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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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萍-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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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自主权的鬼地方呢!
只是简单地梳了个少女头,别上简单的发饰,再换上一身白底紫碎花的流纱裙,从今天起——我,席慕容,自由了——至少心是开始自由了!
大殿上宫邪沐和芊子站在一块儿,从某个角度看去,今天他们两个很是相配,而且两人之间的气氛甚是和谐。她为自己的这种认知感觉到不可思议:这可是第一次觉得芊子是个站在男人身边的女人,真正的女人。
见慕容上殿,他们把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她无所谓地走上去停在芊子身边,和她对望了一眼很快就发现芊子的心平静下来了,眉宇间还多了一抹妩媚之色……
慕容正想浮想联翩,却眼尖地发现宫邪沐的眉眼里、嘴角都挂着同芊子一样淡淡的喜色。呃……他们之间……
眼波流转,熠熠生辉。
“嗯哼,慕容,拾屿在那边。”主座上的宫老头淡淡地出声警告。
慕容看着芊子,她微微点头,只好装作轻松愉快地走到宫拾屿身边,还“亲密”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昨天晚上在井边抓到个有趣的东西,你们要不要开开眼界?”宫老头笑着吩咐人将那个有趣的东西抬上大殿,宫拾屿却在下一秒无缘无故地将慕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不让她看。可是他越不让看她就越好奇,甚至在听到芊子低呼一声跑开之后更是好奇起来:要知道在她心里芊子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而且事实上除了蛇确实什么都吓不到她!此时台下也是一片死寂!
“让我看!”挣扎着想把他按着她头的手拨开。
“你别后悔。”
慕容骤然看到大殿下面的那个笼子里,有个东西在蠕动:走得近些看仔细了才看清楚——那竟然是一个被砍了双手和双脚的人!
她再也忍不住要呕吐了,可是台下的观众好像很多——强忍着胃酸往上翻的苦味。
宫拾屿下意识地把她往后边拉。
芊子伏在花坛边早就吐得面色苍白惨无人色,见了慕容也只是无力地笑笑,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想要追上去却被宫拾屿拉住:“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够冷血!”甩开他的手坐到石凳上,稳住肚中的翻江倒海。席慕容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身体一向健康,可是那种震撼哪里是个女孩子能够承受的?
“慕容,我……我其实……”
“你有话就快说。”不知道芊子恢复过来没有,连自己忍受不了这些,更别说芊子的胃?
“你就一点儿也不了解我的心意吗?”宫拾屿心里大呼冤枉:明明已经不让她看了:“无论我做了什么,你永远看不到我。眼里心里就只会挂着欧阳。”
“呵呵,你这是在干什么?想在我心中争位子,还是和芊子争位子?告诉你,你还不配!”冷冷地将试图接近自己宫拾屿推得远远的:“好了,再不回去,你家老头子可就要来找我麻烦了,我可不想被你们全家人都欺负。”
宫家,太令人害怕。
返回大殿时笼子已经被抬了下去,芊子关切的眼神让慕容总算好受了很多。芊子身边的宫邪沐邪邪地笑着瞟了慕容身后的宫拾屿一眼,宫拾屿则以沉着张脸作为回应。
“嗯哼。”宫老头再次干咳:“拾屿啊,擎天宫太闷,你们要不要出去玩玩?”他只问宫拾屿,实际上却是问他们四个,孩子嘛,教训教训是应该的,放纵也是必须的,而……试探考验更是必要的!!!
“去哪儿玩?”听到这个慕容立马来了精神,这才发现芊子刚才也与她一齐出的声儿,连字数和语气都一个样儿。
听到这里,宫拾屿的脸色僵硬起来,被席慕容如此一气,连宫鹜天为什么这么好愿意让宫邪沐出门的理由都忘了问。
谁都可以出去,但是对于大哥……宫拾屿比任何人都清楚爹的态度。

     
 
 

  雨打萍  
 
强盗和暴发户

 
    
