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撞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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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撞铃-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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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的,被光头硬拽了进来。

一共七个人,毛哥、岳峰、光头、季棠棠、羽眉、晓佳、鸡毛。

第一轮鸡毛击鼓,鸡毛也不知从哪搞来一个非洲手鼓,可劲地敲,乐呵的很。

所谓的“花”,竟然是早上岳峰喝水的白搪瓷缸子。

一轮鼓毕,搪瓷缸子落在晓佳手上,鸡毛兴致勃勃,问:“谈过几次恋爱?”

晓佳很大方,答得干脆利落:“两次。”

鸡毛嗷一声,继续击鼓。

第二轮鼓毕,搪瓷缸子落在羽眉手上。

“这个我来问,”晓佳狡黠地笑,朝羽眉挤挤眼睛,“在座的几位男士,岳峰、毛哥、光头、鸡毛,你会选谁做你的男朋友?”

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瞬时间落在岳峰身上。

岳峰眼皮掀了掀:“看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怎的?”

羽眉脸一红:“这个不算。重来。”

“哎怎么不算了,”晓佳不满意,“要玩就放得开些吧,这么扭扭捏捏的,我替你答好了,不就是岳峰嘛。”

鸡毛哇哦一声,敲着手鼓怪笑,毛哥故意咳嗽了两声:“严肃点、严肃点,继续、继续。”

这一趟,搪瓷缸子落在季棠棠手上。

众人对视了一回,居然有些无从开口,季棠棠是后面才来的,跟他们没那么熟,他们也不好开些暧昧的玩笑,推诿了一回,还是晓佳上:“你……你是哪里人 ?”

毛哥叹气:“这也算真心话?晓佳,你问的怎么这么挫?她入住登记不是写了么,北京啊。”

谁知季棠棠笑了笑:“海城。”

“海城?”羽眉忽然来了兴趣,“江苏海城?靠近苏州?”

季棠棠心中咯噔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在海城待过很长时间。”羽眉兴奋,“我老家之前就是海城的,后来搬去了上海。我在海城上到初一,海城一中,我是三班的,看你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哎,我们会不会上的同一所中学啊?”

“哇不是吧,”毛哥夸张地骇笑,“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也能遇见老乡,中国是有多小?”

“不是。”季棠棠说的平淡,“应该不是校友,我那时候成绩不好,上的是三中。”

“不对不对,棠棠,我觉得你特眼熟,第一次见面我特意多看了你好几眼,我就是觉得我们见过……我想起来了,你长得特像我们那一届那个一班的英语课代表,还主持过学校的演讲比赛,我就是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那肯定是记错了。”季棠棠轻描淡写,“我没上过一中,继续吧,该击鼓了。”

羽眉奇怪地看了季棠棠一眼,没说话了。

也不知为什么,接下来每个人都有点兴致寡淡,玩了一轮之后,击鼓传花的游戏便告终结,季棠棠推说没睡好,回房补觉去了,毛哥在厨房给羊肉切片,准备晚上的烤羊宴,剩下的几个人聚在一起玩三国杀,玩到中途,羽眉也借口回房了。

羽眉的房间是六人间,跟季棠棠的十人间隔了个房间,经过季棠棠门口时,她停顿了一下,犹豫再三,还是没进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掏出手机慢慢翻看通讯录,然后选中一个人名,揿下了呼叫键。

这个人叫邱小宇,分组是“初中同学”。

“小宇吗?是我,羽眉,”羽眉的声音压的很低,“我向你打听个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初中的时候……同年级一班有个英文课代表?我见过她,就是不记得她名字,她是不是叫季棠棠啊……你在一班有朋友吗?要不帮我打听打听?不是,我路上遇到个驴友,她是海城人,我觉得她就是一班的那个,但她说不是……我越想越怪……那行,我等你电话。”

放下电话,羽眉有些心神不定,她在屋里来回踱了好几趟,不时低头看看手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羽眉赶紧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凑到耳边:“小宇?”

她没有再说话了,一直听那边在讲,脸色由诧异到不可置信。

“然后呢?然后呢?”她追问,“再也没找到她?”

“是。”邱小宇给了她肯定的回答,“羽眉,那女孩根本不叫季棠棠,还有一种说法,说当时那女孩也一同遇害了,也就是说,一家子都遭了毒手。那你遇到的这个人,就不可能是咱们同级的校友了,哪怕是后来改名叫季棠棠也不是,再说了,谁好端端改名啊。”

“那我看肯定不是了,”羽眉的脑袋乱嗡嗡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小宇。”

挂了电话,羽眉吁了口气,想起岳峰他们还在楼下玩三国杀,索性出门来找他们。

经过季棠棠门口时,她想起方才的那通电话,忍不住上前轻轻叩了叩门。

“进来。”

门没锁,羽眉推门进去,看到季棠棠正在收拾背包,床上堆满了行李。

“要走?”羽眉诧异。

“不是。”季棠棠笑笑,“要住一段,所以把要用的东西拿出来。”

羽眉哦了一声,想了一会,话中有话:“你是一个人出来旅行?”

