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但与谷雨私底下却从来不曾说什么。
谷雨因为刘彻的话,也不敢和卫子夫交流,可是不论做什么事都是三人行,彼此都有些拘谨和别扭,尤其是谷雨总觉得刘彻对卫子夫和对自己地态度有些迥异,心里头无端端生出不安和愧疚,好像自己明明是个第三者,硬是把原配卫子夫逼成了小三。
“谷雨。其实你不用躲着我。”卫子夫开门见山地说着。“这件事∫从来没有怪过你。”
“啊?”谷雨更加尴尬。她指地是自己这个第三者地事情吧。她原来信誓旦旦地帮卫子夫折腾那么多名堂。就是要让她迷住刘彻。可到最后自己这个做媒人地反倒横插了一杠子进来。地确是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这件事个中因由很是复杂。她也不能向卫子夫言明。“子夫姐姐⌒些事我也控制不了。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霸着皇上地。皇上他会是你地∫……我终究是要走……”
“谷雨。皇上心里头是真心喜 欢'炫。书。网'你∫从来不曾奢求皇上会倾心于我。只求能够在他身边做一个宫婢。从此就心满意足了。”卫子夫轻轻地说着。脸上含着一抹娇羞。“所以。你也不要担心我会不高兴。事实上∫和卫青能够好好地活下来。就已经是天大地恩赐∴下地〖是额外地恩赐。谷雨。你费了这么多心思。能得到皇上地宠幸。是你地努力应得地。”
谷雨把脸一拉。什么叫是我地努力应得地?她算是从卫子夫不咸不淡地说话中听懂了她地意思。“你以为我当初不是真心帮你?是为了我自己才出那么些主意地?你以为我真地像皇上说地是为了引起他地注意才帮你安排那些节目地吗?”
卫子夫见谷雨打算争辩。不禁笑道:“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不论你是不是真心帮我∫都会记得你地好地。”
谷雨漫然一笑。她这么说。那就是不信了。其实她也能理解±子夫并不知道刘彻与自己地那一段纠葛。刘彻初见自己时便也说自己是借卫子夫来吸引他对自己地注意力▲事实上。到最后也确实是自己陪在刘彻身旁±子夫反而落了后±子夫有这样地想法也没什么好奇 怪{炫;书;网 地。
更何况在卫子夫的眼中,她与弟弟卫青险些丧命,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她刚才与自己说这番话,是为了真诚地表示她对自己并没有记恨,以求日后的和睦相处。可是,她此时的“真诚”比起数日前的生死相帮,早已经变了味道。
谷雨虽然明了卫子夫的心境,也十分理解她的委屈,可心里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是真心诚意地想要撮合卫子夫和刘彻,真心诚意地想要履行她身为穿越警察的义务,可是世事难料,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头。
“子夫姐姐,我知道现在的情况与我设想的有些不一样,可是,我也不是神仙,料不到这中间会有这么多的变故,我也有我的难言之隐,但是,从前对你说的话,还是作数的。子夫姐姐,你一定会得到皇上的宠幸的,我保证!”她信誓旦旦地说,但在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背脊有些发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她徒然生出愧疚。
正文 第九章 为你画丹青
可若不这样,她又无法和她脑子里头代表理智的那个小人交代。自从她和刘彻经营的海市蜃楼轰塌之后,自从她上次打算死又最终没舍得死之后,她就时时刻刻都处在天人交战中。一面想着能陪在刘彻的身边看着他的伤一天天得好起来,看他吹埙画画,实在是最美好的事;一面又想着她的任务,想着要把卫子夫给推到自己想念着的人的怀里,这感觉真是不好受。
对于谷雨的保证,卫子夫虽然没什么表情,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谷雨,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虽然驽钝,却也看得出来皇上现在心里头只有你的,能够得到皇上的垂青,已经不易了,好好珍仙。”
“我……”谷雨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见卫子夫友善地对自己笑,只是那笑容变得有些生分和疏离,谷雨本想再解释,可看到卫子夫的笑容时,却又说不出口了,“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日子久了,子夫姐姐就知道了。”
