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在吗?”秋儿是家生奴才,所以即使跟了过来还是叫雪凝落“公子”的。所以怡情才有此一问。
“在,一直都在。”秋儿忙不迭就要去叫自家公子。
是在院子里见到雪凝落的,才几天没见他又瘦了,更憔悴也更迷人,那种幽怨的美,眼神中夹杂着哀怨,伴着清减,越发的飘逸脱俗了。
“瘦了”怡情的心莫名的再次揪疼,那种酸涩再次涌上心头。这样的感觉让怡情无措并且慌张。
“恩。”雪凝落似乎也是有着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启齿,于是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相顾无言,虽然没有泪千行,但也是唧唧无声愁煞人。
“凝落”还是怡情率先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闷。
“什么?”
“你,你”突然怡情才发现多久没有和雪凝落一起坐坐了,现在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这让一向巧舌如簧的怡情尴尬。
雪凝落也固执的保持着原有的沉默,两人再次陷入了尴尬。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雪凝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直愣愣的面对怡情说出了这样的话。
但也就是雪凝落的开口缓解了气氛,让怡情恢复了自己该有的状态。
“没什么,就是最近开到一种画的新画法,想着你喜欢就过来说说。”在撇到雪凝落庭院中的绘画时怡情有了主意。
“什么画法?”雪凝落和怡情似乎都不计较开场白,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艺术中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把花画到人身上,看着好看瞧着也新鲜。叫做‘花黄’。”怡情想到了唐代的梅花妆和现代的人体彩绘。
“是吗?”雪凝落看似和感兴趣。
“是呀是呀,要不我画给你看。”兴奋的怡情以为鱼儿上钩了,却忽略了雪凝落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情思明了
“知道梅花妆吗?那也是现在才开始流行的一种妆容,我画给你可好?”怡晴说着也不容雪凝落拒绝,就吩咐了秋儿拿胭脂水粉和铜镜。
于是怡晴开始了她生平第一次给男人上妆。随着怡晴的妙笔,几朵梅花瓣瓣在雪凝落精致的额头上开放,娇俏可人,生动活泼,为雪凝落那不堪一击的身形上增添了一抹亮色。
放下手中的画笔,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作品,欣赏着雪凝落的美丽。
“怎么样?”怡晴展颜,看来自己化妆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真美,你的手真巧。”雪凝落情不自禁的赞叹,但若仔细听却能听出细微的酸涩的味道。
明知道她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明知道她已经有了竹雅,明知道在凤岐山之后一切都不会再是常态,明知道她的心中没有自己。
这样的巧手怕是在竹公子身上练习了很多次吧,这样好的手艺是在彰显他们的恩爱吗?
明知道没有希望,明知道自己还有宣主,可是自己的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了。是在她初次踏入沁心小筑,以礼相待的时候,还是在相处了一个月之后,抑或是在凤岐山舍身救自己的时候?自己不明白,也记不清楚。
可是每当看到他笑意盈盈的和竹公子在一起,心中胀满的酸涩感让自己嫉妒,让自己发狂,让自己不再是自己,让自己无所适从,让自己不知所措。
这是连对宣主都没有过的感觉,那难道就是爱吗?
爹说过,总有一天凝儿也会对一个女子产生异样的感情,那感情能让人生,让人死,让人幸福,让人痛苦,让人始之不悔,让人备受煎熬却甘之如饴。
这就是那样的感情吗?自己真的爱上了眼前的女子吗?这样无望的爱情真的有明天吗?
雪凝落不禁黯然了神色,整个人在瞬间失去了光泽。刚才的容光焕发好像是千年前的事情,仅一秒钟就地覆天翻。
怡晴将雪凝落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也调乱了节奏。
他那样绝望是为哪般?失落和心伤是为了谁?是在想念叶明宣吗?怡晴这样想着,心不自觉的难受起来。
不,不会的,叶明宣不是他的妻主,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这样明目张胆的为他对镜贴花黄。
难道他,他爱上我了?怡晴被自己这个想法小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释然。
看来情况又有变化,那么事情是继续部署还是另行安排呢?
怡晴不愧是商坛老手,脑子飞速旋转,嘴角勾勒出不易察觉的弧度,阳光下璀璨异常。
打定了主意,怡晴面色如常的欣赏着雪凝落的美丽。
“这样好看多了吧?”
