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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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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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无比嫉妒羡慕过那个女子,因为她拥有了自己乞求不到的爱人,于是她将自己深锁在宅院中,绝迹于宫廷庆典和各类宴会,不愿看到那张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脸,当得知薛沁宜有了身孕的一刹那,难过,失落,彷徨过后,却也由衷的祈求上苍,赐福给自己曾深深爱过的男人和她的妻子,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总是喜爱作弄自己,让祈求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当她带着刚出世的孩子从西宁归京省亲,听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她该高兴得意么,不,她有的只是悲哀同情和重新燃起的愤怒。

  “薛沁宜?”慕颜一愣,这才想起真正的薛沁宜已被自己悄悄送走了,尊重她的意见,让薛沁宜这个名字自此以后长埋地下,因而替代的不过是个因难产而死的妇人,叹了口气说道:“皇姐,关于此事我暂不便做解释,请相信,我也有难言的苦衷。还有,请不要扯上母后,这是我的决定,与她无关。”

  “苦衷?”慕雪柳眉一扬,轻蔑的回道,情绪不禁变的更加激动,接着言道:“不要和我提什么苦衷,你们都一样,做了那么多天理难容的坏事,却依旧戴着伪善的面具,将身边的人尽情的玩弄于股掌之上。”

  “你为何不去问问你的好母后,她是如何逼死我的母妃,我真傻,傻到唤了杀母仇人那么多年母后,还无法为她报仇。”她眼角含泪,面容哀戚,语中透着浓浓的悲伤与自责。

  毫无准备听到这番话,慕颜震惊之下,瞪大了双眼,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般,动弹不得,望着眼前已近乎疯狂的女子,张了张口,竟挤不出一个字来。

  慕雪眼神涣散,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继续说道:“还有太子哥哥,他的坐骑为何会突然莫名的发狂,太子妃又为什么会撇下年幼的维儿作出自焚这样的举动,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怀疑过么,还是你……根本不敢去想。”

  “不!这都是你的臆测,无凭无据,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栽在我母后身上。”慕颜失去冷静的反驳道,苍白的面容因过度激动而泛起不健康的红晕。

  “无凭无据?哈哈哈哈”她凄凉的长笑道,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你母后心思缜密,又怎会留下把柄给他人,可惜她忘了,就算她做的再天衣无缝,机关算尽,终究是天在看,皇天庇佑,让唯一能指证她的人侥幸活了下来。”

  “证……人。”慕颜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喃喃重复道,随即摇摇头,坚定的说道:“这,这决不可能。”

  “溆哥哥向来温和敦厚,对父皇极其孝顺,他之所以选择谋反,也是被你母后给逼的,他发兵不过是想要救出被禁锢多年的生母仪妃,不料见到却是母亲惨死在他眼前,她为了不拖累溆哥哥,不愿成为别人要挟他的筹码,就用发簪自绝于阵前。那可怜的仪妃……她也是我素未蒙面的亲生母亲啊!”

  面对着接踵而至的一项项对母后言辞凿凿的指控,慕颜本就疼痛的脑袋像要炸开般,眼前的人影越变越模糊,身体摇摇欲坠。

  不,不要……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相信,这全是捏造的,是污蔑,是阴谋,她无声的在心里喝阻道,依稀能看到慕雪的嘴仍在一张一合,奇怪的是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耳朵里充斥的只有自己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模模糊糊,似看到有一道人影朝自己奔过来,慕颜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穷尽的黑暗中。

  “姑姑,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慕维眉宇深锁,面带忧色,注视着床榻上那昏迷不醒的人儿说道。

  她就这样一直静静的躺着,整整一天了,面容苍白,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只脸颊处艳丽的嫣红显示了迟迟不退的热度。

  慕维颓然的闭上眼,回想起看到慕颜在自己眼前昏厥的那一幕,一瞬间只觉得天地万物仿佛都消失无踪,他一面失去理智对已接近疯狂的大姑母大吼让她闭嘴,一面茫然无措的接住她倒下的身躯,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姑姑,却得不到任何回应,那种被遗弃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不由紧紧握住她的手。

  宫女们将冒着丝丝寒气的冰盒端进,又将一个个已融化了盛满水的盒子端了出去,反反复复,小寇子哭丧着个脸,双眼通红,手里绞着湿帕子,心里不停的责备自己。

  “太医,已经一天了,为何公主到现在依旧高热不退?”慕维按捺不住怒气,厉声责问道。

  “回……回禀殿下,公主她是邪寒入体,气虚体弱,再加上受刺激,故而”太医战战兢兢的答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慕维打断道:“别罗罗嗦嗦讲一堆有的没的废话,说重点,怎么做才能让公主清醒过来,并且尽快的好起来。”

  “公主她无法喝下为臣调配的汤药,光靠冰块来降体热,恐无多大效力,所以为臣想……”太医停顿了下,说道:“为臣斗胆想替殿下施针。”

  “施针?”慕维剑眉一扬,随即双眉紧紧蹙拢,凝视着那张一点点失去生机却仍绝美的脸庞,心如刀绞,连声音都不觉变的有些颤抖,问道:“还有其他法子吗?”

