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风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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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风水师-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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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贤,小贤?是不是睡着了,小贤!”

李孝贤面如死灰,气息很微弱。刘中堂马上给她把脉,安良翻看她的瞳孔。

“瞳孔扩散。”

“迟脉虚寒。”

安良急了,他抱着李孝贤焦急地对刘中堂说:“你讲什么呀!”

刘中堂跳进驾驶室点火开车就向最近的医院开去,他转动方向盘冲出小广场说:

“快把她放平保暖,她的脉搏低于一分钟六十次,这是阳气亏损血气运行缓慢引起的……奇怪了,她不是刚刚才跳完舞吗?怎么会有迟脉呢,一般人都是心跳加速的呀。”

安良怕车厢地面寒冷,于是自己躺到地板上抱着李孝贤,又把外套盖在她身上。车子颠了几下,李孝贤幽幽地醒过来,安良马上放心很多,温柔地对她说:

“不要动,我们现在去医院,很快就没事了。”

李孝贤挣扎着坐起来说:“良,不用去医院,我没事。”

安良抱着她的头在胸前说:“我早就想和你去检查身体了,这次不能不去,只是检查一下,不打针。”

李孝贤听到安良生硬地哄自己,不由得笑起来,她慢慢撑起身体说:

“坐了两个月飞机时差没有倒过来,可能只是太累了。良,我真的不要去医院,求求你了,我不会进去的。”

安良看着她坚决的神情,估计到了医院门口她也不会下车,这样的情况相信是李孝贤有什么难言之隐,与其这时硬逼着去医院,不如先回家休息好,再为她解开心结。于是他对刘中堂说:

“雪糕佬,先不要去医院了,麻烦你送我们回家。”

安良把李孝贤轻轻抱到床上,把一杯温水送到她手里,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房间照在李孝贤脸上,她带着恬静的微笑看着床前书桌上的玫瑰,慢慢吹凉杯里的水喝下去,然后小声说:

“真好喝,可以尝到味道……真好……”

安良不知道李孝贤在说什么,他无所适从地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手上,又移回她的眼睛里,不安地问道:“你觉得好些吗?需要和我谈谈吗?”

李孝贤还是那样微笑着把水喝完,然后把杯子递给安良,安良伸手去接的时候,李孝贤的手腕凌厉翻转,玻璃杯闪开安良的手掌,从他的小臂上跌落地面,玻璃破碎的声音使人感到刺耳而心寒。

安良想不到李孝贤会做出这种举动,他措手不及没有捞回杯子,双手却被李孝贤一把握住。

“良,你知道房间里有几个杯子吗?”

“诶?四个,干什么?”

“你知道下一个杯子会有什么结果吗?”

安良几乎恐慌地看着李孝贤的微笑,不知所措地说:“有什么结果,不就是放在桌子上吗?”

李孝贤把安良拉到床沿坐下,然后靠在他胸前说:

“良,每一个杯子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就被打烂,世间万物都不曾存在,最终会回归虚空。良,过去没有我们,以后也不会有我们存在,我们总是要离开这个世界,对吗?”

安良意识到问题严重,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象在等待一个无法接受的脑筋急转弯答案。

“小贤,你想说什么?”

李孝贤把后脑在安良胸前蹭了一下说:

“我快要死了,我死了之后你不要想我太久。在我最后的日子里,你给了我无可比拟、无论用什么都不能交换的快乐和幸福……你的心跳在加速吗?不要紧张,你是看透世事堪破生死的风水师啊,你会明白我说的话,听我说……”

安良怀里是李孝贤柔软的身躯和体温,香槟金色的长发散发出女人的香味,这个冷如剃刀的话题突然出现在两个人之间,安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用力收了一下手臂,把李孝贤抱紧一些,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说:

“不要怕,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不是两个人,我们是一个整体……”

“嗯,我一点也不怕,我现在是一生中最勇敢的时候。”李孝贤笑着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我们是一个整体,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有这种感觉。我受过的训练是人不能相信感觉,只有逻辑和利害关系才可以推理出真相,可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那种感觉竟然对了,我好幸福……良,对不起,我在半年前治疗枪伤的时候就发现到了脑癌的晚期……”

安良的脑海里回忆起几个月前和李孝贤再次见面的那个晚会,那一天晚上近百个女孩子近乎失常地伤感,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那时的‘天使’都知道吗?”本书由。提供下载

“嗯,这是大事情,我们在第一时候就通知了全部幸存的‘天使’……我们从小在训练营里就发现从来没有一个‘天使’活过二十五岁,当时以为她们是执行任务时死的,或者是违反了什么规定被上级处死,后来才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平时我们有病只能在基地医院治疗,直到我在法兰克福受到枪伤,欧洲部的‘天使’把我送到民间医院治疗,医生为我做全身扫描时才说出真相,我们脑里的芯片由于长期发射和接收幅射电波,激烈地诱发了癌细胞生长。如果在十六岁植入芯片,能活到二十二岁已经是很走运了,所以我和雪在同期‘天使’里是绝无仅有的长寿。”