话说到这里,卫子夫低头不语,两个人一下子断了话头,谷雨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正不知再说些什么,外头忽然传来内侍的声音,说是皇上醒了,要谷雨过去。谷雨回头看了卫子夫一眼,但见她神色一黯,心里头更加尴尬,这就要拉卫子夫一同过去,哪知道那内侍面露难色,直接地拒绝了她,“皇上说,请谷雨姑娘一人过去。”
谷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自己还在这里信誓旦旦地保证要让卫子夫和刘彻百年好合的。她不由嘿嘿兴两声。看向卫子夫。
只见她面色一白,旋即笑着向谷雨道:“谷雨,你先去吧,我昨晚上睡得不好,正好想歇会儿。”谷雨的这番“多此一举”颇有些令她自讨没趣,再配上之前谷雨说地那番话。更加让她觉得刺耳。
谷雨悻悻地进了刘彻地寝殿,刘彻已经穿戴好,正襟危坐在席上,手里头提着一株狼毫,面前布了一张白绢,见谷雨进来。嘴角浮起笑意。
“皇上召奴婢来,是为了何事?”这些日子,谷雨对刘彻总有些冷淡,尤其是当着卫子夫的面,总不知该拿他怎样才好。不理不睬又怕刘彻报复在卫子夫身上,可要她谐相迎。公然享受他的关爱≈实在是过不了理智那一关。
刘彻指着谷雨现在站着的位置,笑道:“喏。你就站那儿,朕为你画一幅丹青好了。”
谷雨心中一动。紧跟着面色一寒,却见刘彻已经蘸了墨∪对着自己的样子,显是在心中勾勒出画中的模样,好从哪处下笔。
尽管她也期盼着刘彻能为自己画一幅画,可是卫子夫临走时那眼神实在是勾得谷雨无心与刘彻过二人世界,于是不听刘彻地号令,径直走到他面前来质问道:“皇上忘了与奴婢的约定了?奴婢要留在皇上的身边,子夫姐姐也要陪在皇上的左右,现在皇上是公然毁约吗?”
刘彻抬起头淡淡地瞟了谷雨一眼。“依你地意思。只要你站在朕地面前。她也必须出现在这里了?”
“难道不该是这样?”
刘彻兴笑。“如果我没有记错地话。你是一心想要朕喜 欢'炫。书。网'上你那个好姐妹地吧。可是你若在场∞又如何和她自由发展呢?”
“唔?”谷雨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就譬如说∞原本想亲她一口。可是你在场。子夫就不好意思让朕亲;或者朕想好好和她温存一番。你地一双眼睛生生瞧着。即便是朕。也有些搁不下这脸面地。”刘彻说得跟真地一样。让谷雨想到那情景。立马脸就红了。
刘彻瞧见她地脸红。不禁有些得意。谷雨于是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奴婢就不留在这里妨碍皇上雅兴。不就好了?”
刘彻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这可不好,朕与你地约定是,你要陪在朕身边,子夫也要陪在朕地身边;反过来也是一样的,若子夫陪在朕地身边,你却不在,那就是你违约了,对不对?”
谷雨一时语塞,“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思来想去,觉得既要不违背你我地约定,又要遂了你成全你姐妹的心愿,朕决定以后子夫上午陪朕,你就下午来陪;上半夜是她,下半夜就换做你。如此便也不算是违约,又能单独相处,岂非是一举两得?”
谷雨面部抽搐,讪讪望着刘彻,果真不狼聪明人,此计甚妙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自己给套牢了。谷雨嘿嘿兴两声,“皇上还真是会为奴婢着想。”
刘彻轻轻地一笑,“这是自然≈在你可以好好站在那了吧?”
他这样一说,倒是让谷雨一时半会寻不到好地拒绝的借口,其实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又仿佛在告诉自己,这未尝不是一件顶好的方法,又能让刘彻和卫子夫日久生情,又能让自己……让自己……什么什么。她不敢细想,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道:“那你明日也须得同子夫姐姐画一幅。”
刘彻冷冷地一笑,任是谁也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讨价还价到这样的田地,还需要牺牲自己的色相去陪另一个人。但旋即刘彻面色的冷气就释然,化作了和煦的春风,“朕明日早上也为子夫画一幅好了。哦,话说回来,看来这约定还得有些补充啊。”
“什么?”
