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鸾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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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鸾凤-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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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从来自顾你自己,怎么不为我想想!你心里除你那台破电脑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从来都没关心过我和小孩!”母亲控诉着。
  “是!”父亲说着气话。
  “是!孩子的情况你有关心过吗?小辉出门去外地学习的时候,你有问起过吗?!”
  “那又怎么样?孩子学习是他自己的事。再说现在奕辉她不是已经考完‘美术联招’回来了吗?!”
  “那又怎样?”母亲轻嗤“孩子学画画的事,是我到处找老师!是我到处问培训班!是我特意请假把孩子送到外地!而你呢?你有做过些什么吗?你除了玩你那台破电脑还有做事吗?”母亲多日以来的情绪爆发出来,旧事重提。
  “我还有工作,我还要养家!”父亲侧过头,道。
  “呵?那我不工作了吗?就你那些工资能养起3个人吗?”
  
  “离婚!”“离就离!”……又掀起了新一轮的风暴……
  
  奕辉看在眼里;叹口气。‘离婚’这个词汇最近频繁的出现在这个家里。她一直以为家中生活是和睦美满的。没想到自己只是在外地集训了几个月,回来便已是物事人非。
  这几年父亲一直醉心于电脑,早已不闻窗外事。而家中很多事都由母亲一个人抗负。沉积已久的脾气也终于在最近爆发了……
  
  不愿卷入战火,她避开父母未动桌上的早饭,匆匆出了门。
  
        
  * *    *    *    *    *    *   *
  
  等到了教室,早自习的时间己是过去了一半。
  向老师打了声报告后,奕辉匆匆进了教室,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
  奕辉所在的班级是‘艺体班’,班中绝大多数都是艺术特长生,长期在校外练习艺体专业,拉下了大部分课内时间,故此文化基础奇差。
  所以大多老师对此班采取忽视态度,只求在课堂上不吵闹便是。其余的就看个人自觉了。而且现在高3,临近毕业,老师也不愿再多去为难学生。所以当台上的英语老师见奕辉迟到也只是微微点了头,并未追究——反正,迟到的学生又不止这一个。
  
  待奕辉坐下来。
  书桌上放着的是前两日随堂考的试卷,显然是刚发下来不久。翻开一看,一种无力感顿时生了出来。眼中的神采又黯了几分。
  
  同桌的田歌察觉到弈辉异样,忙劝慰道:“别难过,文科不像理科,很好抓分的。而且考试也可以碰运气,可能当晚背过的内容,第二天都说不定就考到了。猜准背到了就有分得!”
  奕辉叹气,这一下连考试都要靠碰运气……
  “不要怕,你是艺体生,上大学的机会至少比我们大。努力就行了,还有一个月,只要加把劲肯定能上!”一旁的符笙也插口道。
  奕辉头一垂,自己一介艺体生,那样低的文化要求自己都达不到。不由更加郁闷。
  
  她想要上大学,想要考出去。只有这样才能脱离这个闭塞的城市,只有上了大学,才有更多的机会来实现自己多年的梦想。
  而且,也只有这样,才是脱离家庭的的方法,到远方去,至少不会再次成为父母的负担……
  看到奕辉沉郁的表情,田歌面露担忧
  “哎!对了奕辉,刚才班组织下星期休假的时候一起去‘还山寺’求福,全凭自愿,你去不?”符笙开口试图打破僵局。
  
  糟糕!不该在此刻摆出这种表情!要死不活的!
  奕辉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啊?求福?好哎!”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
  教学楼。
  天台顶上似乎有人。在蓝天的衬托下浮出一抹淡淡的人影。
  伴随着一声冷哼,冰冷声音响起。
  “还山寺求福么?那就把你送上地狱吧,那比大学更合适你……”
  
  * *    *    *    *    *    *    *
  
  漆黑的夜;月夜下无数魔鬼从地底涌来。
  扭曲的面容,腐烂的身体。僵尸们扭动着躯体向她逼近。
  吼——
  僵尸们将少女重新围住,伸出手臂嘶吼着朝她涌来。
  腐烂的手指擦过少女的面颊。
  
  这是……这是昨夜的那个场景!?怎么又在这?难道还没完吗?
  被无数问题缠住的少女无法挪动脚步,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腐烂的行尸逐渐将自己包围起来。
  快有谁来救她?!
  然而这个想法在一只枯手即将触及到自己时,便完全打消。再忍不住心头的恐慌,少女转身用力推开一只僵尸,却没想到僵尸一推即倒,惊愕一瞬后立刻逃开。
  