“恩。”
“看,还是凝落有眼光。昨天我说要帮雅儿弄他还嫌艳呢。”故意将“雅儿”念出了暖色,明眼人都能从其中听出“暧昧”二字。
雪凝落虽然从小就没有(炫)经(书)历(网)过一妻多夫家庭的尔虞我诈,可也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闻言,脸白了一截,手也攥紧了几分。怡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亮的跟明镜似的,别提多高兴了。多日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现在更是晴空万里。
不过事情虽然明了了,可是有时候有些话光靠体会是不行的,再怎样也要当面说出来。这样大家才能敞开心扉,可是怡晴又不想主动。于是“坏”主意再次浮现在怡晴的脑海中。
表白
“我就说凝落有眼光,这画花不仅可以在脸上还可以在身上呢。”怡晴继续她的诱拐行为。
“恩?”显然雪凝落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自拔,只用单音节应付着怡晴。
“凝落,我给你绘个牡丹图可好?”怡晴蹲下来,端起雪凝落的胳膊。小心肝扑腾扑腾的。
守宫砂耶,只要翻开袖子自己就能见到传说中的守宫砂了。竹雅一直将守宫砂护的很好,都不给自己看,搞的自己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一下那传的神乎其神的守宫砂。看来今天只好从雪凝落这里下手了,呵呵(某人奸笑中)。
也不等雪凝落同意怡晴就掀开了那长长的袖子,一块红色枫叶形状展现在眼前。好美!这是怡晴初次见到守宫砂时的惊艳。
雪白的胳膊上印着红色的枫叶形的一块好像纹身一样的东西,不大,很精致,大概是因为长期在身上的缘故,和肌肤相互映衬,更显的肌肤若凝脂,枫叶红似火了。
“啊!”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的雪凝落突然感觉手臂一凉,低头,惊恐的呼叫出声。
“你,你怎么可以?”雪凝落慌张的掩饰着自己的守宫砂。怡晴悠哉游哉的欣赏着雪凝落的慌张,就是不肯将手拿下来,一直揪着他的袖子,搞的雪凝落只好用手捂着,用另一只胳膊盖着。
那样子好滑稽,好可爱,大概也就只有单纯如雪凝落才会在受了自己欺负之后想着掩饰而不是发火,呵呵,真好玩。
怡晴心里偷着乐,表面上却绝对的无辜。一脸白痴的看着雪凝落,“怎么了?哪里不'炫'舒'书'服'网'?凝儿你说呀!”那焦急的样子俨然一个爱护夫郎的妻主,故意好像无意的将“凝落”念成了“凝儿”,多么的情不自禁呀。
搞的雪凝落说也不是,不说更不是,急得一张俏脸通红,支支吾吾的别提多可爱了。
“凝儿,你到底哪里不'炫'舒'书'服'网',说出来,要不我叫大夫!”作势就要喊人,雪凝落见状急忙拉住了怡晴。
“没,没什么事。”涨红着俏颜雪凝落扭捏着身体,声若蚊蝇。
可是怡晴还没有逼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于是怡晴假装没事人似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是手还是一直揪着袖子,雪凝落又不敢太挣扎,于是鲜艳的守宫砂就这样一直暴露在空气中,璀璨夺目。
“凝儿,你身上的枫叶真好看,我来给你绘个牡丹图好不好?”说着就要提起画笔。
“不要,不~”
“不要?”怡晴故意暧昧了语调,雪凝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也闭了嘴,脸涨得和进口番茄有一拼。
“那是要还是不要呀?”怡晴兴味正浓的盯着雪凝落等待着他的答案。
“你~”雪凝落这回是彻底无语了,他都不知道一向冷情的九王爷什么时候竟然会了这么多歪招?还总有本事把气氛搞的异常暧昧,让自己羞红了面颊,可是心里却好高兴,从来没尝试过这种感觉,心跳的好快,都快蹦出来了一样。
“凝儿不想让我画吗?”怡晴继续逗弄雪凝落。
“不,不是的。”雪凝落觉得自己今生都没有这样慌张和狼狈过。
“不是,那就是愿意了?”
“不是,不……”
“也不是?那是想怎样?”怡晴撑口舌之快。
“是……,反正不是你说的那样。”雪凝落急得脸涨得更红了,为他多日来的苍白平添了一抹红晕,好不动人,怡晴不自觉也看的痴了。
不过好看归好看,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为了这样的绝色,怡晴,拼了。
“不是我说的那样是哪样?难不成是要我画了,那我可画了。”说着就去沾胭脂水粉要给雪凝落画花。
“不,哎~”雪凝落别扭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我画了哦。”说着怡晴就要画画,“对了,我忘了。听教我的人说这图只能是妻主为夫君点上,”哀叹一声,将气氛降到了最低。
“不,不是的!”雪凝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样突兀的话就这样冲口而出,等到反应过来也晚了,气氛一时万分的凝重。
“不是,哎,果然呢。”怡晴故意曲解了雪凝落的意思。
见怡晴一脸的没落,那孤寂受伤的表情好像一根刺扎在了雪凝落的心里,痛,好痛,比自己受伤还痛,比自己喝盐水还咸,干涩的揪心的疼。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果然呢。”哂笑出声,那惨淡的颜色若不是真见,雪凝落也无法相信一个高高在上,权倾朝野的王爷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而原因竟是为了自己!