  太医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答道:“眼下只有这个法子可行,再耽搁下去,为臣恐公主她……”

  他沉默的垂下眼帘,似要隐藏那沮丧和无力,片刻后,声音喑哑,极缓慢沉重的说道:“好,就依你所言行事。”

  说完,他不顾众人的眼光,跪倒在床头,无比轻柔爱怜的为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接着吻了下他一直紧握的手,低声对慕颜说道:“姑姑,别怕,维儿会一直守着你的,你一定要醒过来,你答应过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所以不可以不守承诺哦,姑姑。”

  良久,他缓缓起身,负手看向太医,眼底寒芒毕现,冷冷说道:“不过,待会施针你最好小心,若公主有个闪失,你该很清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太医打了个哆嗦,颤声回道:“请殿下放心,为臣定当竭尽所能。”

  东方渐明,官道上扬起滚滚烟尘,几道矫健的身影,风驰电掣般,向京城方向急驰而去,为首之人风尘仆仆,却难掩眉宇间自然蕴涵的英气。

  本是去定城迎接赤炎国派来参加新帝登基大典的使节,不料到了驿站却是人去马空,据当地的县令回报,说是在他来的前一日,那使节竟已自己简装入城,思及此,萧毓梵扬起马鞭,朝跨下的骏马狠狠的一抽,马吃痛撒开蹄子,狂奔了起来。

  “吁”路边突然冲出一道人影,让他措手不及,猛的勒住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在那人跟前险险停了下来。

  “你不要命了么?”近身侍卫大声呵斥道。

  “敢问马上的可是萧毓梵萧大人?”挡在路中央的一个身穿黑色粗布衣的中年男子,面色焦灼,抬首问道。

  萧毓梵打量了他一番,颇觉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他是何许人,沉声道:“萧某在此,你又是何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子脸色稍宽,心头如卸下了千斤重负,抱拳朗声道:“在下是皇后娘娘的御前侍卫副统领陈素,奉娘娘懿旨,要将一封信亲自交到萧大人的手上。”

  萧毓梵心头一惊,要知道自己和姑母的联络信笺一直是由萧家训练的暗影来传递的,从不假手他人,可算算姑母离京已有月余,暗影却迟迟未有信笺送来,而自己忙于平叛一事,也有些疏忽了,莫非这当中出了什么状况,于是不动声色的问道:“信在何处?”

  陈素忙从胸口贴身处掏出一样物什,用黄色绸缎包着,上前恭敬的递给了他。

  萧毓梵看了他两眼,随即打开绸缎,展开了信,只粗粗看了几行,面色遽变,失声问道:“你是何时出发来送这信的?“

  “回大人,是十天前。”陈素略一沉吟,回道。

  “十天前。”萧毓梵双眉紧蹙,神情凝肃的把信看完,再度开口询问道:“当日你出发之时,娘娘的銮驾行至何处?”

  “泗水畔的越州府。”

  “上马,先行随我回京。”萧毓梵喝令道,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冰封前尘

  “萧贤弟。”一声熟悉的呼唤止住了萧毓梵行色匆匆的脚步,他转过头望去,但见上华苑八角亭前凛然而立着一人,披着一领水烟色斗篷,若柳临风,高洁博雅。

  “逸云兄。”萧毓梵脸色稍霁,出声唤道。

  上官逸云向他走去,步履迟缓坚定,面色分外凝重,说道:“我专程在此等候你,有要事相告。”

  “逸云兄,愚弟现有要务在身,要即刻赶往天机府,不便久留,还请兄台见谅。”萧毓梵微微欠身,说道。

  “天下间难道还会有什么事比公主病重还要紧急的吗?”上官逸云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似有若无的愁绪。

  闻言,萧毓梵身形明显一震,随即惊诧的追问道:“你说什么?颜儿她怎么了?”