  “为什么要跑?”魅惑的嗓音如往常一样在耳边想起,试图黏住少女的脚步。
  
  月光下,紫衣华袍的美丽男子淡淡微笑着,半张面孔倾国倾城。
  
  不能再受迷惑了!少女暗暗握拳。
  她停滞了片刻,目光终于清明。然而想要继续逃跑却已经来不急——临近眼前的僵尸狰狞可怖,一双双血爪袭面抓来……
  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来救她?
  不!——!!!
  少女惊叫。
  
  这时金色的光芒笼罩住她。少女手间多出了一把黄金色的短剑。
  如果这把剑出现,那么一会那个银发青年一定会出现!他不会放下她不管的,一定会来救她的!
  有了这样的希望,少女重新提起了勇气。她再顾不上许多,猛的抡起剑向近在咫尺的僵尸们斩过去,想要突破眼前魔鬼的包围。
  好不容易快要突破的包围圈不知为何又开始合拢,刚才被剑锋避退的僵尸们重新扑上来,少女大惊之下更加用力的挥舞。然而却再也阻止不了那些已经狂暴的魔鬼们……
  
  突然,一个紫色的暗影蹿进尸群。
  在少女还未反映过来的瞬间贴进在她面前,随即手掌迅速抬起,一击拍在少女挥剑的右臂上。
  一阵钻心的麻。
  少女闷声,短剑瞬时脱手飞出。
  等到她反映过来,那柄金剑正直直向侧峰的方向飞过去,似是有人操纵般剑在侧峰顶空旋转数圈,朝着那座‘血观音’垂直坠下,唰——
  一剑斩断了石像腰部捆绑住石像身上整面红纱的金文腰带(额,不明白的回第1章看看~)
  吼——
  血色的纱随着金文腰带断裂,缓缓滑落,露出观音娘娘洁白的的石肌。
  在石像完全暴露在殷红月光中的瞬间,原本寂静的山谷响起了各种咆哮声。
  一时间,乌云蔽月。群兽狂暴,众魔欢呼。
  
  当整个空间即将完全黑暗下来时,黑夜的美男子轻轻贴近自己,付与耳边的淡淡却充满魅惑的声音——
  “谢谢你的剑……”
  
  蔼—!!! 
  
  一声低呼,奕辉强行睁开双眼,把自己从梦中逼了出来。支住头颅大口的喘息。
  她站起身走向窗台,推开了纱窗让冷风透进来。冰凉的夜风吹在脸上,凉意渗进了肌肤,减灭了一丝睡意。
  暂时不想再睡了。她明白,只要自己一闭眼又会立刻回到刚才的梦境中,衔续方才那还未完结的梦。
  
  这样的梦她已经做了很长时间了。
  
  大概是从3年前开始的吧,从高一的时候只是会偶尔做那么一次,待到了第二年,高二的时候基本就变的有规律起来,差不多是两周一次。后来次数不断累计增加,做梦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从两周一次、一周一次、一周两次……直到现在,基本是天天在做了。
  一开始梦里不过只是出现一些古怪的场景,通常都是环境阴深气氛诡异的幽暗迷宫,而自己也只是单纯的在那里独自晃荡。再后来,诡异的场景里逐渐开始出现一些外貌奇异的妖兽们。
  而白发的青年和黑夜美男子则是最近才出现的。黄金剑是从妖兽们追赶自己的时候出现的,通常都是在逃命当中突然悬浮在半空,或者光芒大作出现在自己手中。
  黑夜美男子往往是远远站在一边,却能让自己轻易看见的角落里。而白发的青年则是在她最危机的时刻突然出现,替自己解围。在弈辉看不清面容的情况下,她只记得那一屡银白……
  
  诡异的场景、狂暴的妖魔、美丽的男子、银发的青年、黄金色的宝剑……
  构成了梦境的主心。
  
  只是,今天的场景怎么又是坟场?难道是昨夜还未完结?
  奕辉支住头,叹了口气。这样的梦已经成为负担了……
  
  想着想着,便又困了。虽然明白若是躺回去又会回到那可怕的梦里。但身体疲惫的却无论如何想要在那柔软的枕间安然闭目。
  
  做鬼梦至少要比第2天早上打瞌睡强吧?
  
