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求于我,自然要付出一点代价。”他神秘的笑道,突然又问,“对了,你现在头还晕吗?”
被他一问,我还真觉得头昏脑涨的,也不知道是在教室里坐的时间久了,还是早上给他过阳的缘故。
见我表情有点不舒服似的,他就说道,“我们去买菜,中午我做饭给你吃!”
我心情也不错,就笑着答应了他。“对了,你为什么要报名跟陈教授出去?”
“他去哪里?”
“秦岭啊。”
“我是从哪里来的?”
“秦岭……哦!你要回去?找什么吗?”我一拍脑袋说道。
“一件重要的东西。”
☆、66 吴真真
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我心里升起一股凉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对我很多话都隐瞒了,就像是他说要找真真是为了什么资料,那么到底是什么资料呢?他昨天夜里追着一个女孩儿走了,回来竟然只字不提,现在又要突发奇想去秦岭,都是只是跟我知会一声罢了,我现在对于他的态度就是,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想其他,完完全全信任他,马上他就会做一件事,让我没信心去信任他。
不过看着他很有兴味的在菜市场选买菜品,一时间只觉得有趣,倒也忘了这些烦恼了。但是既然要出去,那么他必然要靠我过度阳气给他,那么——我是不是有权利知道一点点内幕呢,好歹现在我也有点资本跟他谈判了啊。
所以在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做出一桌子美食来之后,我还是没有被他这个糖衣炮弹袭击得逞,而是严肃的向他问道,“何劲夫。”
我从来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的喊过他,所以他看到我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我要问他,好像这么多天以来,每天我都在询问,我也很烦躁,所以他很快的就也严肃起来,“我昨晚去了哪里的事,可不可以缓缓再告诉你?”
“那你有什么可以不缓缓,现在就告诉我的呢?”
“我要回到我那个埋我的地方,找一件重要的东西。”
“这个你已经跟我说过了,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
他叹了一口气,才抬眼说道,“我要找的东西,跟我给真真的材料加在一起,就可以找到一个宝藏,富可敌国的宝藏。
我一直都告诉你我对于害死我自己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心里很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害我,那么多人在做洋务,为什么单单害死了我?并不是我和达潮在悄悄的研究铁路铺轨一系列问题,而是因为我和他在实地勘察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指向一个神秘的宝藏。我们当年就把那些资料藏在了秦岭大山之中,当然也留存了一些,我放在真真那里。所以害死我的人,先是在秦岭找了一番,就迫不及待的来找我。可是我那天虽然是新婚,但是其实那天我请来的朋友,几乎都是和我站在一起的,但是顾于面子,也请了一些当朝权贵,那些人中,我知道肯定有人知道我的事情。他们表面上是来喝喜酒的,可是实际上是来打探虚实的,其实秦岭中的东西,已经被他们拿到了。”
“拿到了?那你现在又去拿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何劲夫笑了笑,“他们拿到的那份是假的,我们当初藏的时候,就是怕会被人盗取,所以做了个假的藏匿地址,现在我去拿真的。”
“等等,现在还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吗?你都已经死了,你要这个宝藏干嘛,不如就埋着咯?”我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你怎么有时候聪明的不得了,有时候又这么糊涂啊!你说王大洲这会子把我弄出来是做什么的?难道要研究我这个不腐僵尸吗?我都跑出来这么久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着急来找我?还不是为了我自己带着宝藏去找他?这么大的工程他能一个人做的起来吗?他只是个代表,幕后肯定还有更大的组织在盯着这笔财宝啊!再说了,害我的人为什么把我做成僵尸?”何劲夫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满的写着“你还不明白吗”。
“因为他们不想借助于你,只想夺了你的资料,但是又害怕万一找不到的话……还是要留一条后路,就先把你做成僵尸,等到真的找不到的那一天,再把你弄出来,好利用你去找到宝藏?”我讪讪的看着他。
“还有点脑子,吃饭!”何劲夫用筷子对着我的头部一敲,笑着说道。
“哎呀!你在这么大的阴谋里面,居然还这么镇定自若的,我服了你。”我撅了撅嘴说道。
“那我能怎么办?我死都已经死了,难道还能狗急跳墙不成?”何劲夫对着我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笑的很苦涩。
当下我们也就老老实实的把饭吃了。
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警觉的望向何劲夫。他对着我摇了摇头,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对着猫眼看了一下,就把门打开了,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昨晚让我在路上惊鸿一瞥的漂亮女孩儿。我还没惊讶完,何劲夫就已经把她让了进来。
“这是陈晓星,帮我很多忙。”何劲夫对着那个女孩子介绍着。
注意,按说这女孩子昨晚第一次出现,现在就是来到我们住的地方,何劲夫应该首先跟我介绍她是谁才对,但是他却先跟她介绍了我,而且就这么简短的一句,首先就撇清了我只是帮他忙的,跟平时在别人面前厚着脸皮说是我男朋友完全不是一个语调。
这说明什么?首先,他跟这个女孩子认识,认识的时间比我早。其次,他比较在乎这个女孩子,至少比把我当自己人更把她当自己人,才会向她介绍我。再者,他说我是帮他忙的,说明这女孩子对于他的事,或多或少的知情。
可是何劲夫一直沉睡在棺材里,他认识这个漂亮高贵又十分年轻的女孩子?
