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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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萍-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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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阿霞说过在这天一定她会请客的。煲了清淡一点的汤给席慕容还做了点心,希望阮美璐能够帮她带出去。
慕容自幼生长在福建又吃不了辣,这个是她喜欢的食物,清淡爽口,而且山上开始下雪,别的都易冷。
这些日子欧阳芊子疯狂地想念慕容,心里被装得满满的,这种感觉太奇妙,让她如此地记挂着她!本来就怀了些别样的心思让她错觉这种友谊已经在这些磨难中变了味道。
可是……她终归是要嫁人的,不是宫拾屿的话也会是别人,在那么多的追求者里找到最终能够带给她幸福的男人,结婚生子……
那就这样吧,默默地祝福她,接受属于同为女人的命运。
又或许,这不是爱,只是逆境中相互取暖的依赖罢了。
也因为太在乎,所以当芊子无意中看到雪地里的食盒,里面的汤洒了一地,已经结了冰时她开始怒火中烧,是呀,她是园主,她有权这么做,但她既然不愿意,又何必假惺惺地答应?
进温泉的时候,那些侍女侍卫都来拦她。
可芊子只知道自己很生气: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记得当时她是笑着答应的,她还说你们姐妹可真是要好啊!芊子便告诉她是她生日,她答应过阿霞要亲手给她做饭的。阮美璐说一定会送到,可是如今竟然让她在那个偏僻的角落里见到那个食盒……
阮美璐,你够毒!
人一旦生气起来很容易失去理智,当她被一个类似于侍卫长的人拦住逼问,还说什么不知道主君在里面时她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主君也在里面,我才不管,阮美璐,你给我出来,滚出来……”一生气就连头痛病也被引发出来,使劲地晃着头,希望症状会减轻些,她生生地停止了无穷尽的愤怒:再这样的话就会晕倒,晕倒了就不能再找阮美璐算账,那么:阿霞就不会知道她给她做过饭送过东西……
这时候里面传来了宫邪沐不紧不慢的声音:“典,让她进来。”
“是,主君。”
他们,他们竟然在洗鸳鸯浴?顿时觉得不对劲的芊子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既然进来了,那就过来,替本座擦背吧!”宫邪沐靠在泉边上,慵懒而自在。
温泉里水气环绕,像个人间仙境,一想到他们俩此刻是赤身裸体不着衣物还可能刚才正在ooxx,欧阳芊子的胃就又忍不住上下翻腾起来,直到忍着忍着逐渐适应。
还是忍不住会对阮美璐怒目相向:“你为什么把我的食盒……”
“闭嘴。”阮美璐啪地一巴掌甩上了欧阳芊子的脸颊:“主君在唤你没听到吗?”
哦,原来还穿了衣服的,欧阳芊子扑上去准备和她决一死战。
宫邪沐突然一把按住欧阳芊子的脑袋摁进温泉里……窒息的感觉令她突然生出了解脱的感觉:反正这种生活没有希望,这种感情没有未来……
 “主君,您这样不行,她会被淹死的……”
水花溅湿了她的衣服温水,瞬间变得冰冷冰冷的,一如她的心!
可人就是这样,想死又死不了。
醒时发现自己盖着厚厚的棉被,睡在自己的床上,连头发也干了。那好,既然死不了:那么宫邪沐,我早晚会还给你,加倍地还给你。
“醒了就把药喝了,喝了药就会没事了,来。”阮美璐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轻声道。她伸手扶起了欧阳芊子,垫着的枕头好软,与她的心,正好相反呢!
药很苦。一饮而尽之后,狠狠地将碗摔在了地上,双手狠狠地将阮美璐一推,她一时没防备,竟然也摔在了地上,双手按在碎了的瓦片上,溢出了血……她啊地一声呻吟,没忍住便掉起泪来。
这么楚楚可怜啊!怪不得能够得到宫邪沐的百般宠爱之外还能迷得别的男人团团转呢?欧阳芊子冷冷地看着她流泪,直到看见殷红的鲜血滴落到地上。
突然萌生了悔意,刚才推得太重,这十月的山上早就下了雪,手脚本来就冷,现在她这一伤,铁定很痛很痛。
阮美璐含着泪在侍女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欧阳,我知道你很生气,食盒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在今天生日呢?为什么会是今天?”她按着手掌,血开始往地上蔓延。
“今天有什么不对吗?”她不期望得到答案。
“你干什么?哎!小心碎碗片。”
“我找药给你止血。”伤害一个女人……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从来,她都只会和男人为敌的啊、
今天,真的有什么不对吗?她想不明白。许是喝了药的缘故,身体开始发汗,只得重新躺下。后来……便有了许多,许多关于潇书,关于潇书园的事儿,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那是一个遥远而感人的爱情故事。
原来这揽月宫的宫邪沐,是个容易让女人迷恋的情痴……即使他依旧对女人来者不拒!!