 强盗和暴发户    
鸡鸣过三遍以后有人来敲宫拾屿和席慕容的门:“少主少夫人,该启程了。”宫拾屿应了一声便推醒熟睡中的慕容。
翻个身继续躺着不理会宫拾屿,席慕容神色里有丝得意:接触久了就能够知道这个宫拾屿根本是拿冷酷挡开别人接近的小孩。
“慕容,不要任性。如果爹一生气你就没机会出去玩了。”一听到这话她立马爬了起来。对于宫老头这个说到做到的本事她当然知道
见到她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反应,宫拾屿皱了皱眉:“你该不会又想逃吧!”
“你管不着。”见被看穿心事,她有些气急败坏。
迅速地洗漱完就要拉门出去。
“站住。”宫拾屿急忙叫住她:“我劝你最好不要抱那种想法,否则你会死的很惨。而事实上你也是在痴心妄想。”
“什么意思?”慕容挑着眉回头。
“你认为爹真有那么好,会让你们有机会逃走?哼,等着瞧吧,你会见识到的。”
她已经见识到的了。
傻瓜才会相信笼子里断手断脚的人真是他昨晚在井边抓到的。
出了擎天宫,慕容不时地掀开车帘看前面的马车。
宫家人真狡猾,为了防止她和芊子有什么密谋,干脆把她们两分开,连他们两个都舍马坐车。
席慕容有些不甘心而气哼哼地和宫拾屿大眼瞪小眼。 
死老头,算你狠!
用拳头锤着马车以发泄自己的愤怒却惹来宫拾屿“关切”的眼神:“你放心,这马车钉得结实,还经得起你的折腾。”
住店的时候终于远远地见到了芊子的面,她淡淡的微笑几乎让慕容有种她很幸福的错觉:“芊子,等等我。”才刚甩开宫拾屿的“铁爪”就迎来了宫邪沐的“铁板”当成的墙壁,慕容只好缓缓冲过去的冲势。
宫邪沐淡淡地笑道:“慕容,怎么,称呼还改不过来?”
“行啊!表妹夫。”她放冷了语调冷笑道,宫邪沐面色一沉,转身走了,还带走了芊子。
慕容咬牙切齿:小女子能屈能伸,刚才叫他一声大哥不就得了?干什么非得逞着口舌之快。
“慕容,以后这种玩笑少开点。”宫拾屿依旧冷冰冰地臭着张脸。
“谁跟他开玩笑了?芊子本来就是我表妹,只是她喜欢当姐姐的感觉,所以我让她。”白了宫拾屿一眼,慕容不以为意地也向店里走去。
“四位是要住店吗?”掌柜的小心翼翼地迎上来。刚才分明那小二有空!大材小用不过是被宫家兄弟的表情给吓到。
“两间上房,饭菜送到房里去。”
“是……是……”掌柜连忙应好。
房间靠着大门口的方向,慕容打开窗户探头看着大街上的热闹,突然很想下去逛逛。
偷偷瞄了一眼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的宫拾屿,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出去,却听到身后有个冰冷的声音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没带银子吧!”一回头刚好看见他正摆弄着自己的钱袋,有丝不甘心,更有种无力感:自己总是被掌握的那一个。
“还给我。”她僵硬地走到宫拾屿面前索要钱袋:不让她逛街那让她出来干什么?
“外面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了我们,你最好别乱跑。”
“你少唬我,我才不信呢。”迅速地拿回钱袋转身就跑,却没想到宫拾屿比她更快,是以一下子就挡在了她面前:“实在想去的话,我陪你。”
也不管慕容答不答应,宫拾屿拉起她就下楼去。
这种强势的霸道却温柔着,席慕容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经过人群时确实是觉得怪异,但总觉得没他说得那么恐怖。
“老板,这个镯子多少钱?”慕容从一大堆玉器中挑了一个看着顺眼的,其实这些东西她也不懂,觉得漂亮就行。
“五十两。”小贩狮子大开口。
“再说一遍。”宫拾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呃……三十两,不能再少了,这可是上好的玉……”小贩哆嗦着打了个冷战,吹不下去了。
“拾屿,要不算了?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不忍波及无辜,虽然那小贩也确实是贪得无厌。要知道唐朝的物价是一两二一担的谷子,按现代的货币算下来一百斤稻谷要一百五十块人民币,三十两银子怎么着也得二十几担稻谷,那就是人民币三四千块啊!想她在现代的珠宝店买装饰晚礼服的首饰也只会选一千块以内的,免得大亏本!
“恩?”宫拾屿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慕容手中的玉镯。
“啊……别捏别捏!二十两!二十两!不能再少了。”从宫拾屿手中挣扎着,小贩脸色大变,生怕宫拾屿砸了他的摊。
“哼!”宫拾屿冷哼一声,扔给他几块银子,拉着席慕容便走。
在对面的宫邪沐正耐心地将一根发簪往芊子的头发里插,而芊子则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宫邪沐满意地看了一眼芊子,然后很大方地扔出一坨足以砸死人的大银锭。
看到这种情形席慕容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兄弟俩还真不一样,一个小气到像打劫的强盗,一个大方到像一夜暴发的暴发户。
只是,虽然宫拾屿小气,她却还是想说:二十两也有点贵,够她买几套首饰了。
两千多块啊,就这么没了!这下子想明白过来后对小贩的同情心一下就消失无踪了。
愤愤然地回头把手镯还给小贩:“二十两,拿来。”
“这……这……客官,这做生意哪有这样的,卖出去的东西又岂有退还的道理?”
“我不管,把银子还我。”想到自己当初落难街头,连几个铜板都是不能到手,不禁又急又气:“宫拾屿,谁要你买的臭手镯了?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二十两,给我拿回来。”
结果……围观了很多的人!芊子也顺利地被慕容招了过来,虽然还有宫邪沐。
“快走。”宫拾屿实在是不能再让她胡闹下去,慕容也发现这回不是不让她见芊子那么简单,而是有传说中的杀气逼近——那是一种在身临其境时很特殊的感觉,也是人自我防卫的本能。
从人群里往外钻的过程中宫拾屿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这让她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窝心。
这时候慕容便头脑发热地把明明是他连累她的事实给忘了。


