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此时有无限的疑问想说,可是惊觉自己刚才已经开了口,何宝生方才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心里也在揣摩,自己要怎么开口,自己不开口说话是不可能的,想到何宝生毕竟一百多岁了,就算觉得耳熟,可是看自己这么年轻,估计也想不以有那么离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咬死不认,倒也罢了,又想到自己的名字,五十年前的自己叫白逸,现在依然叫这个名字,这又是一个破绽了,左思来,右想去,白逸还是头一回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幸好还有七邪在,七邪问道:“这位皇太子也是成吉思汗的儿子?”
“没错,而且是大汗最看中的儿子,他的才华据黄金族谱所说,是惊彩绝艳。”巴特犹豫了一下说道:“当时汉人与蒙古人水火不相融,汉人嘲笑蒙古人只会领兵打仗,可是琴棋书画全部不会,瓷器技术什么的更没有办法与汉人相比,可是,这位皇太子却将汉人的技艺全部掌握,并且连那些汉人里的专家也自愧不如,而且……长生碗也是这位皇太子最早提出来的想法。”
“等等。”雷子听出不对来了,他看了一眼江老帽:“不是说这长生碗有长生之天的意思,是忽必烈为了追求永生,听从中原来的方士之言,采昆仑土烧制的吗?”
“这个……”巴特看了一眼宝音,宝音因为巴特与自己意见不统一,还对自己怒言相向,正恼着呢,扭头过去,不理睬巴特,巴特叹了一口气:“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说出来也无妨,其实烧制长生碗可长生这是以后才知道的,最早浮现这个念头正是皇太子想出来的,他说汉人总嘲笑蒙古人的烧瓷技术不如他们,那么就烧制一对天下绝无仅有的瓷器让汉人跌破眼镜,这才起了长生碗的头,不过皇太子这念头还没有正式施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大汗恼怒皇太子,他不仅丢了大汗之位,还被彻底从记载上消失了。”
“与这名汉女有关系?”雷子说道,这已经快呼之欲出了,只差一条线把它们联上来。
“没错,这名汉女是皇太子钟情的女人,可是元朝开朝之后还没有纳汉女为太子妃的先例,这汉女琴技过人,而且生得十分柔美,与蒙古女子大不一样,皇太子自从偶遇她之后就对她念念不忘,甚至,退掉了大汗为他配的一桩亲事,非要娶这名汉女。”
第145章 银针1
巴特说道:“这皇太子平时看上去十分温顺有礼,可是固执起来,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大汗以可汗之位做这诱惑,可是皇太子也不为所动,大汗气恼之下,剥去了他的皇太子之位,并且下令将所有有关于他的记录删除掉,从名义上将皇太子抹杀,只是黄金族谱不一样,它是一本真实记录所有黄金族人之事的族谱,不受大汗左右,是祖宗之言,所以上面才将皇太子的事情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皇太子最后还是执意娶了那名汉女,两人倒是情投意合,不顾他人眼光过得十分如意,不过汉女体弱,一开始不能产子,好不容易产下一对龙凤胎,却是生出来就有病症,而且汉女产生之后自己也体虚,活不了多久了,那时候大汗早已经过世,又经历了一代可汗,已经是忽必烈可汗赢了大汗之位,重新烧制长生碗,为这事还请皇太子进宫商议过。”巴特说道:“忽必烈可汗应该叫皇太子一声叔叔,因为皇太子学识渊博,所以他从小喜欢与他在呆在一块,而且两人虽然为叔侄,可是年纪却差不多,估计听说过皇太子关于长生碗的提议。”
雷子听到这里,也有些感觉了:“不会是这位皇太子为了救汉女,听方士说长生碗可使人长生,所以偷了长生碗吧?”
“这个……”巴特却吞吞吐吐起来:“皇太子的确是带着一双儿女和垂死的汉女突然消失的,与此同时,宫里发现长生碗不见了,但却无法证实长生碗是不是皇太子带走的,因为忽必烈大汗与他这位叔叔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对外封锁消息,偶有消息传出,也说是烧制失败了,不过正史不提,野史却有消息一直传出来,黄金族谱对于长生碗的下落也是不详二字,但是结果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这皇太子还真是出格,在元朝与汉女结婚不说,还敢偷走长生碗为汉女续命,不过显然没有成事,不过,这墓是这汉女的墓室,这一点无疑了,下面的一双童男童女就是他们的双生儿这事实也被坐实了,只是这棺椁在哪里?”