  “果然,你还不知道,”上官逸云一副意料中的神情,说道:“目前殿下那的具体状况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太医院现下已经忙成一锅粥了,据内宫传出的消息,殿下最初只是不慎感染了风寒,却不知为何突然病势加重了。”

  “如此大事,为何没有人向我禀报?”萧毓梵薄怒道,加上心中挂怀姑母的下落,不禁握紧了双拳,脸色发青,全然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从容。

  “萧贤弟,为今还是先去探视公主要紧,其他的容后再议吧。”

  “多谢逸云兄了,告辞了。”

  话音刚落,人已如一阵风般消失在自己眼前,上官逸云抬头看了看渐渐阴沉的天,暗暗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言道,望上天能保佑那个聪颖不凡的女子早日转危为安,但愿风雨飘摇中的皇朝能迎来久违的阳光。

  此身如置炼狱,一会像被烈火炙烤般,全身筋骨脉络疼痛不止;一会却像被寒冰冻住般,齿颤心寒关节僵硬不堪。

  前尘往事一幕幕飞快在慕颜脑海中闪过,模模糊糊似听到了有谁在自己耳畔凄凄哀唤,一声声带着深刻的绝望和哀伤,是维儿,哦,是那个在绿色无垠的草地上对着自己撒娇,快活打滚的可爱孩子。

  一滴,两滴,三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嘴角,咸咸的,苦苦的,是谁在哭泣,是木头吗,那个在树后找到哭泣的自己并送上木像,一次次在危难时刻保护自己的沉默少年。

  慢慢的,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身子也变的轻飘飘的,有如身处飘渺云雾之中,忽然眼前出现一道门,光亮刺眼无比。

  她以手遮眼,情不自禁的向那道门走去,仿佛穿过那道门就能到达永恒的彼岸,正欲伸手,就在这时,门奇迹般的自动打开了。

  漫步在百花丛中,彩蝶萦绕飞舞,仿佛走进了一个不知名的仙境,嗅着浓郁的花香,隐约听到几个清脆的童声笑语,这是哪,慕颜好奇的向四周张望。

  “哥哥,原来你躲在这,被我抓到了吧,哈哈。”一个稚嫩甜美的嗓音得意洋洋的欢呼道。

  慕颜寻声望去,但见不远处的花丛中冒出个红衣小姑娘,她高兴的拍着手,脖颈上还套着个明晃晃的金项圈,紧接着弯下腰,又拽起个浅笑盈盈的紫衣少年,她叉着腰,昂着小脑袋对着少年说道:“哥哥,我厉害么?”

  “厉害,厉害,亭亭最了不起了,母皇不是说了么,红颜薄命不认命,生女当如小慕亭,哈哈。”少年怜爱的轻点小姑娘的鼻尖,笑道。

  “哥哥,不过我还不是最厉害的哦,最厉害的该是雨哥哥才对,母皇说要封他做太子呢,太子,太子是什么啊?”红衣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少年神色一冷,说道:“哼,他不过是母皇的外甥,还轮不到他来做太子,母皇只是说笑罢了,何况他一头银发,男生女相,说不定是什么妖孽转世,亭亭,你记住哥哥的话,要离他远一点。”

  红衣小姑娘一脸的不情不愿,噘着嘴道:“不要,我就找雨哥哥玩,你不喜欢他,可母皇就很喜欢他啊,还常夸他天什么异禀呢。”

  少年脸一沉,嗔怪道:“难道你就不听哥哥说的话了吗?”

  “哥哥坏,我不要和你玩了,我找雨哥哥去。”

  说完,小姑娘一甩手,跑开了去,少年急忙也追了上去。

  “哎。”慕颜见状,心急之下出声唤道,紧跟着要追去,忽然脚下绊到了什么,差点摔倒,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的极其俊美的少年伸着懒腰,从自己脚边的草丛中站了起来,阳光下,他一头飘逸的银发折射出十分耀眼夺目的光芒。

  莫非这人就是那一对兄妹口中提到的雨,那方才的对话他一定听到了吧,慕颜细细打量着他,不由深深蹙起眉头,奇怪,为什么觉得如此眼熟,他究竟是谁。

  银发少年微笑着拾起地上的外衣穿上,看了看天色,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去。

  慕颜紧紧尾随在他身后,穿行在重重巍峨的宫殿,过往的宫娥太监们纷纷恭敬的对少年行礼,全然无视她的存在,即使她冲他们大喊几声,也依旧毫无反应,原来他们当真看不到自己。

  银发少年走的很快,忽的停在了一座宫殿外,慕颜匆匆顿住了脚步,却不由瞪大了眼睛,只因那宫门前立着八根黄金大柱,左右各四,每根柱上都雕刻着在火焰中展开双翼的凤凰,盘旋而上,鸟头和鸟身上还镶嵌着八颗五彩宝石,鸟嘴里清一色衔着一朵蔷薇,这不是,这不是巫主居住的宫殿么。

  眼前这少年,就是那巫主,慕颜【炫】恍【书】然【网】大悟,猛然间把一切都联贯起来,方才那对兄妹口中的母皇,难不成是……是圣武女皇,而自己身处的是百来年前的朔月皇宫。

  “夙雨,今日你可是迟到了。”宫门口走出一人说道,男性柔和的嗓音里带着笑意,他约莫三十岁光景,气宇宣昂,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有着一双异常温和深邃的眼睛。

  银发少年一躬身,恭敬有礼的致歉道:“对不起,师傅,学生来晚了。”

  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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