安良急促地问道:“全部‘天使’都会死?不可能,一定有办法治疗的。”

“良,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人,你不愿意我死,也不愿意任何一个‘天使’死去,不过你还是要耐心点听我讲完。我在半年前发现时已经是晚期,脑癌没有治愈的案例,晚期手术的存活率只有两个月,也就是说就算我现在做手术,我最多只能再活两个月。事实上我脑里面的肿瘤太大太深入,已经没有医生敢为我做手术……可是其他年轻的‘天使’不同,她们比我和雪年轻,植入芯片的时间短,肿瘤就会更小甚至还没有恶化,所以她们大多会通过手术取出芯片和切除肿瘤,以后都不会有脑癌的威胁。”

安良的确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感觉到真正的爱,他愿意用自己拥有的一切去换李孝贤留下来。他喃喃地说着,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

“美国科技那么发达,一定有办法的。你……你上网查一下治脑癌的专家,我现在就打电脑给专家,我有朋友是脑科专家,你看我有他的电话号码……有他的电话号码,他人很好,很专业,一定可以把你救回来……”

李孝贤在他怀里一翻身,把安良压在床上,双手缠着安良的脖子说:

“好了好了,这些‘天使’都试过,我很了解脑癌的前因后果,良……你会把最后的尊严留给我吧?”

人无权决定自己出生,至少有权决定自己死亡,在生命的尊严面前安良沉重得不能动弹。

“真的没救了吗?有什么办法要是你一个人做不到,我们可以去一起去试试,比如什么地方的专家啊,什么新药新方法?”

李孝贤帖着安良的脸亲着他的鼻子眼睛说:

“良,只要有一丝生机我们都试过了,我们是‘天使’,我们不只有一个人,可是对于晚期脑癌根本无法治疗,这是我的生命啊,我已经尽了一切努力……良,你知道吗?我真的用尽了一切办法,我甚至和英国开发最新的脑癌基因药的科学家谈过,但是仍然无法控制肿瘤扩散……所以我选择了捉紧一分一秒和你在一起。”

安良一手扶着李孝贤,一手在打电话,还一边对李孝贤说:

“不要放弃,会有办法的……”

“Stop!Stop!”李孝贤抢过安良的电话,她撑起身体俯视着安良温柔地说:

“我们是‘天使’,我们都办不到的事,不是你一个电话可以办到的。有机会康复的‘天使’都会得到治疗,她们会好好地活着,可是我太晚了。现在世界上任何脑癌治疗都是无效的,所谓的新药只不过是让成活率延长一些而不是治愈,任何脑癌治疗都要卧床服药,做开颅手术和化疗,最后结果就是把生命延续出被糟蹋得象烂泥一样的两个月。我不想剃光了头全身插满液管电线在病床上可怜地和你告别,我想象个普通人那样留在你身边渡过我生命中最后的日子,我想你看到我的最后一眼……我还漂亮……”

李孝贤的大眼睛失神地看着安良的嘴巴,两滴泪水滑落到安良下巴上的方形小胡子上。安良觉得她看东西的聚焦点有些不对劲,伸手在李孝贤的眼睛前轻轻扫了几下,李孝贤的视线毫无变化,安良这时真的感觉到恐惧就在眼前。这是脑癌最后阶段的症状,肿瘤压迫视觉神经引起失明。

安良直直地瞪着李孝贤看了很久,李孝贤的视线一直无法和安良对视,安良脑袋里一阵磁实,额头发麻地热着,恨不得眼睛盲掉的是自己。他扶李孝贤躺在床上说:

“我明白你的心情,其实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一般没得治的病都会有些奇迹,你不想去治的话奇迹就会降临,我们都要相信上帝的安排啊……啊嗯,我有点事,现在先出去一下,你不要乱想事,好好休息,我六点前就回来……”

李孝贤乖乖地点点头,然后目送着安良走出房间。安良走到房门前把门拉开又关上,可是人依然站在房间里。他看到李孝贤的微笑和目光看着自己走到门旁边,当门关上后视线就停在那里,好一会才从床头柜摸出一本相册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又打开相册慢慢地抚摸起来。那是他们环球旅行时的相片,里面有荒漠上的朝阳,海岸旁的暴风,每一张相片里都有一对情侣紧紧地靠在一起。她低下头用脸对着相册,可是眼睛的焦点很明显不在相册上,安良这时百分百地肯定她看不到东西。