“是。”

“那……你的父母……不担心你么?”

季棠棠语气很平淡:“不担心,他们很开明。”

“哦?”羽眉惊讶,“那他们,现在还在海城?”

“不,在山西。”季棠棠微笑,“我爸爸原籍山西,我工作之后,他和我妈妈都搬回老家去了。”

“这样啊,”羽眉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快的神色来,“我实在想太多了,那肯定不是你了。”

“什么不是我?”季棠棠奇怪。

“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跟我同级的校友,我总觉得跟你长的像的,”羽眉心中没了疑惑,话匣子一开就止不住,“我刚打电话问我以前的朋友,他告诉我,那个女孩不叫季棠棠,可怜见的,她家里出了事,惨的要命。”

季棠棠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飘:“是么?出了什么事?”

羽眉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听说是有一年大年夜,三年前还是四年前,不太记得了,歹徒入室,她父母都叫歹徒给害了,那以后也没人见过她了,有传闻说她也一起遇害了……总之……”

羽眉的脸上现出唏嘘之色:“太惨了,这样的事情,我以为只有报纸上才有呢,想不到身边的朋友也会发生这种事情。”

“还长的跟我特像,是吧。”季棠棠坐在床上,慢慢地把摊放的衣服一件件叠好。

“因为你也是海城的,长的又眼熟,我还真以为……”羽眉有点尴尬,“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季棠棠很是善解人意的笑笑,“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这么以为的。”

“那……我下去了。”羽眉跟季棠棠,到底也没什么话好说。小说下载

目送着羽眉走远,季棠棠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床上一个不起眼的铁盒子上。

铁盒子四四方方,边角的漆已经磨掉了,看得出是有些年头了。

打开盒盖,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票根、卡片、剪报。

季棠棠翻了翻,从盒底翻出一张泛黄的旧报纸剪片来。

巴掌大的新闻报道,标题用的黑体大号字,题目起的很是耸人听闻。

海城除夕夜恶性入室杀人案件。

第十一章

长日无聊,等不到晚上,毛哥口中的全羊宴下午就开始了,说是全羊宴,其实只是围着锅庄烤羊肉串而已。

除了烤羊肉,还有烤包菜,荤素结合,倒也营养均衡。

一群人围着锅庄各有分工,鸡毛把肉片包菜串在铁钎子上,季棠棠用小刷子仔细地给烤串刷油,羽眉和晓佳撒辣椒末和盐粒,光头和毛哥负责烧烤。

只有岳峰没挨着锅庄坐,一个人拎了瓶青稞酒,坐在靠窗的桌边。

“哎岳峰,坐在那冷不冷啊,过来一起烤火吧。”羽眉亲热地招呼他。

岳峰动都没动。

光头咳嗽了两声,话里有话:“羽眉,昨晚几点睡的?”

“什么?”羽眉不明白。

“昨晚你不是和岳峰单独待在楼下吗?”光头笑的暧昧,“几点睡的?”

羽眉的脸刷的通红。

“光头,你找死是不是?”岳峰没有回头,却把这边的动静听的明明白白。

“得,我多嘴,欠抽。”光头嘻嘻哈哈把话题绕过去,又看季棠棠,“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跑到格桑去住?”

“我……”季棠棠为难,她的确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对了,昨儿早上你是不是找人,听丹巴说你在找一个叫陈伟的?”

“嗯,是,”季棠棠庆幸不用回答上一个问题了,“陈伟是我路上遇到的驴友,一起来尕奈的,不过他昨儿下午已经回家了。”

“我和岳峰他们昨儿找你找的够呛,”光头悻悻翻动着手中的铁钎子,“心说你跟那个凌晓婉一样,也在峡谷里走丢了。”

“凌晓婉……”季棠棠笑了笑,忽然心中一动,“凌晓婉在尕奈的时候,住的也是毛哥的旅馆?”

“可不,好模样好脾气的小姑娘,”光头叹气,“她走丢了之后,动用了镇上一半的人去找,光我和岳峰鸡毛三个,进尕萨摩找她都不下三回……”

“动用了一半的人去找?”季棠棠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时又清晰不了。

“是啊,”鸡毛插话,“公安带队,老少都上阵了,带了干粮,一个旮旯一个旮旯的找,就差掘地三尺了……哎老毛子,你说这凌晓婉能跑到哪去?”

鸡毛说着说着就走了题,找毛哥对答去了。

公安带队,老少齐上阵,一个旮旯一个旮旯的找……

季棠棠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倘若凌晓婉跟陈伟一样,也是被仙女洞里那个神秘的人带走的,会不会是凌晓婉失踪之后,闹出的阵仗太大,把那个神秘人给吓住了,所以此趟绑架陈伟,他闹出这么多玄虚,故意给格桑旅馆打电话说什么陈伟已经回家了,意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掩人耳目?