“我找药给你止血。”伤害一个女人……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从来,她都只会和男人为敌的啊……
今天,真的有什么不对吗?她想不明白。
许是喝了药的缘故,身体开始发汗,只得重新躺下。
后来……便有了许多,许多关于潇书,关于潇书园的事儿,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那是一个遥远而感人的爱情故事。
原来这揽月宫的宫邪沐,是个容易让女人迷恋的情痴……即使他依旧对女人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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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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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汗的身体一点也不好受,可为了明天能继续接受训练,只好继续窝在被窝里。在朦朦胧胧中芊子感觉有人进了屋来,睁开眼睛,却被见到的人吓了一大跳:宫邪沐?
因为已经是初冬,这里海拔又高,下了雪的夜晚更是让人冷得去掉了她一身的汗,只剩下怕得发抖的恐慌。
惊慌之下抓着被子艰难地坐了起来:“宫邪沐,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的眼神好恐怖,脸色也差到极点。
宫邪沐缓缓地走近,芊子便愈发地害怕,将整个人缩进角落里去,却想不出其他的好办法了。
宫邪沐解了披风,伸出的手在见到她的反应时僵在了半空中,他愣愣地看着她发抖的身体,又解了自己的外袍,强硬地将她拉着躺在他的怀里:“别怕,只是这样而已,书儿……”
芊子瑟瑟地窝成一团,可还来不及害怕,竟见宫邪沐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不敢想象这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宫邪沐的身体很冷很冷,就像他刚才的眼神,里头盛满了悲凉,盛满了哀伤,令她忘记了阻止他的荒唐举措……她的同情心,同意了一个男人,抱着她睡了一整晚。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知道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拥有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绝望。
今天,是她的生日,可也是,潇书的忌日。
之后的几天里,宫邪沐都对欧阳芊子的训练视而不见,也不来管。
生日的第二天早晨,欧阳芊子先他醒过来,可身体被他抱得太紧,整个腰都酸掉了,宫邪沐醒时愣愣地看了她好久,然后一把把她推开,穿了衣服就大步地离开,在过了四天后的才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别人给了她欧阳芊子一如既往的目光:书女,终归是会成为主君的女人,谁也不能例外。
而宫邪沐,对那件事没再提过只字片语。
阮美璐的事儿东窗事发的时候,欧阳芊子正冒着鹅毛大雪在雪中练剑,编美匆匆地跑来找她说园主出事。
关她什么事?芊子笑笑,依旧比划着手中的冷剑。编美拉起她就跑,没有任何原因。
阮美璐和那个男人跪在房里,宫邪沐背对着门口看戏的众人看不清楚表情,所以……欧阳芊子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这种事儿,她遇过,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过,体验过,也……无奈过……
生活,哪儿有那么多的干干净净?
她向来个识趣的人。轻手轻脚地磨蹭到门后面,想找机会溜走。刚才太莽撞,竟然和编美俩个钻到最前面去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编美突然说话吓了她一大跳。
芊子讪讪地道;“你忘了我刚才是在练武场被你拉过来的?”根本不给她机会反驳啊。她最怕这种没有童话之唯美浪漫只有生活之背叛欺骗的事件。
“哦。”编美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
欧阳芊子没有察觉到编美那声哦后面隐含的心虚。
欧阳芊子是个极冷静与极冲动的结合体。有时候干一件事情,总要等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可是,这件事儿……她知道,即使不是冲动,我也会这么做……她的勇气,让她“毫不畏惧”地阻止了宫邪沐一掌毙了阮美璐……
可是,为什么是阮美璐 而不是那个男人呢? 
“想从本君手里救人?”宫邪沐冷漠中带着深不可测:“你认为你付得起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
“欧阳……别犯傻啊你……”编美没料到这个情况顿时焦急起来。
“滚出去!”宫邪沐指向门口。芊子也被那俩个字糊弄的想跑:可是阮美璐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会怎么样?
“对本座的事儿插了手了还想全身而退?”宫邪沐伸手一拉他便冷不及防地摔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是你叫我滚的!”这种情况令她手足无措……因为:不是叫她滚,他们……围观的他们全都走了,只剩下她,只剩下她一个人——可是,她救了阮美璐了?自己救到她了?
俩条人命,她要救俩条人命,就得……这样么?这样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自主权利毫无将来可言地……让宫邪沐糟蹋了她?