“那位方士,是什么来头?”七邪突然问道。
“那位方士,说也奇怪,黄金族谱上提到这个人的时候,也是用的不确定的语气,黄金族谱的记录者是萨满教资历最长的护法,当时负责记录的护法可能也没有弄清楚这方士的来历,只说他是中土来的,长生碗的烧制并不顺利,是这方士提了一个法子,才烧制了一双出来,被忽必烈奉为上宾,下落如何,没有人知道。”
方士,怎么就这么多方士?白逸心里有些烦闷了,这些谜团越积越多了,幸好现在这墓室大致清楚了,这是成吉思汗最钟爱的一个儿子替自己的汉女之妻和一双儿女所铸成的墓,长生碗也是他带走的。
“对了,你们一直皇太子皇太子地叫他,他的本名到底叫什么?”雷子说道。
巴特解释说:“当年大汗恼他,不让史籍记录他的存在,就连他的名姓也剥夺了去,他就是无名无姓的一个人,其实他是有本名的,黄金族谱中有记录,他叫孛儿只斤兀弟,与忽必烈大汗一样,同属孛儿只斤一脉。”
现在这线索就明了,就在这个时候,地面突然一阵震动,晃动得很激烈,大家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摇来摇去,站立不稳,白逸被七邪扶住,雷子说道:“操,这像是爆炸了一样!”
画有汉女回眸的那一堵墙突然倒了一大半,石块落了一地,里面伸出一只手来,一个灰不愣腾的脑袋伸了出来,然后是一只手,撑着那只脑袋抬了起来:“是我,唐三成!”
“你没死啊!”萧宁扑了过去,近了,看到唐三成的头上还立着一只虎虫甲,吓得又停住了脚步,唐三成这时候还笑得出来:“没事,没事,我把它的毒刺给拔了。”
唐三成敢拨虎虫甲的毒刺,这可是一大奇闻了,雷子过去把他拖出来,看到唐三成全身上下脏兮兮地:“你怎么从这里跑出来了?”
唐三成一屁股坐到地上,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原来唐三成被虎虫甲包围住的时候,想奋力一搏,结果反而误入石柱机关,那机关是一分为二的,一方面是直通到地底下的,另外一方面会启动石柱,唐三成一落到地下,就觉得脸上的虎虫甲们都飞了出去,抬头一看,它们都趴在了墙上,那里很黑,唐三成打燃手电筒,看到有一具石棺在那里,不过后面他就知道他并不是石棺了,当时他兴奋不已,第一时间就想到自己发现墓主的棺椁了,想上来通知白逸他们,可是下来的通道已经成为死的机关了。
白逸说道:“看来这里的机关都是这样,一旦进入,就无法顺原路返回,除非破坏墓室结构,所以你没有办法从原路上来了。”
当时就是这样,幸好唐三成有过在移动墓室独身一人呆过的经历,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了,胆子也大了不少,他看到那些虎虫甲都服服帖帖地趴在墙上,动都不动一下,双翅也停止了扇动,唐三成觉得这些虫子来到这里后好像有些害怕,动也不敢动弹了,虎早甲不动了,唐三成就敢动了,他先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确认脑袋没有少一块,或是脸上缺一块,就手舞足蹈起来。
他打着手电筒研究起这里来,脚下踩到了机关,却启动了窝弩,幸好唐三成有一双异于常人的耳朵,听到“嗖嗖”的声音,立马踩了下去,窝弩没有射到唐三成,却齐唰唰地射到了墙上,那正是虎虫甲们趴的位置,当下有不少就一命呼呜了!
都说一物克一物,这些虎虫甲不同寻常,要是面对窝弩,也是无计可施,躲闪不及,看来它们的反应能力实在是一般,这就是它们的弱项了,面对窝弩,你就是有可刺破人耳膜的鹰鸣声和让人一命呜呼的毒物,也都无济于事了。
唐三成摸着自己的头顶,还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再看墙上的虎虫甲,死了大约四分之一,余下的还趴在那里不动,唐三成捡起地上一只死了的虎虫甲,它们的翅膀很硬,那金光闪闪的东西像是金点粘在了翅膀上,尾端的毒刺还硬邦邦地在那里,唐三成一时兴起,拿布包着手去拔,结果发现那毒刺轻轻地就给拨下来了,原来那毒刺并不是虎虫甲自身的,而是后天插进去的!
雷子一挥手,打断唐三成的讲诉:“等等,你说什么?虎虫甲屁股后面的毒刺不是自带的,是有人安置上去的?”
“对啊。”唐三成见雷子不信,有些委屈,这些可是他冒着危险来证实的,他掏出用布片包着的毒刺:“你们看,这分明是银针啊,虫子身上怎么会长银针?”
大家围上去一看,何宝生点头:“这小伙子说得没错,这真是银针,而且是渗了毒物的银针,小伙子,你拨这银针下来,幸好隔了一层布,没有直接接触,不然你恐怕早死了。”
巴特取下身后蒙古大刀上的银束子,这银束子可测毒物,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上的银束子上,巴特将银束子触到那布包的银针上,银束子马上变成了黑色!
第146章 银针2
“是剧毒啊。”雷子咋咋舌,唐三成被那么多虎虫甲包着脑袋,那么多根毒针挨着他的脸,他居然还没死,这唐三成的命真是太大了!