  * *    *    *    *    *    *    *
  
  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像往日般置身在阴暗冰冷的迷宫中。场景明亮而开阔,雾影弥漫间大致能看清周围竹树枝干,斜月清辉。
  
  “跟我走,离开那里。”
  银发男子的出现,就如明月破云,皎皎然,明亮悦目。
  
  雾气敛,奕辉仍旧窥不得其真颜。他向奕辉伸出了手。
  “不想死的话,就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你是谁?”这个问题奕辉已经问过了许多遍,可每一次对方都不肯给出答案。
  “在未确认你的身份之前,你是没必要知道的。”
  果然……什么身份?
  “要去哪里吗?”
  “这个你暂不必知道。”
  
  是刚才没来的急出场吗?为何一出现便说一些令人不太明白的话?
  奕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对方的手掌。
  “……不……我还有事情要做的……”
  “自身难保了,还有时间去想那些凡杂俗事。冥顽不灵。”男子冷嗤,对奕辉的固执嗤之以鼻。“真的难以想象,你这般……怎么会是‘她’?‘她’该不会像你这般吧……”
  
  ‘你这般……’中间的省略部分显然是不怎么欣赏的话。眼下银发男子似正在拿自己与某个人比较。不过这对于目前的奕辉来说并不重要。
  
  空间里的场景似乎变得越加模糊了。
  “请快些选择。这个梦境我撑不了许久。”即使看不清脸,也知男子目光灼灼。男子似再竭力维持着空间的平衡。
  
  “……不。”她眼下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完成,怎么能在这里半途而废?换了一个环境会比现在的生活好么?
  
  对方最终是冷嗤一声。
  眼前的场景如镜子般一下碎裂了,奕辉从空中掉落……
  
  *  *    *    *    *    *    *     *
  
  此后几天里,奕辉再也没有梦见那个银发的男子。梦境又回到冰冷阴沉的坟场。反复做了许多遍。
  梦中的自己手持宝剑(还没柴刀好用)还是在坟场与僵尸斗智斗勇,然后斗到一定程度黑夜美男子就会适机出现,然后用各种方式让她手中的剑脱手飞出去,斩下观音石像上的红纱……
  斩下红纱的刹那,群魔乱舞……
  
  已经习惯了没有人帮助的的日子,那个银发青年已经有很多天没出场过。让她一个人委屈的天天在梦里与僵尸们嬉戏……
  
  那个银发男子说自己不选择的话,不久会没命?
  明明如此浪漫的场景,却说如此扫兴的话!真是让人不舒服。
  
  虽然这样自嘲着安慰自己,但心里始终觉得不安。
  仿佛有一张黑色的网,牢牢套住了心脏,心中总有一丝恐慌。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似地……讨厌!不准想那么多!无论怎样也得平心静气等待高考。
  
  如此几天很快便到去还山寺求福的时间。
  那夜奕辉依然睡的极不安稳,第二天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疼,右手臂更是早都麻木的没了知觉。
  弄的她的疲倦异常,一上了客车便倒头就昏睡过去。
  
  * *    *    *    *    *    *    *
  
  月明如初。当围绕在竹屋门前青色法印终于消逝散去。门口焦急踱步的美丽女子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月先生!”迫不及待的向住屋疾步而去。推门而入。
  
  斜月帘栊,影横斜。月光透过了顶空繁密的竹树枝干,穿过窗棂投在房屋内唯一的人影身上。
  银丝如雪,容颜如月,身上的长衫却染上了鲜红的血浆。正用方帕擦拭嘴角,男子俊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却立刻回复了平静,他从容的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迹,露出了微笑。
  
  “修。”
  
  被叫做‘修’的女子刚缓下的表情,在看到屋内男子的那一刻再度惊惶。
  “月先生你怎样?”
  “只是旧伤裂开了,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月先生’微笑,“只是这次没能将那个孩子带回来……真是遗憾。”似是不经意的带开话题。
  
  女子愣了愣,“怎么?她不肯走么,还是……?”
  “那女孩子太固执了。如果她不答应,我是没法在梦境里就将她带 
 高三学子(修) 。。。 
 
 
  过来的。”
  ‘月先生’一声叹惜,带了丝玩味。
  
  女子的目光落到男子染血的长衫上,她一顿,终于正对上对方的双眼。
  她的眉间露出沉着和坚决:“月先生,你不惜欺骗世人也要将其寻回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为什么?”
  “……”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被推在了他的面前。‘月先生’敛了目,沉默了许久。
  
  “……我曾经因为一个冲动许下了一个令自己都后悔的誓言……我的灵魂因这句誓言被迫的分离了,附到那把名做‘曦辉’的宝剑上。如果我想要拿回我的灵魂我必须履行那句承诺……所以——修,我是为了我自己。”
  
  ‘月先生’潋滟温和的眸光中却似含了太多灰暗的心结。女子的目光一黯。——月先生终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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