我坐在餐桌前,起身对着这个漂亮姑娘点了点头,顺着何劲夫的话接了下去,“是的,我只是帮他忙的,你不要芜湖。”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了,连何劲夫都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我,大概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绝情,立刻又说道,“晓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很热情,也很愿意帮忙。”不过马上他就意识到这话貌似是更加的急于撇清和我的关系了,就尴尬的望了我一眼,终于闭上了嘴,甚至都没有向我介绍这个女孩子是谁。
不过这个姑娘很快的就走到我面前,轻轻笑了一下,说道,“你好。我叫吴真真,多谢你帮劲夫的忙。”
这个妹子,虽然美貌如花的站在我面前,对着我轻启朱唇,语笑嫣然,平时的话,我肯定会多注意,多看看这样的美女,可是此时此刻,我的脑袋已经炸开了,没有半分心思去关注她的美貌了。
吴真真!!!真真!!她是真真?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吴真真,就是何劲夫口中的新婚妻子真真?怪不得昨夜何劲夫一反常态,无论如何也要去追她。
我迷惘的看着何劲夫,实在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真真如果就是那个真真,那么她至少也有一百四五十岁了啊!难道她也变成了僵尸?不可能啊!她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吹气如兰的说这话,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魅力和——优雅的香水味。我真的糊涂了,这样的事实颠覆了我的逻辑,我不知道怎么去理解。
何劲夫的表情也有点尴尬,他微微笑着对我说,“嗯,这是吴真真小姐。”
可是就这么简单一句带过之后,他就转身对真真说道,“真真,你来找我有事吗?”
他这个样子,似乎也没有预料到吴真真会找上门来。不管真真是哪个真真,我都觉得他已经够窘迫的了,于是就抓起沙发上的包包说道,“你们先聊,我学校里还有事,先走了啊。”
没想到吴真真小姐微笑着说道,“别啊,晓星!我就是过来看看劲夫现在怎么样。我也有事就要走呢。劲夫,拿毕业证出门吗?我们一起?”
何劲夫也勉强笑了一下,说道,“确实有事。不过你自己走吧。我们等下自己出去。”
“这是为什么,我开车来的,咱们一起,很方便的。来吧。”吴真真转身就往门外走去,何劲夫就不知道怎么拒绝了,对我使了个眼色,叫我跟上。
我也就鬼使神差的跟着何劲夫一起上了吴真真的那辆卡宴。不过五分钟,她就把我送到了王大洲的办公楼外——当然,这里也是陈四喜的办公所在之地。我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连路都是何劲夫指的,我只觉得自己坐在车里很煞风景,也很碍事——碍他俩说话,因为我们上车后,何劲夫虽然和我一起坐在了后面,但是他除了给吴真真指路,我们三个人没有任何交流。
“到了,我们下去了。”何劲夫最后说了一句。
“嗯好,你们去忙吧。劲夫,有事你就找我,我会竭尽所能帮你的。晓星,谢谢你照顾劲夫。”吴真真转过头来说道,她已经戴上了一副蛮大的墨镜,完全看不出她的眼神和表情,只能看到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但是听她的声音……似乎有一点,哽咽?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因为我已经下车了,车上打着十足的暖气,乍一下车,外面的冷空气让我打了个冷战,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
☆、67 陈教授的办公室
何劲夫也下来了,并没有和吴真真多说什么。我超前走进办公楼里,何劲夫还留在原地看着吴真真的车离开,这才一路小跑跟了过来。
吴真真其实一直都在跟我宣示着她的所有权,譬如她说多谢我照顾何劲夫——其实她是多谢我“替她”照顾何劲夫;多谢我帮忙——其实是多谢我“替她”帮助何劲夫。
虽然我跟何劲夫也是没有什么,但是我总觉得怪怪的,原本帮他觉得都是很顺其自然的,现在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是养一只肥猪,但是迟早要给别人吃的感觉。尼玛,原谅我的比喻有点粗俗,但是就是这个感觉!我现在就觉得走在一旁的何劲夫像个猪!但是我又没理由发飙和不爽,所以只好冷着脸快步的向楼上走去。
何劲夫就一直缄默的跟在我身后,一句话不说,直到我在楼梯拐弯处一头撞到了一个人。我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再加上心情又莫名的不好,还没抬头就骂了起来,“你走路不看路啊!”