安良的视线模糊了,狠狠地咬着牙忍住一切声音,他知道李孝贤不想让自己知道身体上承受的痛苦,不想任何人因此而不快乐,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失明,哪怕只是多一天,多一个小时。对于一个生命在倒数的人,争取多一个小时的美丽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安良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拉开门轻声说:“小贤,我回来拿钥匙……”

他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在桌上再拿起来,然后轻轻拥抱着李孝贤说:

“我很快回来,很快……你睡觉,不要到处去。”

走出公寓大楼的安良并没有地方可去,他坐上自己的悍马吉普车,在里面打开电脑不断查找关于脑癌的资料,同时打电脑给所有脑外科专家风水客户。安良的风水客户都是社会上的专家级人物和成功人仕,他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可是每个医学专家都告诉他,当脑癌到了晕厥和失明的地步,做什么手术都没有证据支持能让病人活过两个月,而且不保证病人比手术前减轻痛苦和活得更久。

安良找到了达尼尔,让达尼尔入侵美国核心政府部门里找出最好的专家。李孝贤在达尼尔心目中的地位一点也不轻,所以他马上放下手上的工作,不顾曝露的危险全力联系国家部门里的专家,忙了一通他回复说:

“我硬闯进去联系过专家,几个都说脑癌是目前的绝症,没有治愈的先例,过程中是剧烈的头痛和喷射式的呕吐。”

安良听到这里懊悔地捉住自己的头发,把额头狠狠撞向方向盘。原来这几个月李孝贤一直忍耐和隐瞒着这些痛苦,她黄黑的脸庞和越来越瘦弱的身躯浮现在安良眼前,安良摇着头对达尼尔:

“救救她,快告诉我该做什么,快告诉我……”

“那好,我不说废话了。首先这种病是绝症,治不治都是一样的;目前世界上最新的技术是癌细胞基因疫苗和电脉冲杀灭癌细胞,最新不是有效,只是存活期可以长一些,但是世界最高存活期不超过三年……你也从死亡线上逃过出来呀,你不能用风水局来对付吗?”

“来不及布什么风水局了,原因太复杂我没时间对你解释,快告诉我要找谁,我要医生,我要医生,帮帮我!”

达尼尔对着电话大吼:“没有医生可以救小贤,你应该马上去找天天研究基因的艾琳娜!” 

安良在公路上飞速疾驶,油门一直踩到底只想早一秒见到艾琳娜。在电话里艾琳娜说正在警戒山生物研究所,现在还有项目实验要做,如果安良有急事可以在电话里讲,也可以到研究所接她下班。艾琳娜是李孝贤最后的希望,安良不想和艾琳娜在电话里谈,在电话里太容易被拒绝,他不能让艾琳娜拒绝自己。

走进艾琳娜的研究所后经过重重关卡才来到实验室,这里和马特维的开发中心气氛完全不同。警戒山下裂岩谷的地质研发中心象个月球矿山,这里却象一间光洁明亮的医院,艾琳娜穿着整套无菌保护服从玻璃门后走出来。

她拉下头罩和目镜,扬出一头长长的金发,再把金丝眼镜架回鼻梁上。安良看到她的身材高挑又让人感到柔软,无菌罩衣也掩饰不住混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性感迷人。日常所见总是带着媚态的艾琳娜,在脱下头罩的一瞬间完全看不出任何轻佻,从她脸上只看到科学家独有的严谨和深思,这种知性气质从一个金发美女身上透出来比跳桌上舞的艳女更让安良心动。

工作人员帮艾琳娜脱下罩衣换上白大褂,她才冲安良招招手:

“来吧,我们过那边聊天,你的胡子又长了,为什么老是修成方形呢?长成一片也好看嘛……刚才那个是马来西亚蚊毒素对白血球吞噬的实验,这种马来西亚蚊可以把白人叮咬至过敏死亡,而且没有药可以救,可是马来人却只会被叮出一个小疱,抓抓痒就没事了,知道为什么吗?”

艾琳娜让安良跟着她走进另一个实验室,她看安良一直不说话,于是接着说下去:

“马来人的基因链是新月形,白人的基因链是环形,那种蚊子的毒素只会杀死环形基因链的人。这让我想起你说过的风水问题,同一个风水局,可以让这个人死掉,可能另一个不同八字的人却会成功,也是这个原理吧?嗯,刚才说远了,大体上说就是可以造出一种基因药,只杀死白人……或者,相反……如果希特勒有这种基因药,那么犹太人就会自动从世界上永远消失,不用浪费一颗子弹也不会搞坏自己的名声。”

艾琳娜把安良让进房门,安良看到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仪器却没有工作人员。艾琳娜说完反锁了房门,倚靠在门上,从烟包里弹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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