他们身上,一点情面都不留;任她 如何哀求他们都无动于衷,木棍每落下一次,如同有千万支嵌了千年寒冰的利剑无情的射向她,直至把她逼 入万丈深渊……
“婉芙姐姐,你怎么了?”见沐婉芙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奕宓轻轻地唤了沐婉芙一句。
“嗯?”沐婉芙忽然收回了思绪,强忍着渐渐上涌的温热水汽,笑道:“听公主这么说,想必是有意中人了 吧?快跟我说说,那是个怎样的男子?能入得咱们和硕敏惠公主的法眼,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为了不让奕 宓察觉出自己的异样,沐婉芙便作好奇的追问着。
奕宓羞红了双颊,嗔道:“婉芙姐姐就会笑话我,我哪儿有什么意中人啊,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罢了罢了,即然公主不愿说那臣妾也就不问了,省得惹烦了公主说不定还要挨老佛爷一顿板子呢,我还是 带着宝娟回宫逗鸟消遣得了。”说罢,沐婉芙便起身要走。
“姐姐别走。”奕宓连忙拉了沐婉芙一把,“姐姐明知道女孩子家本该显得矜持些,若是整日把看上谁、看 上谁的挂在嘴边岂不是没了礼数和分寸,皇额娘要是知道了也是决不允许的呢。”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这么好的福气呢。”沐婉芙笑盈盈的坐下了,又道:“那位公子现在朝中官居何职, 老家是哪里的,最要紧的是家里可曾娶过妻室。咱们皇家的金枝玉叶可不能嫁给没名没姓的平头百姓了,若 真是那样,岂不是委屈了公主。”
奕宓对上了沐婉芙清澈的眼眸,似是被人戳了心事一般,低声说:“真被姐姐说中了,他的确没有什么官衔 背景,只是一介平民罢了;可我……”奕宓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公主就是喜欢他对不对?”沐婉芙哪会猜不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于是多嘴替她讲了出来。
“嗯。”奕宓微微点头算是作答。
奕宓自幼便是在太后和奕瑄的宠爱下长大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不会多作掩饰,率真如她,这也许就 是她比沐婉芙等人幸运的地方。
“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世家子弟,正如公主刚刚所言,只要他有学识气魄、做人够光明磊落,考取功名又有 何难,只不过还需要些时日罢了;只是,太后一直视公主为掌上明珠,只怕是要舍不得呢。”沐婉芙虽然这 么说,但同时也婉转的将摆在他们眼前的事实告诉了奕宓。
奕宓听后十分的不服气,也知道沐婉芙指的是什么,辩道:“这或许就是我比宫中女眷稍稍幸运的地方,我 是先帝的幼女、当今太后的掌上明珠,日后的额驸自然也是由皇额娘与皇兄为我千挑万选而得的。正因为如 此,我才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掌控在别人的手里,正如同那些想娶我来巩固家族地位的人,政治联姻根本毫无 幸福可言;我为什么不能争取自己的幸福,就因为我是先帝的女儿吗?”
“在我看来,只有和自己喜欢人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值得的,否则怎样都是委屈了自己。”
奕宓的话字字句句落在沐婉芙的耳边,这正是她当初想说却又做不到的事情:愿得一心人,白首永不离的愿 望不过是个美丽的梦而已,即便是不能实现的梦,仍有许多追梦人不顾一切的去追寻。
“可我……却不知他的心里有没有我……”奕宓的声音是那样的胆怯,如同太液池边的垂柳不经意间让微风 拨弄了一般,方才还神采奕奕的她忽而变得迷茫起来。
茶盏中的茶汤已泛着微微的青黄色,正如口中略带苦涩的茶汁,沐婉芙顺势安慰了她两句:“公主多虑了, 公主乃皇家的金枝玉叶,能看上他已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若他还扭扭捏捏的惺惺作态就是他不知好歹 了。”
奕宓有些泄气地叹了叹气,轻轻的呢喃着,“但愿如此吧!”