     
 
 

  雨打萍  
 
结婚戒指

 
    
 结婚戒指    

想把头上这贵死人的发钗取下来,可是宫邪沐钳制着她的双手,无奈之下欧阳芊子想到一个好主意:“老板,你这儿……有成双的戒指卖吗?”
“有有有……”那小贩眼中精光一闪:“客官,您请跟小的进店挑……”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这是一家规模并不小的古董店。
看向宫邪沐,他无所谓地笑笑,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不知道客官想要哪种材质的戒指?说实话,刚才听客官说要成对的戒指,小人还吃了一惊,毕竟小人店里这男女的饰物从来都是分开来的,就如今这能配在一起的戒指,也并不多。”
“可以定制吗?”慢悠悠地四处张望:“必须要是原来就是做一对打制的,这样吧,你先把你现有的拿来瞧瞧。”打定主意送阿霞结婚戒指自然就不能只送一个,她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
用自己和宫邪沐的手做了个实验,又问到宫拾屿的手与他一般大小,欧阳芊子将一枚戒指套在中指上,大小刚刚好:“老板,就照这两个戒指的尺寸吧!”
匆匆地选了样式和材质,出了店子往阿霞那边而去——他们在吵吵嚷嚷些什么?
结果席慕容看见了他们并示意他们赶紧离开这……
回到客栈芊子还有些惊魂未定——竟然有人在追杀他们?
好离奇的说法!
这根本就没有道理也行不通啊!
难道是宫家兄弟的仇敌?
可是他们作为杀手之首,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暴露;不然他们也太不济太没用了吧!
客店在一行人的保护之下暂时相安无事。
下午宫邪沐又出去了一回,芊子闷闷地坐在房中看窗外的风景:说好是去太原的,结果却在这儿停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太原离擎天宫比长安近很多,大概还只要两三天就能到!他们为什么停下呢?真是奇怪,难道有人神经病地等着别人来杀他们?
又或者这次行动是他们宫家的安排?
骤然惊出一身冷汗来的欧阳芊子忍不住急躁起来……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一层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让人猜疑了……
难道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却比是让她更惊恐:从什么时候开什么自己已经在信任宫家的人了?
是结婚那一刻、宫鹜天想方设法留下宫邪沐那一刻、他毫不怪罪她失手杀了版语那一刻……还是更早?
总之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宫邪沐回来时芊子还沉侵在这种复杂的心情里不能自拔:他要是知道自己在怀疑他们宫家他会怎么样?
目光扫在他全身上下:宫家人不至于有这么变态自己找罪受吧!
“你在看些什么?恩……”宫邪沐很自然地揉她的头发,带点他自己也没发觉的温柔和宠溺。
欧阳芊子“受宠若惊”地看着他,想知道他今天吃了什么药。
宫邪沐的温柔——从来都是只在床上的……说来可笑得很!
而她,对他这种怪异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和无能为力:见不惯一个平日里邪里邪气心冷如冰的黑帮头头这种怪异的温柔,这也是人之常情。
“你去哪儿了?外面那么多奇怪的人。”探探口风先!
“你以为这儿安全得很呢?只是出去瞧瞧情况。”宫邪沐的表情怎么怪怪的?
肯定有鬼!此刻更加坚定心里想法的芊子,在他眼里肯定会露出马脚来的,怎么办好呢?
她四下张望着,企图寻到转移他注意力的方法和物件!
“你就在屋里好好呆着,我去趟拾屿那边。”没想到宫邪沐自己先走了。难道他心虚了?那就是了!
夜晚依旧逃不掉宫邪沐的温柔攻势。他肆意地在她体内逞凶,抵不住这么凶猛的攻势,芊子只有放弃起初的抵抗,由着他去。
“给你。”宫邪沐摸出一枚小小的戒指:“帮你戴上。”随着他一声轻喘,身体里的动作却更加猛烈。
芊子轻呼一声弓起腰来:“什……什么东西?”
“戒指。”一枚冰冰凉凉的小指环套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这是……”
“这是你看上的那枚,也合你的尺寸。”宫邪沐一个翻身将她弄到了他身上;“喜欢吗?”
芊子咬紧了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他是出去买戒指去了,她却在猜忌他要耍什么阴谋,放松了身体整个伏在他身上,闷闷地道:“喜欢。”
是,她是喜欢——喜欢现在的宫邪沐,喜欢婚后的宫邪沐。
婚后的宫邪沐再也没有过那种冷漠邪恶的眼神,处处温柔,时时体贴。
可是他是想要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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