“咦,发这么大火?谁得罪你啦?”
我猛地一抬头,竟然看到了丁克站在面前嬉皮笑脸的看着我。
我还没说话,何劲夫已经快速的走到我面前,“你怎么也在这?”
“我来跟陈教授报名啊。怎么,晓星也报名?还有你,你也要去?你可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啊。”丁克对着何劲夫,似乎有点挑衅的说道。
“对啊,正巧遇到了你。多好啊!这事就交给你解决了。”何劲夫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就轻松了起来。
丁克也毫不示弱,“解决倒是没问题,那你打算怎么帮我呢?”
何劲夫拉了我一把说道,“你不要盯着晓星,她不可能帮你的。我想别的法子帮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转身就往陈四喜的办公室走去,虽然我在生气,也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但是根据何劲夫的最后一句话,我知道,我是让丁克摆脱王大洲掌握的一个途径,但是现在因为有了何劲夫的保护,我暂时还是安全的。想到这里,我心里略微舒服了点,只是,我有什么用呢?不是说我给何劲夫过阳了,丁克拿我去也没用吗?
不过刚到陈四喜的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他并没有关门,而是大敞着门,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啜着一杯浓茶。
和王大洲的简洁不同,陈四喜的这间办公室似乎是他自己装修过的一样,办公桌是一张古色古香的的书案,椅子是一把太师椅,就连他身后的壁橱也都是雕着古典的暗花格的书柜,所有的器具都是红木颜色,旁边还摆了一个同色系的矮茶几,上面放着一套玉色的茶具,盖碗,茶滤,公道杯,外加四个小杯子,整齐的放着,大茶壶的壶嘴还冒着森森的白气,很显然,陈教授的茶水就是刚刚从这里面倒出来的。
“哎哟,来了一个女孩子,你可是第一个啊。怎么,你也要跟我一起去秦岭?”陈教授一看到我在他门口踟蹰,就立刻对我招手道。
我笑着走了进来,这会子他没有戴墨镜了,而是把满头的头发梳在脑后——大背头啊有没有。“陈老师好。”
“哈哈哈,很多年没人喊我陈老师啦,现在大家都叫我陈教授或者陈主任,这会子听到这个称呼,倒是觉得很亲切。小妮子,坐。那边的茶自己去倒一杯,尝尝。我从安徽带回来的,皖西白茶,虽然不是什么名茶,但是我着实喜欢。”陈教授指着小茶几边的一条长座椅说道。
我见他这么和蔼,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坐到椅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到公道杯里,然后均匀的分到三个小杯子里面,用食指和拇指捏起其中一个杯子的杯沿,另一只手托起来,放在鼻尖轻轻地闻了一会,果然觉得这茶味道十分清新,便送到唇边慢慢喝了。
待我喝完了,陈教授才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还是个练家子,我这里是办公室,没准备闻香杯,要不倒要考考你,看你似乎有几分懂的样子。”
我连忙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摆摆手说道,“哪里有!陈老师见笑了!我这是鲁班门前玩大斧呢。以前我爸也弄过一套在家里,被我妈妈说了一顿假装风雅,之后就收了起来再也没用过了,倒是我有时候趁我妈不在拿出来玩玩。不过我家里没有好水,也没有好茶,小孩子过家家似的,陈老师的茶真是好,喝着清新,又不轻浮。”
“还说自己不懂,说的头头是道呢。我见你倒了三杯,怎么,还有人要来?”
陈教授的话音还没落下,丁克和何劲夫就一起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回来啦?”陈教授对着丁克问道。
“陈教授,我这个朋友,也是个考古爱好者,只是他不是这个专业的,人家学土木的,哪里有机会接触这个啊,但是他又对考古工作喜欢得不得了,听我常提起您,对您十分崇拜,这次听说你要去秦岭,这不,要死要活的要叫我跟您举荐他。我当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