沐婉芙见后也不再多言,两人静默的坐在沉香亭内。待如意与宝娟从御膳房取回甜碗子时,沐婉芙与奕宓用 了些也都各自回宫了。原本是沐婉芙来开解奕宓的,不想两人却都各怀心事、闷闷不乐的散了。




第三十八章:珠胎
一连数日的闷热天气终于被一场清凉的细雨所取代,午后清凉的微风徐徐从北窗送入殿中,宝娟带着绣鸾绣 凤在殿内用凤仙花鲜艳的花汁替沐婉芙燃着指甲。
粒粒浑圆饱满的指甲在浸染后愈发的显得娇艳欲滴、同时还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力,从前她极讨厌这样艳丽 夺目的颜色,而如今的她正像这饱满娇艳丹蔻指甲,光鲜艳丽的表面下潜藏着一颗不安现状、随时都做好了 与敌人放手一搏的心。
“呵呵……”
沐婉芙忽然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宝娟也觉着她笑得有些奇怪,稍停了停问道:“主子在想什么高兴的事儿 呢,奴婢们这在给您燃指甲了,您倒把自个儿先给逗乐儿了,可怜了奴婢们白忙活了一上午。”
察觉自己失仪的沐婉芙嘴角仍含着如桃花瓣灿烂的笑意,道:“一套儿一套儿的,就属你的眼睛最尖,本宫 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沐婉芙忽而捋了捋发丝,已经染好的指甲却被这细微的动作弄花了,沐婉芙抬手 看了眼弄花的指甲,“看看,连本宫的发丝都容不得你们把指甲染得这么漂亮,它一发脾气就不干了。宝娟 ,本宫得罚你。”
“是,奴婢遵命,待会儿便下去领罚。”宝娟笑吟吟的应了,又用药水替沐婉芙洗去了残留的凤仙花汁。
衍庆宫那边忽然消停了到让沐婉芙有些不习惯,不禁意的叹息声自暖阁内响起,“宫里静的忽然让人有种心 慌的感觉,是得找些乐子消遣消遣才行,本宫已经许久都没笑过了呢。”沐婉芙轻声道。
宝娟淡淡看了眼沐婉芙忽然略显说伤感的眼神:此次回宫后,沐婉芙的心似乎比从前更冷了,还未靠近她, 那股从心底蔓延而出的寒意便已肆意而出。
殿外,麻四满面愁容的走了进来,请安道:“奴才见过主子,主子吉祥。”尽管带回来的不是好消息,麻四 仍不忘向沐婉芙行礼问安。
“起来吧!”沐婉芙唤了他起来,“看着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本宫大抵也猜到了你为什么磨磨唧唧的不敢进 来了。说吧,再这么藏着掖着的就不怕憋死你自个儿。”艳丽的丹蔻轻轻抚上指间一对画珐琅团寿夹套,沐 婉芙淡淡的吩咐麻四,眸光不经意间的扫过在殿内伺候的绣鸾姐妹二人。
宝娟即刻会意,吩咐她们二人,“把东西都扯下去,再去膳房吩咐他们炖些燕窝薏米甜汤来,主子待会儿要 用的。”
“是。”绣鸾绣凤将东西一一收拾了,才躬身退出去。
麻四见她们都出去了,才把景阳宫那边的消息回禀给了沐婉芙听。
麻四见绣鸾等人都退了出去,这才把今日打听到的消息回禀给了沐婉芙听,可在说之前又向沐婉芙请命道: “奴才请主子听了这个消息后千万不要动怒,若是气着了主子,还请主子尽管责罚奴才才是。”
沐婉芙啜了口茶,吩咐他说:“快说吧,本宫恕你无罪便是,别再磨叽了,否则本宫可真要治你的罪呢。”
“奴才遵命。”麻四应了是,才缓缓把事情道了出来:“奴才回来的时候听前去景阳宫诊脉的太医说,丽嫔 娘娘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皇后娘娘已把此事回禀了万岁爷;奴才估摸着,循列晋封的旨意最晚明个儿 便会下来,如此一来,那丽嫔娘娘岂不又要东山再起了。”当日丽嫔去乐寿堂给沐婉芙强灌下堕胎药的事麻 四也是知道,若不是他在那时出手帮了沐婉芙一把。怎么着,这福泰宫大总管的位子也轮不上他来做。
原本在宝座后替沐婉芙按摩解乏的宝娟手也微微顿了顿,沐婉芙端着茶盏的手亦是轻轻一抖,泼出的茶水立 马没入了烟罗紫的衣料上,麻四说完头垂的更低了,宝娟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沐婉芙。
“这是好事呀,本宫为什么要治你罪。”只在那一瞬,沐婉芙的脸上又恢复了轻柔的笑意,拍了拍宝娟的说 吩咐说:“让友福待会去库房选几件像样的物件儿给景阳宫那边送去,再告诉丽嫔娘娘,本宫不日便会去看 望她。”
宝娟与麻四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麻四忙应道:“奴才遵命!”便退了下去办差。
按着常理,沐婉芙听到佟香雪怀有身孕的消息应该勃然大怒才对,可此时的她却如此的平静大度,就连一直 在沐婉芙身边伺候的宝娟也都跟着意外了一回。
“今晚记得替本宫梳个别致点的发髻,再去把皇上喜欢的酒菜点心?都一一的备齐了。”沐婉芙轻轻抚上缎 袍上密密匝匝的绣线一字一句的吩咐宝娟,
宝娟点了点头,答道:“奴婢遵命,”


酉时,福泰宫里华灯初上,沐婉芙已换上了桃粉色的家常碎花氅衣与奕瑄对坐在暖阁里饮酒,窗外月影朦胧 ,缕缕花香被清风浅浅送入殿中。接连饮下几杯竹叶青,奕瑄的脸上已浮上薄薄的红晕,眼神迷离的握着沐 婉芙的芊芊玉手,柔声道:“从前也是这样的夜晚,朕与珑儿对坐窗下,喝的也是蜀地进贡的竹叶青,珑儿 不胜酒力每每饮上三四杯后便拉着朕的手让朕给她讲故事,像个淘气的孩子一样;她就那样淘气的躺在朕的 怀里撒娇……”提及仁惠皇贵妃,奕瑄抑制不住的从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沐婉芙脸上的笑意忽然凝住了,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心里想的永远只是薨逝了的惠妃,或许就像奕宓 说的那样:像奕瑄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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