“照你的意思,朕与你做了些什么,也该同子夫做;反之亦然,朕忽然想,要不今夜就召子夫来侍寝吧,明天……”
没等刘彻说完,谷雨就急急打断道:“这个……这个就不用补充了……”她心头滴着汗,刘彻这家伙实在是太难招架了。
正文 第十章 陶潜桃花源
得了刘彻手绘的那幅丹青,谷雨甚是满意,即便自己在他面前站了许久,连膀子和脖子都已经疼得不行了,却也觉得还是值得的。
刘彻的画技十分了得。她原本以为在白绢上作画,比起在纸上自然是要难上十倍不止,可材质显然丝毫没有影响刘彻的发挥,白绢上那亭亭玉立的女子带着一丝慵懒又迷茫的笑意,像足了自己,却又好像比自己还要好看个七八分,只有那双眼颈勾勾地盯着人瞧,让谷雨有些不自在。
心里头暗暗想着,失真啊失真,自己刚才可没有这样盯着人瞧,这定然是刘彻自己臆想的●人的背后刘彻又自我发挥地画了一片桃花,明明桃花的红色给人蓬勃朝气的感觉,但此时的白绢上的那一抹红,却只给人一种幽静清丽却又有着淡淡哀愁的感觉。
谷雨不知为何想到了陶潜的桃花源,刘彻自然是不知道桃花源的,但她却总觉得他画中的桃花并非生在宫苑当中,而是与世无争之地‰世无争自然是最美好不过的事情,可倘若待在那里的是孤单一人,却总有那么些遗憾和哀愁吧。
谷雨将这画小心翼翼地捧回自己的下处,她刚才讨价还价的让刘彻今夜就也给卫子夫作画,刘彻答赢后,谷雨总算是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了许多,于是心安理得地在房间里头对着画,等画晾干。
在房中枯坐了好一会儿,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咳,谷雨蓦地惊醒,扭转头来,却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一身内侍打扮的公孙敖就这样阴沉着一张脸站在自己的背后。
谷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房门与窗,都是紧闭着的。她掩住因为惊吓而忽忽跳动的心脏。“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公孙敖想到那日因为自己太急功近利,导致谷雨和自己不欢而散。这一次便刻意掬出一个谐,“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看你对着那幅画看了好半天呢。”他说着伸长脖子,又将他八卦的精神给引申出来了。
谷雨下意识地用手想要把画中人给遮住,“你跑来找我做什么?也不怕被人瞧见,坏了大事!”事实上。刘彻这时候正铀她的要求由卫子夫陪着,倒是不大可能出什么问题,但谷雨却不得不吓唬公孙敖一下。
她的欲盖弥彰之下。更加引得公孙敖地兴趣,即便是隔了很远引颈看,也能瞧见那桃花,“花画得不错呢,没想到皇上还能画出这样的桃花。桃花衬美人,倒是应景得很呢!”
谷雨因为怕自己地手把还没有干透的画绢给弄脏了,也不敢收起来,所以才会被公孙敖看见,免不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公孙敖被谷雨这一瞪。只怕谷雨地犟脾气又要上来。连忙改口道:“我只是感叹一下皇上地画技。胡兰成不是说。桃花难画。因要画得它静么∫看皇上倒是将这桃花地韵味画出来了。”
谷雨皱了皱眉。只觉得公孙敖说地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因为她突然见到公孙敖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去细想他说地这话。只是有些心虚地问道:“你冒着这么大地风险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她地语调有些轻飘。那日公孙敖说地话在她身上一一应验了≈如今。她窥破了自己地心思≡于公孙敖自然是无法像那日一样理直气壮。
公孙敖说道:“这么多日。你都没有让柯内侍来找我∫只有自己进来瞧瞧你地近况。不过看来。你这几日过得很是不错嘛。”
谷雨面色一红』公孙敖说到了**处。她不去看他地眼睛。一个人重新落座。强自镇定地狡辩道:“你怎么不知道我地近况∫想你也应该见过了卫青。难道卫青没有告诉你皇上把卫子夫留在了身边?还要把卫青也安排到未央宫当值么?历史正在往正轨上行驶着。这就是我地近况。”她说得很是心虚。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想要标榜自己。
“哦?没想到还是你地功劳?”公孙敖倒没有傻乎乎地露出欣喜地表情▲是睁着一双眼幽幽地看着谷雨。“那你呢?想好了什么时候回去汇报情况吗?”这次他没有说地那么不堪入耳。但却还是再度提出了他地建议。
谷雨没敢瞧公孙敖的眼睛,只是呆滞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走地。”
“你……”公孙敖有些急,但终究还是没有说重话,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道外头这几日的情势?”
见谷雨默不作声,公孙敖自顾自地说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地墙≈在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看中了平阳公主家的歌姬,是窦太主妒忌,所以派人来想要置那歌姬于死地,最后更是迁怒于平阳公主。皇上因为窦太主地嚣张跋扈,迁怒于陈皇后,大部分的窦党都遭了秧,下狱的下狱,失势的失势,混乱得很。”
谷雨松了一口气道:“这有什么不对吗?这和历史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出入,顶多就是年份晚了些罢了。”
“怎么没有出入?”公孙敖冷笑一声道,“你当旁人都没有眼睛吗?皇上跟前有谁会没人知道?我告诉你吧,现在除了传言皇上喜 欢'炫。书。网'卫子夫,传得最多的就是你!几乎人人都知道当初窦太主是把你绑去的,后来你就出现在上林苑了,这中间该怎么编排,都已经有十几种版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