正想着呢,毛哥懒洋洋地开口了:“说起来,这事也的确蹊跷,这尕萨摩峡谷,我也进过不少次,有些地方险是险了些,但基本上没什么能藏人的去处,山洞虽然多,咱也尽量都找了,峡谷里的草甸还有藏民放牧,有些藏民的帐篷就搭在峡谷里,那么大一活人,说丢就丢了,也真是命数。”

“峡谷里还有人住?”季棠棠忍不住发问。

“也不是天天都有人住。”毛哥解释,“往峡谷里走两三个钟头,有一块草甸子,有些藏民会赶牦牛过去吃草,有人图方便,在草甸子上搭了个帐篷,也有生火烧饭的家伙,有时来不及出峡谷,就会在帐篷里就和一晚。”

季棠棠回想起先前两次进峡谷,都止步仙女洞,没有见过什么草甸子,看来还得往里走走。

“那个什么凌晓婉的,也真可惜,”羽眉开口了,“那么年纪轻轻的,该不会被狼吃掉了吧,哎毛哥,峡谷里有狼么?”

“这还真不好说。”毛哥皱眉头。

季棠棠忙完手上的活计,一时闲着没事,起身在厅堂里踱步,踱到前台边时,看到台子上摊着的入住登记簿,想起毛哥刚才说凌晓婉也在这住过,索性往前翻着看。

凌晓婉的入住跟季棠棠只隔了一个来月,尕奈的游客少,只往前翻了两三页就看到了凌晓婉的入住登记资料,字写的板正秀气,季棠棠忍不住微笑:光看字体,就觉得凌晓婉是个文静秀气的好学生。

姓名住址之后,跟着的就是身份证号码填写栏,季棠棠扫了一眼,正想把登记簿放回去,忽然浑身一震,赶紧翻回到自己看的那一页。

十八位的身份证号码,本没有什么稀奇,关键是,显示出生年月的那几个数字。

19910513……

0513?早上她和岳峰猜了那么久,猜的不就是这个数字么?

当时她不能确定这串号码到底显示的是什么,日子、门牌号、学号?要不要这么巧,现在就在凌晓婉的身份证号码里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数字。

可是这四个数字,明明是通过陈伟的口说出来的。

季棠棠一颗心跳的厉害,她伸手到兜里,掏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纸来,那是她昨天去格桑时,用攻略纸抄下的陈伟的相关信息,她记得,除了姓名地址学号,她也抄下了陈伟的身份证号码。

19890513……

出生年份不一样,但是月份和日子是一模一样的。

0513,果然代表的是日期。

这个陡然间的发现让季棠棠又是紧张又是兴奋,0513,5月13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季棠棠顾不得和边上的人打招呼,攥着那张攻略纸腾腾腾上楼去了,毛哥抬了抬眼皮:“这丫头……怪癖。”

大家都还忙活着,没怎么注意季棠棠的举动,只有岳峰若有所思地朝楼上看了看,然后起身走到前台旁。

那本入住登记簿还摊在桌上,岳峰低头看了片刻,不动声色地将登记簿合起,回到桌边坐了一会,忽然间眉头一皱,拿过旁边椅背上的外衣站起身来:“老毛子,我出去走走。”

“走什么走?”毛哥忙着烤串,一张圆圆肥肥的脸叫油烟薰的油光发亮,“一会就吃饭了。”

“出去买包烟。”岳峰不理会他,自顾自出去了。

“自说自话。”毛哥愤愤,“果然失恋的人都有点变态。”

“岳峰失恋了?”羽眉惊讶,顿了顿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讷讷地不知怎么往下问,关键时刻,晓佳冲她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看毛哥,“岳峰这么帅,哪家姑娘眼光这么高,把他给甩了?”

“这是什么话?”毛哥捍卫自己人,“什么叫我们岳峰被人给甩了?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们岳峰把别人给甩了?”

“切。”晓佳嗤之以鼻,“看岳峰那样就知道了,要是他把别人甩了,怎么会甩臭脸给我们看。”

毛哥让晓佳一呛,没语言了,想了想狠狠凶她:“别人的私事,打听它干什么?”

“好奇嘛……”晓佳撅撅嘴,又用胳膊捣了捣羽眉,“哎羽眉,到底什么时候走,飞机都改签了,再过几天要上班的。”

“可以请假嘛……”羽眉的声音压的小小。

“那我可不请,为了陪你,都耽搁好几天了。”晓佳皱着眉头抱怨,“真看上岳峰了?舍不得走?”

“你说什么呢?”羽眉一下子急了。

“我是实话实说,”晓佳嘟嚷,“路上这种事,最不靠谱了,岳峰是常年在路上跑的,你别当真。”

光头和毛哥对视了一眼,毛哥咳嗽了两声,权当没听见。

倒是鸡毛懒洋洋开口了:“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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