唐三成的脸刷得一下白了,知道有毒,可是看银束子的反应,也实在是……
银束子的黑色好半天才褪了去,巴特和宝音都受到了极强的冲击,巴特说道:“虎虫甲在我们祖先的时候,帮助我们的祖先战无不胜,无往不利,一直到成吉思汗大汗死了之后,这虎虫甲才慢慢地绝迹。”
“黄金族谱中可提到虎虫甲尾端的毒刺?”雷子问道。
“只说可制敌于死命,含有剧毒。”巴特摇了摇头:“可是今天亲眼看到,居然才知道这虎虫甲的毒刺是人为放上去的,不可思议!”
“对了,这些虎虫甲的背上是有字的,不过我不认识,你们看看。”唐三成说着把肩上的那只虎虫甲拿了下来,巴特看了一眼,便说道:“布日古德!”
众人一追问,才知道这布日古德翻译成汉语就是鹰的意思,鹰与萨满有着紧密的联系,若解释蒙古萨满的起源,则离不开鹰。萨满传统的说法是鹰是天的神鸟使者,它受命降到人间和部落头领成婚,生下一个美丽的女孩,神鹰便传授给她与天及众神通灵的神术,并用自己的羽毛给女孩编织成一件神衣,头上插上了羽毛做的神冠,让她邀游天界,把她培养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世界上最早的“渥都根”,这是解释蒙古女巫来源的神话。
而男萨满的最早化身也与鹰有血缘关系。世界开初,人间没有病,也没有死。过了不久,恶鬼向人间洒下病和死,人们开始受苦。这时,众神就派鹰从天上来到人间相助。但是,这特意派下来的鹰好不容易降到地上,地上的人们既听不懂它的话,又无法弄清它来到人间到底是为什么?不得已,鹰便在众神脚下飞舞起来返回天上。于是,众神便命令鹰说:到地上以后向最早遇到的人传授萨满的本领。这样,鹰再次来到人间,一眼就看到一棵树下睡着一个女人,鹰便和这个女人相交,使她怀孕。此时,这女人正处在暂时和丈夫分别的时期,待她重新回到丈夫那里,到足月时生了一个男孩,这就是人间最早的萨满。
由于萨满是由神鹰孕化而来的,所以鹰便成了萨满始祖灵的象征物。《蒙古秘史》中记载了也速该为儿子铁木真,也就是后来的成吉思汗向德薛禅家求婚时,德薛禅说他夜里梦见白海青抓着太阳和月亮飞来落在他手臂上,认为这是好兆头,这里的白海青就是鹰。那么白海青自然是成吉思汗所属乞颜部的祖灵神,他们曾以鹰作为自己的图腾祖先,亦有其历史依据。
听到这里,白逸心内有种奇怪的感觉,成吉思汗的无往不利肯定与这虎虫甲有关,它们长相似虎,声音却是老鹰,脊背上还有鹰的蒙语,这些难道真是萨满的祖先赐给黄金家族的圣物,帮助他们打下江山的吗?历来大汗都是出自于黄金家族,这也太巧合了一些。
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不断地冒出来,白逸实在无法忽视,在蒙古族的传说当中,黄金家族的三支血脉是阿兰和一个天神所生,他们就是黄金家族的血源的由来,会不会这个传说是真的?这虎虫甲是那个天神为了照顾自己的后代而赐的?
成吉思汗是黄金家族中势力最盛的一代,他对外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可以说无往不利,赫然有名的西征一直到现在还有人津津乐道,这战争,这虎虫甲可曾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兀弟作为成吉思汗最喜欢的儿子,会不会知道其中的一些内情?
白逸正沉迷于自己的想象之中,唐三成又说道:“对了,棺椁就在下面,不过那具棺椁有些古怪。”
原来唐三成见虎虫甲们在窝弩的影响下,失去了进攻的能力,便去研究起那具棺椁来了,那具棺椁看上去是石制的,可是唐三成走近,双手一放到那具石棺上,就觉得手下的触感不像是石头,像倒是玉,温温润润地,这只是开始,唐三成想到白逸说过,棺椁里最容易设置机关,以防有人盗墓,所以也学白逸的样子,走到一边,掷石块来试探有没有弓弩,弓弩没有试探到,但是在石块的击打下,那石棺冒出一股轻烟来……
那烟是黑色的,唐三成马上认为是毒气,捂住自己的口鼻就退到了墙边上,半天不敢去碰那棺椁了,等那烟散得一点也看不见了,自己也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唐三成才又敢靠近,这时候才发现这石棺有些怪,没有盖,根本没有下手的地儿,而且大得出奇,里面不止放得下一个人,应该足够两个人的空间了。
唐三成毕竟经验不足,面对这幅怪异的石棺,不知道如何下手,转悠了半天只有作罢,想着出去后找白逸他们过来再说,可是要怎么出去,这也是个问题了,进来的口已经成了死胡同,是不能利用上了,只有再找其它的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