身体贴着床的那一刹那,芊子如梦方醒:如果再不反抗,可能今天,真的要毁在他手里了。
可是她拿什么反抗他?
“正好,那天你说要把自己送给我。”宫邪沐的声音极冷,和他在她房里那晚的身体一样,冷得刺骨……
身体失去腰带的束缚竟然一点安全感都不再有。
用双手紧紧地抓住宫邪沐的手臂,芊子乞求他不要继续下去,她的神经快要崩溃了,再这样下去她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这件事确实是她理亏——可是……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的,自己根本就办不到……
记得那天的风极大,雪花乱舞,空气也像结了冰,堵得人喘不过起来……
她拼命地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一巴掌打了他:不怕死地扇了宫邪沐一巴掌,然后从房里逃了出来……她知道自己逃不远。
这是哪儿呢?这是揽月,宫邪沐的地盘,而她想去的地方,有他的弟弟,阿霞的身边,有他的弟弟。
好冷,真的好冷……单薄的衣服,失去束缚地想将她往回拉,连它也要与她作对:她只是,想要在临死前见一见阿霞而已,见一见阿霞……脚已经麻木了,赤着的双足,不知道够不够我走完这一段咫尺天涯的距离……
她还来不及,将她所有的爱恋痴迷,说出口。即使它不该存在。
可是她不需要任何回报,只要见她一面,只要能够看到阿霞: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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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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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阳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于谁共……”
总是记起芊子背诗的样子;记性极好,又不求甚解又总是能够背在她前面,可是一旦运用起来,脑中那么多诗词,她却不知该选哪一首——哪一首,她都不是很了解。
想到芊子笨笨的样子,席慕容忍不住失笑:芊子,我们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以后也要继续下去,你……一定要过得好啊……
“你会作词?”宫拾屿的出现着实吓了她一大跳:这个人究竟拥有怎样的武功?怎么总是像个幽灵。
“要你管。”
“我是管不着,但要是大哥,那可就不一定了。”宫拾屿被她噎住,脸色也不善起来。
不够,还不够,他不应该只表现他的坏脾气的,人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呢?
慕容决定不理睬他,闭口望向潇书园凸起的檐角。
“慕容,以后,还是少作的好,免得惹起没必要的麻烦。”宫拾屿走近她,一股淡淡的酒味传了过来。
“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勾嘴一笑,调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今天,怎么了?”宫拾屿迟疑了一下,一动也不动地观察着她的变化。
“拾屿,你看,我今天没有去练武哦,漂亮吗?”挽上宫拾屿的手臂,慕容轻声道。小女儿家的媚态一览无遗。
“漂亮。”宫拾屿立马变得冷冰冰,仿佛看穿了她的把戏。
席慕容只能在心底默哀:他不吃软的。
“撒谎,你刚刚跟一个那么美的女人在一起,眼里还有别人吗?你眼里那儿还看得到我?”沉着脸,甩开他的手。
“女人?”宫拾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听谁说的?他不美,也不是女人,四十多岁,蓄着胡子,你说他美吗?”
上钩了。她暗自窃笑,古人说马有失蹄。“那,他是揽月宫的人吗?好像没见过。”总觉得和他喝酒的那个男人很眼熟,在史筑明府里见过的样子。
“慕容,要套别人的话,就得神不知鬼不觉,要在对方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却不知道你在盘问他。”宫拾屿不紧不慢地戳穿她的计谋。
“你……你怎么知道?”慕容泄了气:这个人,绝对不像她期盼中的:笨!
甚至让她觉得他比宫邪沐更邪恶。
“你的态度变得太快,很难让人不怀疑你的用心。”靠着慕容坐下,宫拾屿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尽职地演着丑角供人玩笑!
“不想听听我想要说什么?”宫拾屿笑了一下。
语意未尽,引起了她的好奇:“你要说什么,关我什么事儿?”嘴硬很正常吧?!
“那如果我说当今吏部大臣史筑明呢?”他的眼神令人发毛,也摸不透。
而听到史筑明的名字席慕容多少有些惊讶:那个男人……让人有种说不出何种感觉的男人!
“宫拾屿,我真是小看你了。”她冷冷地道。
不管他是谁,对她再好也没用。任何人,都不该挖根究底地去翻那些她不愿再提起的非人生活:她已经,把它们埋在了她心里的最底层。
可是,宫拾屿,他竟然又把它们翻了出来,一件一件地在她面前炫耀!
慕容又想起了何跃,那个恶心的恶棍,他死了,他是死了。可那晚他的丑陋面孔却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始终缠绕着……她都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有心结的芊子那样,对男人敬而远之。
那是一个梦魇!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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