那受伤的样子让雪凝落不知所措,他觉得此生都没有今天,此时此刻这般刻骨铭心,痛彻心扉,即使是知道要嫁给凤随心而和宣主分离的时候也不曾如此,看来自己真的爱上眼前这个会逗自己笑,会和自己说话,会关心自己,会吟唱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女子了。
“凝儿,你真的不爱我吗?”怡晴换上了深情的样子,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注视这眼前一身青衣的雪凝落,不容他有丝毫的躲闪,不容他有丝毫的隐瞒。
“我~”雪凝落语截。
怡晴沾着胭脂水粉在雪凝落的胳膊上绽放出一朵有一朵的花,只是这次的不是牡丹而是曼珠沙华,炫目异常,诡异妖艳的骇人。那艳丽的色彩简直盖过了守宫砂的鲜艳,几乎让人误以为它们是融为一体的,分辨不出。
“凝儿,你好美。”怡晴赞叹。
“凝儿,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这花叫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一生之中花不见叶,叶不见花。”
“凝儿,难道我们真的要像彼岸花这样,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吗?”
“我~”那声声泣血,滴滴带泪的话语听在雪凝落耳中,敲打在他心上怎么可能不为之动容。
“我~”张了张嘴雪凝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明知道自己和宣主的事情,难道还会爱上自己吗?莫不是又一个计划?自己还是沦为了棋子?
雪凝落不知道也不明白,更不想清楚。
“凝儿”说着怡晴将雪凝落揽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流星划过要一秒,月亮升起要一天,地球公转要一年,像一个人要一夜,爱一个人要一生。”深情款款的表白让雪凝落眩晕,尽管他听不懂什么公转,但他却觉得在这世上能得到这样一个女子的爱情死而无憾。
“心主~”多少天的委屈,多少天的忐忑,多少天的心酸,多少天的无措统统哭了出来。
“凝儿,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是誓言更是承诺。
终于表明了心思的两人结束了这猜心的游戏,看着他们恩爱天上的人也乐得合不拢嘴了。
幸福
“别哭了,都成大花脸了。”怡晴对于女尊国这个男人动不动就流眼泪万分无奈,你说要是搁21世纪一个大男人在你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不是遇到什么特难的事情就是真的娘娘腔。可是谁让自己就是喜欢上这样一个绝色的雪雪呢,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忍了。
“恩,恩。”哭了一会儿,雪凝落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一下子哭得又太猛止不住,现在正小声抽泣呢。
“好了好了,雪雪最乖了。”怡晴好像保姆一样哄着这个刚刚(炫)经(书)历(网)了大悲大喜的男孩子,说雪凝落是个男孩一点也不过分,他今年大约也就18岁,从怡晴的角度看那纯正是老牛吃嫩草了。
“雪雪不哭了,雪雪乖。”为了哄雪凝落怡晴觉得自己一定死了不少脑细胞,天知道她从八岁家庭解体,14岁留学海外,工作之后更是全世界坐着飞机乱窜,一直过着动荡漂流生活的自己要拿出怎样的耐性来安慰一个哭泣的男孩子。
“雪雪?”雪凝落因为听到这个新称呼抬起了点头。
“是呀,雪雪。”要是不说怡晴还注意不到呢。别看什么“凝落”,“凝儿”,“爱妃”这些亲昵的称呼一堆,可是“雪雪”这个词就在情急之下叫了出来,还这样顺口,于是怡晴决定不改了,以后雪凝落就叫“雪雪”,她也喜欢这个富有诗意的姓氏。
“雪雪,雪雪,雪雪,好像冬天里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多美。”怡晴一口气说了三声雪雪,叫的雪凝落是甜在了心里。
原来她竟是这样看我的,在她心里我还是纯洁的,太好了!雪凝落激动的想。
她不计较自己的过去,是真的吗?
“心主,我,过去……”雪凝落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分明知道现在不是提及的时候,可是还是忍不住忐忑的心上下跳跃,好希望能得到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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